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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保标 / 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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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厅里非常昏暗,很多人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事,甚至有人认为,这是节目的一部分而兴奋不已。所有的灯光都集中在黑皮夹克男人和如兰的身上,直到他们看到匕首紧贴着如兰苍白的脸,眼泪顺着脸颊慢慢滑落,才开始发觉这件事不太对劲。
  有人拿出电话想报警,被黑皮夹克男人带来的人夺下来,然后打得血肉模糊。
  黑皮夹克男人盯着特木尔,用舌头慢慢舔舐刀身,咸涩的泪水让他变得兴奋,忍不住伸出舌头去舔舐如兰脸颊,如兰强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泪珠在眼眶里瑟瑟滚动。
  “大块头,你好像很能打。”黑皮夹克男人说。
  “有种你把她放开,冲我来。”特木尔毫不畏惧。
  “我找个人陪你玩玩。”
  黑皮夹克男人冲人群中一个与特木尔体格相仿的大光头使了个眼色,大光头看着特木尔,握紧拳头猛击宽厚的掌心,走到舞台边一步就跨上去。
  “你跟他试试。”黑皮夹克男人笑着说。
  特木尔打量着眼前的大光头,大光头冲特木尔怒吼,全身的肌肉随着吼声暴涨,血管不断在皮下蜿蜒蠕动。
  特木尔也不甘示弱,一把扯下身上的衣服,转动脖子和肩膀,岔开双腿迎着大光头站立,两个人谨慎地对视,谁也不敢轻易出手。
  大厅里乱做一团,惊呼、尖叫、奔走、晕厥……突如其来的变故让男人忘记了体面,女人失去了优雅,都变得一样可笑。出入口的门童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个手里拿着刀的陌生人,人群涌到门口就被他雪亮的刀锋又逼回去。
  这些人挤在舞台下瑟瑟发抖,谁也没注意到陆然已经靠近舞台边缘,手里扣着薄而锋利的短刀。这把刀有时能削苹果皮,有时也能飞出去钉在门上,让女人吓一跳。
  大光头好像也学过摔跤,身体各大关节呈大三角,稳固地移动,随时准备扑上去扭断特木尔的脖子。特木尔面对大光头,却显得心浮气躁,不时偷眼看如兰,如兰已经吓的面无人色,随时都会晕厥过去。
  大光头看出了特木尔的担忧,信心十足,毫无顾忌地扑上去。特木尔看到大光头向自己冲过来,先是一愣,顾不得多想迎上去顶住,两个人胶着在一起难分难解,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两个人都拼劲全力,脚下就像生了根,舞台上的木板被踩得发出怪响,一时间谁也扳不动谁。舞台下的人看着他们俩摔角,都忘记了慌乱,黑皮夹克男人伸长脖子注视着,兴奋得忘乎所以。
  大光头大喝一声,黑皮夹克男人激动地抬起头,似乎他们俩胜负已分。陆然在人群中抬手掷出飞刀,谁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看到穿黑皮夹克的男人身子一抖,伸手捂住脖子露出半截刀柄,鲜血在指缝间喷射而出。
  他向人群里看一眼,斜着身子倒下,血溅了如兰一身。如兰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觉得身上的束缚消失了,脸上脖子上热乎乎的,脚下的血像水管里流出的水,浓烈的血腥味让她抱紧身子,站在原地发出长声尖叫。
  大光头看到穿黑皮夹克男人倒下,刚想转身去救,特木尔突然发力把他拦腰举过头顶,怒吼着转两圈摔到舞台下。
  陆然跳上舞台指着人群里冲过来的人对特木尔大喊:“这三个交给你。”
  说完他脱下衣服裹住如兰向后门走。
  “好的,你们跟着我,我开路。”
  特木尔说着一拳击倒迎面跑来的人,宽大的身躯在人群里横冲直撞,身后很快出现了一条通往门口的路。他踹开门闯出去,发现停车场的车不见了,回头看看,身后根本没人跟他出来。
  “该死的,车去哪了?”特木尔转动身子四处看。
  陆然带着如兰走后门,从慌乱的人流中挤出一条路。出后门是条狭窄的胡同,司机已经把车开到那里等着,如雪坐在车上向他们招手。陆然把如兰丢进车后座关上门,转身坐进副驾驶位置,告诉司机快开车。
  司机问:“特木尔在哪?”
