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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燕卫西银 / 第九章 残余魔孽

第九章 残余魔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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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过三更,阴云无声无息地掩盖住天上的皎月,天地之间最后一道光亮也黯然消退。
  越来越潮湿的空气似乎又在酝酿着入秋来的又一场秋雨。凉风吹起,一股寒意慢慢袭来。
  工字型的勤兴殿内,虽然彻夜灯火通亮,但是那张极尽豪华的八龙大案前的龙椅之上却是空无一人,尽管文牒奏章叠落成山。
  反而是侧殿的文室内君臣满座,当先一人正是赤裸上身的大金皇帝。褚泰毫不忌讳寒气侵体,端坐于案几前批阅加急奏章的同时看着丞辅以及太常寺卿几人,说道:“几位爱卿,又有何事禀奏?”
  “陛下,三清府发来密报。”神色肃穆的太常寺卿袁术一看着褚泰正色道。
  听到‘三清府’三子,褚泰眉头微微一挑,怔了一下,威严道:“说。”
  “三清府已经确认灵谷确为几年前横祸江湖的刺客组织九轮天的大本营,不过其首领身份还未知晓,但是他现在极有可能已经来到都城了。”
  “道门这些年究竟在做什么?”褚泰龙颜大怒,右手狠狠一拍案几,喝声道:“早就听闻灵谷之内一皇一阁三宫六殿十八楼,偌大的贼窝就在他们的面前,这都多少年了方才探查到这些线索?”
  太常寺卿擦了擦额头的冷汗,看到皇上并未因为那群魔头竟然以皇自称而再度发怒,心惊稍平的他依然带着几分颤声,说道:“九轮天占据灵谷,凭借毒障为屏尚可苟延残喘,又因这些年一直躲避谷内蛰伏不出,更是以谷为治,独立经营。三清府自然也探查不到再多的消息,还望皇上息怒。”
  “罢了,罢了。”褚泰转怒为常,可是依旧带着几分懊恼的他看了眼受此惊吓的袁大人,宽慰道:“终究不过一群亡命之徒,若是肯长久安居于谷内不出世为祸人间,倒也未尝不可。”
  “皇上宅心仁厚,皇恩浩荡,只望那些贼人能够感受皇上心怀,不再冥顽不灵。自此改过自新,重新做人。”
  “只怕贼性不该,枉负皇恩。”丞相潘奕湖长叹一声,看着袁大人而说道:“既然有消息称他已经来到都城,多半来者不善吧?”
  “潘相说的也是。”袁大人点了点头,说道:“我已知会拱卫司三位督主以及京兆府尹大人,同时也让门下众寺丞多加警戒。”
  首辅大臣闫正明轻笑一声,说道:“袁大人棋行先招,倒是全局周虑,只是用不着惊动拱卫司吧。”
  “难不成那群残余魔孽还敢进犯皇城吗?”
  “严辅说笑了。”袁大人看了眼依旧一边批阅奏章,一边侧耳倾听几位大臣议论,但尚未有插话打算的金帝,见其不见喜怒,于是继续道:“皇城之内岂是魔类贼子猖狂之地,只是既然已来到都城,不得不防。更何况如有事端发生,京兆府绝不是他们的对手。”
  “袁大人如此安排倒是顾全大局,并无不妥之处。”褚泰放下手中奏章,看了眼众人,说道;“眼下倒是有两件极为刺手之事尚需尽快着手处理。”
  “陛下所谓何事?”潘相也是一头雾水,起身跪拜道:“怒臣等愚昧,不知……”
  褚泰挥手示意众臣起身免礼,和声道:“无极宫公羊青谋逆作乱,意图行刺朕,虽未能得逞,但也让我手臂受伤,更幻化成朕的模样负伤遁走……”
  “臣无能,竟不知有此事发生,更未能前去救驾,真该万死。”
  “恕臣无能……”
  “臣……”
  “不必紧张。”褚泰眉头一皱,随即释怀一笑,说道:“日前朕已参悟前燕帝剑,本欲借助公羊一起毁掉,不想他竟一时起了歹心暗袭于朕,如今朕能平安回来,定然不让公羊那乱臣贼子逍遥法外。”
  “行刺陛下,万死难恕。”潘相喝声道:“臣请示即刻张榜通缉。”
  “不可,公羊高居帝师重位,此番又是行刺皇上而犯罪,一旦张榜恐民间振动,更有损皇威。”严辅正色道:“此事不可宣扬出去,还是秘密追捕为好。”
  太常寺卿点头附议,说道:“只是公羊修为高深,即便负伤逃走,也是不可小觑,加之他一定会隐身避躲起来,怕是……”
  “纵他修为通天,我大金人人修道,更不凡入道能者,只是涉及帝师不好出手罢了。”潘相冷哼一声,轻声道:“不然太子殿下、三公主等人联手也不难为之,只是如今太子还未解禁,三公主又身体虚弱,而且若是连二位殿下都插手此事,怕是事情很快就会败露了。如今看来只怕只能靠麒麟候了。”
  “麒麟候确为最佳人选,不过朕自有打算,倒是帝师之位不能空虚,道门更该为此事有个说法。”褚泰凝视着众人说道:“三先生现在何处?”
