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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列神纪 / 第一幕 初见

第一幕 初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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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未宁扔着一本又一本书,把它们整齐地码在麻袋里。此时的他,刚刚结束了所谓人生第一次转折点——高考。过了许久,他气喘吁吁地躺在床上,累的像条死狗一般,一动不动。
  “才知道知识原来是这么沉重的东西,往日在知识的海洋里遨游的我居然是条淡水鱼。”风未宁在心里面嘀咕道。
  看着空无一物的桌子,他的心里不由得空落起来。其实有些东西存在的时候你毫不在乎,甚至有些厌烦,当你着实失去的时候,才发现那些东西即使恼人,但它也会让你不舍。
  他从抽屉里搬出一台笔记本,接上电源,打开笔记本,坐在桌前,像个信徒一样虔诚。半分钟过后,熟悉的界面亮起,握起熟悉的鼠标,风未宁仿佛就像亚历山大大帝执掌了世界的权杖,神气洋溢在脸上,久久不散。
  风未宁打开QQ,在QQ登陆画面中,他的心里隐隐有一丝期许。登陆后,发现除了一些毫无用处的群就没有人找他了,包括那个她。无人找寻的风未宁,脸上的神气顿时就萎靡了,一蹶不振。其实这个结果他早就知道了,因为他的破智能机一直挂着QQ后台,如果有好友找他,他是会第一时间知道的。而群他一直不想点开,那些群无非就是说着放假之后该去哪玩云云。
  风未宁合上笔记本,一文件夹的游戏都不能引起他的兴趣。这些游戏无一不被他玩到巅峰造极,不得不说,这可能是他浑身上下少有的几个“优点”了,当然,如果说到压马路或者XC(山地车越野的一种类型,一般指代轻型越野,落差小于20cm),那他这个优点可能是能与捣鼓游戏并肩的了。
  “叮咚”的清脆铃声从智能机响起,这提示着风未宁QQ有好友的新消息了。
  风未宁像打了一支肾上腺素一般,起身从床上抓起在充电的手机,急急忙忙打开,是她!
  “陆秋婷!”风未宁轻轻地念着她的名字,点开了她的消息框。
  “风未宁,明天晚上八点钟,悦颐酒楼同学聚会,记得准时参加。”陆秋婷一副公事公办的模样,但就这样都会让风未宁傻乐半天。
  “好的好的,我一定会准时参加。”风未宁手指在屏幕上飞快地跳动,迅速地作出了回答。
  “嗯,记得穿的正经一点,别老是没精打采耷拉着脑袋。像极了后宫剧里天天被欺负的小侍女。陆秋婷回道。
  “我平时很邋遢吗?”风未宁嘴角微微上扬,陆秋婷的“关心”他还是很受用的。
  “是。”陆秋婷简短直接,“好了你别回了,我要去洗澡了。”
  “好,快去快去。”风未宁默默看了看时间,发现这时夜里十点,难道女孩子都这个点洗澡?
  他从抽屉里摸出火机,又摸出了一包白色万宝路,揣在口袋里,走出房门。
  “未宁,这么晚你要去哪里?”风未宁的妈妈问道。
  “出去走走,很快回来。”说完,风未宁夹着人字拖走出门去。
  他先下去楼下便利店买了几瓶啤酒,用两个厚塑料袋装着。随后他爬到自家楼顶的天台上,找了一个空位坐下,这个位置与市中心遥遥相对。
  他很喜欢到天台上来坐,夜阑人静的他才是完全自我的。当然,这个安静和他所望的市中心完全格格不入,市中心在他眼里是灯火通明的,没有停下的时候。其实他心里不是很明白,家里条件算是不错了,怎么会把房子买到这么便宜的地方,大人的想法也是很难懂啊。其实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十八岁了。
  打开啤酒瓶盖,对着天上的弯月举杯,在这一瞬间,仿佛有了“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的凄清之感。大饮一口之后,从烟盒里摸出一支烟,缓缓打上火。
