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比美

　　老四，来来，说说那个什么天青”
　　“少爷，是霍天青”，老四无奈，他费劲吧啦探听出的消息，在少爷这里只是“唠叨”，他年纪也不大，二十五六，比十二大两岁而已，怎么就成了“老四”，硬生生叫成了……他形容不来。
　　“哦哦，管他什么货，就是他以美色勾引了石秀珠？”宫绯好整以暇，偏偏神情认真无比。
　　……连十二都石化了，老四扶额，“少爷，只有叶秀珠，没有石秀珠，还有霍天青不是勾引，是石，不，叶秀珠一厢情愿”，他的少爷是不是坏掉了？虽然性子比以前深沉，但抽起疯来谁也刹不住，偏十二听话的很，倒是他常常落埋怨。
　　宫绯眉头紧皱，看着两人，“难道比我还要貌美？”
　　————“少，少爷”﹌○﹋
　　“十二没见过”，十二一本正经，惹得宫绯侧目，暗道，天然黑还是真的黑。
　　“要不，我们去见见？”
　　老四木然，“只怕我们见不到了，霍天青钟情上官飞燕，也是被利用的，现在没用当然是身死的下场。”
　　“啧啧，对那燕子一厢情愿？”
　　老四嘴角抽了抽，没说话。
　　“那这燕子岂不是更美？”宫绯此时才真正有了兴趣，“那我们去见见？”
　　“……”
　　良久，宫绯见老四一副十二惯有的模样，皱眉，是耍他么，好一出“美人心计”比得上一流的话本子，“燕子也没了？是对谁一厢情愿？”
　　十二定定吐出两个字，“霍休”。
　　宫绯愣了愣，“霍休也是美男子？”
　　“咯咯咯，霍休是不是美男子我不知道，不过现在他老了，老的只能待在笼子里求我换饼子吃”，轻灵灵的声音俏皮得意，听来是十三四的姑娘。
　　宫绯转过身。
　　昏黄日暖，自院门走进来四个人，蓝袍如风，黄衫似玉，白衣若雪，绿裳随柳，倒称得上美人如画。
　　“宫绯？愣着干什么？”陆小凤脸上带笑，轻松畅快，卸下了什么一样。
　　“小凤凰，你们回来了？”宫绯也笑起来，“我是笑你们都是美人，看呆了我呢，尤其是这位小美女。”
　　“不要叫我小凤凰”，陆小凤跳脚，“还有什么美人，我们是美男子，美男子，是俊俏”
　　“那不都是好看的意思？男子就不是人了？”宫绯挥挥袖摆不理，弯腰看向十三四的小姑娘，“小姑娘，你刚才说霍休现在很倒霉？”
　　小姑娘看着陆小凤吃瘪更是开心，“对呀，怎么，你很高兴？”
　　“嗯，对一个老头子我是没兴趣的，只是幸灾乐祸罢了”，对于青衣楼，虽然他没拥有过也再没机会拥有，对于搞垮了青衣楼的霍休也没好感，现在那位九公子既然没出手，但能看霍休倒霉还是很高兴的。
　　“嗯～看在我们志同道合的份上，我就不计较你搭讪我的事了”，小姑娘摇头晃脑，语气严肃，“正式认识一下，我叫上官雪儿，你可以叫我雪儿。”
　　“我叫宫绯，雪儿姑娘可以叫我阿绯。”宫绯也肃然，对于大金鹏王的事他只知道大概，上官家只怕也只剩下雪儿一个，他自是怜惜。
　　陆小凤悻悻走到一边，向着花满楼挤眉弄眼，“宫绯怎么和小表姐说到一起去了，就都跟我过不去，明明是我先认识他们的。”
　　花满楼笑笑，“混蛋通常不招人待见，却总也被挂在嘴边。”
　　西门吹雪眼神淡淡，却似乎总是对陆小凤的胡子念念不忘，让陆小凤缩着脖子离远了些。
　　“小凤凰！”宫绯扬声唤道。
　　“怎么了？”陆小凤无奈应道，反正他是脱不开这三个字就是了。
　　“你不会是忘了，这里还有峨眉四位女侠在吧，不管独孤掌门是不是与青衣楼有关，如今总该跟她们有个交代。”
　　“……阿绯说的是，这次是我鲁莽，才害了那许多人命”，陆小凤怔怔，这件事错综复杂，即使是他，一开始也被牵着鼻子走，还累得西门白白做了别人手中的剑。
　　花满楼皱眉，“陆小凤，这不是你的错”，这事对对错错，早已无法分清，何况本就与陆小凤无关，最开始是他连累的。
　　宫绯撇嘴，“小凤凰，你做什么这幅样子，做错事承担了就是，更何况那些人也不定无辜，你又何必耿耿于怀，至于西门庄主，身为你的朋友，当不会介意。”宫绯抬眼望向西门吹雪，他看人一向很准，或者说他来自神魂的感知很准。
　　西门吹雪扫了眼陆小凤，丢下一句“半年没有梅花酿”就转身不见，陆小凤却又是哀叹又是欣喜，看得宫绯无语，原来还是只酒鬼。
　　花满楼默默立着，虽然他不是很赞同西门庄主的剑道，但也是打心底里欣赏，能有这样的朋友岂非幸事？
　　陆小凤忽然叫道：“好饿，我要饿死了，花满楼你要不要吃饭，我带你去！”
　　花满楼闻言，笑的更深，陆小凤总是这样，他对于飞燕的死虽然遗憾，却也没到自怨自怜的程度，也许只是怜惜，他怕是还不懂得喜欢呢，生命于他总是值得珍惜的，特别是有四个花一样的女孩子活了下来。
　　花满楼面朝宫绯的方向，“宫公子也还未用晚饭吧，不如一起？”
　　宫绯撇了眼作怪的陆小凤，应道，“当然，可不像某只小凤凰，好事向来想不到我，花满楼你直接叫我阿绯好了，不要客气。”
　　陆小凤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好友和宫绯有说有笑，反而把自己撇在一边，耷拉着脑袋跟在后面，认命地当起两位公子哥儿的小厮来，倒是比老四都欢快。
　　春熙楼，听着暖意容容，实际上也确实是以江南菜色为主的酒楼，精巧地道，关键是安静雅致，平常是没什么江湖糙汉子来的，用他们的话说就是，虽然好吃却浑身不自在，还不如小摊上大碗酒肉来的爽快。
　　陆小凤虽然不拘小节，但对吃实在是讲究得很，至于宫绯念念不忘的褡裢火烧自然是有的，两三个不过半个巴掌大的放在细竹篾编的小篮子里也是质趣，味道也不错，宫绯细细地吃了一个就不再动了，他发现名气大的东西不一定好吃，更不一定合自己的口味，只是好奇心使然，更像是四处发现新奇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