  “三先生?”众人先是一愣,暗想三先生是何许人物?不想本是多年挂在嘴边的名号怎么突然变得生疏起来,若不是皇上突然如此称呼,大家都要忘记他的身份了。
  “韩大人去往三清府了。”当先醒悟的袁大人回复道;“得到三清府的信报之时韩大人就在太常寺,于是他决定亲往三清府一趟,更想借机一探灵谷。”
  “如此,还有其他人选吗?”
  称呼韩大人为三先生只是一个小小的线索,通过此番醒悟后的深思,众人也渐渐地反应过来今晚的陛下较之此前有了很大的变化。
  这些变化目前看起来都是好的一面,比如不似从前那样令人不寒而栗,句句话语让人寒心陡生。
  众人不明白究竟是经历了此番生死后的醒悟,还是手臂之伤让他连心气也不得不隐忍着。但是看到为君者能有此转变,为臣者自然暗地高兴不已,哪里还会有什么过分的猜忌?
  看到褚泰注视着自己,眼神交汇之际读出其中暗藏的话语,袁大人躬着身,说道:“既然三先生不在,臣愿意领命前往太清府。”
  “如此甚好。”褚泰微微一笑,两件事皆以安排妥当,他挥了挥手,说道:“既然如此,你们就退下吧。”
  “是,臣告退。”
  “臣告退。”
  “……”
  众臣退下之时,内侍十二监大太监刘公公躬着身迈着碎步进来,说道:“皇上,太子殿下和红楠姑娘已在殿外候着了。”
  “宣。”
  “嗯?”
  “让他们进来。”
  “是。”
  “父皇,这是……”
  打开檀木盒的一瞬间,满脸的好奇顿时消失。游龙舞凤绝美惊艳的脸孔也因为惊吓和惊奇变得有些扭曲,纵使倾国倾城的美容也因此惊吓而变得狰狞难看。
  飞龙盘绕下的明月总是硕大透明,如玉若盘。六龙昂首下的宫殿红烛数支,如隐如晦。
  然而殿内的两双眼睛却是如炬似火,迸射出两股精光盯着盒中之物发神。
  “寒山奇铁。”游龙九天掩不住心中的自豪和喜悦,悦声道:“寒山奇铁原为灵族剑脉一支镇脉之宝,借助此奇铁,剑脉为灵族铸造不少神兵利器,灵族帝王灵剑以及五大灵器都是此铁所铸造。”
  盯着盒内的这块奇铁发呆的凤舞,痴痴地说道:“传闻灵族圣剑五灵司命更是由寒山之心碎片锻造,可惜早在诛灵圣战初始就已失传。”
  “可惜未有幸见其一面。”
  寒山奇铁正是出自灵族七大国之一的水灵国境内的寒山山脉,其铁色泽黝黑,不管如何锤炼终究不会改变,品性柔韧坚固,遇刚则软,遇脆则直,不断不裂,当为铸剑锻刀第一材。
  然而七大灵国覆灭之时剑脉宁死不降,圣山终寒山似受到感应,山体内原本沉静千年的熔浆突然爆发,滚滚熔浆泛滥,流经之处尽化虚无。
  寒山奇铁自此绝迹绝种。
  然而想不到的是天龙国竟然还藏有此等稀罕宝物,而且足足有四斤的分量,真真的千金不换啊。
  “父皇可是要以此为礼?”
  “正是。”天龙帝点了点头,看着宝贝女儿,说道:“如此厚礼想必他也不会拒绝。”
  “父皇究竟要他们做什么?”凤舞好奇地看着父皇,想了想后突然觉得要是找上那群人似乎也没什么其他事情可谈,不忍脱口而出,道:“杀人吗?”
  “若是杀人,何须如此麻烦?”天龙帝轻笑一声,感慨女儿单纯的同时,正色道:“更何况雇凶杀人,事后败露,你让父皇的颜面何在?”
  “那父皇是想怎么样呀?”凤舞眼睑一抬,眼角带笑般看着天龙帝一脸正气的模样,笑嘻嘻问道:“和他们做生意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呀?他们可是被视为魔孽的一群人啊!”
  “说的那么直接。”天龙帝故作怒色,亲昵地说道:“你让父皇如何自处?皇家威严何存啊?”
  “父皇恕罪,是凤舞无礼。”
  “敢问父皇是让儿臣前往灵谷吗?”凤舞愁上眉山,脸泛为难,瞥着嘴,说道:“灵谷外的那层毒障浓厚充盈,儿臣担心单凭自身无法冲破,倒是皇兄或可一试。”
  “野儿的游龙八方身法日臻完善,如今可以化龙成形,只是纵然化龙飞跃毒障进入谷内,只怕如此手法有失礼貌,惹得对方心生不悦。”天龙帝面露龙威,真挚地看着凤舞,说道:“所以此番还是你去最为合适。”
  “父皇可是认真的?”
