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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受辱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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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风徐打,秀竹扬逸,灵鸣嘶啾,仙云翩舞。
  优郁恬谧的飘渺峰上,水车然然,风铃熙熙。
  竹林边,坐着一名轮椅少年,目光炯烁,神情昂然,沉静的盯视着峰下飘渺仙境:只见,七峰争秀,得天独厚,神雾袅袅,亦仙焕仙。
  飘渺峰西南,有一峰,风姿傲然,一览众山,劲透霄云,俯瞰天地。
  听说,那里是归云山中的某处仙峰,名唤:凌霄峰,但见峰巅银鹤盘绕,神鸟飞趋,仙韵溘然,灵气飘萦。
  “这世间,当真存有仙神灵尊?”
  十方朗明静的眼眸,泛打起无比神往的炯亮光茫。
  这些时日,幸得照料,他的经骨得已恢及半数,能借助轮椅,出门赏风透气。
  他每天都数着日子在过,不知不觉,竟已在缥缈峰上待了一月又九天的光景。
  这一个多月的时间里,萧冀每天都会从逍遥峰带来各种仙丹灵药为他筑骨练气,从无止间,每天鸟鸣雾散之时,便会笑眯眯的掠风而来,走时,也总会恶狠狠地撂下一句话。“浑小子,我的药可不是白来的,这是你欠我的,总有一天,我逍遥子定要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其间,阳离子也曾来探视过他几回,带来一些养气固魂丹丸。
  唯独姑苏雪霁,对他的伤势不闻不问,视若未见。
  虽然,同处一座峰顶,朝夕相伴,十方朗却极少能见着她的身影,她就宛若仙神圣灵般神秘,神龙见首不见尾,仙影难觅,十方朗暗地里,心底总会唤她:‘飘渺仙踪’。
  奇怪的是,这几天,就连一向守时的萧冀,也不见踪迹。
  乏聊时的十方朗也曾有过想去寻他的心思,但听小离口诉:“逍遥峰与飘渺峰虽同出归云一山,但两峰之间,天地两遥,飞鸟难及,就算得道仙身,亦得御风飞行数个时辰,方能来回,凡尘俗子若要登峰,若没有个十天半月之功,都上不了半腰的望月亭,你这身骨,还是安心养伤,过上几日,上仙也就来了”。
  小离是飘渺峰上的一名仙子,据说是姑苏雪霁的侍女,姑苏雪霁遁影的这些时日,都是她一直在旁照料。
  十方朗抬眼望了望朗空,暗想。“这时辰,‘催债仙’也该来了吧?”
  “公子,起风了,该回竹屋添衣了。”
  耳旁响起一道莺丽的声线,小离轻嫚地步来,青衫悠悠,秀丝黎黎,一袭明月眸中挂,两辦丹唇芳香凝,玉身婷娉,风姿彩华,手里挽着的风衣,柔柔地披覆在十方朗的肩上,又道。“屋里正炖着莲骨汤,待公子洗漱洗漱,小离给公子送来。”
  “奥,有劳小离妹子了。”
  十方朗微微一笑,以示谢意,问道。“是不是逍遥子上仙来了?”
  “小离妹子?”小离秀脸微红,噗声一笑。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十方朗怔怔地看着她,虽说眼前的这位少女,仙韵盈盈,灵气婉婉,
  但年龄岁数却与自身相仿,唤声妹子,固然无错。
  小离秀额轻摇,脸颊红晕仍未消散。“逍遥峰那位却是未曾见着,不过青云山的‘好吃仙’倒是来了一遭,不过又急燎燎的去了。”
  “哦。”十方朗略是失望的点了点头,已知她讲的是阳离子,道了句。“回屋吧,这外头确实有些风大。”
  小离点点头,推着他往里走,走了几步,风中传来几道沉嘹地钟声。
  十方朗偏头问道。“这飘渺峰上,哪来的钟声?”
  小离秀眉微蹙,回道。“像是凌霄峰那边传来的,这是七峰临会钟,应是有什么急事。”
  “奥。”十方朗迟疑地点了点额,正要再问,竹林里传来了几道声音。
  只听有人气喘道。“喂,我说,这飘渺峰可是够难爬的呀,九曲九盘十八转,荒道破径难登攀,哪里像什么仙峰圣境,你再看看这峰上,栽种的都是些什么啊,破竹烂树的,一点仙灵气儿都没有,同我们凌霄峰相较,可是差得远儿去了,倒是跌价了我们归云仙境的牌面,要我说,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别说修仙,炼鬼我都嫌它磕碜!”
