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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杀死东皇 / 第一章·小慧之死3

第一章·小慧之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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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谭龙进屋一瞧,发现那男的正在挣扎着想要坐起来。小慧见了这情形,一个箭步冲过去扶住了他。
  “师妹……师妹没事吧?”那男的用迫切的眼神望着谭龙,连句感谢的话也没来得及说,张口先来了这么一句。
  “师妹?你是说那具女……你背来的那个女子?”
  “对,她在哪?她没事吧?”
  “哦,她在屋外面。她,她都那样了,还能有啥事?”
  “扶我下来,我要去看她。”说着他就挣扎着要下床。
  “行了,行了,你别动。我把她抱进来,让你看。”谭龙瞧着他痛苦的样子,十分不忍的说道。
  一眨眼的功夫,谭龙就把女尸搬进来了。
  “师妹,师妹!”谭龙刚把女尸放在地上,那男的就叫了起来。他的眼神满溢深情,泪水夺眶而出。
  “哎呀,我说你是不是傻啊,她都死了,你这么大声叫,是想把她叫答应?”小慧终于不耐烦道。
  “你说什么?”那男的大声嚷道,似乎对小慧的话既感到愤怒,又感到不可思议。
  “我说什么?我什么也没说!不跟你说了。鸡快炖好了。”小慧将那男的一放,他顺势就往下倒。但他不甘心倒下,依然撑着一只手掌,奋力想要坐起来,谭龙赶紧上前一步扶住了。小慧已经一溜烟跑进厨房去了。
  “她没死……”那男的喘息着,轻轻地说出这么一句。
  “你说什么?”谭龙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可那男的有好半天都没回答,他的额头渗出汗来,嘴巴一张一合,快速地喘息着。他望着女尸,又转头望着谭龙,似乎想要说什么,却又没力气说出来。
  谭龙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了一阵,总算明白了他想干什么。原来那女尸的脸上,不知何时竟落上了一块尘土。这尘土刚才进来的时候还没有,分明就是刚刚从房顶上掉下来的。
  这间屋子是一个前厅,顶上没有阁楼,抬头一望,就是瓦片。就在谭龙抬头望的瞬间,半空中又有几片尘土悠悠地飘了下来。
  “房上有人?”一个恐怖的念头瞬间冲进了谭龙的脑海,使得他的脊背一阵发寒。他撇下客人,冲向屋外,跑到院子远处,再远处,将阁楼的房顶也望遍了,什么也没看见。
  谭龙垂头丧气地回到屋内来,那男的这时已经滚到了床下,就在女尸的身边,替女尸拭去了脸上的尘土。
  谭龙走过去,扶着他重新在床上坐好。谭龙犹豫了半晌,终于向他开了口。
  “后生,你们到底是什么人?你们一路过来的时候,是不是有人跟着你们?”
  那男的突然转过头,用奇怪的眼神看了谭龙一眼,又转回头去,重新盯着地上的女尸。谭龙对于他的这一行为,完全不明所以,正打算继续问他,小慧端着炖好的鸡走了进来。那男的见了吃的,咽了一口口水,鸡刚一端到面前,就迫不及待地撕咬起来。
  “慢点啊,这是多久没吃饭了,也不怕烫啊!”小慧见了他这副样子,觉得又吃惊又可笑。
  谭龙见了他这副狼吞虎咽的样子,也不好打扰他,索性等他吃完了再说。
  不一会儿,半只鸡就给吃完了。那男的撑得有点恍惚,两眼迷迷愣愣,开始犯起困来。
  “嘿,后生,别迷了,醒醒。”谭龙再也等不住了,叫醒了他。
  “哦,谢谢,谢谢款待。在下罗维义,不知前辈怎么称呼,今日大恩,他日定当报答。”那男的一下子清醒了过来,变得头脑清楚,彬彬有礼,跟此前见到的他都判若两人,看起来神志和体力都恢复了许多。
  “嘿,可算是能好好说话了。我叫谭龙,这是我女儿谭小慧。”
  “多谢二位。”
  “也是你幸运,碰上我爹这么个爱管闲事的人,不然你可能死在地头上也没有人管!”