  烟草燃烧的光亮照在他的脸上,一种少有的释然感在他脸上浮现。他也不知道从何时起,自己学会了抽烟,也许他觉得抽烟是叛逆的一种象征,表示自己已经长大了。
  一瓶瓶啤酒下肚,身体渐渐有股暖意弥漫。良久,他有点醉了。其实不是酒精使人麻醉,而是自己的心愿意跟随,有人说过,只有你真正想醉的时候,你才会醉。
  也不知道几点了,原本满满的烟盒早就空了,天空还微微有些泛白。于是他慢慢爬下天台,回家睡下。
  次日,一个电话把风未宁从梦蝶的状态中拉醒,他浑浑噩噩地摸索着床头的手机,打开屏保,看到备注为“土炮”的人打来。
  这个“土炮”是风未宁关系特别铁的几个基友之一,大名廖垓汴。至于为什么叫“土炮”,按照风未宁取外号的性子来说,大概是因为廖垓汴是各种土豪的结合体,家里又开矿又挖铁,还搞了几个物流公司,为人又是大方随性,像山炮一样花钱大气自然,不计较值不值得,遂得美名“土炮”。
  至于其他几个基友,像“杨妹妹”,大名杨英俊。不知道他父母起名字时怎么想的,或许是遵循了老祖宗的传统,缺啥补啥。于是取了这么个脱线的名字,当然他本人确实算得上帅气,不过言谈举止有时候娘里娘气的,不太像一个男孩,于是风未宁怀揣巨大的恶意给他起了这么个外号。
  像“炮王疮”,大名苏晓进。常年混迹于夜店,声色犬马,光怪陆离的场景他见的多了。凭着长相出众,帅气自然,勾引到了无数良家少女,甚至已经点火开炮过多次。但由于常年生活作息不规律,荒淫无度,脸上开始长起痤疮,于是被风未宁叫做“炮王疮”。
  而“刚烈男孩”,大名张增刚。是一个对喜欢的女孩子非常胆小怂气的人,但是在一些事情上又表现得刚猛无匹,如果他能把这份狠劲换到追女孩子上,也就不会和风未宁一样常年被发卡。
  “喂,廖土炮,干嘛?”风未宁有气无力地说道,慢慢从床上爬起来。
  “你怎么还在睡觉?马上就要晚上八点了。”廖垓汴声音显然有些着急,“刚刚我看到陆秋婷和李志博走在一起,两个人有说有笑的,显然不是正常朋友啊兄弟。”
  风未宁刚刚爬起来的身躯瞬间瘫软了,仿佛身体里的所有骨头被抽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说实话,他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喜欢陆秋婷什么。说她长得好看吧,确实是这样,但也不是祸国殃民的女孩,犯不着风未宁这么神魂颠倒。但是陆秋婷和大部分人的梦中情人完全不一样,她不清纯,甚至有些不拘一格,和她在一起的男孩五花八门,认识的那些男孩感觉都可以开一个小市场。她抽烟喝酒,觉得这很叛逆另类,她不想要和别的女孩那样小家碧玉。可是风未宁就是喜欢啊,喜欢一个人无关乎她的过去,人总是要活在当下,即使浅薄也无可厚非。
  风未宁想起第一次和陆秋婷的相遇,那是在他家附近的街角,他刚刚买完啤酒准备自饮自酌,发现一个身穿素白短裙的女孩蹲在街角隐隐啜泣。这个女孩脸色苍白,脸上原本精致的妆容在泪水下模糊,被眉笔勾勒出的秀眉在汗水的渗落下显得楚楚可怜。
  “喂,你怎么了。”风未宁有些于心不忍,出于好奇与同情,开口询问。
  女孩微微抬头看了看风未宁,一张有些方正略带愚蠢的脸上写着“关心”两字。她摇了摇头,不肯说话。
  风未宁也不知哪来的耐心,竟然从塑料袋里拿出一罐啤酒,打开径自喝了起来。
  “喂,喝吗?”风未宁指着不远处的便利店,对着女孩说道,“放心吧,刚买的酒,没有迷药。”
  女孩下意识点了点头,风未宁十分爽快地递了过去,递酒的举止气魄颇有点古龙笔下的萧十一郎。
  “怎么看起来那么难过?”风未宁慢慢地为自己续上一支烟然后问道。
  “会吗,没有吧。”女孩眼神躲闪,慢慢地抿了一口酒。
  风未宁不语,女孩的脸上明明白白地写着“我是今晚最难过的人”但却不愿意承认,他也不想再问,喝酒就是了。
  很快一瓶酒下肚,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想起东邪西毒里黄药师说的一段话,“不久前,我遇上一个人,送给我一坛酒,她说那叫“醉生梦死”,喝了以后,可以叫你忘掉以前做过的任何事……”
