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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五日,周三。
……
秃顶的中年男人一手夹着公文包,一手提着一袋包子,悠悠地朝学校走去。
这两天来他一直睡得不是很好。
前天下午,在学校批改作业的时候,自己竟然睡着了一会儿,虽然办公室的其他人都说自己只是愣了两秒钟的神。
愣了两秒钟的神?
中年男人摇头失笑,怎么可能?
自己分明记得做了一个梦,那么一个梦可不像是两秒钟能完成的。
他继续走着,脑海里却满是那天的那个梦。
“江筱白……”他念叨着这个名字。
这个名字他记得很清楚,几十年的教学生涯中这样倔而不肯上进的学生也不太多,自然记得很清楚。
印象中那是一个从头差到尾的学生,但是那个梦,竟然让他对江筱白的印象有所改观?
这几天来他一直提醒自己,梦,只是梦,但是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的不像是梦。
他又想起周一晚上的那件事。
……
“不错,你坐下吧。”
江筱白平静地坐下了。
他欣慰地点了点头,看来江筱白也并不算太笨,知道自己高一的基础不好,就利用了暑假的时间补回来,这很好嘛,等月考以后有机会可以让他在班上做个讲演,激励一下其他的差生。
不过……他皱了皱眉头,想起了这次开学考里江筱白的成绩,又起了疑惑。
“等下课问问他吧。”化学老师心想。
此时课堂上还是闹哄哄的一片,校长好像又在后排睡着了。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示意班上安静下来。
“好,那我们继续下一题……”却突然眼前一片恍惚,他揉了揉眼睛,发现自己正坐在办公桌前,手里还拿着一份试卷--2028第一次月考-化学试卷。
!?
他愣了愣,恍惚中想起自己似乎是坐在办公桌前批改试卷,然后刚刚那是……不小心睡着了?
果然人老喽……“唉……”他长出了一口气,放下试卷,伸了个懒腰,旁边的老师见了,笑道:“刘老师坐累了?”
刘军笑呵呵地回道:“可不是嘛,刚刚不还睡着了嘛。”
“您可真爱说笑,您发那两秒钟神就算睡着了?”
“啥两秒钟啊?我刚还做梦来着。”
“哟,您这梦可做得真够快的。”
刘军见这新来的实习老师神情认真不似作伪,又确认道:“我刚刚真没睡着?”
那实习生不疑有他,回道:“那是啊,您就突然呆住发了两秒钟神。”
“奇了怪了,我怎么会突然想起江筱白来了?”
“江筱白?那不是上两届的学生吗?”刘军抬起头来,看到正好走进办公室的数学老师夏萍。
“可不是嘛,刚突然就想起他来了,还跟做个梦一样。”
……
思绪回到现在,刘军甩了甩脑袋,决定不去想那件事了。
一件小事而已,忘了吧。他这样想。
坐在办公桌前,刘军拿出买来的包子。
“诶?今天的包子竟然还没有冷掉?”他没有注意到的是,油纸包底有些焦黑。
……
一月三日,晚七时。
……
达小洁被踢出了舞蹈队。
原因是她在表演的过程中走了两秒钟神,搞砸了整个表演。
达小洁想说自己不是故意的,可她也知道错在自己。
“怎么会突然走神……明明排练了那么久……”达小洁擦擦眼泪,“江筱白……毕业以后就没有联系过了呢,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想到这,达小洁突然呆住了。
“我,才,没,有,喜,欢,他,呢。”她一字一顿恶狠狠地说出一句话来,也不知是说给谁听的。
……
一月三日,晚九时。
……
于秩正在挨骂。
原因是吃完饭没有主动洗碗。
“我教育你的时候你要看着我的眼睛。”
这是很早之前男人对于秩说的话,于秩也自然是记得的,记不得的日子挨的打让他记得了。
于秩保持着目不斜视的姿态,以及三秒一点头的频率,来假装自己有在认真听。
实际上鬼知道男人在讲些什么,可能男人自己也不知道。
于秩挨骂已经超过四十分钟了,按理来说快结束了,可是发生了意外。
于秩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走神,甚至这几秒钟的恍惚中还做了个不短的梦。
“你刚刚走神了?”男人注意到于秩的目光失去了聚焦。
于秩只是抿了抿嘴唇,没有反驳。
“啪!”
意料之中的耳光。
“老子这儿好好给你讲道理你给老子走神?!”男人的脸孔狰狞了起来,丝毫看不出他有好好讲道理的样子。
接下来是一顿暴打,单方面的暴打。
“嘭!”
于秩被关在了门外。
“唉……”
他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小白你在家吗?借个沙发。”
…………
于秩走在去出租房的路上。
已经是一月份了,深冬的夜晚街道显得空荡荡的。
一阵风吹过,于秩打了个寒战。
毕竟他只穿着一件单衣。
于秩揣着手,哆哆嗦嗦地走在路上。
“砰!”
迎面撞上个一身黑色运动装戴着兜帽的小哥。
“不好意思啊。”于秩熟练地道歉。
“嗯。”小哥从喉咙管里挤出一个音来,也没说什么就走了。
于秩看着小哥离开的身影,只觉得有些奇怪--
“这种天气,他穿这么少不冷吗?”
于秩紧了紧身上的衣服,继续朝着出租房走去。
……
至于江筱白住出租房这件事,因为他的父母常年在外地工作,每隔一段时间往家里寄钱,也对他的学习生活从不上心,这也就导致了江筱白现在的状况--成绩,身体素质都不好,甚至朋友也几乎没有--于秩算一个。而他家离学校离于秩家都太远了,考虑到于秩常常会被赶出家门,江筱白干脆就在附近租了一间。
要说于秩和江筱白,那是打小的关系,于秩是因为父亲的原因所以常年处于一种自我封闭的状态,不愿意与外人交流,江筱白则是纯粹的懒得交流,可偏偏这俩货就能走到一起(玩到一起),也许男人的友情就是这么奇怪吧。
……
“咚咚咚……咚咚咚……”于秩敲响了出租房门。
“唔……咳咳……来了……咳咳咳……等一下……”房间内传来熟悉的声音。
“吱--”伴随着一声刺耳的声音,老旧的铁门缓缓打开了。
看着头发凌乱嘴角还沾着泡面渣的江筱白,于秩虚着眼道:“什么时候我来能看你不吃泡面看片一回不?”
“嘿嘿,秩哥你先进来。”江筱白也不在意于秩说的话,看他穿的单薄,忙让他先进屋。
“啧,你啊……”于秩摇摇头,推开江筱白走进屋子,在沙发上坐下。
待江筱白关上门,回头看到的却是于秩一脸严肃的样子。。
“……秩哥?怎么了?”
“小白……我有事要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