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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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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元呆滞的看向场中央,一切出现的太过震撼,直到现在还不能理解,仅仅是三星元灵,却……如此……威武?感觉那一方天地都在乔墨珊的指掌之间。
  欢呼声渐渐平息,乔墨珊亭亭玉立在三尺战台,场内雷云惊蛰也收敛了威势。战台落下,乔墨珊从容转身,潇洒离去,雷云惊蛰紧随其后。
  同时,斗灵场的对面,战台落地,用于遮掩的帏帐也被瞬间收走,露出其中面色平静的少年,他慢慢侧过身子,冲主席台微微拱手,不卑不亢:“我输了。”又一侧头,不急不缓:“可我想知道,她叫什么名字。”
  乔墨删的背影渐行渐远……
  参与年终考核对战,是自二星到四星,乔元那一场六个竞技台,十二个人,也就是乔家所有参与对战的二星星师,只有偏战系元灵才会参加这场赛事,为求名气,求奖励,满足一下少年的虚荣心。
  乔墨珊这一场,是一场所谓的友谊赛,其实就是两大势力,在地位上的暗暗较劲,也不至于伤了和气。友谊赛嘛,一场也就够了,接下来再等二三星的少男少女比出各自比出一个冠军来,真正的赛事才算开始。所有四星星师,必须参赛,名次决定地位。
  可乔家的事跟我们沐大少爷又有什么关系呢,自从那场比赛输了以来,瞧见了那不可一世的姑娘,就终日恍恍惚惚,食不知味,夜不能寐。在与家中长辈沟通过后,沐乘风便作为使者,派去叩访乔家。
  说来说去也就这两天的事,这一日,天高气爽,惠风和畅,沐乘风便整整衣襟,看似闲庭信步般踏向了乔墨珊的府邸大院。
  “还请通报一声,沐家沐乘风拜访乔墨珊小姐。”沐乘风在府邸门口微微欠身。接着,一侍女打扮的女子缓缓将大门打开,好奇地看了一眼沐乘风,便说道:“请进。”
  “劳烦姐姐带路。”
  女子也不答话,将沐乘风领到院中,便退走了。
  沐大少爷这时心脏“咚咚”直跳,不知为何身子有些颤抖。面前少女淡淡扫了他一眼,指指对面的石台道:“请坐。”沐乘风慌忙坐下,低着头不知扫视着什么。
  乔墨珊微微一笑,如沐春风,缓缓说道:“沐公子,莫嫌招待不周。”说罢,将茶倒满。沐乘风手足失措,连忙捧起茶杯,灌了一口,差点烫的杯子都拿不稳。但好歹平静了些。
  “前日与小姐争锋,输得心服口服。”沐乘风尽量平静的说了出来,乔墨珊眼前一亮,道:“这么说,你就是那乌龟的主人了?”沐乘风竟不恼,点头说是。然后两人开始你一口我一口的喝茶。沐乘风又一次抬杯,才发觉没有茶水了,不动声色的放下茶杯,吞吞吐吐的说:
  “我对小姐很是佩服,不知那一日为什么能破开我定风龟的防护?”突然间他露出倨傲的神色,继续说道:“不瞒小姐,我对您的紫雷兽并不在意,就算您对灵纹,灵阵的造诣极高,实际上也无法正面破开我定风龟的护甲。”
  “巧合……在一次攻击时发现的,唯一攻击有效的地方。”
  沐乘风愣了一下,随即释然的笑了笑,但在目光重新聚焦到乔墨珊身上时,又慌了。
  远处几个姑娘走过,看见这两个孩子装模作样的喝着茶不禁都笑了。
  目光回到这里,少男少女又陷入莫名的尴尬之中,乔墨珊不知道偷偷皱了多少次眉了,而沐乘风也不知道多少次欲言又止。最后,好像是想到什么,沐乘风从怀中拿出一个残破的卷轴。
  “来得仓促,不曾带什么礼物,这个卷轴是族中长辈机缘巧合下得到,说可能与紫雷兽有些渊源。”沐乘风语气从容,可递出去的手如同筛糠一样。
  乔墨珊不失礼节地拿了过来,料是她有所准备,也毕竟是个孩子,当她真的看清手中之物,呼吸便滞了一下。
  卷轴并未打开,可包裹在外的花纹她见过,也就是三年前她在祖地的祭坛见过,正在落霄王兽雕像的背上。她永远不会忘,当雕像背上的铭文全部亮起,就有一团紫色的光芒在她身前旋转,接着她就是继承者了,与三十年前得火云狮传承的盛世天才乔衍一样。那个光团就是现在的雷云惊蛰。
  沐乘风将乔墨珊的神色看在眼里,默默道:“怕是没有错……就送给她了吧,日后族中长辈责问下来,也没办法了。”转而对乔墨珊说:“那个,小姐这个就当是我们初次相识的……”又不知觉抖了起来,急忙想合理的形容词:“……见面礼吧。”轻轻吐出一口气。
