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扼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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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洗手间的门被人打开,来者脚缓慢的走了过来,最后站定在自己的身侧。
  韩新轩依旧没有从自己的内心世界中缓过神来,耳边只有忽远忽近的滴水声,闭上眼睛,黑色的画面不断的变幻着光圈,像是万花筒里的景象一样。
  “我知道,你不愿意念那份稿子。”御修说道,语气很平静,内心没有丝毫的波动。
  “可为什么不能实话实说?!”韩新轩猛地扭过头来,表情有些难忍的痛苦。
  “嘀嗒-----”
  发梢的水滴落在地上,卫生间安静的都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
  韩新轩静静的站在水池边,等待他的回答。
  “为了国家考虑,我不得不这么做。”不知道过了多久,御修才缓缓的开口道:“尽可能的安定民心,这是我的责任。”
  韩新轩怔怔的看着他认真的脸庞,随后突然笑出了声,似乎像着自嘲。孤零零的回荡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充诉着苍凉。
  他转过身来,手撑在水池的边沿上,紧紧的闭上了眼睛,说道:
  “你这样会让我有一种强烈的负罪感。”
  “你这样是在害我,知道吗王子殿下?”
  御修依然没什么表情的看着他,听着他有些讽刺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我没你在稿子中把我写的那么完美。”韩新轩语气渐渐地平稳了下来,像是叙述一件与自己不相干的事情:“这次战乱是由我引起的,如果铭风没有把我放回来,欧陆也不会那么快就发起进攻。”
  “你能不能别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御修皱着眉头反驳了一句:“战乱是迟早的事,只要黑化AIiemhuman还存在一天就会有风险,这是避免不了的,同样伤亡也是如此。”
  这确实是实话,可韩新轩不愿意听这样的实话,自欺欺人的逃避,却还是无济于事。
  “人不能太善良,否则吃亏的只有你自己。”
  御修面无表情抬头看了他一眼,走出了门外,只留下他一个人。
  “其实小生觉得,他说的没错呢。”
  不忍处的窗台传来一声妖娆的声音,分不清来者善恶。
  “诶!小轩轩别走啊!”临寂连忙跳下窗台追了上去,笑得楚楚动人:“你生气了?”
  “闭嘴,我现在不想说话。”韩新轩抹去脸上的水珠,头也不回的甩掉了他。
  没有看任何人一眼,直径的拐弯快步走进电梯,等到了楼底的大厅时,他一眼就看到了不少人吵吵嚷嚷的堵在门口,保安正在拦着他们不让进去。
  “我们要找那个骑士!今天的必须要给老子一个理由!不然老子要他千刀万剐!!”有个带头挤在前面的人大声嚷嚷道,最后甚至都带了些哭腔:“可怜我的老母亲啊!一辈子没享一天福就这么走啦,我这做儿的对不起她啊!!”
  “就是!让他出来!!”
  “不出来,我们今天就不走了!!”
  “必须要给我们一个说法!”
  更多的是在后面的应和声着,跟闹人民起义样。
  “先生先生!您现在不能进去!”几个保安急的满头大汗:“这是王子殿下的命令,请你们快点回去吧!”
  ……
  人群纷纷扰扰的声音,似乎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渐渐的消失,隔绝了一切感官,身处在一个时空,一个没有七情六欲的时空。
  韩新轩面无表情的看着,目光淡薄。
  “不过去处理一下?”身后是临寂的声音,挑了挑眉毛一副看热闹的表情。
  “没必要,我去只会让事情更复杂。”韩新轩轻轻摇了摇头,目光却没有从那里收回来,像是没有灵魂的木偶一般,淡淡开口:“众口难调。”
  “这样啊……”临寂点了点头,轻笑了一声说道:“你恨他们吗?”