  “多谢谭龙大叔,多谢小慧姑娘。”
  三人正在絮叨,突然旁边屋子的楼顶上传来三声敲楼板的声音。旁边屋是另一间卧房,这卧房的顶上,便是阁楼。
  “我爷爷醒了。来了!”小慧喜道,立马跑了出去。小慧刚挪脚,楼板又敲了三声。
  “小慧,问问爷爷,一会儿吃过了饭,有没有时间跟我聊聊,我有事同他商量。”
  “哦。”小慧在门口应道,转眼就不见了。
  “后生,我问你话,你可得老实告诉我,我看现在的情况,可是有点危险呢。”
  “嗯!在下知无不言。”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这个姑娘,就是你的师妹,都已经死了,你还一路背着她干什么?还有,你有没有发现有人在一路跟……”谭龙的话还没说完,罗维义突然开始说话了。
  “师妹……”罗维义望着女尸呆呆出神,似乎没有听清楚谭龙刚才的问题。“师妹,到底怎么回事?到底怎么回事?你给我说啊!你当初不走不就没这些事了?这些年到底发生什么了?你倒是说啊?”罗维义越说越激动,竟尔流下泪来。他在身上摸索着,似乎在寻找什么。很快,他拿出了一封信,将信递给了谭龙。
  “这个,我能看吗?”谭龙接过了信,疑惑道。
  罗维义点了点头。
  谭龙看着手中的信,发现信封破皱,明显已经在罗维义身上揣了好久了。谭龙将信取出来,打开折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纸,见了信纸上的内容,不禁又是吃惊,又是疑惑。
  信纸上总共只有四个字:一个大字三个小字。一个大字是信的内容,三个小字是写信人的落款。
  救
  师妹秀
  这便是那信纸上的全部内容。字迹潦草,可以判定是在仓促之间写就的。
  “这是什么意思?”谭龙隐隐感到不安。
  “半个月之前,我收到的。是师妹寄给我的,她名字叫木小秀。用了十二天,我从青城山赶到这儿,到了之后,师妹就是这个样子了。”
  “阁下是青城山弟子?”一听到“青城山”三个字,谭龙不自觉地将对罗维义的称呼从“后生”换成了“阁下”。
  “在下乃是青城剑派第二十七代弟子,是长老岳九天的门下。”
  “哎呀,那咱们倒是一家人了。看来这回还真不是我多管闲事,我看这就是上天有意的安排。”谭龙掩饰不住内心的激动。
  “怎么?谭大叔……前辈也是青城山弟子?是第几代,师承是谁?”
  “非也非也,在下并非青城山弟子。不过拙荆倒是师出青城山的,也是第二十七代弟子。”
  “哦?既是同门,何不引出来相见?”罗维义也激动了起来。
  “只是,拙荆已辞世五年了……”谭龙不无遗憾地说道。
  “哎,抱歉抱歉,我不知道这情况,鲁莽了。”罗维义感到很不好意思。
  “这事怪不得你,怪我打断了你,你接着说,这从头到尾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谭龙指了指地上的女尸,将话题扯了回来。他很明显地感觉到,那种从林子里就跟随着他的危险感并没有散去。搞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是现在的当务之急。
  “嗯,对对,我还是从头讲起吧。”罗维义的眼神呆呆地望着门口,一下子陷入了沉思当中。“我和师妹是同一年来的青城山,拜的同一个师父。那一年我十岁,师妹九岁。从那时候开始,我就喜欢她。师妹冰雪聪明,样样功夫都很优秀,加上容貌出众,整个师门上下都喜爱她。就连师父也对她偏心,总是额外教她一些高深的功夫。很快,师妹就成了师门中最强的弟子,甚至在整个青城剑派,也成了年轻一代中的佼佼者。因此,师父推举师妹参加那一年的圆明大会,也就成了顺理成章的事。
  “反观我呢?资质平平,学艺成就连一般的师兄弟都比不上,更别提师妹了。我与师妹的差距越拉越大,我们两人的关系也因此越来越疏远了。本身我俩算是青梅竹马,交情也挺不错的。不过,师妹总是跟我混在一起,难免师门中就有了些说闲话的。而师妹又是个最要强的人,受不了别人认为她跟我有什么关系,(我这么个不成器的样子,是为师妹所看不上的。)因此就对我渐渐疏远了。我内心很不平,发奋练功,但再怎么发奋也没用,功夫就是不行。我心里苦得受不了,有时候真想一死了之。可又想到就这么死了,实在丢人现眼,势必更为师妹所瞧不起,所以就还是痛苦地生活下去了。
  “那一年的圆明大会。青城山各门中都推出了最优秀的青年弟子来参加。师妹不出所料地,在大会上拿了第一,算是展露了头角,本来是前途一片光明的。如果当时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到今日,师妹说不定早已独立执掌门户,很可能已经名满天下了。哎,人的命运,怎么好说呢?”
