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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大明小驿卒 / 第025章 准备回家

第025章 准备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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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瑯弄晕了先前过来的兵卒,之后等得有些不耐烦了,才见另一个挺着刀小心翼翼地走来。
  当即轻轻活动了下冷得有些僵硬的关节,又甩出一颗石头,把兵卒的注意力吸引到另一堆草丛去,待他经过身边时,猛然跃出,竖起大拇指做成一个‘点赞’的手势,用尽全力往他颈动脉按去。
  大脑的缺血,使得兵卒哼都没哼一声,便晕倒在地。
  把兵卒拖进草丛,符瑯便大咧咧地往房舍走去,反正整个友清堂已是没有别人了。路上顺手捡起一块石头在手中一抛一接,留来等会砸锁用。
  每走一步,符瑯的笑容就更灿烂一些,那边房舍里面,不单是官至思恩知府的吴期英,还是吴泗答应的吴家一半田产,说不定一会吴知府感激起来,还会给自己更多的好处。
  走到门前,却意外地发现木门并没有上锁,看来王受说优待吴期英,不只是说说而已。
  当下推开门,只见一个四十上下的中年,样貌跟吴泗十分相似,不用问便知他必是自己要搭救的人。
  此刻他正伏在案前只顾奋笔疾书,表情平静而专注,对进来的符瑯看都不看一眼。
  有气魄。
  这是他给符瑯的第一印象,想想前世总听说明朝的官员如何如何不行,但当自己来到这个时代,接触到的几个地方官员看来,还是有许多不错的。
  “吴知府,我来带出去了。”
  吴期英一时没有回应,直到把手上的一行字写完,才淡淡说道:“是王受改变主意,要杀我了么?”
  “当然不是,王受的事我路上跟你说,赶紧跟我……”
  “若果不是,那就请他把兵退出思恩,然后自缚了跟我到去请罪。”
  要么杀了你,要么负荆请罪?
  符瑯愕然,难怪王受不愿把他带到营中,原来是个顽固老学究,“吴知府误会了,我不是王受的人,而是受王总督和林藩台所托,进来……”
  “王总督?”吴期英这才抬起头,边打量符瑯边问道:“哪个王总督?”
  符瑯看了看门外的院子,见被调去祠堂兵卒还没回来,才说道:“啊,我忘了吴知府这段时间收不到朝廷的札子,姚总督已被撤职,新来的总督是王守仁。”
  “好!”吴期英听了竟大喊一声,也不怕惊动了谁,“哈哈,王守仁虽不顾‘程朱正统’,倡导些什么‘良知异学’。但他在平乱上确实很有一手,他任总督定能扫清桂西阴霾,还一方安宁。好,很好!看那些乱臣土司还能嚣张到什么时候?”
  这吴期英,显然是‘程朱正统’的忠实卫道者了。
  其实王守仁的良知学说在此时,还被包括嘉靖皇帝在内的很多人,视为异端之学。皆因里面很多观点,被认为与传统的程朱理学相违背。
  就连王守仁自己,也不得不弄出一本《朱子晚年定论》的书,以证自己的‘良知说’跟朱熹并不相悖。估计连王守仁自己,也想不到自己的学说,在日后会对世人带来多大的影响。
  符瑯又看看门外,王受不会给自己太多时间,估计兵卒们就要回来了,“这些都是日后的事了,吴知府还是赶紧我跟出去吧。”说罢上去‘扶’吴期英。
  吴期英却拨开符瑯的手,梗着脖子说道:“我哪都不去,思恩是我的治地,我必须跟思恩共存亡。”
  果然是老顽固,符瑯皱了皱眉头,看来让吴期英感激是没办法了。
  “吴知府,除了王总督和林藩台,我还受了令郎吴泗的托付来救你。你就算不把自己的命当命,也得想想积照兄的前途吧?他中了举人却不敢上京赶考,就是因为你还被困在这里。”
  “那是他应该做的。”吴期英干脆坐回案前,又拿起笔,“你回去告诉王守仁,我在这里等着他打进来,然后我会以死谢失地之罪。在这之前,我要留在这里,好教王受如何当臣子。”
  符瑯这才看清,他案上堆满了写给王受的信。想必是王受不愿见他再听他啰嗦,所以他就用写信的方式,劝王受罢兵受缚。
  这种人哪里跟他说得通?符瑯算是清醒了,立即竖起大拇指,盯着吴期英的颈动脉。
  虽说留你下来也不至于被杀,但为了你家一半的田产,只好委屈你了。
  ……
  把晕迷的吴期英绑在马上,符瑯一路打马狂奔,连夜赶回荒田驿。
  回到驿站门口天色早已亮定,眼前是一扇崭新的木门,一个漆匠在梁头的指挥下,正在替木门上漆。
  推倒的墙边也搭起了竹架,上面爬着两个瓦匠。还有一些普通的新驿卒,也爬在架子上,手里拿着小木铲,一下一下地刮去墙上的青苔。
  梁头见了符瑯,匆匆跑过来,头一句就是抱怨高雄,“符驿丞,你总算是回来了,高雄那厮今早趁我未起床,带走我一多半的人去帮他去买货,搞得我现在……啊,驿丞你抓了个贼人么?”