  “当然。”游龙九天轻微一声浅笑,笃定的说道:“朕相信你。”
  凤舞眉头微皱,不知父皇为何如此自信,陷入沉思之际听到天龙帝临行之时悠然甩出一句:“你在文丰德苑所遇之事朕并非全然不知。”
  “啊?”凤舞身子一软,瘫坐在地,看着天龙帝远去的背影兀自发愣。
  四野无声,长殿空寂,似乎也在陪着她一起沉默。
  沉默中的小镇弥漫着一股说不清的恐怖和诡异,以往彻夜忙碌的声音因为文宇斋的波动后渐渐平息,静待事态进一步发展的镇民停下手中的工作,屏气凝神地竖起耳朵关注着文宇斋的响动。
  同陷沉静的文宇斋久久未发出任何声响,众人都以为事情得以缓解,再次拿起手中木杆准备搅动池中水墨之时忽闻一声惨叫传来。
  “啊……”
  “砰……”
  一道人影撞破窗户被甩了出去,巨大的推力让他直直撞到对面商铺的台阶之上,额头登时鲜血直流。尚未昏迷的他忍着剧痛艰难地翻过身,操起袖口准备擦拭眼角的血液,却不想又一道人影自窗口飞去,身形一转立在他的面前,手掌翻飞一瞬一柄煞红弯刀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我问你最后一次,那品龙凤呈祥你究竟卖还是不卖?”
  “不卖,当真不能卖。”墨铺老板任由鲜血钻入眼角,睁开另一只眼睛,看着瀚海来客,突然底气十足的喝声道:“你休再猖狂。”
  “待宰的羔羊,还蹦跶什么?”来客怒气冲冲,眉目狰狞地大吼道,说着举起手中弯刀狠狠地砍了下去。
  一道剑气电光火石般袭来,来的毫无征兆,却是满载杀意。
  瀚海来客似乎早已预想到,剑气逼临之际他闪身躲开,回头看去,只见街角远处一位黑色长衫、文士发式装扮的中年男子手持墨剑缓步而来。
  眉宇间英气腾腾,面容清朗轩昂,浑身上下一股儒雅文质的气质傲然袭人,丝毫不见半点酸腐。
  “远来之客,你太不礼貌了。”
  “狼入羊群,猎人扑兔。”瀚海来客冷笑一声,傲视着黑衫客,说道:“天命注定而已。”
  “你离家太远了,这里是中原,可不是你的沙原瀚海。”黑衫客说着身影一闪眨眼一瞬便来到瀚海来客身前,端起长剑照着对方门面直刺而去。
  “看刀。”瀚海来客连连后退数步,躲开袭来的凶狠剑招。大喝一声的他饱提功元,一时间魔气四溢,双目血红的他手一挥,掌中弯刀也如同地狱神兵般泛起血腥红光。
  “魔教邪功?”
  黑衫客见状不敢怠慢,内提功元纳于手中,儒门君子风心法筑基,自创绝招乍然现世。
  “邪流血泣。”
  瀚海来客大喝一声,猩红魔气笼罩下的他如同来自地狱的魔君般煞气遮天,手中弯刀更似一把燃烧的魔刀,腾腾魔气不断散出。
  弯刀一挥,一道红煞刀气如同一条横空血瀑直冲黑衫客而来,血瀑周身无数零散刀气好似不尽血珠攀附着不坠不散,飞舞着散射而来。
  黑衫客深感这股刀气之恐怖,尤其是那些零碎血珠更似无数飞刀暗藏杀机,同样不可小觑。
  “剑墨文风。”
  运剑行笔墨之能,剑花绽放一瞬,儒门圣典《圣子语录》记载文字豁然浮现于空,一行一列排布整齐,好似天地间一纸儒门圣文扑向魔气血瀑。
  两者相交一刻,血瀑顿时受阻而溃散四散,无尽血珠也被拦截。可是受此冲击的浮空儒文也破出一个巨大缺口。
  早有此心理防备的黑衫客把握缺口出现的瞬间端起剑再度闪身来到西域来人身前,长剑一划顺势劈下。
  手握弯刀的他及时格挡,更是借势第一时间收刀反提,占得先机反手砍向握剑的手腕。
  与此同时他右臂一晃,一条细链毒钩猛然蹿出,恰似一条出洞的毒蛇觅得猎物张开嘴巴露出毒牙狠狠地咬了下去。
  察觉到他右臂有所动作,想必另有他手使坏,黑衫客错身躲开刀势的同时再后跳一丈,果见一根里外开锋的硕大弯钩扑向自己。
  黑衫客墨剑迎钩一击,内运功元暗里反推,弯钩骤然被击飞。瀚海来人手臂一晃,链子钩收回手中,他双手一转,一手刀一手钩相交一瞬,一张模样奇铁的弯弓竟然组装而成。
  链子为弦,他蓄力拉起一个满月,冷笑道:“蚀骨饮血弓不射无名之辈,说出你的名号?”
  “汪惜字。”
  黑衫客面无惧色,声若洪钟。袭人正是儒门四大剑首翘楚文丰德苑掌门,手中佩剑正是儒门明锋——墨龙涎锋。
  “区区儒门遗弃之人也妄图挑战我木华连。”
  汪惜字手中长剑一挥,指着木华连喝声道:“残余魔孽,你让老夫起杀心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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