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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节 对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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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乔墨珊站定,望向场中央,雷云惊蛰散出的狂暴气场,微微掀起了她的裙摆,耳边垂落的青丝也被拂扬起来。
  她没有快步赶去,只是辗转着,经过乔元身边,扭头望了望他,微微蹙起眉头,后撤一步,侧过身来,低吟:“没事?”
  乔元抬头迎上那与玉面君同出一辙的淡漠目光,心怯,低头,一起一落之间,算是回答吧。
  乔墨珊见惯不怪,抬手翻花似的露出一包油纸包裹的东西,轻声:“早饭还没吃吧?”
  乔元不敢抬头,在周围人安静的目光中,小声的回答:“东州叔叔刚刚给我送过了,他说刚吃饱饭不能太聚精会神,所以打完了才吃的,而且……早上不让吃油腻的食物。”乔元看了看她手上的东西。
  “我说兄弟,不能让人家尬在哪儿啊!”某人心里独白。
  乔墨珊静静听乔元说完,又一个翻手将包裹砸到乔元胸口,自己向前轻巧迈出几步,与乔元擦肩而过,淡淡说:“中午吃。”
  乔元慌忙接过包裹,转身,正被玉面君投射的怨毒目光射中,又看它重回漠然。乔墨珊正微微露齿,勾勒出笑颜,揉捏着玉面君的狗头,眼中泛起波澜。玉面君不动如山,夹着眼皮,说不出的嫌弃。那雷云惊蛰则还在路中央,侧头看去,眼神中交杂着羡慕与鄙夷。
  和那些族兄族弟差不当多,不过有人羡慕乔墨珊看似冷淡的对乔元的“嘘寒问暖”?而有人羡慕乔墨珊能“一亲芳泽”,肆无忌惮而不被抗拒的抚摸风姿卓越的玉面君。
  “啊啊,别瞧不起这些犯花痴的少男少女了,在很久很久以前,流传出出了这样一个故事……”
  “你要还是一句话就能说完就别吊我胃口,懒得听。”
  “岂敢岂敢,听我娓娓道来……具体是什么时候什么地点什么人已经无从考证,流传下来的还是一个流派的缘起。曾经有一个惊才绝艳的少女,她年纪轻轻就功绩显著,少女怀春啊,遇上了一个温文尔雅的翩翩公子,很快便被俘虏。他们吟风颂月,好不快活,这少女为了他,将家传的秘术告诉了他,为他斩断尘世对他们的纷扰,这公子也不是百搭的,小姑娘被哄得脸上泛红,甜甜蜜蜜,带他私奔,将身心都托付于他。可注定这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屁话一大堆,戳重点!”
  “重点这不是来了吗……嘿,巧了,一直盯着那少女,呸呸,那姑娘家族秘术的大坏蛋出现了,打不过的那种,公子爷不出意料的跑了,最后她还是它的元灵拼着性命重伤了那坏蛋,尽管这样,她还是没逃掉,秘术还是被搜掉,然后还被……她没死,活了下来,睁开眼看清楚了这个世界,收敛好它元灵的尸首,自己一个人去过着四海为家的生活,她说,人心难测,只有那忠于它的元灵从不变心,何必去守护肮脏的人们,不如和最珍惜也最值得信赖的伙伴浪迹天涯……唔,讲完了”
  “大路故事,情节老掉牙了。”
  “但流浪者星师,就是被这么掀起来的啊,有时候很简单很简单的故事,往往也最真实。”
  “那你说,乔元会是流浪者吗?”
  “相信我,一定会的。元灵太炫了,不流浪,可惜了。”
  乔墨珊终于转折到对技台,人声早已鼎沸,乔墨珊的登台,点爆了最后一簇热情。
  雷云惊蛰入场,狂暴的雷霆毫不停歇的爆射,纷乱了整个斗灵场,接着对面也出现了一个身影,迎着电弧,撑开了自己的领域,定风龟,三星元灵兽。
  乔墨珊站定,微微昂起头颅,将冷峻的目光射向对手的方向,轻轻嗤了一声,都不敢抛头露面,有什么值得慎重的?
