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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卢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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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休息了两天,艾伦准备独自离开。
  凯特问道:“你要去哪里?要不跟我们一起去金光城吧?”
  艾伦摇了摇头,说:“我要去魔法之城爱尼亚,我想成为一名魔法师。”
  老罗说:“那给你个建议,不要跟任何人说你当过梅利奥的学徒,最好当作从来没听说过这个名字,他在魔法城的名声可不好。”
  艾利再次感谢了凯特和老罗,然后就动身了。在高山镇,他找到了一个去布宜诺斯港的商队,向他们表明自己魔法学徒的身份后,极受欢迎的被邀请加入了商队。
  坐在商队的马车上,他看着远处越来越模糊的南蛮山,不禁喃喃自语道:“罗尼啊罗尼,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梅利奥怎会轻易就死掉了呢。”
  从仪式完成到现在已经过去三天了,夺舍成功后的狂喜早已褪去,在假装艾伦的过程中,他简要地检查了一遍“自己”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
  虽然身体很健康,但是对魔法的感知力和适应力太弱,现在勉强能做到魔力外放的程度,但这仅仅达到了魔法师的标准!夺舍仪式完成的不良反应比自己预想的还要糟糕。更要命的是,他能清晰地感受到魔法对身体的巨大伤害,每施法一次,身体就会变老一点。自己需要更齐全的设备来监测身体,而且还要一种“神药”来改善这种情况,这也是自己必须到爱尼亚的重要原因。幸好自己早有安排,制作了部分卷轴和魔法道具,用来防身是没有问题。
  正在思考中,忽听身后传来一个脆生生的声音:“大哥哥,你是魔法师么?”
  梅利奥扭头一看,原来是同行的一个小男孩,个子不高,十二三岁的模样。看到男孩天真又善意的笑容,他一下子愣住了:在他的记忆中,陌生人见到自己的反应不是害怕就是嘲笑。上次见到这种笑容是什么时候呢?是五十年前,还是100年前?都不是。只有久远记忆中的养母才对自己露出过这种笑容吧。想到这里,他心里的忧虑一扫而空,产生了一种特别的满足感。这就是陌生人的善意吗?真是温暖啊!
  男孩的父亲看见这里,赶忙过来拉住孩子,跟梅利奥道歉:“实在对不起,魔法师阁下!小孩子不懂事,打扰您休息了。”
  梅利奥回过神来,摆摆手说:“不碍事。正感觉旅途烦闷,跟孩子聊天也是一种乐趣呢。”
  然后他笑着回答孩子:“我现在只是一个魔法学徒,还不是魔法师呢,我要去爱尼亚,只要得到法师塔的认证,我就是魔法师了。”
  孩子听了有点失望,嘟着嘴说:“哦,还以为你是魔法师呢,我还想给你当魔法学徒呢。”
  梅利奥纠正道:“按照规定,只有成为大魔法师才能收学徒哦。”
  看到孩子的脸更加沮丧了,梅利奥犹豫着说道:“要不,我收你当学徒,怎么样?”
  孩子反问道:“你刚才不是说,只有大魔法师才能收学徒吗?你自己才是一个学徒呢。”
  梅利奥只好解释说:“按照爱尼亚的规定是不能收你当学徒。但你可以先给我当‘记名’的学徒嘛,我很快就会成为大魔法师的,到时候再正式收你当学徒不就好了。对了,你的全名叫什么?”
  这是孩子的父亲过来了,很恭敬地说:“他叫迪奥。乡下贱人,没有姓氏。这孩子从小就叫嚷着当魔法师,其实啥都不知道。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到魔法师呢。多有冒犯,还请阁下见谅。”
  梅利奥明白,魔法师在收学徒方面是非常谨慎、宁缺毋滥的,像这对父子情况,连爱尼亚的城门都进不去,更别提被大魔法师看中了。
  他看着这位父亲,很认真的说:“如果您能信得过我,我可以收他为学徒。”梅利奥挺了下胸脯,想表现得更加可信一点。想了一下,又从怀里掏出一袋银币,说:“这是一些银币,你可以拿回去当安家费。”
  这位父亲显然被这种慷慨吓了一跳,连忙推辞说:“您能收迪奥当学徒就是我们的荣幸了,怎敢再收您的钱财。”再三推辞不受。
  梅利奥只好收起来,看着迪奥说:“迪奥,你以后就给我当学徒了。我要赐你姓氏为‘范里尔’,迪奥·范里尔。”
  迪奥听后立刻跪下行礼,抬头高兴地说:“谢谢导师,还不知道您的全名呢?”
  梅利奥笑答:“迪奥,你可以叫我卢登。问一个魔法师全名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你也不能随意把全名告诉别人。知道么?”
  “知道了,卢登导师。我听说大魔法师上面还有更厉害的魔导师,是这样么?”
  卢登让孩子坐在了自己旁边,继续说道:“大魔法师和魔导师,这些等级制度,在一定程度上代表了魔法师对法术的理解、掌握和运用程度,到并不代表魔法师的厉害程度。
  我们从头开始说吧,你现在是魔法学徒,首先要感悟莎伽神树的魔法力量,学习一些魔法,同时学习使用魔法道具,不断地修炼,直到你可以成功外放攻击性法术,你才成为一名合格的魔法师。爱尼亚考核认证魔法师很简单:不借助法杖,在两个呼吸间正确运用咒语,释放出火球术。火球术只是一个简单的基本法术,但是它代表的含义并不简单…”
  在落日的红光中,一个年轻的魔法学徒在认真地聆听导师的教诲。
  一面是凶狠狡诈、法术高超、追求魔法极致的大魔头梅利奥;一面是年轻英俊、谆谆教导、初体验人间温暖的魔法学徒卢登。哪个才是他的真面目?这个问题恐怕就连无所不知的永恒神也不知道如何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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