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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饥饿的鸟 / 西安笔记 二十三

西安笔记 二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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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杀猪是件折磨人心灵的事,至少对我来说是这样。眼睁睁看着猪被一大帮人团团围住,前拉后搡,左靠右摁的,任你有千般武艺也难以施展。只见猪嘴里伸进去一根尖头弯钢筋,嘴侧面那根钢筋已然穿透了厚实的皮肉,鲜血直流,猪已疼不过,只好随着巨大的拉力带来的剧烈疼痛一步慢似一步的向着断头台靠近。我躲到猪屁股后边压根不敢看猪那双怒睁的大眼。于心不忍啊!猪肉确实鲜美,可猪临死此种疼痛它怎么挺的过去?假如猪兄可以看淡生死,自己爬上那门板躺下,闭上眼等着屠夫那明晃晃的利刃直捅进心脏或许会痛快些吧?假如我是猪,我能理解最终的归宿,那么我会安然走向生的尽头,不再挣扎。可每一头猪都不会这么想。假如真有这样通情达理的猪,估计还真没有胆大包天的屠夫。
  两头猪三个多小时就变成了一堆堆的肉,结束了作为猪的一生。就在我沉思之际电话响了,是老板的。我没接,我知道肯定催着下西安的。不一会儿又打来了,我说啥事?他说怎么不接电话?我说正在杀猪。他说啥时候就结束了?我说估计黑了。他说怎么那么迟?让你下西安呢。我说明天再走么。他说不行,今天下午就得走。我问资料办妥了?他说好了,明天就装。我说那行,晚上我们出发,明天早上到西安。他说你跟何大两个都得去。我说我跟何大商量。挂了电话我满肚子不情愿,这叫啥事儿呀!每次都这样,好不容易赶个热闹,本来计划晚上不回家,玩一夜明天再回的。
  我给何大说了回西安的事,他说怎么这么巧?明天不行么?我说老李说不行,催得紧。何大说他哪次不催得紧?我说那怎么办?你晚上去不去?他想了一会说去。他忙着收拾现场,我忙着洗猪肠子,我喜欢吃猪肠,因此买了一副猪大肠。猪头由于不好分,所以没要。不过猪头肉也好吃。期间老婆打来电话问我肉怎么买的?多少钱?猪头要不要之类的。
  洗好了猪肠,分好了肉并装上车,然后洗手就等吃肉了。厨房整的热火朝天的,一股股香味飘满院落,我馋的直流口水。搓麻将的继续搓,打红4牌的继续打,喝茶的喝酒的,总之人们都按自己的方式解释着生命。而我再次想到了猪兄,想到了晚上下西安的场景。又该漂泊了,这是我最不愿意的事。
  过了不久。一碟接一碟的炒菜炒肉端上了桌,大家呼啦啦收拾桌面准备开吃。这顿饭吃的我至今难以忘记,真的好久没这样热闹这样香甜的吃过乡里的饭了,各种记忆,各种情绪,各种感受全都浮出脑海。一时间激动中包容着些许无奈些许难过。
  人生逐日改变,有些东西,失去了,就不再回来。
  九点多钟我们收拾回定西,何大,席强,我们仨。半路老板又打电话了,问我们怎么样?明天啥时候到?我说晚上十一点多的火车,早上到。他问几个人?我说要几个人?三台都装么?装起来就启用么?老板说都装,估计都要用。我说那下去三个司机还是两个?他想了会,说要不三个都下吧。挂了电话我联系了张坤,前段时间他说好了去西安的。结果他跟着他同学搞装潢,说是去不了。正好席强在,他说没人去我去。我说你运气正好,肉也吃了,活也有了。他堆起满脸的笑说,再干一个月了回家过大年。就这样,我们商量好了去西安的事,回到定西后分头准备相应事宜。
  要知后事如何,请听下会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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