  符瑯把吴期英从马上弄下来,“这可不是贼人,是十好几倾肥田……快帮我把他弄到房里去,找个人把高雄叫回来。”
  梁头不明白符瑯在说些什么,不过也不好追问,只得按照符瑯说的去做,趁着这个机会,又向符瑯汇报这几天自己所做的事。
  在符瑯开出的优越条件下,驿卒已经恢复到二十三个,但距离要求的六十个还差一大截。主要因为这边太靠近官军,心动的人虽多,但敢前来的人很少。
  在这二十来个驿卒中,幸运地有七个匠人,其中漆匠一个,瓦匠两个,铁匠一个,剩下的全是木匠。
  在桂西地区,土司的一句话就是圣旨。这里的百姓不像其他地区那样受户籍限制,只要当地土目没意见,人们就可以随便来去,自由转业。
  王受当时‘不为难驿站的人’那句命令传下去之后,各地的小头目都不敢阻止梁头招人,这才有了十六个青壮驿卒和七个匠人。
  有了这些匠人,只需指派些帮工给他们,维修驿站就基本不用另外请人了。
  而定制的五部马车,也答应用最快时间为驿站赶造,估计再过十天八天,驿站就拥有三十辆马车和足员的驿卒。
  荒田驿地处广西腹地,即使平时,也没几个官员差使经过,迎送之事甚少,也无需传递军情,多是传递一下朝廷的札子,运送一些土司贡纳的土货而已。
  现在又位于战区中心,更是闲得几乎无事,所以符瑯打算动用所有的马车和部分驿卒,先组建第一支商队,由高雄带队把收来的药材运出去。
  顺便自己也回趟梧州,一来把和王受‘谈判’的结果汇报王守仁,二来把吴期英带回去,跟吴泗商量在梧州如何发展。如果时间允许,再把戴小姐给娶了。
  思绪间,高雄已是从外面进来,一见符瑯便是告梁头的状,“老爷,你真得好好说说梁头才行,今早我带人出去购货,他居然跑来硬抢走我好几个人,搞得我……哟,老爷你把哪家的民女绑着放床上了?”
  符瑯正拿着块樟脑想把吴期英弄醒,斜了眼高雄说道:“这可不是民女,是我第一份功劳……你不要再去购货了,今晚把已经买了的装好车,明天早上随我回梧州。”
  “嗯,我本也打算明天就动身,虽说才花了一千两上下,但马车和车夫有限,再买就装不下了。”高雄边说便垫高脚望床里看,见是个中年男人,一脸期待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才院子里那点东西,马车就装不下了?我们不是有十五两马车吗?”符瑯把樟脑递给梁头,示意他继续让吴期英闻,自己则坐过来跟高雄详谈。
  “唉,说起这个我就觉得可惜,老爷你是没经商过不知道,我跟你细细算吧。”高雄不客气地坐到符瑯身边,拿起茶壶倒了两杯茶,一杯给符瑯,自己要了一杯,看似准备大说特说的样子。
  “首先是这里的地形,用七山二水一分田来形容最恰当不过,道路更是狭窄多弯又起伏不定。所以四轮马车比不上二轮的好用,甚至在半路变成累赘也说不定,那么我们就只剩下十一辆车。”
  “同样原因马比不上驴和骡,但我们拉车的全是马,本来可以拉四百多斤的车,只能减到三百斤左右,才能确保路上顺利。”
  “若要赶路,最好一车配二夫轮换,但梁头没本事招齐人,二车配三夫也是要的。十一车就算不用杂役和护卫,也需十七人。十七人的行李和干粮等杂物占去一车,那就只剩十车,大概只能拉三千斤货物。”
  高雄摇头晃脑地,如数家珍般说个不停,“而我所收购的各种药材,其中大黄、附子、松香等等,计两千一百三十四斤六钱。蝰蛇三百尾,重约九百斤。蛤蟆和蜈蚣各两千只,重四百有余……”
  符瑯听得直打哈欠,忍不住打断他道:“得了得了,你就直接说一共多重吧……等等,你刚才说什么九百斤,什么四百斤来着?”
  “啊,可能我西南官话说得不好,我是说总共三千二百八十四斤,再多十辆车就装不下了。其中九百斤的是蝰蛇干,而蛤蟆干和蜈蚣干……”
  “你不是买药材吗?买这些东西干什么?”符瑯听着胃里有些翻腾。
  高雄却奇怪地看着符瑯,说道:“老爷你没做过药材生意,难道还没抓过药不成?这些都是名贵药材啊。蝰蛇在广州卖到三两一条,这里九钱六,涨五倍。蛤蟆和蜈蚣是六分一只,这里只需一分,足涨了六倍。我不买它们买什么呢?”
  “好吧,那这一趟能翻五倍?四倍?”
  “其他药材利润少一些,加上路上开销和各种打点,以及我的工钱,嗯……三倍多,能收三千二百两左右。不过下次多准备些马车,又有三千两本钱,那就可以上万了。”
  “三千多两?”这已是超出符瑯的期望,“马车不用再多了,暂时不要扩张得太快,下次的本钱也还是给你一千两,剩下的我另有用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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