  扬手,雷云惊蛰昂首跨立,气势再涨。握拳,雷云惊蛰爆射而发,踏着电芒穿去,劲风甩在身后,场外一片欢呼。
  第一次交锋,第一次碰撞,在万众注目下,激起澎湃的气浪,横扫八荒。可众人还不急定睛一看,场内便闪烁出一道一道紫色的电弧,双方的情形无从知晓。
  可那毕竟是局外人,乔墨珊自己瞧得真切,没占上任何便宜,定风龟屹立不动,不说雷云惊蛰自己撞不动,就连放出的紫电也寸土不进。
  “傻呼。”少女再一次挥手,示意停下。名唤傻呼的雷云惊蛰便退到自己的一方。视野总算被打开,定风龟慢慢立起,缓缓伸出了头颅,慵懒的朝剑拔弩张的雷云惊蛰望去,微微甩了一下脑袋。
  众人看清场内的情况,先是雅雀无声,接着沸反盈天。
  “相当?”
  “我看是那只狼豺打不过那只乌龟吧。”
  “别介,能抗还不定能打呢。”
  “矛盾相持?那有点看头。”
  ……
  还是有乔家的人站到乔墨珊这边,立刻喧哗起来:
  “哎哎哎,当乌龟有什么意思,别是想耗下去啊。”
  “就是就是,小心等会龟壳给你打穿!”
  ……
  乔墨珊转头望了望起哄的人群,再回过头来,轻轻抬了一下眼皮,淡淡说道:“赐教。”场外又是一片轰动。乔墨珊孑然而立,一手背后,一手前伸,看似十分惺惺作态的礼仪,却极端自然。
  对面毫无动作,雷云惊蛰则微微俯身时刻戒备。场外的声音渐渐消融,目光都汇聚到那里,良久,窃窃私语的声音又汇集起来,终于,又有出头鸟:
  “那个,定风龟为何不动啊?!”
  回应它的只有定风龟淡淡的目光。
  乔墨珊面上风平浪静,可毕竟是少女心性,不免还是有些恼,痛痛快快将伸出的手猛然插回背后,雷云惊蛰又是跃起,猛然坠落,“轰”的一声,数十道手指粗细的电芒在身前交缠汇聚,猛然一往直前,连特质的场地,都被掠出微红的影子。
  定风龟只来得及微微抬起壳,避免头部遭到重击。然而这一下,可不是好受,乔墨珊自从收手便开始存蓄的一击。也所幸定风龟皮厚,翻了几个跟头从空中落了下来,除了被透壳的电弧麻了一下,四肢,头尾都不由自主的伸了出来,竟几乎无伤。
  乔墨珊瞅见几乎,眸子一亮,雷云惊蛰心领神会,又踏起电芒,瞬间掠起,利爪伸出,猛然切向定风龟的头部,在场的众人也各个屏息凝气。
  可还是徒劳,也不知这只龟吃了什么,还是雷云惊蛰实在太弱。如此凌厉的攻击……连皮肉都穿不透,只留下了一道白痕。雷云惊蛰睁大了眼,乔墨珊也锁紧了瞳孔,场外一片惊叹。
  可这次定风龟的主人不愿意了,一道低沉又不失清澈的声音在乔墨珊对面的对技台响起:“得寸进尺了!”