  韩新轩没说话。
  “这是怎么回事儿?”从自己身边擦过一阵风,随后是高傲而冰冷的一句话,让全场都安静了下来。
  他猛地回过了神,只见背对着自己的御修渡步走到了保安身边,站在一旁肥头大耳的经理连忙点头哈腰的小跑了过来,掏出丝巾擦了擦一边解释道:“那个王子殿下,我们……”
  “闭嘴。”御修冷喝了一声,微微抬高下颚扫了人群一眼,最后目光落在带头挑事的那个男人身上,缓缓开口问道:
  “先生,您贵姓?”
  “我、我姓郑……”男人明显有些怯场,之前剑拔弩张的气势消失的无影无踪,眼神有些飘忽,甚至都有些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零森,资料。”御修懒懒的抬手,零森面无表情的把平板放在他手上。
  韩新轩皱了皱眉头,临寂感兴趣的观察着他的表情。
  “郑浩,38岁,单身,现开有一家规模不大的五金店为全部经济来源,收入很乐观。”御修清晰的报着,郑浩的脸上却越来越难看,周围人也小声议论了起来。
  “资料显示,你的居家位置并不在炮火牵连的范围内,也就是说,你家根本就没有人受伤。”御修目光一冷,把平板扔给了零森,抱着胳膊俯视着他问道:
  “郑先生,您这是在诅咒他老人家去死吗?”
  郑浩大惊失色。
  “还有,你是对我们黎尔的骑士有什么意见吗?”他傲慢地问道。
  “我、我……”郑浩结结巴巴的说不出来话,周围人都咽了咽口水紧张的看着他。
  “说啊,怎么不说了?”御修抽出了腰间的枪,一边在手上把玩着一边漫不经心的说道:“刚开始你不是喊的挺起劲吗?”
  站在郑浩身后的人都往后退了几步,韩新轩转过身往回走去。
  “殿下!殿下我……啊-----!!”说到一半的话突然断掉,同时------
  “呯!!”空荡的大厅里回荡着一声枪响。
  韩新轩站在了原地,瞪大了眼睛。
  人群四处的逃散,郑浩瘫坐在了地上,吓得面无血色,看着浑身都散发着戾气的御修不停的颤抖。
  “如果你不想你的小五金店就这样倒闭的话,嘴巴就给我放干净一点。”御修把那把没有上子弹的枪插回腰间,看着他连滚带爬跌跌撞撞的跑出门,在背后轻轻笑了笑:
  “解决你浪费一颗子弹,根本就不值得。”
  随后他大步的走向自己的私人飞机离开了。
  韩新轩抿了抿唇,在临寂一脸兴趣盎然的表情中走安全通道。
  像看电影般观看全程的苏浅坐在旁边的休息区漫不经心的拨通的电话:
  “喂,辰明,你现在在哪里?我有事情要跟你说。”
  ……
  临寂牛皮糖似的跟着韩新轩到了樱韵学院高端大气上档次的门口,韩新轩终于忍不住扭过头来凶他:“你老跟着我干嘛?”
  “小轩轩要万一再被什么人拿刀子威胁了怎么办?”临寂笑得很无辜且狗腿:“距离太远小生就感应不到你了,这不是方便救你吗?”
  “你就不能呆在病房里吗?!”
