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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这么无法无天敢绑你？报警没有？那些人在哪儿？”
“小琪你冷静点儿，他是衰马，他能安然无恙回来，那些人的下场你还猜不到？衰马你越来越妖，说说怎么回事？是什么人？”
“那些人没说，我认为是张少和派的人，跟和天集团有关系，因为那个季总……”
“乔禾，工地不打算继续干，以后怎么计划的？”
“子弹牛，你打算让我忍，还要逃避？”
“兄弟，哥是有这想法，都怪哥哥们没本事，这次的事真有点大，胖鸡还在上升期，还不到可以运筹帷幄的时候，和天集团我听人说过一些，和天广场只是人家在云定县的一个项目，那个被你砸死的季总只管和天广场，充其量，只能算是和天集团的一个中层，所以……”
“子弹牛你不用说了，这些我懂，咱们没有背景，没有依靠，惹不起那些人，我……”
乔禾说不下去，心里一团乱麻，忍气吞声对他来说打击有点大。
夜里发生的事，乔禾说完，桥梁都没像过去那样调笑他，又死了两个人，子弹牛不害怕是假的，火龙何小琪这时候都不知所措方寸大乱了。
“衰马，你有啥打算？带上我呗？”
子弹牛的意思就是他们只有徐力可以依靠，而徐力如今还没有跟和天集团掰手腕的能力。这些话说出来，为了乔成，为了不干扰徐力的前程，乔禾也只能低头。
在他们中间，乔禾因为是衰马，情绪从来都是最难猜的，很多时候，就像昨晚，别人玩得正高兴，他都会扫兴地突然离开。
何小琪担心地看着乔禾，担心情绪低落给他造成太大影响，他们十二个，在乔家村那可是能呼风唤雨的，啥时候被人欺负之后低过头？
乔禾的样子与她担心的不同，心中还有气？本来是三个人的早饭，一多半都被他塞进嘴里，一幅斗志昂扬的样子，子弹牛的话好像白说了。
“火龙，你在这儿好好上班，虽然挣钱不多，有哥哥们看着，我也能放心，等我这边有眉目再带上你，我打算回家，去抓鬼！”
“衰马，你，你不会脑袋摔坏了吧？有病就得治，牛哥你看他这样子正常嘛？”
“去，都大姑娘了，还动手动脚，我什么时候说过没影儿的事？”
“我不知道衰马的话什么意思，不过从小到大他就没正常过，说不定……”
“牛哥，你的底线呢？还帮衰马说话，你这是打算回家去祸害谁？你抓的鬼呢？”
何小琪说完，乔禾果然伸手过来，只不过桥梁和何小琪什么都看不到。
这之前子弹牛让乔禾认怂，心中顿时就多出一股亟待宣泄的戾气。为了徐力的前途，以及不想连累这些兄弟姐妹，只是其中一方面，绝不是影响乔禾态度的主要因素。
乔禾决定暂时不再找张少和，夜里死了两个人，张少和能耐再大，两条人命对他也不会轻描淡写地轻松。
车祸的责任虽然与货车会车不变光有关系，乔禾认为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笼罩司机的那个鬼影子。缺少鬼影子，车祸发生的可能还是很小的，也可以说乔禾有能力阻止悲剧发生，而他选择了纵容。
夜里警察没问，乔禾也没说，警察调查出来那是后话，如今乔禾有点自我安慰地认为，他已经惩罚过张少和，也就用很短时间，平息了乔梁让他隐忍的怨气。
回家是无奈之举，如果有可能乔禾想出去走走，这世界很大，他也想出去看看。可惜贫穷阻碍了他的想象力，以及实践的动力，囊中羞涩，只能以退为进，在家里也好沉下心思，弄明白手心里到底咋回事。
乔禾相信他回家只是暂时的，回来的路上，走了半夜，乔禾想了不少。手伸给何小琪，就是想让她看看乔禾这一夜的成就。可惜在坐的三个人，六只眼睛中，只有一只眼睛能看出他手上的不同。