  顿时,场内场外狂风四起,定风龟徐徐爬向空中,而雷云惊蛰却被掀翻几圈,又在地上拉出几道白痕,才勉强停下,昂首中带着略微畏惧的神色。
  狂风汇聚,定风龟在空中旋了起来,一道狂暴的旋风就这么汇聚。可还是没完,一道道气刃夹杂在旋风中跟着旋转了起来,向雷云惊蛰逼近,环绕的紫电,被那零星的一刀劈上,连着雷云惊蛰的一丝鲜血一同迸了出来。
  乔墨珊的脸色微变,众人更是知道,恐怕,这会是碾压。
  这时场外又传来声音:“墨珊姐姐!”乔墨珊猛然回首,正对上乔元扭捏又躲闪的目光。
  “加油……东州叔叔常教我,要冷静,才能四两拨千斤。”
  在极为紧张的时候,有一个名不见经传小辈,对你指点,任何人都会排斥,哪怕对方是绝对的善意。这存在一个面子问题,可乔元的言语并不突兀,担心和善意很容易便被接收。乔墨珊报之一笑。美丽大方。
  弱点么?似乎还真知道呢……
  “傻呼,还行么?”乔墨珊对着场上的雷云惊蛰轻声道。雷云惊蛰回首,全身紫电狂涨。
  “哦,遇强则强么,还没看出来,你还有这尿性。”乔墨珊轻轻咬了咬嘴唇,嘴角微微上扬:
  “那就听我号令……逃!”乔墨珊突然拍了一下手,真像是发出号令,雷云惊蛰脚尖一抹地,甩尾就走。身后洒了遍地气刃,这地盘都被扎出小洞,转而平复。
  乌龟怎追得上雷云惊蛰,驭风也不行,管它气刃飞起,最多也就沾沾皮毛。雷云惊蛰跑了一路,便停下,还要回头留恋的张望。
  这下全场不只是沸腾了,里面还有朗朗笑声,也不知是善意还是恶意。
  可这旋风着实威武,连观众席都感觉到了压迫,凭心而论,如果不是反应敏捷的速度型元灵,真的有点悬。
  哎,等等,理论错了吧,速度型元灵才会被耗死吧,况且还有场地限制……
  我去,女神你撤了吧,别硬抗了,说些场面话,掌声管够。
  这时,乔墨珊的对面也冷冷的吭了一声:“认输?”
  乔墨珊又抬了下眼皮,反问道:“你认输?”
  “大言不惭,我到要看看你怎么收场!”
  打出火气了……话都多了。
  “那自然是……”乔墨珊握拳扬起,昂首,青丝飘上眉梢:“大胜而归!”
  雷云惊蛰猛然一停,转身间再滑出几丈,前足抬起,转而轰然落下,场中顿时雷光萦绕。
  主席台左右的贵宾也来了兴趣:“这就是奔逃中布下的灵术印记吧,是什么大招还要端点支撑啊哈哈。”
  回到场中,几道气刃又见缝插针的飞了过来,乔墨珊抬手,电网便在雷云惊蛰身前布出。
  “锁!”雷云惊蛰一动,顿时无数道电锁从各个印记窜出,将旋风锁住,将定风龟锁住。
  乔墨珊却不急有下一个动作,而是缓缓说道:“我想,你这个人应该很简单,没有去想怎么赢吧,因为你够实力,也不必复杂,所以我想,这只龟的命门我可以赌一下了。”
  话音一落,只见定风龟自行下降,匍匐在地,却不缩头。
  乔墨珊笑笑:“我不管这有什么意思,我至少可以轰你起来。”
  抬手,定风龟身下有一个雷印浮出,汹涌的灵力爆发,没有什么穿透伤害,只是推进,将定风龟推上高空。定风龟下意识缩了壳。
  “希望我想得不错。”话音未落,地上又一个雷印浮现,一道真真切切的电芒击上了龟壳下方前沿,麻痹!四肢,头尾,被迫伸出。
  “命门就在……”地上无数雷印倒旋着灵光。“脑袋下面。”无数雷芒,倾泻而出,毫无保留,轰击在定风龟的头下部位。雷光将一切掩盖,而雷光之后,双双倒下,没有站起,全场无声,良久,雷云惊蛰缓缓站起,全场欢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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