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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书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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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续两周上班没有休息,第三周终于争取到了一天。原本想在家中睡懒觉,可是一大早隔壁装修的工程便已开始,两只电钻尽情卖力地嘶吼,扰了清梦,烦了心情,坏了宁静。
  无心码字,静候无音,唯有起床、洗刷,出门去对面的书店寻个角落打盹。
  这是第二次想起来去书店打盹,上一次时是工作太累,在里面逛了一会儿,看书看着看着就睡着了。
  今次却清醒。书店本应安静,可是恰逢中午时分,各种味道从店员们自带的饭盒里飘出,混着书香,氤氲着人来人往。有两个女孩在吃糖葫芦,一个竹签上只剩下三个红彤彤的山楂,另外一个却多出不少,大约七八个。
  漫无目的地逛,先看了一会儿杂志,又在几米的专柜前犹豫了很久,只看了书脊上的名字,《星空》,《躲进世界的角落》,《世界别为我担心》……一旁的世界文学书架,两个高中生模样的女孩在争论着究竟是看《洛丽塔》还是看《第二性》,明知道于自己而言听这种争论毫无意义,可仍是挪不开脚步,攥着手机,呆呆立立。
  因为很久之前做杂志用过“且听风吟”四个字,偶然瞥到这个书名禁不住从书架上抽出,随意翻开其中一页,轻声读:
  “八岁时小拇指夹进电动清扫机的马达,一下子飞掉了。”
  “如今在哪?”
  “什么?”
  “小拇指呀!”
  “忘了。”她笑道,“问这种话的,你是头一个。”
  “会意识到没有小拇指?”
  “会的,戴手套的时候。”
  ……
  读了几句,欣喜异常,心想通过这一段话至少可以断定这作者是双鱼座的,又或者问出“如今在哪”的“我”是双鱼座的,带着期待寻那封皮上的作者名字,“村上春树”四个字尤其刺眼。
  村上春树,记得没错的话应该是摩羯座的。
  是了,所谓的“星座”本就是不靠谱的东西,就像分析分手的理由,“性格不合”并不只是天秤座的专属。
  我在读书这一方面是个“反权威派”,出了名的四大名著不读,文学史上辉煌彪炳的文学巨匠不读,更何况是日本作家里这么出名的村上春树呢?倒是对川端康成的《雪国》以及渡边淳一的作品,喜欢得不得了。
  看似有些矛盾,这三位作家的的确确是非常出名的人,也算得上个个“权威”,为何在我这里会有不同的待遇?
  或许我应该纠正自己的立场,我不是“反权威派”,我只是纯粹的“兴趣派”。
  兴趣这个东西有时候死板保守,有时候刁钻机灵,我此时遇见的她便是属于后者。在书名都是《且听风吟》的几本书中挑了本品相较好的书,又在一旁的书架上找到了《海边的卡夫卡》,正打算移步,垂头看见了《没有女人的男人们》,感觉很是应景,也随手抽出。
  又是村上的书。
  抱着三本书继续游荡,不见了吃糖葫芦的女孩,也不见了争论买哪一本书的女孩——我很好奇她们最终买下了哪一本,实际上若是我来推荐,我仍会向她们推荐《失乐园》,或许她们也会通过这一本书,喜欢上《雪国》,喜欢上里面的“穿过隧道就是雪国”,喜欢上那一句:
  “这根手指还记得你。”
  一边在各个书架间来回走动,一边思考着该怎样在手机键盘上回复,这个时候有书店的店员过来问:“有会员卡吗?”
  会员卡这个东西真的很鸡肋。我第一次进这家书店的时候就办理了会员卡,当时也是其他的店员主动上来推销的,心中想着以后肯定会有很多次来这里买书,于是爽快答应。
  如今过去一年,也一共只买过三四次书。或许继续在这里生活上几十年,这个次数也会成现在的几十倍……毕竟,人人都有“或许”的权利,也有为了“或许”而选择改变现状的权利。
  我轻轻点头,回应说:“有了。”
  于是我看见她满含希冀的目光变得厌倦、失望,仿若我是一只飞入了碗里的苍蝇,令人恶心欲呕。
  我想逃离这个地方,虽然不知道离开了之后会不会后悔,会不会回来,但是我坚持认为这是还人以清净的最体面的方式。
  于是转身往回走,让路的时候又看见了一本名为《比恐惧更强烈的情感》,作者是法国的马克•李维。本想抽出看一看,可是猛然间却意识到其实不读也罢,虽然不知道他所谓的这种“情感”究竟是什么,但是于我自己而言,我也有自己的答案。
  或许对于这同样的一个问题,人人都有自己的答案。
  拿着会员卡付了钱回家,等走到楼梯口才发现忘记了在拐角处买一碗羊肉粉当做午饭。于是返回点餐,等待的时候又开始走神,以至于等到服务员将米粉捞进碗里,才想起来告诉她我这是要打包带走的。
  又是那种被人嫌弃的目光,与进门时那种满含笑意的目光完全不一样,我灰溜溜交了钱,狼狈逃窜。
  后记
  想到写这一篇流水账并命名以“书店”的时候,脑海里响起来自己非常喜欢的一首歌——《米店》,里面有一句“你一手拿着苹果一手拿着命运,在寻找你自己的香”,于是便如复读一般,在自己的脑海里不停地重复着这句歌词,重复着这几个曲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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