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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痛快！”
陈商再舞一朵枪花，随即收枪。
他两把扯开身上短衣，敞开胸膛，任由汗水从古铜色的健壮肌肤上流下，凉风一吹，分外舒爽。
虽然虎口还是发麻，身体甚至有些病愈再加剧烈运动后的虚脱，浑身也是汗水湿淋，但在这一刻，他站在午后的阳光下，就是感觉无比爽快。
在另一个时空，陈商何曾有过这般酣畅淋漓。
这刻，他的灵魂与原主的身体已然真正合一，再也无分，甚至更有升华。
大概，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了。
要知道在此之前，原主的武艺虽已精通，但还是做不到气贯长枪，一招“破阵子”劈碎厚石桌这般水准。
陈商心中已知，他已触摸到了枪道的门槛，再进一步，就能迈入殿堂，从而直往大道。
不过，他却叹了口气。
生不逢时啊！
若是隋末唐初之时，凭借这般武艺，再加上现代人的头脑…就算陈商以肌肉见长，但怎么说，抱定李二的大腿会做吧？
但现在是贞观十三年，李二陛下早已被异族尊为“天可汗”，四海一片生平。
开疆扩土？不容易咯…
“哎…看来，一代名将是做不成了…”
陈商拿着长枪，颇有着一丝遗憾的意味。
其实也就是健身教练陈商同学的历史成绩太垃圾了，若无战伐，何来数年之后的薛仁贵横空出世，成就一代战神？
柳芸娘听到院子里的响动，出到外间，见到院子一片狼籍，石块遍地，却是欣慰的宽心一笑。
“叔叔身体大好了…”柳芸娘微笑着对陈商说道：“前几日赵家小娘差人来问候，送了些上好的荚天生牙，现下叔叔痊愈，明日妾身便给赵家回个礼信可好？”
“呵呵，这是应该的，嫂嫂看着办好了。”陈商笑着点点头，旋即有些疑惑的问道：“荚天生牙？这是啥？”
柳芸娘浅笑道：“这是赵家小娘专程求来的灵药，听说是宫中贡品，真正不可多得哩。”
陈商哦了一声：“灵药？嗯，这赵家小娘也算有心了，嫂嫂帮我好好谢过她吧。”
柳芸娘颔首道：“明日我便去赵家回礼，叔叔不若一同前往？”
陈商思忖着反正无事，去串串门也好，当下就答应了下来。
这时，酒坊的掌柜领着一人从前院走了过来。
陈家是一座三进院落，酒坊就在前院，掌柜姓胡，四十来岁，做事沉稳，例来很得信任。
胡掌柜和来人进来看见陈商，自然先道了一番喜。
柳芸娘对来人点了点头，微笑道：“孙掌柜大驾光临，妾身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孙掌柜也是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外貌精干，是长安大酒楼云来酒楼的大掌柜。
他捻捻胡子，笑道：“夫人言重了。此次鄙人过来，是想预定一批水酒。”
柳芸娘道：“孙掌柜是老主顾了，后日有批新酒出窖，正好可以交付，价钱亦可减少半成。”
孙掌柜笑着摆摆手，道：“价钱倒是不需减免，就是数量上，夫人可是要想想办法。”
“哦？孙掌柜这次要定多少？”
“两万斤！”
柳芸娘一惊：“这么多？”
胡掌柜一旁苦笑道：“对啊。其实孙掌柜要的还不止这个数，只是考虑到咱们酒坊出不了这么多酒，才是只定了两万斤。”
柳芸娘笑道：“孙掌柜这是做了好大的生意，两万斤可就是一万两白银！不过，我这可得要三个月才备得齐了。”
“三个月？”孙掌柜皱眉道：“不能再快点么？最迟九月中旬就得提货。”
柳芸娘问道：“孙掌柜要的还是清酒？”
“自然是清酒。”
现在是八月，孙掌柜九月中旬要货，时间就只有一个半月了。
柳芸娘也皱了眉头：“孙掌柜，我陈家酒坊出的是上等清酒，你是知道的。若是不论品质，浊酒两万斤，在九月时倒是可以交付，但是清酒…恐怕要叫孙掌柜失望了。”
孙掌柜叹道：“这批酒乃是宫中所需，哪敢以次代好？这样吧，夫人这边能出多少便多少，我再去其他酒坊看看，能不能凑够数目。”
“对不住了，孙掌柜。”柳芸娘抱歉道：“我家酒坊必然尽力出酒，酒质亦会保证。”
孙掌柜点头道：“我自然是信任夫人的。”遂又苦笑道：“只是鄙东家今趟接了宫中十万斤清酒的单子，要得又急，我怕是要跑遍长安了。”
十万斤就是一千坛，说多不多说少不少，以长安城目下的容量，自然容易达成，只是需要孙掌柜多跑几家酒坊了。
大唐繁盛，皇宫里也时常从民间采购物品，但能接到单子的，肯定需要有一些背景了。
作为长安城里最大的酒楼，云来酒楼的东家身后自有一番人缘。
待得孙掌柜与胡掌柜出到前院，陈商才对柳芸娘说道：“嫂嫂，酒坊一个半月都出不了两万斤酒么？”
柳芸娘道：“一万斤酒就得耗粮十五万斤，咱家的酒坊不够大哩。”
陈商一呆：“十五万？出一万？十五出一？”
柳芸娘哑然道：“咱家已是顶数了，旁人还有二十出一，二十五出一的呢。”
确实，大唐虽然繁荣昌盛，但酿酒工艺却是非常的差，对粮食造成了极大的消耗。否则，也不会在德宗时期将之收为官用了。
陈商呵呵笑道：“嫂嫂可叫回那孙掌柜了，别说两万斤，便是十万斤，嫂嫂也可通通接下。”
柳芸娘细眉一挑：“哦？叔叔可是有办法？”
陈商前世爱好就是喝酒，却不是外面卖的那种，而是自己烧的米酒。以他那时的手艺，三斤米出一斤酒实属正常，弄得好的时候“二出一”也是有的。
“嗯，我有一法，多了不说，五出一该是能达到的。”
柳芸娘奇道：“叔叔从未过问酒坊的事，酿酒之法又从何而来？”
陈商打了哈哈，道：“呃，前些年，某日，我偶然遇到一个…道士，对，就是道士。他与我相谈甚欢，于是便传了我这酿造大法，哈哈，我是一直没记在心上，就一直忘了告诉嫂嫂了。”
柳芸娘哪敢轻信，叹了叹，道：“若是叔叔真有此法，堪是功德无量矣。”
的确，如果陈商能把出酒率做到“五出一”，甚至就是“八出一”，那得节约多少粮食？？
在这个时代，有了粮才能有一切，粮食就是天。
陈商自信的点头道：“嫂嫂，便请拭目以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