  又有人道。“嘘,细些声,可别胡乱嚼舌,这里可不是一般的地!小心话大闪了舌头,到时有你受的!”
  一人不屑道。“我说张师兄,瞧你长得圆墩浑圈的,胆气儿却是小得可怜,这老话说的好,开山让人走,有嘴叫说,有甚不可讲的,要我说,这飘渺峰上的那位主,就倚着自身是这归云里头唯一女上仙,神气得都快分不清南北西东了,咱凌霄峰好歹也是七峰之首,仙门嫡宗,这先前先后的都传了几道飞天信鸽,她都拒之门外,无动于衷,非得劳你我师兄弟登山翻岭的来拜请,谱摆得可是够大呢!”
  那人道。“邓师弟,择口慎言,这峰顶的那位上仙,连师尊都礼让三分,一会大伙上峰后,见机而行,可不许办砸差事,不然,仙师定要责罚你我!”
  又有人道。“师兄,这主来头这大呀,连师尊都惧她?那这归云山到底是咱凌霄峰作得主?还是她飘渺峰说了算呀?”
  那人道。“你小子来得浅,到时你就知晓了。嘘,嘘,快到峰顶了,口嘴都把持着些。”
  少时,竹林里步出来四人,高矮胖瘦,倒也齐全。
  小离瞥了几眼来人,厉声道。“什么人,胆敢妄闯飘渺圣峰?”
  领前的一人上前道。“特奉仙尊法令,前来恭请姑苏上仙去往凌霄峰主持祭法大典。”
  “凌霄峰?”小离看了他一眼,圆厚浑圈,臃身肿态,一袭宽大银白习袍,脸肥耳圆,腰间束带横布四星,淡淡道。“气之四段,你是李貣座下门徒?”
  那人道。“正是李仙师座下首徒,张荆羽,还望小离仙子通传一声。”
  小离冷冷道。“我家仙上已出门仙游,不在此处,你们请回吧。”
  张荆羽有些为难道。“我等特奉师尊法令,前来恭请上仙,况且先前已听闻上仙归山,今日怎就不在?”
  小离正声道。“我已说过,我家仙上不在此间,请你们速去!”
  矮个子不乐道。“师兄,在与不在我们上峰一探便知,跟这丫头废什么劲!”
  “站住!”小离厉喝一声,又道。“你等既是凌霄峰弟子,就应知晓这飘渺峰上的规矩:仙影飘渺无情义,竹林空骨不留心!”
  高个子不解道。“师兄,什么意思?”
  他们先前上峰之时,确有在山腰石碑处见着了这两行字,几人并不知其奥意,还调侃着这缥缈峰上的人,不习文墨,卖弄风骚,诗文狗屁不通。
  张荆羽脸色微微有些难看道。“就是飘渺峰上,不许男子踏足!”
  “什么,这算哪门子破规矩?”高个子张大了眼,又看了看几人,低声探问。“师兄,那这峰上还是不上?”
  张荆羽有些犹豫难决,矮个子指着轮椅上的十方朗,不乐道。“什么狗屁不许男子踏足,难道只许她在这山里养男子,就不许我们登峰了?你我特受仙尊法令遣派,惧她作甚?”
  “大胆狂贼,休得恶口妄言,诋我上仙尊誉!”
  小离厉斥一声,两手紧握,指甲已深扎骨肉。
  矮个子冷笑道。“做都做了,还怕人叨闲话么?你不叫我说道,我却偏要张扬,她姑苏上仙莫怕是想男子想疯了,养了这么个小白脸在峰上,还不许旁人登峰踏岭了,这归云七峰,仙规门矩的,几时有过这等肮脏下作之禁令了?”
  “你,给我住口!”
  小离气得两颊涨红,清月般的两眸怒火腾涌,贝齿咬得咯咯作响。
  那瘦子朝矮个子问道。“邓奇师兄,真有这等事情?这小子啥来路啊?”
  邓奇冷笑道。“听闻是外头捡来的,都养在这峰顶好一段时日了,也不知做何等龌龊之事呢!”
  瘦子吃惊道。“不会吧?捡来的?我咋看这小子还坐着轮椅,瞅着看似软趴趴的,好似没经骨呢!”
  邓奇讥消道。“软骨头呗,有骨头的几个会偎在女人怀里要吃食?”
  瘦子大笑道。“哈哈,原来个吃软饭的啊!”
