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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夜猫鬼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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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猫鬼者,云是老狸野物之精变为鬼蜮而依附于人,人蓄事之,犹如事蛊以毒害人,其病状心腹刺痛,食人府藏,吐血利血而死”。
  前隋开皇十八年,文帝宠后独孤伽罗和越国公杨素之妻郑氏同时患病,症状皆是腹部疼痛,进而蔓延全身,似有生物在肚府内撕咬,仿佛隔着肚皮便能听见窸窣咀嚼之声。
  宫中御医对此束手无策,一番诊治得出的结论是皇后无病,但可能命不久矣。之后招通玄术者诊治,结果竟得出可怕的结论,此猫鬼疾。
  文帝听闻大惊失色,前日民间有报猫鬼害人,当时他十分厌烦这个言论,认为是百姓无知妖妄之言。再说他一统天下,盛世大隋又怎么能出妖现魔。
  可现如今不吉之物竟吃现在自己和左膀右臂杨素的妻子身上,实在是有些打脸的嫌疑。他突然想起一个人,一时间既有些犹疑,又恨的咬牙切齿。
  那人便是延州刺史独孤陀,他是独孤伽罗的异母弟弟,同时他的妻子又是杨素妻子的妹妹。可为何会怀疑儿女的至亲呢?只因独孤陀喜好邪门妖术,更重要的是传闻他家世代饲养猫鬼。
  独孤陀的外祖母高氏蓄养猫鬼,曾用此邪术害死了继子郭沙罗,后来又将此术传给了独孤陀的母亲郭氏。独孤陀的一名婢女名叫徐阿妮,从郭氏那里习得猫鬼妖术,她正是独孤陀家现时役使猫鬼之人。
  文帝几次调来独孤陀暗示,可他均称不是自己所为,惹得皇帝大怒,下令由尚书左仆射高颍、纳言苏威带领大理寺彻查独孤陀。婢女徐阿妮经不住拷问,承认自己收独孤陀夫妻指示役使猫鬼。
  大理丞杨远喝令徐阿妮呼唤回猫鬼,于是徐阿尼就在夜里放置香粥一盆,用汤匙扣粥盆呼道:“猫你快回来,不要住在宫中。“
  之后不久,阿尼面色又黄又黑,好象被牵曳的人,说是猫鬼已经回来了。这时从宫中和越国公府传来消息,独孤皇后和郑氏均已不在疼痛,竟然恢复如常,已能下床。
  据徐阿妮交待,她养猫鬼,大多在子夜用老鼠祭祀,施法害人后,被害一家的钱财也会因此转移到施法的一家。这独孤陀也不知搭错了哪根筋,先是图杨素家的财,又惦记着用此法让家姐多赐财务。
  前隋的这件事,传的有鼻子有眼,有些地方确实匪夷所思。独孤陀被贬为庶民,文帝在同年下诏:“畜猫鬼、蛊毒、厌媚野道之家,并投于四裔。”却又让这事儿合情合理起来。
  谁知独孤陀案发生的两年后,文帝突然指责自己的儿子蜀王杨秀用巫蛊毒害皇帝和兄弟,并命大理寺限期彻查。可当时的大理丞迫于压力,竟将竟中凡是饲养老猫通通抓起。
  最后被流放、诛杀的家庭竟有几千户之多,大业城内的狸猫更是被捕杀一空,自此猫鬼这般的巫蛊之术也算禁绝了。只是值得玩味的是,等到了炀帝上位,竟恢复了独孤陀一家的名爵。
  是真是假,是政治斗争还是神鬼妖术,实在让人捉摸不透。可唐律中明晃晃的法条,却也印证着猫鬼邪术的可怕威力。《唐律疏议》中规定:“蓄造猫鬼及教导猫鬼之法者,皆绞;家人或知而不报者,皆流千里!”
