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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千年前的一幕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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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渺渺寰宇,璀璨星辰。
  静夜的星空就像一片黑色的海洋,亿万颗星辰在这片海洋中燃烧,闪耀,散发着属于它们自己的光芒。
  今天是七初七,上弦月,月明风清。
  或许是月亮不够圆,今天夜里的星光格外璀璨,天空也显得格外高远。
  忽然,天空中一颗巨大的流星划过,短短的一瞬,照亮了整个天宇。紧接着,一颗颗流星接二连三的出现在了天空中。
  这些流星渐渐地汇聚成了一个巨大的流星群,几乎覆盖了整片天空。它们如众星捧月般带着一道道靓丽的弧线,绕一个中心方向转动着,盘旋而下。
  在这些流星群的中间,一道道带着火光,浓烟滚滚的陨石一一坠落大地。
  轰隆!轰隆!
  一时间,陨石撞击大地的轰鸣声此起彼伏。天空中众星同辉,黑夜犹如白昼。
  眼前的壮阔场景,在千年以前的中州之地星元城就曾经发生过一次。当时的人都其是天降祥瑞,乃大吉大兴之照,并且将那一年定位星元元年。
  同一年有人族不世之材此地观神石悟道,后以星元为名创立星元宗。广纳人族少年精英,传授仙道术法,开创了大陆修真界的盛世。
  这一次流星坠落的地方在南域白鹿泽附近的一片荒芜之地。
  虽是荒芜之地,但是刚刚的景象太过壮观,因此这方圆数万里之内的所有修行宗门,门阀世家第一时间都纷纷派人赶往白鹿泽方向。
  天降神石,说不定就如千年以前的那一次一样,也暗藏了大机缘。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我思娇的情绪......”
  当第一颗流星划过眼眸的时候,孟老九正吹着风,哼着小曲儿,走在回家的小路上。
  今天下午,他在青石城的大赌坊里赢了两吊大钱儿,然后到叫花子聚集的城隍庙将赢来的钱一散而尽。晚上他又到七凤楼里喝花酒,临别还让梦晴姑娘给自己唱了一首十八摸。
  每个月的初七孟老九都会做同样的事。从千里外的凡人谷赶路到青石城。在城里喝花酒,耍大钱,听梦晴姑娘唱十八摸。
  然后,在深夜趁着月光,带着微醉的愉悦心情回到村子里。
  看到这一幕,孟老九脑子里的第一反应是,没准能捡到什么宝贝。
  于是,他撒开腿,朝着流星坠落的地方飞奔。
  孟老九跑起来的时候,身形如电,脚底仿佛踩着风。整个人如狂风一般,在身后卷起一路烟尘。
  他就是跑,两条腿贴着地面拼命地往前跑。他脚下没有腾云驾雾,他身边也没有仙气缭绕。
  可是,两条腿的孟老九跑起来速度居然比大荒跑的最快的猛兽还要快,比天空中飞翔鹏鸟还要快。
  所以当他跑到现场的时候,那些各大宗门世家的寻宝队伍还在赶来的路上。
  孟老九走到这片如同废墟般陨石坠落之地,仔仔细细地四下搜寻着,他心中希望自己能有所收获。
  可惜,在这里除了满地的浓烟和一些大大小小的陨铁精石之外,他几乎没有找到任何有价值的东西。
  孟老九小心翼翼地走着看着,忽然,他的耳边似乎传来婴儿的哭声。
  “哇哇哇!”
  孟老九摇摇头,又抡起手掌轻轻拍拍自己的耳朵,再凝神听了听,确实是婴儿的哭声。他神色怪异,心中忐忑。
  “大晚上,这一片焦黑的星陨之地怎么会有婴儿。”
  好在他素来胆大,带着几分醉意,孟老九循着哭声的方向走了过去。他边走边仔细捕捉哭声的具体方位。
  终于在不远处的一堆焦黑的碎石坑里,他发现了一个包在襁褓中的婴儿。孟老九看了看小孩儿,又抬头看了看天,嘴里嘀咕到。“这小东西莫不是刚刚从天上掉下来的吧!”
