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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戏谑向前可有悲凉断后 / 第一章 我,早上没吃饭,晕了

第一章 我,早上没吃饭,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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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上班的第6个年头,
  这是成家的第五个年头,
  这是孩子出生的1年零4个月,
  这是我29岁的生日的
  早晨。
  就像往常一样,在闹钟第三次响过之后,我才艰难的起床,并在10分钟内,将自己套在了一身笔挺的西装中,用掉了一大坨发蜡,并在到了地铁站时,才反应过来又忘了拿早饭……
  我有两项绝技,
  一是,可以在早高峰味道充沛的车厢里,保持几乎微弱到窒息的呼吸,
  就像是空气刚刚吸入鼻腔,还没进一步往里走,我就已经将它呼出,而且过程很慢,很舒服,就像自由点的广告。
  二是,我能站着,或者确切的说是被挤着,睡觉。
  睡觉不厉害,厉害的是我手一抓到东西能站稳了,就能立刻入睡,而到了我的下站点,播报语音前3秒钟,我绝对能醒过来。
  ——一——
  ——二——
  ——三——
  “列车运行前方是XX站,(不必在意细节,比如车站名这种东西,不必要的暴露,是高手才会做的事情,而我是大师。)下车的乘客请提前做好准备。”
  你看,绝对没有一次不中的时候,我用尽力气往车门位置走去,将背包尽量搂在了怀里。
  相信我,
  你挤的再好,真正是不是行家,要看门开的刹那,
  所有的成败都是在刹那之间决定的,
  当大军向内挤入的一瞬间,眼疾手快,稳准狠都是基本操作,更重要的是在一瞬间找出最薄弱的位置,伸出胳膊肘,
  刷——
  的一下,你在车外,而有的人还再车里,这就是本质的区别,
  而这区别决定了,
  你不会迟到,而有的人,会。
  但是我今天并没有发挥出真实的实力,因为我此刻还在车厢中部,而我今天压根就没有睡觉。
  因为就在等车时,我刷到了一条朋友圈,内容大致是讲金庸和古龙先生的,
  我从小就是一个武侠迷,古龙金庸,我啃了不知道多少遍,从初中校门斜对面的租书店,到高中盗版店的5块钱一斤,再到大学的电子书,到工作后的一整套典藏级,
  我看他们的书,不止4遍。
  这是主题对我的吸引,加之那个该死的标题——
  《古龙之后再无江湖,金庸之后再无武侠》
  我完全违背了上车补觉的传统,
  而是在车上看的,哭的,像是一个傻儿子。
  更何况今天,还是我生日……
  我愤怒的点开了我的知乎,用坐到地铁站尽头的执拗,写了一篇洋洋洒洒的文章,
  然后看其他人的回答,在下面或巧妙的夸奖,或友好的讽刺,逐渐内心的那股不安分逐渐安分了起来,
  我,
  林无风,终于暂时释怀了……
  看到乘务员戴着小蜜蜂开始走进车厢提醒到达终点,我缓慢的下了车厢,
  什么,我迟到了?
  不好意思,我是一个有6年工作经验的人,
  所以我点开公司的OA,一个简单的理由,附上微信给直属上司的一个表情,
  然后,我今天调休,
  我打算给自己来一个说过就过的生日。
  这里是这个城市最骚灵的地段,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那些弹着吉他,抽着十多块香烟的年轻人,就会入驻这街道两旁的各色小酒吧里,用布鲁斯,用雷鬼,用各种所谓小众的方式,来彰显各自的坚持和理想,这很酷,所以我这种人最喜欢到这里花钱。
  可是现在是早晨8:56,还有4分钟我就本该迟到半个小时了,可是我调了休。
  那么,问题在于这个时候,这个街道上没有了各色的门面和霓虹灯的招牌,而是清晨的冷清,以及路两旁长得还算高大的行道树。
  我叫了辆车,准备叫司机把车开上五环,然后找个口子下去,在找个路口把我放下去。
  手机响了,
  “你好,是你叫的车吗?”
  “嗯,是我,我现在就在XXX路口哪儿,快来”
  我扯松了紧勒吧唧的领带,点了根二十多的烟,蹲在街沿上抽着,望着高架桥对面的玻璃面大厦,
  或许是因为清晨的第一只香烟,
  那股子微量却清晰的尼古丁,
  让我有点醉烟,
  以至于,
  突然感觉,
  我就是一个浪子,游离开了固有的状态,如风般自有,又像傻儿子一般的叛逆,
  让我悄悄的觉得自己很帅。
  真的,是帅的,但不能告诉别人,更发不了朋友圈那种,
  或许这就是所谓无法曝露在阳光之下的,
  暗爽。
  车来了,我坐进了后座,通过反光镜,我看到司机在看我,他微微一笑,说道
  “哥,你这是嗨了一晚上?现在这个点儿,是去公司,还是回家?”
  我可以用一个相对聪明的办法,顺着他说,然后假装疲惫的倒头睡到目的地的,可是那刻或许是清晨第一只烟让我昏了头,
  我将领带直接取了下来,放进了包里,我对那司机说,
  我得意的说道,
  “不,离公司,离家远远的,我要来一次一天的流浪”
  请注意,在讲流浪的时候,我甚至情不自禁的给自己配了一个音效,
  那就是打了一个响指,
  我当时觉得是妥的,
  真的。
  事实是,那司机一路都没再和我说过话,而我一路也尴尬的没法睡。
  “您慢走,满意的话,请别忘了给我个好评”
  我关上门,背对着点了点头,装模作样的在点手机,也不知道他是不是一个细心观察生活的人,
  否则没有读到这些个微小动作的他,会认为我没有给他一个肯定的回答,
  从而认为我是个不礼貌的人,
  这对我不行,
  因为,我是一个一直尝试着活的体面的人。
  从车里下来,我看着周围的人群,大部分打完卡,泡完咖啡,下楼来补买早晨的人。
  这真是一个生机盎然的地方,但我不可能绕了这么远,结果还是吃这种自己太熟悉的早餐,太不应该,毕竟今天是我的生日。
  手机响了。
  “老公,你的早餐又忘带了!我叫你早点起,真是的,今晚早点睡啊!童童去他奶奶家。”
  这是一个意味深长的电话,本来以为是生日快乐,但不重要,重要的是结尾那句话,像是画龙点睛一般,瞬间点明了这通电话的主旨,以及整个今天等待下班的那种基调。
  接下来在电话中,我听到了在厕所里冲马桶的声音。
  这日子确实算不寻常,当然,出现这样的小插曲这也很家常。
  “不和你说了啊,我去上班了,那个记得买点东西填下肚子,你年纪也不小了,注意你的胃”
  我标准的回道“好的,老婆”
  现在的我很舒服,虽然抬头看着又是一栋正方的玻璃大厦,但这栋房子顶部的矩形外沿与天空的灰构成了一种图像,很高级,很有质感。
  我打算就在这栋楼的旋转门门口,
  的
  那个精美的烟灰缸兼垃圾桶旁,
  蹲着,
  开始,吸上今天的第二根。
  又是一阵醉烟的刺激感受,紧接着我吸了第二口
  第三口,
  第四口,
  这时我打算站起身来,在垃圾偷顶部的精美烟灰缸中,
  抖一抖烟灰。
  然后,
  一股子白色像血一般的涌到了我头部,
  我竟然就晕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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