  “喂。”风未宁突然出声,学着欧阳锋曾说过的话,“人最大的烦恼就是记性太好,如果什么事都可以忘掉,以后的每一天将会是一个新的开始,所以喝了这些酒,你尽可能的忘记,我想这样就不会很难过了。”
  女孩怔住了,不知道是不是风未宁的烂梗让她觉得很懵抑或者是触动到了她,突然就开始放声哭泣,哭的那么让人心碎。她断断续续地开始诉说一些风未宁完全不明白的事情,但风未宁心里清楚,她并不需要自己明白,只是需要在最难过的时候有人做一个忠实的听众就可以了。
  夜已过半,风未宁无法强撑睡意,“我帮你打辆车吧,这么晚了,该回去了。”
  女孩点头,露出一个很勉强的笑容,风未宁也不计较,默默地走到街上。街上早已空空落落,只有依稀几辆的士在夜晚的伤口上奔跑。他打了一辆车,把剩下的酒留给她,自己便转身回家了。
  也许现在想来自己有些神经病吧,大晚上听一个不认识的女孩抽泣诉苦,这么三流偶像剧的情节居然在他身上发生,可如果再来一次,风未宁相信自己会做出一样的选择。
  后来这个女孩在风未宁高三时出现,带着女王君临天下的气息款款而至,不再是他初见那般娇柔,翩翩在他身旁坐下。
  “好久不见。”女孩平淡开口,没有任何神情波动。
  “好久不见。”风未宁略带失望,本以为是热切的重逢,不曾想是冷漠的问候。其实本就该如此,两人之间原本就没有太大的交集,除了那一次对饮。
  女孩们都是天生的好演员啊,风未宁心想。明明不久前还像一条无家可归的流浪狗,不久后便能若无其事将心里的弱小赶走,强行塞上强大的灵魂。
  往后的日子里陆秋婷成了整个学校里的明星女孩,出入各种在风未宁眼中高大上的社团,在学校各种大活动里演出致辞。而在晚上,风未宁有幸陪着她出入各种少儿不宜的场所,也许情愫是这样产生的?平日里每个学生的偶像,不被人知的却是划船不靠船桨的性格。
  其实每个男孩心里都有两个女孩,一个居家依人,一个妖娆妩媚。但在风未宁这样的年纪里,最容易喜欢上的不是那些温柔似水的女孩,而是气场强大能陪你到处疯的女孩。
  风未宁强行将自己从胡思乱想中拉回,在衣柜里翻腾着合身的衣物。急急忙忙穿上后,在厕所里往头上随意涂抹了一些发胶就赶往悦颐酒楼了。
  聚会无非就是那样,大家围坐在一个摆满桌子的包厢里,胡吃海喝,一个个肆无忌惮地诉说着对未来美好的向往。风未宁静静地听着,他是一个很奇怪的人,在夜阑人静的时候希望有人陪伴,而在繁闹喧嚣的时候希望能够独处一隅。
  “你来了?”廖垓汴的声音从风未宁的身后响起,“不错啊,这速度可以的兄弟。”
  风未宁尴尬地笑了笑,奋力想赶走浮现在脸上的不自在。因为他所坐位置的正对面,是陆秋婷和李志博,两人举止亲密,谈笑风生。风未宁脸上明明白白写着不甘心但他嘴上就是不愿意承认,说着一些没趣的笑话,为自己的郁闷开脱。
  “喂,兄弟,你这不甘心的神情怎么回事,好像小孩最钟爱的玩具被人抢走一样。”廖垓汴没心没肺地说道。
  “我很好啊,没事。”风未宁急忙闪躲,往嘴里不停塞着东西。只有嘴巴在蠕动的时候,别人才看不出你那悲伤得有些可笑的表情,他也不用费劲心思伪装。
  “杨妹妹增刚晓进他们人呢?”风未宁问道。
  “他们来了一会,早就跑了,好像是去网咖开黑了。”廖垓汴拿起一个生蚝毫无形象地大吃起来。
  风未宁不语,埋头苦吃。不是他不愿意说话,而是桌上的话题与他格格不入,他对旅游什么的不感兴趣,对所谓未来更不感兴趣。按照一个游戏宅的想法来说,好好的放假生活就应该舒舒服服地睡到自然醒,然后痛痛快快打一整天游戏,到了凌晨就乖乖睡觉,第二天也是如此,循环往复。
  这看起来很咸鱼,但是风未宁却觉得他这样懒的人也做不出什么惊天动地的大事了。他这个人就是三分钟热度,除了玩游戏这种让他很着迷的事情,不然没有任何事情能提得起他的兴趣。其实他也算是蛮聪明的了,不怎么认真读书也总能混个中上的水平。
  “喂,风未宁,出去走走?”陆秋婷从风未宁对面的座位上起身,朝他走了过来。
  “去哪?”风未宁下意识地接道,没有一丝停顿。
  “没想好,反正随便走走。”陆秋婷一如既往没心没肺地说道。
  风未宁跟廖垓汴摆了摆手,示意自己要走了。廖垓汴看了看他身旁的陆秋婷,默默举起了大拇指,真是愚蠢的打气方式啊,风未宁想道。