  “硬骨的谁会当小白脸,当然是软骨头咯,不然坐轮椅作甚?”
  “哈哈,这般说,飘渺峰上的这位女上仙口味够重呀,瘸子,拐子都瞧得上眼,连个瘫子都是不舍得放过呢!”
  “谁知道呢,听说这位姑苏上仙可是活了几百上千岁,也许年纪大了,老女人嘛,说不定就好这口呢!”
  “哈哈哈,哈哈哈。”
  “……”
  一句句侮毁词汇,就像把烧灼的利剑般,刺进十方朗的心房,一道道鄙弃的嘲讽声,宛似块烫红的铁刃,直透他的灵魂,十方朗紧咬着双唇,两手握得嘎嘎炸响,眼眸怒火仿若火山般喷炸而出,席卷燎原!
  “住口!”
  一道气贯雷霆的厉喝声,从小离娇柔的躯身中爆喷而出。
  她左手一道气劲愤然甩出,势若潮浪,汹涛滚袭,淡红色气浪宛若剑鱼乘风,破浪而走,直捣人群而去,气浪正中中间的瘦子,那瘦子闷哼一声,跌飞数米之外。
  “大胆,竟敢强伤我凌霄峰门人,活得不耐烦了!”邓奇怒骂一声,手中气劲酝酿而起。
  张荆羽急忙阻止道。“邓师弟,不可妄为,别忘了你我此行使命!”
  邓奇厉声道。“死胖子,休要狗拿耗子,你若怕担事责,起开便是,若加阻拦,休怪我连你这无能师兄一并收拾了!”
  张荆羽哀叹一声,却也无可奈何。
  “诋我仙上,辱我公子,死有余辜!”
  小离喝骂一声,手中气劲再起,一道莹莹流光的深红色气浪愤然击出,又比先前多添三分力道,七分变幻,宛如玉燕掠风,影行飘忽,盈灵势疾,急若利箭,气浪直奔邓奇而去。
  “雕虫小技,不知所谓!”
  邓奇嘴角挂起冷冷笑丝,左手微微一翻,一道淡橙色气息在他手心萦萦弥散开来,他大喝一声,“混元霸气!”手中气劲陡然甩出,只见淡橙色气浪宛若苍鹰袭空,戾啸而鸣,劲横凶厉,势疾如雷。
  那气浪行迹诡秘,势贯雷霆,如猎豹突击,迅疾凌厉,跃空而扑,直袭咽喉,小离冷不及防,暗中一击,口喷污血,身子直飞了出去。
  “什么,你,你已臻至六段气劲?”
  张荆羽极其震惊地望向邓奇,他腰间的束带之上只布有三星,这是三段气劲的标示,但邓奇击打出的气劲绝不是这个段位该有的雄威与劲势,他已然超过了自己的气劲修为,再看颜色及猛势,显然,至少已是五段之上。
  邓奇冷哼一声,无视于他,盛气凌人地道。“怎么样,小丫头片子,还有脾气没?”
  “卑鄙小人,暗箭伤人。”小离痛骂一声,接连又喷几口污血,鄙夷的怒视着邓奇。
  “小离妹子!”
  十方朗大喊一声,扑下了轮椅。“你伤得如何,要不要紧?”
  小离玉身痛颤,她咳了几口污血,吃力道。“公子,小离无碍,毋需在意我。地上凉寒,公子身骨经不住,快些起来。”
  自十方书庄惨案后,十方朗鲜有感尝亲情滋味,她此时如此重创,性命堪忧,心里在意的还是自己。十方朗眸眶不禁有些潮红,脑海不断盘映起小离这些时日形影不离照料的身影和那嫣然如花的笑颜,他怒嚎一声。“你们不要欺诲她,有什么冲我来!”
  “哟,瞧不出,这瘫残居然还想英雄救美呢?”邓奇冷笑一声,步上前来。“怎么,小子,你还有脾气?”
  “堂堂凌霄圣峰,以众凌寡,持强欺弱,枉称仙门圣地,欺负一个柔弱姑娘,算什么本事!”
  十方朗怒骂一声,眸中怒火排山倒海,两手握得咔咔裂响。
  “嘿哟,大伙给瞧瞧?这小白脸,别看是个瘫残,脾气倒不小呢。”
  邓奇大笑几声,一脚踏在了十方朗无骨的右手上,恶骂道。“小子,想当英雄是不?居然敢瞪仙爷?仙爷给你当英雄!”
  “啊…!”