  唐初之时为防止隋时猫鬼事件的再现,非常严厉的控制民间饲养猫鬼。更有传言,当日武后害死萧淑妃,萧淑妃诅咒道:“愿来世我为猫,阿武为鼠,世世噬其喉。“
  自此武后夜夜梦见被狸猫噬喉,终生不敢近猫,宫中更是将狸猫除尽,也致使长安士民不敢饲养。等到了明皇时期才慢慢才有人恢复饲养。
  宝应元年,连续发生的猫鬼案,似乎与前隋之案不尽相同,手法和被害人的似状也多有不同。但多有目击者,也就坐实了猫鬼再现的说法,现时长安民间供奉猫鬼成风,官家也是非常警惧。
  猫鬼的传说众多,传说蓄养猫鬼的人掌握一套邪术,将活猫杀死,就为获得猫鬼。被杀的猫必须是老猫,岁数越大越灵。
  获得猫鬼后,每天子夜时分,必须祭祀它,因为子夜的生肖为鼠。这种祭祀绝不可间断,否则猫鬼便会反噬主人。传闻猫鬼之术来自苗疆巫蛊,这也是为何夜巡铺十八铺有位来自播州的蛊师,只是闻天一直未见此人出现。
  闻天速度飞快,蹿到细狗神机身边蹲下四下张望,宣平坊与安邑坊之间的岔道中未有任何踪影,他见神机一直向宣平坊坊墙的西北角狂吼,便猛的加力勾手蹿了上去。
  仔细蹲在坊墙上嗅了一下,发现一滴琥珀的尿液,他站直身子望着夜色里宣平坊的点点灯火,眉头紧皱着四下搜索。就在这时,脚下一股劲风袭来,铁器的寒光转瞬掠到。
  闻天猛的纵起屈膝蹲跳,手中横刀连刀带鞘向下斜劈,嘭的一声将袭来的铁枪隔开。劈隔的力气极大,坊墙下持枪者吃不不住力,铁枪应声摔落在地。
  从躲枪到劈砍,动作一气呵成,身子落下双脚点地向前一个前空翻,就势抽出横刀,直接将刀架在使枪者的脖颈上。整个连贯动作发生在瞬息之间,惊的那人目瞪口呆,直到利刃架颈也没反应过来,躬着身子手脚僵硬不知所措。
  闻天打眼瞧他,见其一身青色军袍,蹼头斜挂在发髻上,竟是个武侯。这蠢货敌我不分,差点被他串了透心凉,用刀面在他身上狠抽了一下,将腰间铜牌拎起,大声喝道:“痴汉,也不看清再使枪,夜巡办案!”
  那人听他的喝骂声,好像松了一口气,也不吃痛,一下瘫倒在地大口的喘气。闻天这才方现,他身旁还卧着一个武侯,不知是生是死,连忙上前扒拉开使枪的武侯,用手探向俯卧的那人,发现还有呼吸,只是昏厥而已。
  使枪的武侯这时才回过魂来,爬起身子躬身作揖道:“大爷莫怪,这府里的人报到武侯铺,说有猫鬼,我二人便来巡查,正巧你翻墙过来,一时惊惧便使枪戳了过去,他是被吓晕的!”
  闻天听俯卧的人竟是吓晕的,厌恶的站起身子,心说坊里的武侯多少也算金吾卫的编制,怎地如此不济,戳自己一枪这小子起码还有些胆量,给他一刀面倒是有些冤枉。
  这时身后又有一个身影落下,回身一看是元无极跟了上来,他将闻天的角弓也带了过来,见此情景忙问明原由。这是宗正卿李琇的宅子,此处正是后花园,本在花园门口张望不敢向前的家丁也围了过来,向二人说有两只猫鬼在后园厮斗,此刻已跳出园去了。
  两只猫鬼,闻天和元无极知道他们是把琥珀也算作猫鬼了,二人赶忙顺着家丁所指方向蹿出李琇府邸。闻天一路寻觅踪迹,连续穿过两驱来到西门内的中街。
  此时西门大开,夜巡铺内除崔安歌这文吏均已入坊,金吾卫的左街史率领近百甲士也拥了过来。元无极凑上前去与左街史商议一番,由金吾卫分兵把手坊内各勋贵宅邸,夜巡铺诸人继续搜索猫鬼。
  窦伯牵着神机与闻天并排,两双鼻子,一个嗅觉灵敏,一个熟悉琥珀,一路逐曲寻找,在宣平坊西南角的一处宅子前停下,众人持刀搭箭戒备开来。
  杨怀信虽是御史台的文官,可他是金吾卫出身,行伍之气并未因此散去,手持一杆镔铁棍便要冲将进去。叶三郎一把拽住他,看了眼元无极,冲着他说:“副头,冲不得,这宅子可冲不得!”
  不到长安不知道官小,这长安城的官比乞丐都多,说不上哪个犄角旮旯就冒出个你惹不起的人,叶三郎是地头蛇,了解万年市井人情,这人虽有些奸猾,但这时发话总是无错的。
  可这宅子,门第不高,又无金吾卫甲士和武侯前来守卫,应该不是官人的宅邸。众人皆投去质疑的目光,元无极也是今年上京的,对城中情况也不甚了解,忙示意叶三郎说清楚。
  叶三郎一脸无奈的说道:“这是衡相的宅子!”
  “衡相,朝廷何时有衡姓的宰相,明皇和先皇时都未听说!”窦伯是京兆高陵人,多少对长安官场有所了解。
  “不是官人,是位相士,说是从衡山而来,所以皆称其为衡相!”叶三郎翻了翻白眼,不紧不慢的说道。
  “什么鸟相士,招摇撞骗之徒,待我砸了他的门,他还敢期官不成!”杨怀信瞪着硕大的眼珠子,愤怒至极,说罢便要再次上前。。
  叶三郎上前再次拦住,低声说道:“这相士不同凡人,与长安勋贵多有交集,听闻雍王李适几次问卦,想要他测问母亲的下落!”
  闻天听到提及沈珍珠,心头禁不住调了一下,想及怀里的那块凤牌,一时间有些怔忪。就在众人争论之时,那宅门竟吱嘎一声自行打开了,打眼望去并无人开门,一股血腥之气随之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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