  孟老九好奇地将婴儿抱起来,细细打量着。
  这小孩儿倒是生的漂亮,粉雕玉琢的,月光下一双眸子亮的发光。
  小家伙在孟老九怀里不哭也不闹,只是笑咯咯地看着他,手脚不停地划啦。
  孟老九瞧了也是喜欢的紧。
  只见他一手抱着小家伙,一手掀开孩子身上的红肚兜,往下瞅了一眼,贼嘻嘻地自言自语道。
  “嘿!是个带把儿的。”
  ......
  当匆匆赶到的各大势力正为如何分配这些神石而争论的时候,孟老九已经抱着孩子站在了村门口。
  村子里此刻很安静,村口的两只崇明鸟尽职尽责的站在两边的警戒着。
  觉察到周围有动静,它们的眼睛便如同两颗探照灯一般,发出一道耀眼的光束在黑暗中四下扫视。
  孟老九见状忙伸手捂着孩子的眼睛,对着前方轻声吼道。
  “你们这两只小畜生!怎么,不认识吗?居然对老子亮招子,还不赶紧收起来。”
  “嘁!嘁!”
  这两只呆鸟闻言低鸣两声便,收了光亮,扑腾扑腾朝着孟老九二人走过来。
  孟老九回到村中,村子里的人全部都聚在了一起,他们跟瞅宝贝似的纷纷上来围观。
  一头上顶着两只牛角的大汉挺着大肚皮,大喇喇地走过来。他把鼻子凑在小孩儿身上仔细嗅了嗅,眉眼一挑对着孟老九打趣道。
  “老九,这孩子身上跟你一个味儿。莫不是你跟七凤楼那个小娘子的私生子吧?”
  “滚!牛老三,你就是个粗坯!这些年在谷中读了那么圣贤书,怎么还改不了你那恶俗的德性!”孟老九吼道。
  “嘿嘿嘿!”牛老三也不接话,只是给了孟老九一个眼神,然后痞痞地笑了笑,不再吭声。
  别看这孟老九虽然长得斯文,实则是个狠人,又是个打铁的,力气大脾气爆。真要把他惹恼了,拧起锤子一顿暴锤,这凡人谷里还没几个人受得了。
  也就牛老三,仗着自己皮厚时不时的耍贱,逗逗他。像这种日常互怼二人对他们来说已经是家常便饭。
  “无量天尊。老九,此子当真是你今晚从星陨之地捡回来的?”一个身穿青衫的高瘦道士口中念叨着,走了过来。
  “应该是吧!”孟老九摸摸自己的脑壳,又将自己路上遇见的怪事对着大家伙详详细细的讲述了一遍。
  众人一听也是觉得有些不可思议,心中想着也许只是巧合。
  天上掉孩子,太荒唐了。即使是在诡异遍地的大荒,这种事儿也叫人难以相信。不过看孟老九的样子也不像是在说谎。
  道士听完,手中拂尘轻轻一摆,故作高深地抚了抚长须。然后又仔细查看了一会儿襁褓中的婴儿。
  “那倒是奇了,此子气息与常人无异,而且资质十分普通。若真是天上落下的神胎,断不会是这样普。依贫道看,这事儿透着些古怪!”
  “羽二爷说古怪,难道要老九把孩子送出去?”吴老四佝偻个身子,贼着一双三角眼瞅了瞅大伙儿,小心翼翼道。
  道士一言众人都面面相觑,道士在村子里威望很高,仅次于村长,对于他的话大家伙都深信不疑。他说古怪,众人不免有些担心起来。
  “有什么古不古怪的,一个小孩子罢了。还能吃了你们不成?你们这些老家伙窝在村子里少说也有百八十年了吧。瞅瞅你们自己个儿,一个个奇形怪状的,还有什么比你们更古怪的。”说话的是一个身穿碧绿宫装的妖娆女子。
  女子名叫绿萝,长眉凤眼,身段玲珑。走起路来,细腰如柳,随风摇曳。只见她就这样扭啊扭地走过来,抱起婴儿。
  一边母性大发似得哄着逗着怀里的小家伙,一边指着众人一顿数落。
  “管他古不古怪。总之,我瞅这孩子顺眼,你们不养老娘来养。”
  “小萝说的对,你们不要顾虑太多。既然上天让老九捡到这个孩子,许就是天意。好好想想,你们当初来到这凡人谷是为了什么?”