  陆然说:“他能照顾自己,我们先走。”
  司机迟疑下踩住油门急转弯冲上街道呼啸而去,特木尔循着汽车轰鸣声看到他们丢下自己仓皇离开,追着车尾灯跑到街口停下来,气急败坏地踢翻路边垃圾桶。
  司机开着车不时朝车后望,陆然说:“他能照顾好自己,你不用担心,来的时候他就应该做好准备,这是他的命。”
  如兰坐在车里呆呆发愣,听到陆然的话眼睛动了,看眼旁边的如雪说:“他说话的口气很像你。”
  如雪微笑着点头。
  如兰抱住头,把头深深埋进双腿里,就连车窗外透过来的光都让她感到深深恐惧,想起刚才的事,身体就忍不住发抖,陆然的衣服随着抖动,慢慢从她肩膀上滑落。
  如雪拾起地上的衣服递给陆然,如兰抬头看看,愤怒地夺过来又披回自己身上。
  如雪愣下,伸出的手慢慢缩回。
  “夜还长,慢慢开。”陆然对司机说:“天亮前特木尔肯定能回来。”
  “我们从来也没这么干过。”司机说。
  乌云在天空堆积、飘移、蔓延整个天穹,苍白的月色像洇了墨水的纸,迅速变暗变黑,几颗沉重的雨滴打在车窗上,很快雨点就连成片打下来。
  在车里如兰一句话也不说,一路上看着车窗。雨很大,雨幕抖动着,愈来愈密,愈来愈有力,很快就成倾盆大雨。汽车驶进别墅大门,如兰就下车,独自在雨中顺着泳池边的甬路走。
  如雪只好也跟着下车,看着如兰背影,被雨浇得张不开嘴。身边泳池里的水激起无数浪花,雷声从天际滚滚而来。
  陆然下了车,司机把车驶向车库方向,如雪靠到他身边说:“她好像生气了。”
  暴雨还在不停地下,如兰浑身湿淋淋地走进别墅,拖着水渍走上二楼房间。陆然来到她房间敲门,发现门没关,走进去看到她已经躺在床上,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脚盖得紧紧的。
  床头柜上搭着他的湿衣服,旁边还摆着几个精致的洋娃娃。
  如兰听到脚步声把头从被子里伸出来:“你难道不关心我为什么生气?”
  “你吓坏了,难免胡思乱想,睡一觉就好了。”陆然给她掖好被角出去。
  暴雨还在继续下,陆然坐在餐厅椅子上,手里拿着刀慢慢把苹果削下来放进嘴里,如雪在旁边隐隐流露出不安。
  “你也快去睡吧。”如雪劝他。
  “我再等等,有些事不能躲,该来的早晚会来,”
  如雪叹口气看着陆然,门忽然被撞开,特木尔湿淋淋地从门外走进来,头发衣服都贴在身上,脸上的雨水还在流淌,看着他们俩伸手抹了把脸,走过来笑了下用力挥拳打向陆然。陆然偏头闪过,特木尔用力过猛失去重心,陆然坐椅子上伸脚勾起他支撑腿,然后看着他重重地倒下去。
  特木尔挣扎着想爬起来,陆然把椅子压在他身上,四条椅子腿把他钳得死死的,想动动不了。陆然坐在椅子上咬着苹果低头看他,只要张开嘴就会把嘴里的东西掉在他脸上。特木尔拧了拧身子,根本动弹不得,只好抬起两只手表示求饶。陆然看看特木尔,把椅子挪到桌边坐下,如雪看着而木耳站起来有些紧张,刚想开口劝他们,特木尔从陆然背后又一拳打过去。