  乔墨珊猛然抬起头眯着眼打量他,说:“送我?可是这礼物有些贵重吧,毕竟我们还不算认识……”沐乘风连连摆手:“此物留在我这没用,就当结个善缘吧。”
  乔墨珊面无表情地说:“你若留着,我日后定会有求于你,可你送给我了,不怕我翻脸不认人么。”语气生硬,目光如刀。
  沐乘风也正色起来,似乎想到了什么,淡淡的道:“既然我本没有用处,又为什么不送给需要的人,想那么多干什么。”
  乔墨珊轻笑,默默道:“原来,你就是这样的人啊,是傻还是天真呢,怪不得定风龟都能输,或许……也怪不得能成为定风龟的主人。”
  一阵清风吹来,柳絮飘零。
  少男少女的心灵轨迹并不是那么难以琢磨,他们的世界很简单,无论伪装得多么真实,他们都有一触即溃的破绽。
  沐乘风与乔墨珊也很快放下紧张或者是戒备,沐乘风得体的送出了卷轴,也算松了一口气。至于乔墨珊也因为沐乘风的简单放下戒备,终于可以正常交流了。
  别说啊,沐大少爷还真有料,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毫不为过,乔墨珊很快被他的奇闻怪谈吸引,纵然表现的很矜持,但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去好好了解这个世界,不免不好奇。
  “这么说你的定风龟也是先天元灵。”
  “是啊,元灵分为原生和次生,你也知道。天地中的物质因为灵力衍化而诞生灵性,是原生,也叫先天元灵。由元灵自身繁衍的就是次生或者后天元灵。你的紫雷兽是因为落霄王兽的气息同化而出,而我的定风龟才真的是没爹没娘。”
  “你说的地方在哪里,听我父亲说,先天元灵几乎绝迹,也难怪你的定风龟那么强,要不是你太逊的话……”
  沐乘风无语,偷偷翻了个白眼。“实际上,你的紫雷兽与我的定风龟在天资上应该没什么差距,而且同样是先天。”
  “所以你的意思是说我在培养方面比你差多了是么?”乔墨珊冷了下来。
  “不不不,我的意思是,每个元灵都不同,强大的时期也不同,紫雷兽可比定风龟强大太多了,可惜就是时间太少。”
  乔墨珊稍有缓和,抿了一口温凉的茶水。
  侍女上前,先是把茶壶拿起,接着对乔墨珊说:“乔元少爷来访。”说罢看了一眼沐乘风。乔墨珊会意,说:“没事,把他带到这来吧。”侍女点头,退了下去。
  沐乘风悄悄看了一眼乔墨珊,正巧对方也在看他,乔墨珊说:“族弟。”
  沐乘风起身拱手道:“那么在下告辞。”乔墨珊伸手挥了一下,示意坐下,说:“不急,没什么忌讳的。”
  也就在这一会,乔元姗姗而至,身后迤逦着玉面君,一根根雪色的柔顺毛发承载着光晕。
  然后乔元就被忽视了……
  乔元就看着他们貌似很热情冲着自己站了起来,不痛不痒的说了声:
  “来了啊。”“幸会幸会。”
  然后目光就硬生生穿过了乔元,落在了身后的玉面君身上。乔元若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突然眼中寒芒一闪,转身挥手,玉面君化作一道白痕,重新躲在了乔元身后。
  “墨珊姐姐,那天和这个哥哥……”乔元手连忙指了指沐乘风:“……在场上是怎么做到的,那些灵纹,为什么打不破的防御被突破了,还有还有……”
  乔墨珊看似很不高兴地坐了回去,轻轻瞪了乔元几眼,看似敷衍的解释了下。
  乔元皱起了眉头,还是滔滔不绝的提问,对乔墨珊的慵懒似乎再没任何办法,忽的说道:“你不是想超过我父亲吗?连我都闯不过,还敢闯临川么?”
  乔墨珊突如其来的深沉起来。
  沐乘风突然大笑几声,所有紧张灰飞烟灭,正色起来,拨开乔墨珊,认真的将乔元拉过来,把它的问题都认认真真归类,分析,再深入简出的讲解,不只乔元听得痴了,乔墨珊也不禁喃喃:“看来真的不是傻。”
  讲完了,又讲了几个惊险的故事。乔元却突兀的来了一句:“我想知道临川到底是什么,为什么有那么多遗迹,那么多机遇与危险。为什么我的……十二年了。”
  “临川,第三重天,天陀九州极东之地。”沐乘风眼眸低垂,深深的闪烁着几缕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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