  说到这里,罗维义停住了,他两眼望着脚下的女尸发呆。她师妹此刻的命运和她本来可以有的命运产生了强烈对比,这种反差使得罗维义嗟叹不已。
  “后来呢?那一天发生了什么?”见罗维义呆呆地出神,谭龙忍不住问道。
  “后来……就在师妹力压群雄,成为圆明大会冠军的时刻,突然有一个人,从天上翩翩落下,正落在了台子的中央。这事说来也蹊跷,当时大会中,各路英豪汇集,高手如云。可竟然没有一个人看清这人是几时出现,是从哪里来的。大家看见他的时候,他已经是在半空中往下飘落了。他像一片白羽一般,姿态十分潇洒。他相貌清瘦俊俏,美得连女人也比不上。实话说,我当时都不禁为之倾倒。来人号称是汉江散人,是来这里收徒弟的。他这话一出,在场众人不禁大吃一惊。
  “不知前辈可否知道,在青城山发生这样的事情,其实已经是一种惯例了。因为青城山可以算得是一武学的大学堂,青城山誉满天下,致力于武学的青年慕名而来者,数不胜数。而青城山的武学修炼,是名门正派中的典范,基础打得十分扎实,培养出来的武学人才也是群星璀璨。因此,一些没有好徒弟能继承本门绝学的小门小派,往往就会在青城山的青年一代身上打主意。从圆明大会上夺徒,是他们惯常采用的办法。只不过,真正夺徒成功了的,自从青城山建派以来,几百年,只有那么两三次。有些来夺徒的,甚至把命都搭在里面了。因此,当那汉江散人说他是来夺徒的,大家不禁大吃一惊。汉江散人这名号,在场诸君中,几乎没人听说过,因此,也就没人拿他当个什么人物。当时大家都认为,他这样的货色,要挑战如日中天的青城派,无疑就是来送死。他当时很是受了大家的一通奚落。
  “汉江散人对大家的话完全不放在眼里,却唯独对师妹待之以礼,显得十分尊重。他说师妹是不可多得的武学奇才,只要入了他的门下,将来足可踏杀天下人!他这口气真是狂得不可一世,在场诸君都感到愤愤难平。而且师妹也不是那么好诓的,不可能因两句好听话就被收买了。师妹让他不要光耍嘴上功夫,叫他拿出些真本事来给大家瞧瞧。
  “按照青城山夺徒的惯例,夺徒者是要与那徒弟的师父比武,若是败了,立刻走人。若是胜了,则还要问问徒弟本人的同意不同意,只有徒弟本人同意了,才算是夺徒成功,能够将徒弟带走。这也就是为什么,青城山夺徒成功者寥寥的原因。
  “汉江散人被师妹这一激,也不多说废话,就邀师父应战。师父见这人狂成这样,哪有不教训教训他的道理。两人对峙,师妹叫了一声开战,两人就打了起来。师父使得是青城剑派的传统路数,剑风凌厉飘逸,攻守兼备,一丝破绽也没有。再看那汉江散人,只是一味躲着师父打,功夫怪得异常,每一出招,都让人意想不到,因而也总是搞得师父措手不及。那家伙真真是个武学鬼才,他的功夫虽不是名门正派的手法,可是实战性很强,杀伤性很大。见了他这手奇绝诡异的功夫,那些刚才奚落过他的人,就全都闭了嘴。这样的功夫,即便是武学名家,也无人敢轻视。
  “过到第十招的时候,汉江散人脚下一滑,似要摔倒,师父趁胜追击,飞扑了上去。可就在这电光火石的一刹那,看似绝无可能的事情发生了。只见师父的右腿在汉江散人的剑身上一点,整个身子向后纵去。然而他的左腿,竟然从半空中断掉了,断的位置在膝盖以上三寸,断口切面整齐,显然刚才砍断它的那一剑是又快又准。师父的左腿摔下地来,鲜血喷溅,洒得满台子都是。师妹的白色衣衫上,也溅上了许多血点子。众人大惊,师父更是又羞又怒,脸色惨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现在想来,当时的那情景还历历在目,而我到了现在,也还不明白,师父那条腿到底是怎么断的。别说是我搞不明白,即便是师父自己,我看也未必就明白。就这样,师父败了。败得这样惨,这样羞耻,青城山建派以来,也是闻所未闻。