  陆然头也不回,后腿踢中特木尔腹部,痛得他弯下腰。陆然用臂弯夹住特木尔的脖颈用力撞到桌角上,桌子上的玻璃杯滚到地上摔碎。陆然放开特木尔,从墙边拿过扫帚清理地上碎玻璃。特木尔还不死心,擦擦嘴角的血站起来四下张望,看到墙上挂的一排厨刀,摘下一把带尖的拿手里对着陆然:“小子,你很厉害是吧,让你尝尝刀子的滋味。”
  陆然看着特木尔放下手里的扫帚,如雪急得大叫:“他手里有刀,你当心点。”
  “刀也要看在谁手里。”陆然笑笑,突然把餐桌上刚才用来削苹果的刀掷出去,“夺”地一声射到特木尔耳边,与他的脖颈只差一点点。特木尔看看陆然又看看手里的刀,泄气了,转身气冲冲向外走。
  暴雨下了一整夜,窗外的雨一会急一会慢,无声的闪电不时照亮夜空。夜里陆然忽然惊醒,楼上的房间里有人在激烈争吵,接着,争吵声戛然而止。过一会他房间里的灯亮了,如兰满脸狂怒地闯进来:“你明天开始搬到楼上住,就在我隔壁房间。”
  “为什么?”陆然从床上做起。
  “别问为什么,照我的话去做。”说完,如兰气冲冲地回楼上。
  次日清晨,阳光从银杏树的树冠间射到窗棂,隔着厚厚的窗帘把如兰的卧室染成朦胧的橘红色。如兰一夜未睡,眼睛红红的,陆然的湿衣服丢在地上,上面踩满脚印,这是她昨晚和姐姐吵架故意踩上去的。她下床把衣服搭在椅子上,走到窗前拉开窗帘向外看,外面阳光灿烂,碧蓝的泳池泛着明亮的光。
  花坛里绽放着秋季花朵,鲜艳欲滴,这些花已经在这里盛开好多年,可是今天看起来却特别美。树杈间的红外热成像仪正对着如兰,现在看着也不觉得讨厌,她甚至还对着镜头微笑。
  陆然在院子里四处走动检查安装的报警器,不时用对讲机和机房联系,他的样子还是那么深沉执着,平静中隐藏着深深的焦虑。昨夜的暴雨把别墅区冲刷的焕然一新,残枝败叶堆积在下水口,就像如兰现在的心情。
  如雪穿着运动服从远处笑着跑来,饱满结实的线条有节奏地抖动,陆然看到她,脸上立刻出现开心的笑容。
  “昨晚吵到你了?”如雪停下来问。
  “嗯,有点。”陆然扶着她跨过水沟,笑笑说:“你们吵得真凶,不过我倒是不担心你。”
  “那你是担心我妹妹?”如雪显得有些不愉快。
  “我更不会担心她。”陆然笑着说:“我的意思是,你会占上风——别看你妹妹凶巴巴的,其实她很脆弱。”
  “你的事做完了?”如雪嫣然一笑:“我最喜欢雨后在院子里嗅草地上的味道,你陪我走走。”
  “你每天都跑步?”陆然边走边问。
  “嗯!我小时候很胖,初中的时候为了减肥,坚持三年,后来慢慢就养成了习惯。”如雪说:“你呢?应该每天也坚持锻炼吧。”
  “偶尔早起我不反对,天天这样我可受不了。”陆然说:“我宁可多睡会,也不想把生命浪费在跑步上。”
  “如果让你陪我呢?”如雪笑着说。
  “你就不怕你妹妹再和你吵架?”。
  “你都听到了?”如雪神色黯然:“从小她就这样,什么都要和我争,只要是我喜欢的,她就一定要拿走。”
  “猜的,我只是猜的。”陆然说:“你们吵的那么大声,傻子也猜到吵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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