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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是去哪？不是说去地府的吗？”林启越走越纳闷，走了得有一个多小时了，现在还是在人间。
还好鬼魂可以飘着，不费体力。不然走这么远的路，够呛。
“勾魂。一个不听话的鬼魂。”明明看不清鬼差的脸色，林启就是可以感觉到他的心情不是很好。
“是恶鬼吗？”
正在移动的鬼差突然停了下来，而林启正低着头脚下不停地移动，就直直撞了上去。
鬼差转过身，伸出了一根食指，顶到了林启的额头上，防止他撞上来。
林启抬起头，“你……”
目光和鬼差交汇的时候，他突然就说不出话了，浑身僵直着，一动不动。
并不是鬼差有什么能力，把他禁言或者是定身了。而是和鬼差对视的时候，那双眼睛，让人心生寒意。
他仿佛看到了无数只枯骨，挣扎在血池里，想把感受到的气息全部拖入其中，成为他们的同类。可一眨眼睛，画面就消失不见了。
就好像……刚刚都是他的幻觉。
“不该你问的，别多嘴。好奇心太强，不好。”
说完这句话，鬼差就自顾自地向前走。林启也只好赶紧跟上。
他心中像是被猫抓了一样，不上不下的。到底是什么大秘密，连问都不能问。
算了，还是别太好奇了。好奇心害死猫也不是说着玩的。林启只好这么自我安慰。
林启死亡的时候是中午两点左右，而现在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他们已经走了整整两个小时了。
“到了，你在这里等着我。记住，别乱动。”有在前头的鬼差大哥停了下来，嘱咐林启。
“好嘞，您放心。”
等到鬼差走入眼前的公寓，林启才不那么紧绷。放下心来，仔细打量着四周环境。
公寓楼看上去有些年头了，数一数，一共有七个楼层。从林启的方向看过去正好看到大门。门原先应该是银灰色的，现在则变得锈迹斑斑，有些一条条间隔长框，这样看的话倒是和囚牢有几分相似。
长框间留有空隙，里面的墙壁则是在灰色水泥上再抹一层腻子。可能是因为时间的侵蚀，好些地方都脱落开裂了，还有一道道深浅不一的水渍。看上去就像是群魔挥舞着爪牙。
公寓楼的旁边还有一户小小的平房，看上去像是小卖部。只是门是关着的，两边的福联还贴着。上面落满了灰尘。看起来走的十分急切。
脚下的路面是水泥地，虽然有些坑坑洼洼但还算是平整。只是路面有几滩深褐色的痕迹。
这种痕迹林启见过。映像十分深刻。那是和父母在农村时，抱来了一直棕色小土狗。很可爱也很通人性，只是他放假回来之后，留给他的只有这么一滩血迹，看上去像是泼了油漆，久了之后就变成了深褐色。当时他哭的脸都紫了，夜里也有些发烧。
这种血迹十分难洗，马上刷洗的话会洗掉七八层。要是时间过久一点可能会洗到脱力。
令林启感到不舒服的是，这种痕迹光是公寓前的地方就有四五滩。
他和鬼差一路走到这条路上，都没见着人影，没道理这里会出这么多的车祸。猫狗也不是傻的，都会躲避，可能有一些的反应速度会慢半拍，会出这样的车祸，但也不该集中到这地方。
林启思考着。却想不出个所以然。
过了一会，他又有些奇怪，鬼差都进去这么久了，怎么还没出来。勾魂难道不是-咻一下就完事的吗。
电视上都这么演的。
可能是为了附和林启，一股寒意透过公寓，直直地散发出来。
林启就站在公寓对面，这股寒意撞到了他。他的身影就像是电视机的信号不稳，卡带了好几下。险些魂飞魄散。
鬼魂是没有心跳也不用呼吸的。可现在，林启只感觉他的心跳像是复苏了。
“嘭…嘭…嘭”
心跳声音的穿透力十分强，耳膜都有些发疼。就像是传说中的“心快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林启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个小时，也可能是半个小时？这种感觉终于消失了。
事实上才一分钟不到。
这时候，鬼差也出来了。而他所说的要勾的鬼魂却不在。虽然他的脸模糊不清，但依旧可以看的出来，他现在的状态十分不好。
至于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他的手臂都少了半截啦。林启又不瞎。
独臂鬼差看了一眼林启，没多说。只颔首示意他跟上。
“你的手臂……没事吗？”林启十分好奇。
鬼差边走边回答“你和我现在都是鬼魂状态，只要有足够的阴气，还是可以幻化出一条手臂的。”
阴气吗……
“你刚刚应该有感觉到阴气，那栋楼里散发出来的。”
“是这个？可我觉得很难受。”
“任何人都有承受的极限，鬼也是。更何况你也没有修炼。”鬼差回答。
原来是这样阿……
两人又说了一会。有时鬼差会答两句，不感兴趣的则任由林启自说自话。
“到了。”
？？？一脸懵逼的林启看着挤在废弃工厂里的一大批鬼魂。
“这是地狱？别开玩笑了吧……”
鬼差则是不耐烦地敲了一下他的头。“想什么呢，这是我的地盘，这样方便。”
说着鬼差走到了一个男人面前。
那个男人的造型……比眼前的鬼差还要犀利。上衣是花衬衫，下半身穿了个裤衩，脚上踩着人字拖，一头爆炸头。emm……还好没有嘴上叼着烟，抖着腿。
他的脸并不是模糊不清的，十分清晰。是现在有些小女生会喜欢的“欧巴。”
你懂的，衣服拉低了他的颜值，至少林启是这么认为的。
看到鬼差走过来，他则是很有小弟风范地和他汇报情况。
这群鬼魂都很安分。
林启这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鬼差的后脑勺和那个男人掐媚的脸。随后又看到独臂鬼差给了那男人什么，笑的牙龈都露出来了。
那个男人应该也是鬼差，不过可以看出，他没独臂鬼差强，换种说法，独臂鬼差的职位比他高。
随后两人一起并肩走了过来。
“我现在送你们下地狱”独臂鬼差道。
紧接着，用缠绕在手腕上的鞭子轻轻抽了几下地板。地板上浮出了一道门，门是黑红色的，泛着光泽。门上还有浮雕。。
林启想看个仔细，却不知道被谁一脚踹了下去。
“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