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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跟踪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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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神功的传授方式也是独特,直接烙印在人的身体上。估计荒魂子也怕授道者是个马大哈,给出纸质版的过不了几天就掉了。
  只是……江惑又开始疑惑了:你这写在我手臂上的、肚子上的还能理解,这特么写在我背上的,我怎么看着修炼?
  难道我还要另外找一个人,他读一个字我练一下?
  江惑吐槽归吐槽,这深夜得来的三大神功已经算是意外之喜了。他当然不可能在这里修炼,准备撤退了。只是,这石柱上被自己剥的狼藉一片,森森白骨都露出来了。若有白天有人一过来,这里的秘密不是就被发现了?
  就在江惑思量着如何收拾这满地残局的时候,却发现,就连这些,荒魂子都早已计算到了。
  只见那些莹绿色水母如获至宝一般,全部紧密贴在石中骨之上,覆盖的密密麻麻。
  看来这具白骨对这些水母真的具有特殊意义。
  它们一动不动,才过了片刻不到,一部分水母散发出来的由绿色变成了灰色,逐渐和石柱的颜色趋同了。
  江惑伸出手指,点了点那些灰色水母。发现它们柔软的手感也消失了,正在一点一点变得坚硬。
  照这个进度发展下去,这些水母将很快变成新的石头,重新围住石柱,将石中骨掩盖在其中。
  难道……之前的“石头”之中之所以有血肉和器官,因为它们原本就是这些水母变得?
  这些水母又是什么东西?又是能钻尸体肚子,又是会变成石头?
  江惑异想天开,强行将两个红色的水母从石柱上扯了下来。那些红色水母一离开石柱,立刻变成了绿色,且剧烈颤抖起来,仿佛在拼命抗拒江惑的捉捕。
  他可不管这些,准备将这两个玩意带回去,抽空好好研究研究。
  带着水母、圣蛾女和一身的文字,走出幽径,那淡淡的呼吸声还在附近。跟踪者还没走。
  接下来,就该是解决他的事情了。
  江惑用平静的语气说道:“出来吧,从一开始,我就知道你的存在了。”
  周围仍然一片寂静无人。但是江惑听到,那个隐藏在暗处的呼吸声明显缓和了一下。
  跟踪者没有出现,他认为江惑只是诈自己一下。
  “那就没有办法了啊。”江惑有些无奈地说道,“非要我叫出你的名字吗?王狼?”
  当自己听到跟踪者的脚步声时,就慢慢想起了那个人是王狼。每个人的脚步都有细微的差别,当初自己在粪坑蹲伏王虎时,曾等来了王狼,所以对他的脚步声印象深刻。
  这一次,跟踪者的呼吸声暂停的时间更长,显然被江惑的呼出名字给惊到了。对方无论如何都想不通,察觉了自己的跟踪也就算了,竟然连自己是谁都知道,难道这个少年的后脑勺长了一只眼睛吗?
  一个人影慢慢从对面的石墩子后站了起来,正是王狼。
  不过他十分警惕,站的距离始终保持三十丈之外,同时警告江惑道:“不要试着在这个距离杀了我。只要我一叫,整个巨塔的人都会被惊醒,大不了我们一起死。”
  “你想多了。”江惑微微一笑,神态平静,“杀了你又有什么好处?我又不是杀人狂魔。”
  “你以为之前做的事情我没有看见吗。”王狼嗤之以鼻,“之前你跳到那里的岩壁下,上来的时候就跟着一具尸体,也不知道你在练什么邪功。第二天天亮,我要把这件事向监工报告。”
  这可真是冤枉江惑了!江惑用最平淡的语气为自己辩解:“你好像误解什么了,那具尸体是白天的浮尸,根本不是我杀的,它飘起来的时候我也吓了一跳……”
  王狼冷笑一声,根本懒得听他解释:“这些话,你留着和监工去说吧。”他转过身来,准备离去。
  两人之间的距离之大,江惑不可能留住王狼,或者杀掉王狼。可是他早就想好了对策,他知道,自己的下句话出口,王狼一定会留下来:
  “是王狐叫你来监视我的?他认为我是杀掉王虎的凶手?”
  王狼楞了一下,下意识停住了脚步。不过他仍然对江惑保持着警戒:“认为?你不要再装了。你就是真凶,王狐已经看穿了你的一切鬼把戏,马上,我们几兄弟就会送你下地狱。”
  “我没有杀死王虎。”江惑摊开手,摆出一副又是无奈又是可笑的模样,“王狐在哪里?我们之前可能有什么误解,把他叫出来,我想和他好好谈一谈。”
  他向前跨了一小步,王狼随即退后了一步:“我在警告你一次,你不要过来!