  “按照夺徒的规矩,汉江散人虽然赢了,也还不能就将师妹带走。还有第二关要过,要征得师妹的同意才行。本来大家想,师父已经被这样凌辱了,有了这么多年的师徒情谊,当徒弟的但凡还有一点良心,怎么会愿意再羞辱师父一番呢。然而,师妹就是那么个没良心的,她几乎想也没想就同意了。她一同意,汉江散人就带着她走了,两人飘飘而去,像两片白羽,很快就在大家的视线里消失了。师妹就这样成了青城剑派的难言之痛和奇耻大辱。
  “这事情过后,我反复想了想师妹的决定,就发现其实也并不是那么难以理解。因为早在这之前很久,师妹就跟我抱怨过,说这青城派的剑法也不过如此,一点难度也没有,实在是小儿科。我当时只道是她为了气我,拿我寻开心呢。哪料到,其实那就是她的真心话。而且,当时师父的腿刚一落下来,我就察觉到,师妹看那汉江散人的眼神变了。可能也就是那一瞬间,她就已经做好了决定。
  “师妹这一走,全派震惊,圆明大会草草收场。师父从那以后就闭关不出,而师妹则成了整个门派的耻辱,人人得而诛之。可说来也怪,跟她的新师父一样,师妹竟从此在江湖上销声匿迹了。直到一个月前,我收到了师妹的一封信,现在看来,她似乎对自己今天的命运早已有了预感。在那封信中,师妹简单问候了我的近况,然后告诉我,如果我有一遭行走江湖,路过楚地,一定要到钟祥长寿乡十里村去看看她。这封信来的很蹊跷,而我也不想让人知道我跟这个师门耻辱还有瓜葛,也对师妹当年的行为义愤难平,所以,没把这信当回事,看完就烧了。
  “本来以为这事就这样完了,哪知道半个月之前,我就又收到了这封信,看这信的情景,写得很仓促,师妹很可能是遇到什么危险了。可是我很弄不明白师妹的想法,因为我与她相隔天涯,若是让我去救她,这信寄到了,多少时间过去了?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再说师妹功夫强我百倍,她自己若是遇到了打不过的对手,我去了又能帮上什么忙呢?况且,要我去救她,这不是让我跟师门对着干吗?我怎么能是那样的人呢?
  “可我终究对师妹放心不下,我深知自己对师妹情根深种,这么多年来并没有忘了她,此时她有危难,我若不知道也就罢了,我已经知道了,就坚决不能袖手旁观。而且,师妹在遇到险境的时候,竟然向我这样一个功夫远不如她的人求救,显然是将我当成了唯一的知心人,我怎么能辜负她对我的这种信任呢?终于,在纠结了一夜之后,我便向师门告了假,到楚地寻找师妹来了。
  “其实寻找的过程并不艰难,我很容易就找到了钟祥长寿乡十里村。一到了那,我立刻就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我到的时候,整个村子臭气熏天,村里的人已经全都死光了。山中的豺狼东一个西一个的,正在村民们的身上撕咬。当时是个晚上,豺狼们的眼睛里发出绿莹莹的光,真是人间地狱。我挥着火把,一边驱赶野兽,一边寻找师妹的踪迹。当时我心急如焚,我深怕师妹已经遇难,深怕她也像有些村民一样,脸已经被野兽撕烂了,烂到我都无法辨认。但我终究还是把她找到了,在一个大宅子的堂屋里,我把她找到了。她被放在一个供桌上,当时就像现在这个样子,背上受了伤,还留着血,没有野兽来动过她。后来我想,如果我早到一天,我或许就能够跟师妹见上一面了。哎,说什么好,这就是命吧!
