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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曜楚 / 016 生灵将息,魂魄所归

016 生灵将息,魂魄所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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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淑妃身居高位,在宫中却一直默默无闻,郦蘅只跟她打过一次交道,但也知其是个玲珑女子。此番提出给赵才人迁居,绝非一时兴起。郦蘅也只是腹中自思量,那厢有人直接问出了所疑。
  “阿姊蛰伏多时,无争无抢,一直不肯用权主动做些什么,怎么这次......”婉修仪常入淑妃的宜坤宫,拂了奴才们的通报便直直入殿,正看到淑妃听到动静起身下地迎她,玉足外露,竟连屐履都没来得及踩上。她忙上前将人托扶住,淑妃起身急了些,头晕眼花下靠着她定了定精神,笑问她:“你怎么来了。”
  婉修仪将她安置在榻上,指挥着月盈替她把鞋穿好,颇有些没好气道:“有甚的急事,要你这般作践身子,本就体内寒凉,入秋的天儿里还......”
  她话语未尽,被淑妃柔笑着打断:“你只知我足徙地板是作践自个儿,”她拂手屏退了服侍的众人才接着道:“那不知将膝盖跪在珠子上,休养了半月才能跳舞的,是谁?”
  “......阿姊一向有理。”婉修仪抿了抿唇低语,便算是无可反驳,她又道:“那今日是怎得?”
  “我问你,赵氏身后是谁?”淑妃裹了裹衾被在身。初秋的天儿里便用上了厚实的锦被,她这身子着实算不上好。
  “是宁昭媛......”潜邸之时,这两人便是一党,淑妃腹中的孩子,便是宁昭媛指使赵氏所害。婉修仪低头沉吟半晌,倏忽开窍,扬声满是不虞,“阿姊还是为了苏家!”她又蹙眉道:“可赵氏已疯,阿姊想从她口中翘出些什么,难。”
  淑妃点点头,也不管婉修仪不赞成之色,沉声道:“你所见者,并非尽是真相。赵氏蠢笨自大人尽皆知,可就是这种人,能在皇上刚被封为太子之时,斩落一众京中闺秀入府。”她看着婉修仪深思之色,又道:“失之毫厘,谬之千里。赵氏这毫厘,将给我带来意想不到之喜。”她说道这里,屈指成拳抵在唇下虚咳起来。
  “可,阿姊为了苏家已经做得够多了。”婉修仪替她斟茶递去,满目都是心疼之色。
  淑妃灌了口热茶才好些,轻声谢过,轻声道:“这便是宿命。”
  “可若安氏一族大厦倾颓,下一个便是......”婉修仪声音渐弱下去,不忍再说。
  “是啊。如今前朝安家、苏家、皇上,三党制衡鼎立。程老虽是开国功臣,然年事已高,皇上早有另聘丞相之意,国丈虽是皇党,然为防叶家成为下一个安家,皇上不会过于重用。郦氏一族虽可用,然郦大人早已赋闲,家中子弟尽数投身清河书院教习世人,并无从政之意。安家倒了,皇上必不会容允苏家独大,下一个倾倒在安家墟址上的......就是苏家。”她顿语,苦笑道:“我早看得透彻,当初渡给郦氏一个人情,同样算是给皇上一个人情罢了。”苏留云不同于苏家人,此人离经叛道,心中只有家国大义,也未尝不能给苏家带来转生之机。
  婉修仪仍是不忿,还想说些什么,又被淑妃截了话过去。
  “若非心中挂念家族,我是生是死,又有什么分别?杳杳,我们是一类人。”她此言一出,婉修仪眸色微僵,心思稍转,又觉得是情理之中。她应该早就知道自己暗地里的动作了。
  “姐姐自小柔赖温厚,却是个软绵性子,父亲不想我也如此,便将我当作男儿教养。六艺均习,长兄唤我去校场学习射御......”淑妃说到这儿,眼中迸出了些许怀念的颜色,“他不过是个致果校尉,生生撞入人心中,便再也不肯挪出来了。我奉诏入府后,他便上了战场。生灵将息,魂魄所归,是他埋骨之处。”
  她遥望窗牖之外的月色,目光悠远,声音轻飘,述出平生,遗憾也罢,欢喜也罢,都追月而去了。
  ......
  赵氏一事闹得宫中半时来月不得安生,正巧九月重阳宴,按着太后的意思是想大办一场,冲冲喜气。楚瑜正说到皇后月份渐重,有意让淑妃主理。太后便先一步截了他的话,点名道姓要云妃承办。
  “哀家记得你迎她入宫之时,便赐下了协理六宫之权。只在其位,不谋其职可不成,”太后话锋一转,又盯上郦蘅,“这丫头少时也担上个才女之名,这些年倒是越发惫懒了。可不成。”她笑的郦蘅心里发毛,果然听到下一句将她安排的明明白白,“你便从旁协助云妃吧。”
  太后这安排莫名其妙。原本她将云妃捧上去,应该是为了看她笑话,或者使个绊子,要云妃难看。这会子又将自己安排进去,为着什么?要她监视云妃吗?
  云妃接旨后,没有多少表示,倒是将郦蘅带在身旁,尽心尽力的筹办起宴会来,有时将一些琐事分配给她,并不专权,丝毫看不出什么端倪来。
  郦蘅纳闷之余,仍添了防范之心,每一处都仔细监管,再三检查。尤其是入口之物,万万不可出什么差错。
  重阳宴乃太后做东,今年又是皇帝登基元年,更要大办。所以今年除了宴请六宫嫔妃,按例邀请宗室王爷、夫人之外,身负三品及以上诰命的官员夫人们皆得相邀。
  得记着娘娘、贵人、夫人们的忌口之物,更要安排坐席,歌舞雅乐。既要客人宾至如归,又要不失皇家威仪,要他们记恩更不能忘畏。
  皇后之母叶兰氏身为一品诰命夫人,也在受邀之列。因着皇后有孕的缘故,叶兰氏递了牌子提前几日进宫陪伴女儿。
  “那位云妃现下......到底是什么地位。”叶兰氏半年来听着宫里传出的风言风语,只道那云妃得了盛宠,怕自家女儿受苦,因此捏着时机一问。
  “旧情有之,耐性渐失。”皇后用过安胎药,将话说的透彻。“我虽不知她与皇上之前有过什么,但现下看来,她与皇上已开始离心。”旁人她不知,枕边人,她还是能了解几分。
  “你过的如意便可。”叶兰氏欣慰的看着女儿,笑道:“为娘就怕你受委屈。”
  “您且放宽心吧,”皇后由衷莞尔,“皇上待别人怎样好,也不会越过我去。嫡庶尊卑有别,他看重我,更知晓此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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