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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萨尔茨堡的小舅妈 / 第14章 我的理想是当一个舅妈 新

第14章 我的理想是当一个舅妈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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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骆长庚打球,不可直视。
  林见鹿不敢看。就算陪着陆瑶她们去给班级呐喊助威,加油加油,也如芒刺在背,心神不宁。
  在对方毫无察觉下偷偷看?似乎也行不通。
  三分球,不进,她紧张。
  罚球不进,她难受。
  一球,二人,篮球在裆下僵持,回手掏,走位。她像小媳妇一样羞涩。
  骆长庚一不小心被对方推摔了,她比苦主还尴尬。大哥能不能多吃点饭?这么瘦不抗造啊。
  这哪儿是看球,分明是上刑。
  球场边,金色树叶被秋风吹得飒飒作响,也增加了紧张气氛。“一颗叮叮当当的心啊”,慌得要命。
  电视里,拳王在台上,拳拳到肉满脸鲜血。
  拳王老婆在台下,眼睁睁看着丈夫挨打,还不断加油打气。这得有多勇敢?
  最后,陆瑶都发现林见鹿的反常了:“哥们啊,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呢?”
  “唔,胃有点疼。”
  林见鹿左思右想,还是没好意思向好朋友和盘道出秘密。
  因为明朗少女陆瑶情窦还没开,从小到大就没喜欢过男生。不像双鱼座的她,三岁上幼儿园就喜欢小白胖子了。
  但是呀,每次长庚打完球都很好闻,不知是汗味,还是荷尔蒙的味道。近水楼台的前后座就是这个好处,不用故意找就有的是机会在一起。
  ※※※※
  林见鹿歪理邪说的第二点:
  因为骆长庚是全班硕果仅存的“小舅舅”。
  林见鹿这一届娃,是响应国家号召的第一代独生子女,独苗苗占了十之八九。也有少数人像蒋亨利家一样,两个孩子。但骆长庚是父母四十多岁的老来得子,上面有几个大十几岁的哥姐,是一个小舅舅。
  时代不同了,生男生女都一样。
  琇州,民风彪悍,自古出“胡子”,被黑为荒蛮之地。
  琇州女人比爷们还爷们,比如同样是天冷了,男人不肯加衣。
  南方的老婆,娇嗔着给丈夫拿出厚外套:“老公呀,今天冷,多穿点儿,感冒我会心疼哒。”
  这是小甜甜。
  而在北方,男人如果抗拒,则会在出门前遭受家庭暴力,臭骂毒打连环暴击。
  “不穿冻死你!”,北方老婆边说边把衣服摔过去。
  这是胸口碎大石。
  北方女人的爱不在嘴上,在心里。而琇州男人看似大男子主义,其实和四川男人一样是怕老婆的“耙耳朵”。
  怕,就是爱。自己都不能当家做主“说了不算”呢,所以没太多重男轻女的意识。
  代表人物就是林爸林凤梧,林见鹿出生时,因为头围大、脐带缠脖两圈,林妈折腾了三天三夜。
  林爸心疼了。男儿有泪不轻弹,他泪眼婆娑地对出产房的姜碧英说:“就这一个,咱不生了。太费劲。”
  文艺中年林凤梧看过的书比女儿多,果然书没有白读。半年后,计划生育政策推出了,林爸第一个报了名。
  独生女林见鹿志向远大,小学五年级小舅娶妻不久,她就定下人生终极目标,要当一个贤妻良母,一个小舅妈,最好还是亲舅舅的那种。
  和骆长庚一样,林见鹿的小舅也是“老来得子”。
  上世纪六十年代中期的某年夏天,林妈姜碧英家所在的大院,忽然陷入了马尔克斯式的魔幻现实主义疯狂。
  以林见鹿姥姥为首的三四十岁的青壮年妇女,你争我赶地意外怀孕了。
  越明年。大院里老王家多了个老闺女,老李家添了个老儿子。老刘家用毛巾裹着的老闺女,据说还不到二斤重。揣在衣服兜里随身带着,像小猫崽一样蠕动,无声无息,最后竟然也活下来了。
  姥姥说,老舅这七八个娃就叫“老秋扭子“。
  林见鹿不知道这四个字到底怎么写。姥姥大半生在内蒙和东北辗转,候鸟一样迁徙,蚂蚁一样筑巢。回头望去,太祖之前的来时路,已落满秋叶。所以“老秋扭子“这词儿,来历不明,也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但仔细琢磨,好像有点画面感:庄稼地里忘扭的瓜,前赶后错的,终归还是拉下了。或者是葡萄架上遗落的一串葡萄,最后成了褶皱满满但更醇甜的冰葡萄,风吹雨打都不怕。
  葫芦娃小舅,只比林见鹿大了15岁,俩人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成长,感情堪比亲兄妹。及至有了舅妈,更是亲如一家三口。
  周末若是去舅舅家,返程时舅甥二人总会在路边买上点羊肉串解馋。林见鹿吃到肚圆,而小舅返程时也不会空手。
  林母姜碧英14岁起照顾最小的弟弟洗漱起居,虽是姐弟实则情同母子。
  妈妈的小饭馆一直开到林见鹿念初二,米面油肉,舅舅自是不必买。
  姐慈弟孝,舅友甥恭,天伦之乐其乐融融。所以林见鹿觉得,舅妈这个人生角色,特别幸福,赠人玫瑰手有余香。
  ※※※※
  第三,当然是因为骆长庚长得帅,笑容忧郁温柔。
  骆驼自是眉清目秀爽朗清举的,但也谈不上貌比潘安宋玉卫玠。
  但帅只是帅哥的壳,内里才重要。骆长庚看似开朗,实则像大姑娘一样腼腆,甚至暗藏忧郁。
  对于林见鹿这种表面没心没肺实际敏感多情的少女来说,小葱拌豆腐一清二白的少年郎不打紧,“盛宴之后泪流满面”的忧郁型男生才要人命。
  林见鹿的小舅也忧郁。
  林妈姜碧英也有一套歪理邪说,她说:“年纪越大,生的孩子越聪明。”
  于是她便想,二者母亲都是四十多岁才受孕。四十载滚滚红尘的爱恨情仇,也许都刻到了细胞和基因里,受精卵比较老道,所以小舅舅们才显得睿智内敛、苦大仇深。
  客观地说,唇红齿白面如冠玉的蒋亨利蒋二公子,当然要更帅一些。
  “哼,为什么你头发这么好?!”林见鹿假装生气。
  蒋亨利除了眉发生得异常漆黑浓密外,睫毛也长弯翘,让女孩们羡慕嫉妒恨。
  骆驼头发也多,和他的瞳孔一样,都偏棕黄色,直视的时候容易迷陷在琥珀里。
  哥俩都留了最热的发型——郭富城头。
  因为是中分,这种发型对颜值要求还是满高的,一不小心就会变汉奸。
  “我妈说,我刚满月,奶奶就把我头发全剃了,然后总用姜给我擦头皮、擦眉毛。”
  (夏炉冬扇温馨提示:道听途说未加验证,宝妈们请勿轻易模仿)。
  “哈哈哈,那你也像猴儿。”。
  蒋亨利搔首弄姿上蹿下跳的姿态气质,总让人想起被观音呵斥心性未定的泼猴儿,而全然没有美男子应有的丰神俊秀宝相庄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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