  “不能,那个家伙简直能烦死我。”
  “况且。”临寂话风一转,邪笑了一下:“也是为了我的心脏考虑。”
  “我的心脏”指的就是自己的心脏,这点他十分清楚。
  终究都是互利关系,让他自己身边充当韩新轩个保镖也不亏。
  韩新轩直径往校长室奔去。
  刚下课没多久,应该还在,他敲了敲门,不一会儿就被打开了。
  “小凯?有什么事吗?”校长热情地问道,看出了他是堂堂学生会会长:“来来来,进来进来。”
  “坐吧!”校长拖过一把椅子。“不了,我站着就好。”韩新轩摇了摇头说道:“校长,我今天来学校办一下退学手续。”
  校长手中捧着的茶杯差点没掉下来。
  猛地站了起来,问道:“小凯!你这个学期总共加在一块只上了十几天的课,你家里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是的……”韩新轩只好顺坡下驴,换上一副委屈巴巴的表情:“前几天的战乱让我家里的人都去世了,非常抱歉老师,我不能再继续念下去了。”
  靠在门外的临寂差点笑出声,暗自感叹他的演技怎么好,自己差点都信了。
  “那……你的学生会会长?”校长固然有些惋惜,但都听他这么说了,也不好再挽。
  “学生会会长的话……”韩新轩想了想说道:“就让给体育部的苏傲吧,他的各方面才能的很不错,况且只有一年就要毕业了,他是很合适的人选。”
  校长默许了,最后拍了拍他的肩膀,送他出门。
  “噗,小轩轩你这演技可以啊。”临寂笑着贱兮兮的凑了过来,跟着他身后絮絮叨叨:“说的我差点都信了,还家里人都去世了,你怕是要笑死小生吗啊哈哈哈哈哈。”
  “那点我没撒谎。”捏着手里的退休报告,韩新轩走的很快,临寂快步跟上了才听清楚他说了什么。
  “本来就是,韩新辰在生理上已经死了,还有就是韩振东……不提也罢,他现在死了跟活着也没区别。”
  走到学校的中心湖畔边,韩新轩将手中的报告撕得粉碎,扔进了水里,不一会儿纸张就吸收了水分,沉到了湖底。
  “你可真多愁善感。”临寂在旁边冷不丁的来了句:“御修说你善良过头了,倒也是实话。”
  “我要是不善良,那就不是我了。”韩新轩头也没回的呛了他一句,往操场走去。
  细想大概是有好几个月没来学校,一想到以后都可能不会再来了,竟然有些怀念,比如……
  辰明。
  这个人在他心中其实一直都是一个比较特别的存在,不仅仅是他的性格和爱好,还有一些说不清的原因……
  一直没弄清楚,他是不是发现了自己的身份。
  不过,现在也无所谓了吧。
  操场有几个年轻的男生正穿着球衣在挥汗如雨,韩新轩和临寂坐在一旁的观众席上发呆。
  “小轩轩,你知道吗?”过了许久,临寂托着腮帮子懒懒的说了一句:“在很远很远很远的时候,我也在这所学校上过学呢。”
  韩新轩有些诧异的看着他,才想起来自己从来没听说过他的故事。
  “这所学校已经开了快200多年了,我是第一批的新生。”风吹的很凉爽,观众席上只有他们两个人,韩新轩不说话也不插嘴,安静的听着他说:
  “我死的时候,跟你一样大,才刚刚过完21岁生日。”临寂直了直腰板,笑了笑说:“所以我一直保持这样外貌。”
  “你是……什么死的?”
  “我吗?”临寂笑着突然有些苍凉,半长的头发被风吹的张牙舞爪,他说的很轻很淡,听起来像是满不在乎一般:
  “离这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高铁站你是知道吧?”
  韩新轩一怔,突然有些背后发凉:“你、你被……”
  “对,就是你想的那样。”
  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远处打篮球的男生已经和另外几个勾肩搭背拎着书包走出了操场,韩新轩突然有些眷念这里。
  或许是因为喜欢上了傍晚温暖干燥的空气,也许是在这里上学了一年多的留恋,或许还是什么别的原因,韩新轩突然的伤感起来。
  不知道多年以后还能不能像现在一样,单纯的坐在这里,静静的等待日落。
  他知道,肯定不能。
  因为知到了最终的结果是坏的,所以格外留恋现在。
  人一生要演饰很多很多的角色,有好的也有坏的,但是每次结束一个角色的表演,都会发生很大的变化,像是演了一生戏的演员,熟悉了不同的角色,无论自己演得好不好,都要在镭射灯下尽情的展示。
  无论是精湛的还是的拙劣的,都要咬着牙演下去,然后去迎接一个崭新的自己。
  随着时间的推移,不断的变换着角色。。
  最终会……
  认不清真正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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