  十方朗痛叫一声,豆大的汗珠从他那俊朗的面颊上滚流而下,钻心食骨的痛,疼得他几近云厥,一道道经骨碎裂的声音,吱吱炸开,这些时日好不容易复生的柔软脆骨,又被邓奇残忍地彻底践踏碾碎。
  “畜牲!畜牲!你们快放开我家公子,公子,公子。”
  小离心疼的哭喊了起来,晶莹的泪珠簌簌的往下打落,她奋力的想往这边爬来,奈何重伤傍身,终难起力。
  “嘿,看不出,还真是郎有情,妾有意啊!都这个时候了,两小口还恋恋不舍,舍命相伴呢。”邓奇冷笑了几声,不可一世道。“小白脸,趁仙爷今个高兴,只要你跪地求饶,给仙爷我磕三个响头,仙爷兴许一乐意,看在她姑苏老妖婆的情面上,也就放过你俩,怎么样?”
  “你休想!”
  十方朗厉视着他,胸膛怒火腾涌。
  “哟,嘴还挺强。”邓奇讥消道。“奥,差点忘了,你小子是个瘫残货,怕就是叫你跪,你小子也支不起那骨,要不这样,你大喊十句:姑苏上仙老妖妇,主仆二人共一夫。仙爷照样饶你,如何?”
  “不许你污毁上仙和小离妹子的清誉!”
  十方朗怒骂一声,眸中烈火熊熊,吞食天地。
  “小子,蛮倔的嘛。”邓奇冷哼一声,脚下力劲又重三分。“讲!我是吃软饭的小白脸!”
  十方朗死咬着的两唇热血滚流,两手指甲已深嵌骨肉。“小爷顶天立地大丈夫!”
  邓奇气怒难捺,一脚又力踏在了十方朗左手之上。“讲,姑苏雪霁老妖妇,主仆二人侍一夫!”
  十方朗面额热汗暴淌,嘴角的笑丝却寒如冰魄。“姑苏雪霁天姿色,主仆二人美甚仙!”
  邓奇大怒道。“讲,飘渺峰上淫秽窝,一男二女乱仙伦!”
  十方朗冷笑道。“凌霄峰上王八窝!蛇鼠一窝苟蝇合!”
  “找死!”
  邓奇气急败坏,一脚猛踢在了十方朗的胸前,脆骨闷声断折,十方朗重重飞出数米之外,他猛喷了几口污血,冷笑道。“怎么,就这么点劲道吗?”
  “小子,看是你嘴倔,还是仙爷腿硬!”
  邓奇脸上挂不住,怒骂一声,两脚左右横扫,接连甩出数十道气劲,宛似把斩骨断经刀,刀刀直击而来,十方朗已痛到麻木,周身污血漫流,他吃力的痛咳几声,笑声更是鄙夷。“你们凌霄峰的腿法,都是你们师娘教的么?”
  “小子,活的不耐烦,仙爷我成全你!”
  邓奇怒骂一声,右手猛然甩出一道气劲,直击而来,将十方朗挟打至半空,勒得他几近窒息,经骨悉数无情炸裂,痛无可诉。
  巨力压逼之下,十方朗只觉体内有一个无穷的怪异东西,在经骨内不停的上下疾驰,喷张亢发,威霸雄浑,一次又一次地尝试着抵触排斥着外部击打而来的压缚力。
  两道力劲,各自逞强,奋力搏命,揪斗难缠,不死不休。
  十方朗汗如雨下,如泡在了水里一般。
  只觉着,肉,被一片片被残忍剔离,经,被一条条凶厉扯断,骨,被一根根无情碾碎!
  痛,已不知为何物!
  体内的那个东西越来越急凶,上下涌腾,止境无穷,愈发地暴躁凶厉,似要挣脱束缚开来,宛若要将他的整个身子完全地碾碎,毫不留情地片片撕离开来。
  “啊!”
  十方朗周身经骨尽数炸裂,痛苦不堪,他怒嚎一声,一道淡紫色气流,宛若蛟龙破空般从他的躯身之内爆喷出来,疾贯霆雷,声威袭天,怒啸而起,直透苍穹。
  只听山川崩裂,天摇动颤。
  邓奇的身子,被气浪无情的击下了峰崖。
  “紫,紫色气劲?天之九,九段?”。
  张荆羽目瞪口呆,额上冷汗滚流。
  十方朗慢慢地瘫下了身子,只觉眼皮越来越重,再没了任何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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