  风未宁悄无声息地跟在她后面,仿佛女王手下最忠实的武士。
  两个人一前一后地走着,各自都心怀鬼胎。晚上八点的城市,才刚刚开始璀璨,华灯初上。
  “你怎么不问我李志博的事情?”陆秋婷漫不经心地问,脚随意地踢踏着路边的小石子。
  “有什么好问的,就那样咯。”风未宁为自己故作轻松的演技在心里默默地点了个赞。
  “其实我跟他没什么的。”陆秋婷说,“别想太多。”
  “我知道。”风未宁在心里吐槽自己无数次,人家就算有关系跟你也没关系好吗,你想太多也没什么用的。
  女孩安静着不说话,风未宁也陪着她一言不发,默默看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他多希望此刻就是永远,至少在这一瞬间,这个女孩好像是属于他的,看着路人投来旖旎的眼光,心里那一点小小的虚荣旋即被填满,暗自窃喜。不过说是暗恋,其实她早就知道了吧?不愿拆穿不愿点明,留下了希望但看起来又是那么决绝,或许是想要他知难而退罢了。
  风未宁突然心里“咯噔”一声,没有来由的愤怒和懊悔涌上心头,他似乎无法压抑自己的情绪,几欲想要放声狂吼,在他短短十八年生命来偶尔发生这种近乎失控的情绪,但他没想到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发生。
  “呵……”他低声浅笑,用着只有他自己才能听的清的声音笑着。他小心翼翼地隐藏着自己的情绪,是谁都不愿意在喜欢的女孩面前展露自己猥琐狰狞的一面。但他强忍得很痛苦,脸上的肌肉没来由地虬结在一起,像极坟墓里爬出的恶鬼。而陆秋婷还是一动不动目视前方,仿佛时间在这一刻被强制停止了,街上的行人全都被一种奇异的力量束缚在一个特定的时空间里,无法感知,动弹不得。
  好在这样的奇异的感觉在持续了一会之后便趋于正常,路上的行人开始缓缓地恢复原本行动的轨迹,下落的树叶开始随风飘散,风未宁强行将这奇怪的情绪压了下去。
  风未宁此时汗水浸透了全身,衣服紧紧地贴在他的身上,勾勒出不太美好的曲线,高三一年的荼毒,使他的身材严重走样,脸上同样被汗水洒满,嘴里不停地喘气,像是一只松狮落水之后的蔫巴。他感觉自己就像是在水里游了很久很久,看不到岸的无助地游着,全身酸软无力。
  此时风未宁的手机不合时宜地响了起来,他哆哆嗦嗦从口袋里将手机拿出来,豆大的汗滴滴落,仿佛耗尽了全身气力。
  一个未知的号码出现在手机屏幕上,他滑动解锁,将听筒靠近耳边。
  “欢迎光临。”低沉的机械女声从手机那边传来,带着莫名的话语和意识穿透风未宁的思绪。
  “什么?你说什么?”风未宁不明所以,不停追问。
  对面已经挂断电话,电波的黏连已经断开,传来嘟嘟声。
  后来他又试着回拨电话,发现对方的号码是一个虚拟号码,无法回拨的空号。
  陆秋婷似乎觉得他不大对劲,转过头来不再失神,问道:“怎么满头大汗的,天气很热吗?你刚刚在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没什么,只是有点感冒吧,你也知道的,夏天啊空调吹多了就这样容易感冒对吧。”风未宁说着一如既往的烂话掩饰,好在陆秋婷对他也不太上心,并没有再追问什么。
  “我想回家了,风未宁,你身体不太舒服还是赶紧回去吧,谢谢你陪我。”陆秋婷脸上略有歉意。
  “没差啦,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干嘛那么客气。”风未宁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此时陆秋婷已经摆摆手和他作别,随即便打了一辆车走了。看到陆秋婷走了,风未宁也没有必要再留着,一身冷汗着实是需要回家洗洗。
  一番辗转磨蹭之后终于回到家,如释重负般打开家门,却被家里的景象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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