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

　　“年轻的时候学的比较杂，没想到，竟然用上了。”曲通幽说着，指了指石墩，“二位师傅请坐吧。”
　　清泫老僧和小和尚坐在石墩上。石桌上的盘香几乎烧完了，曲通幽落座后又点上一根新的。
　　“这不就是计时用的香么？”清泫老僧道，“已经到寅时了。你是这儿的更夫，不去打更，怎么呆在林子里？”
　　“这个时辰，镇上人都睡了。十来年了，镇上也没人发现我少打一更。”曲通幽道。
　　“原来你在练玄冥内功。”清泫老僧道。
　　“自然瞒不过大师的。”曲通幽道。
　　“师公，玄冥内功是什么？”霆云小和尚问道。
　　“玄冥功是一个内力的修炼法门。”清泫老僧解释道，“修炼者能极大程度地增加内力，即使是没什么根基人，修炼玄冥功，便可迅速成为内力浑厚的高手。但是也有一些弊端。玄冥功必须要在每天的寅时修炼，采夤夜之灵气，充盈体内的内力。最关键的是，修炼者一旦涉足玄冥功，便不可辍废，必须每天寅时练功。一日不练，第二天劲力全无；五日不练，经脉尽损；十日不练，不死也残废。与其说玄冥功可采星月精华，不如说修炼者把自己献祭给星月，从而得到一些力量。”
　　“这功夫不好，睡不了一个完整觉。”小和尚嘟囔道。
　　“你可是号称天下招数第一的人。内力上也不弱。为何要练玄冥功，遭这份罪呢？”清泫老僧问道。
　　“为了保命。”曲通幽语气中带有些许苦涩，“十年前的那一天。葵花派覆灭，也差点要了我的命。”
　　“究竟发生了什么？”清泫老僧问道。
　　“正统年间，哎，算了，江湖人不尊什么皇帝老儿。朱祁镇当皇帝的时候，我葵花派已经是江湖第一帮派。水陆两界，黑白两道，提一提葵花派的名号，谁不给几分面子。我葵花派向来也不做恶事，只做行侠仗义的事情。我们葵花派势力大，地方上有些个作乱的，只要犯在我们葵花派的地界儿上，或者我们能够得着的，不用朝廷，我们就出手给平了。这不是为他老朱家的江上，主要是为了百姓安居乐业。”
　　“你说的这我都知道。”清泫老僧道。
　　“我们在中原有势力，中原以外的地方，也有别家的势力。朱祁镇他爹在位的时候，蒙古的瓦剌部落就在脱欢的带领下崛起了。脱欢是个人才，他带领瓦剌部落统一了蒙古。脱欢有个儿子，叫也先，那个吊朱祁镇刚当皇上的时候，也先成了瓦剌部落的首领。接着，他带领瓦剌，征服了最善战的女真。连朝鲜也被他占领了一大部分。”
　　“老衲虽然岁数大了，但也没到闭目塞听的地步。”清泫老僧轻轻一笑，慢悠悠地说，“这些我自然知道，但和你葵花派又有何干系。”
　　“大师莫怪罪，话总要从头说嘛。也先打完了女真，打过了朝鲜，目标锁定了我大明江山。”曲通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