  “当时我一看到她,就嚎啕大哭起来。我叫了她好久,指望能把她叫醒,但她再也醒不过来,她已经死了。我很快就发现,她早已没了气息,早已是个死人了。
  “我哭了很久,火把也渐渐熄灭了。这时候,突然有脚步声在门外响起。我以为是有野兽进来了,便拔出剑来,准备将这畜生砍成两段。可等我回过头来的时候,脚步声又突然停止了,并没有任何野兽的踪迹。我静静地查看着四周的情势,以防野兽突然从某处冲出来。突然,我的耳边想起了一个人的说话声,那声音说道:‘她还没有死,你把她带回青城山,有人能救活她!’我挥剑朝着声音的来处砍去,但是剑竟然砍空了,四方上下一个人影也没有。我还没来得及搞清楚怎么回事,那声音竟又在我的耳边响起了:‘你要信我的话,事不宜迟,拖过了一个月,再救活怕就难了。’我知道我无论如何砍不着他,而他看起来也无意害我。就索性将剑放下了,我想从他哪里知道师妹到底是怎么死的,还想知道他是谁,是不是汉江散人。我把这些问题抛出来,却并没有得到回答,那声音再也没有响起来过。我想他应该早已经离开了。
  “他走是走了,可他的话却着实让我为难起来。首先,我并不清楚他说的话是真是假,因为在我看来,师妹连呼吸也没有了,怎么能说还没死呢?再者,他让我把师妹带回青城山去找人救她。可是整个青城山,人人恨不得杀了师妹,哪有什么人还愿意救她呢?我把她背回去,说不定连我也要被逐出师门了。
  “如此反复琢磨了一夜,天一亮,我还是带着师妹出发了。我信了那人的话,因为,我想万一那人说的是真的,而我竟然不信,岂不是白白把师妹的命给送了?就算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就算被逐出师门,哪怕被师父杀了呢,只要能把师妹救活,再难我也要试一试。所以,我便带着师妹往回走,一路日夜兼程,几乎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只想能早一点赶回青城山,哪知道才走了三天,就撑不住了……”
  一席话说完,罗维义已是泪流满面。
  “现在看来,你师妹确实是没死啊!难怪这么长时间了,尸体竟然没有一点臭味,也没有一点腐烂的迹象。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她都已经没有呼吸了啊!”谭龙越说越激动起来。
  “嗯,这事我也想不明白。我想只有回了青城山,这个谜题才能找到答案。所以,我现在只想尽快赶回青城山。”
  “但你这么着赶路可不是个办法,你先好好养养,等养好了,我给你找匹马。从这儿到青城山,骑着马去,时间上完全来得及。”谭龙说完,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有劳前辈了。”
  “嗯,别客气。不过,”那一桩恐怖的事情,这时又从谭龙的脑子里冒了出来。“你这一路上过来,有没有发现有人在跟踪你?”
  “没有,前辈的意思是?”罗维义突然感到不寒而栗,其实谭龙问起这个问题已经是第三次了,可罗维义似乎此刻才刚明白了这个问题的意义。
  “没有?怎么会呢?我背着你师妹往家走的时候,路过林子,分明发现有人在跟踪我……”谭龙于是把他从林子以来的遭遇给罗维义讲了一遍。
  “那么会是谁呢?”谭龙末了问了一句。
  “前辈寻常没什么仇人吗?”
  “没有,我们家虽说也走过一段时间的江湖,但在这村里隐居,也已有许多年了。我们在江湖上没什么仇人。”
  “你们家?”罗维义问的是谭龙自己有没有什么仇人,而谭龙的回答却是“我们家”没什么仇人,这不免让罗维义觉得有点奇怪。
  “嗯,没有,绝对没有。”谭龙的回答十分肯定。
  “那照这么看来,如果真的有人跟踪的话,我觉得有三种可能:其一是屠了整个十里村的人。其二是哪天晚上跟我说话的人。其三就是汉江散人。”
  “嗯,可是……”谭龙同意罗维义的说法,但对于这三种可能,他的心里都充满了疑惑,而这种疑惑,罗维义也在一瞬间感知到了。
  “我明白您想说什么。就是这三个人,都没有跟踪我的理由。他们跟着我到底想干什么呢?他们若是想杀我或者师妹的话,为何早不下手呢,为何在这来的一路上,都不下手呢?凭他们的功夫,要杀我,只怕一百个也不在话下。”
  “嗯……不过,他们不管是谁,至少现在,都没有要杀你的意思。这样看来,虽然咱们一直被人暗中盯着,但处境倒没什么危险。”想到这一层,谭龙崩了好久的神经,总算松懈了下来。
  听到谭龙对他说起“咱们”,罗维义大为感动,他明白谭龙这是把他当成了自己人,愿意与他共患难。而对于萍水相逢的人,竟以这样的志诚相待,罗维义不禁对谭龙五体投地,十分敬仰。
  “多谢,多谢谭前辈……”罗维义由衷地说道。
  “不必,既然我夫人与你是同辈弟子,你叫我大哥就行。”谭龙甚是爽快,他对罗维义产生了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嗯,谭大哥。”罗维义心中产生了同样的惺惺相惜。
  突然,咚咚咚咚,一阵下楼梯的脚步声。很快,小慧便端着一个空碗出现在门口了。
  “爹,爷爷吃饱了,叫你上去呢。”小慧说完,也不等谭龙的回答,转身就进了厨房。
  “好,我就来。”
  谭龙竟然有点紧张起来。他将罗维义安顿好,让他好好地再睡一觉,等到歇够了,再商量后面的事情。然后谭龙整理了一下衣衫,迈着有些过分板正的步伐,上楼见他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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