  “王狐告诉我,你是一个极度狡猾的男人。若你想在这里悄无声息杀掉我,那就别想了。我是绝对不会让你靠近的。”
  这是王狼第二遍强调自己不会被杀,看来,他真的很害怕江惑。
  江惑笑了,为表达友好,他向后退了半步:“想知道是谁杀了王虎吗?”
  “嗯?……不就是你吗?”
  “是我?就因为王狐说是我,王狐说得每一句话你都当做圣旨?”江惑眼中挂着淡淡的鄙视,“王狐一定也和你说过,不要和我搭话吧。你还不是在和我说话了?如果你们几兄弟坚持把我当作凶手,那现在最高兴的便是真正的凶手。”
  光凭这几句话,当然无法打动王狼,他用怀疑的眼神看着江惑:“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想说的是,王虎被杀的那一晚,我也在粪坑——我看见过真正凶手的背影。”
  王狼微微一愣:“你此话当真?”
  “当然,我发誓。我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的。”
  事态的复杂程度超过了王狼的脑容量,弟弟告诉他江惑是凶手,江惑却又告诉他自己看见过真正的凶手。原则上,王狼还是相信自己的弟弟,但是不得不承认,江惑的话也引起了他的一点好奇。
  王狼厉声道:“告诉我,真正的凶手是谁!不然我就把今晚的一幕报告监工。”
  “蠢货。”江惑为王狼的愚蠢暗自发笑,“报告监工?那就试试吧,你半夜私自溜出大厅,也得死。这样吧,明天的正午,我就在幽径口等着你们几兄弟。你让王狐过来,我会把真凶告诉他的。”
  王狼仍然试图在坚持,但是江惑忽然失去了对这次谈话的兴趣,转身离去。看着他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王狼第一次在心底生起了奇异的感觉:
  他热切地想要知道,江惑在粪坑的那一晚究竟看到了什么。
  王狼几乎想要追上去,继续询问江惑。可是他刚迈开腿,就想起了王狐在耳边的警告:
  “如果跟踪被发现,江惑一定会千方百计引诱你过去,他才能杀人灭口。记住,无论他说什么,都不要靠近!”
  一阵冷风吹醒了王狼,他强迫自己冷静了下来。
  不管怎么说,还是回去把这一幕报告给王狐吧。这个江惑的诡计多端真是名不虚传,自己再和他说下去,天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王狼顺着无人看守的安全小道,慢腾腾返回了走廊。
  在走廊之中,王家兄弟剩下的王狐和王豹都没有睡觉,一见王狼回来了,两人暗暗喘了一口气。王狐道:“四哥,收获了那个江惑什么情报吗?”
  “收集到了很多。而且……最后江惑还发现了我,却没有对我做什么。”王狼深呼吸了一口气,将看到的一切原原本本说了出来。
  最后,他还补充了自己的看法:“江惑约我们明天正午去幽径处谈判。我看,还是不要去好了。那小子阴谋太多,说不定又安排了什么陷阱,打算将我们三兄弟一起杀了。”
  王狐沉思了片刻:“这个人,有些意思。”
  王狼在一边道:“五弟,你也赞同我的看法吗?”
  “不,江惑看准了我们的心态,明天这个约,我们只有去。”王狐道,“江惑可能是凶手,也可能不是凶手。如果他是凶手,我明天就要和他见上一面,从他的嘴中撬出更多的证据;如果他不是凶手,那这个约我就更加赴了,因为,他大概是这个世上唯一真正见过凶手的人。”
  一边的王豹更加赞同王狼的看法:“可是……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个江惑是个极度危险的人物,我们最好不要私下和他见面,说不定他会杀了我们。”
  王狐看了一眼自己的两兄弟,忽然,一种淡淡的悲伤感划过自己心口:
  这两个兄弟,实在是太愚蠢了啊。自己做的每件事情,都要向他们解释一遍,他们才会听得懂。若是大哥还活着,哪还需要自己说这么多话?
  “光天化日之下,我们三个人,他一个人,他究竟要怎么做,才能一瞬间杀掉我们三个,不给我们任何反应时间?只要我们一个人跑出去,江惑的杀人行为就会暴露。”
  同时,一抹疑惑也笼罩在他心头:
  “江惑也应该很清楚这一点,通过王狼约了自己,他的真正目的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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