  老村长之前安静地坐在那一言不发,此时他磕了磕手里的烟斗,抬头扫了众人一眼缓缓说道。
  “如今上天送来这个小家伙,对大伙来说这未尝不是一个契机。我觉得这孩子不仅要留下来,你们还得合力将他养大。把你们这些年在谷中的心得感悟,还有各自的拿手本事都传授给他,将他培育成才。”
  “无量天尊!村长言之有理。贫道也想看看,一群妖魔会把一个凡人调教成什么样?”青羽道人颔首抚须,微微一笑说道。
  “是,我们都听村长的。”众人见村长发话,也都没了意见。
  “老九,孩子是你抱回来的就跟你姓孟吧。”村长看着孟老九说。
  “至于名字大家伙儿都想想,商量个什么好名出来。老三,咱们村里就你读书最多,你先给想一个。”
  “好勒。既然咱们这儿叫凡人谷,我看不如就给孩子起名叫孟凡。而且凡字有两层寓意,普普通通是为凡,大成归真亦为凡。大家觉得如何?”牛老三摇头晃脑的说。
  “孟凡。好名字!”
  “老三,书没白读啊。”
  众人一听也都觉得这名字不错,纷纷表示赞同。
  “老九,你这次可捡了个大便宜啊!哈哈!”吴老四打了个哈哈道。
  “孟凡。”孟老九看着襁褓中乐呵呵的小不点儿,忍不住用手摸了摸他的小鼻子。
  “哈哈!我孟老九这回还真是捡了个宝贝。”
  ********
  十五年后,摩天崖,凡人谷外的一处险地。
  高耸入云,涯下是万丈深渊。悬崖背后一侧是茱萸峰。往内是凡人谷,往外是白鹿泽,是千里大荒。
  萧声悠悠,婉转低沉,在空旷的山涧久久回荡。
  曲罢,一身穿白衣的少年缓缓站起身来。只见他迎风而立看着远方,在其身后一架高大的风车正缓缓转动着。
  这白衣少年正是十几年前孟老九抱回来的那个婴儿,孟凡。
  他的模样说不上俊俏,唇红齿白,肤色略黑。一双眸子清澈如水,看起来朴实无华却又隐隐透露出一股灵性。
  在他的身边有一只肥肥的妖兽,个子小巧,又肥嘟嘟的,给人几分蠢萌的错觉。孟凡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小。
  小小的外貌看起来酷似松鼠,其实乃是大荒较为罕见的风妖兽。它要发起威来,飞沙走石,十分凶残。小小此时也学着孟凡的样子,紧挨着他站起来。只见它举起一只肥肥的小爪子,做个瞭望的样子,显得颇为滑稽。
  这些年在凡人谷众人的照料下,孟凡的日子过得快乐又充实。
  凡人谷中的众人虽然大多数妖族化形,但他们一个个却深谙人性,熟知凡人之道。在凡人谷跟着他们学习生活的这十几年,对孟凡之后的人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多年后,当孟凡再次回想起自己在凡人谷中生活的情景,心中不禁发出这样的感慨,“当初村里的长辈们都说我是凡人,他们是妖魔。原来,他们才是凡人。”
  一晃十几年过去了,曾经的小不点已经长成了一个腰杆笔直的帅小伙。
  明天,孟凡就要离开凡人谷,到外面的世界历练。。
  此刻,孟凡站在摩天崖上看着自己熟悉的山谷和村庄,心中怀着深深的眷念和不舍。
  这些年来在谷中生活学习的场景如同过电影般在他的脑海中一一浮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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