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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缓缓的在波尔的大道上行进着,车外己是夜晚,街上的人只剩零星几个。黑暗之中,只听得马车前进的嗒嗒声。
胡里安正看着马车外寂静的夜晚——街道两旁没有一盏灯,道路一片漆黑,各个店铺的大门早已紧闭。在这个安静的世界,只有天上的明月照下来了丝许光芒。
“巴赫,你觉得这个夜晚是如何的?”胡里安突然开口问道。
“寂静而且黑暗。”巴赫沉吟了一下,回答道。
“是吗...”胡里安说完后便继续看着窗外寂静而黑暗的夜晚,不再说话。
......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停了下来。
“将军,我们到克尔勒府了。”巴赫对胡里安说。
胡里安沉默地下车,他看向了克尔勒的家——在月光的照耀下,他家宅邸的大门隐隐约约反射着光。宅子里面高大的建筑在道路上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果然,克尔勒这家伙还是摆脱不了追求奢华的命运。”
胡里安重重敲了两下门,门发出了两声咚咚的声音。
克尔勒的家中没有一丝动静。
“是不愿意见我吗?这都已经多少年了...他还是不愿意见我...”胡里安的眼神暗淡下来,自言自语地说道。
巴赫略显拘谨地站在一旁,凝视着自言自语的胡里安,沉默不语。
“吱呀——”门开了。
胡里安有些发呆,看着大开的府门,一时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胡礼安,你怎么还会有时间在大晚上的来我府上?”府门大开,走出来的却是克尔勒大公,他惊讶的看着胡里安说。
“还不是因为那些破事,”胡里安苦笑道,“要是没有那些事,我还会有心思来你的府上吗?”
克尔勒沉默的凝视了一会胡里安,摆了摆手,让他们进来。
“走吧,进去吧。”胡里安转过头对巴赫说道。
克尔勒府的大门又沉沉地关上了,好像它从来没有开过似的。
......
“怎么?这么晚了,来打扰我的休息,不打算谈点什么事情吗?”克尔勒抿了一口红茶,说道。
胡里安略显尴尬的撇了撇嘴。
“我哪敢打扰你的休息,还不是因为那些破事——你知道的,国家公务。”
“国家公务?莫不是跟我有什么关系吧,嗯?”克尔勒淡定地抿着红茶,说着,“你的那些公务无非就是城市治安之类的。怎么,治安还治到我的头上来了?”
“我可不愿意和你在这纠缠过久,克尔勒。你应该知道,我到此来——还是深夜到此来,是因为什么事。”
“哼。”克尔勒哼了一声,没有回答。胡里安见此情况也只能在一旁苦笑——在他这个十多年战友的面前,他可不敢表现的多么的威严。
“行了,我知道你来是因为什么。”克尔勒放下了手中的红茶,眼睛看向了胡里安,“不就是因为我那破儿子的一点事吗?实话跟你说吧,他已经好几个星期都不着家了。所以你来我这儿是找不着他的。”
胡里安苦笑着摇摇头,脸上写满着“不相信”三个字。
“你还是告诉我你的儿子在哪里吧?毕竟他犯下了那么大的过错...”
“我怎么告诉你?”克尔勒也开始苦笑起来,“这个臭小子,一个多月前行为就变得十分的奇怪,整天往外跑,谁知道他在哪个地方呆着?”
说到这里克尔勒突然将眼神投向了身旁的管家:“话说,你不会包庇了那个臭小子在外面为非作歹吧?!管家。”
管家此时早已吓得一身冷汗,他微微擦了一下额头的汗水,迟疑的开口道:
“大公,这是不可能的,您知道少爷那性格,我也管不住他...”
“说吧,不用隐藏了。”克尔勒的眼神越发凌厉起来,像两把利刃,直刺管家。吓得管家后背浸湿了汗。
“他...少爷他在...”管家吞吞吐吐的说道。
“别墨迹,快说。”胡里安也发话了,眼神同样直刺管家。
管家显得很迟疑不定,看上去是不知道到底是该说还是不该说。在两人的眼神,威逼之下,过了良久,他才缓缓地开口道:
“少爷...他在洛桑区。”
“什么,洛桑区?!”克尔勒和胡里安两人同时惊叫起来。他们对视一眼,彼此都看到了对方心中的苦闷。
“洛桑区,我应该想到他应该就住在那里的...”胡里安心想到。
“洛桑区——贵族禁忌之地,这臭孩子为什么会跑到那地方?”克尔勒心想到。
“走,我们现在就出发,必须把那孩子给追回来,不能让他在洛桑区那么呆着。”克尔勒突然站了起来,神情严肃地说道。
胡里安苦笑着,没有说话,只是摇了摇头。
“怎么?你觉得不妥吗?胡里安。”克尔勒看着胡里安的这幅表现,疑惑的说道。
“大易人,有句话说的好: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胡里安苦笑着指了指窗外,“你这大半夜过去,不怕被洛桑公会的那群疯子给杀了吗?”
克尔勒听见此话,一愣,看向了窗外——此时外面漆黑一片,月亮已经被黑云给掩藏了起来,四下没有一点光芒。
“这天,确实是个杀人的好天。”克尔勒感叹道。
沉吟了一下,他转身看向胡里安,面色温和的说道:
“好了,我知道你这一天也累了,今晚就先在我们家休息吧,明天一早我们去找我那儿子。”说完克勒战站起身,走到书房门前,向胡里安招了招手。
“走吧,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胡里安点了点头,也站起身,随着克尔勒离开了。
书房内,只剩下一直站在一旁的巴赫和吓的满身是汗的管家在那里尴尬的站着。他们俩相视一笑,却是都松了口气,随后便各自离开了。
......
“好了,这是你的房间,进去吧。”克尔勒将胡里安引至一间客房前,说道。
胡里安点了点头,推开门,进入房间。
当他转身将要关上房门的那一刻,他看见克尔勒笑了。
“老伙计,晚安。”
胡里安也笑了。。
“队长,晚安。”
房门关上了,克尔勒转过身,离开了门前,嘴角挂着一丝若隐若无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