子弹牛的电话响起，是乔成打开的，说是有人在找乔禾。子弹牛和火龙的神情又开始严肃，看到乔禾的笑容，又放弃了安慰乔禾的念头。
“牛哥，这世上真的有鬼？”
“可能有，我相信乔禾，从小到大他就是这德性。”
“小琪你快去上班，子弹牛也要开张，我回去收拾衣服，走的时候你们就不告诉你们了。”
“衰马，我通知飞狗了，你不要去医院自投罗网，飞狗看过憨虎，你可以搭他的车回去。”
“好吧，我先回去，到时候再说。”
乔禾已经离开，火龙才想起乔禾手机屏幕碎了，电话打不成，怎么联系飞狗赵铮？
乔禾也没想等飞狗，昨天夜里被他认为是鬼的黑灰色影子，在心里已经留下阴影，乔禾虽然已经不再第一次见到影子时那么遍体生寒，汗毛炸起，还是不想让他的兄弟姐妹们被影响。
张少和那里应该不会这么容易就放弃，应该是麻烦还没处理完，也就让乔禾很容易地离开了云定县，回到阔别两个月的乔家村。
国内的农村基本上都是一个模样，不论发展的好与不好，年轻人留在家里的都不多。
乔家村算是周边比较大的村，有三百多户人家。说不上先进，又不能说落后，村里有几个小工厂，多少还留住一些年轻人。
一早一晚才是村里人露头最多的时候，乔禾回来时刚过中午，进村后见到的人，比他预计的还少。这也是乔禾刻意如此，这样就不用费力解释他为什么只打工两个月，还没拿到工钱就回来了。
快到家的时候，乔禾的愿望落空。而且比见到村里那些长辈还不如。
村子不小，从西头走到东头要走十几分钟，乔禾的家在村东边，虽然没有到东边尽头，也要穿过大半个村子。
乔禾有意绕道避开村委会，结果还是被不想见到的人发现。
“哎呦喂，我以为看错了呢，那不是衰神嘛，怎么夹着尾巴回来的，你那些兄弟呢？韩哥，我来隆重给你介绍我们村的衰神乔禾，人家三岁克死爹，五岁克死娘，九岁的时候，最后一个亲人，他爷爷也被克死，如果不是村里人一起养着，他这个衰神孤儿早就饿死啦！”
这都是事实，与其回避，还不如坦然面对，乔禾都不避讳兄弟们说。这些话虽然听着刺耳，也不是恶意编造，听的多再不会像别人被揭穿那样气急败坏，更没有意志消沉情绪失控。
过来四个人，都二十来岁，走在前面的是李有忠，后面有两个他本家兄弟李有福和李有志，最后一个乔禾不认识，不是本村人，李有忠就是向他隆重介绍乔禾。
乔禾在乔家村唯一的仇人就是以李有忠为首的这些人，李有忠的李家，是乔家村仅次于乔姓的大家族。
乔家村姓乔的，虽然都说是同宗同族，人多势众。不对外的时候，因为一些蝇头小利，已经谈不上团结一心。
李家就不同了，李家虽然是外来的，可是整个家族的搬迁，深知想在乔家村站稳脚跟就必须抱团儿取暖，这些年人丁兴旺，如今乔家村村主任，都是李家人。
李家不是村霸，李家人也确实给村里做了不少好事。乔家村今天不落后于周边村子，可以说李家人功不可没。
乔禾他们只是跟李有忠有仇怨，从小就相互不对付，打过的架数不清。年纪大了，更加水火不容，都差不多十年没好好说过一句话。
今天乔禾落单，李有忠他们可是四个人。若是以往，这样的遭遇，乔禾必然会想办法脱身。
今天不同，乔禾回家就是抓鬼来的，对手心里的吸力多了些了解，正好拿李有忠来练手。
“链子都没拴就敢出来，不怕砖头找着你们？”
“乔禾，今天爷们儿也不欺负你，你不是衰神嘛，有种放马过来，看看今天谁倒霉？”
“你不要后悔，这可是你求乔爷的，别一会儿把你们家大人都叫来给你们出头！”
着急回去弄午饭，乔禾耐心不多，既然话不投机，那就直奔主题，看似风轻云淡地抬起左手。
乔禾更相信他抓住的就是一个鬼魂，在阳光下，左眼看到的影子很淡，还有消散的迹象，像是很快就会在灼热的阳光下蒸发干净。
乔禾像是准备过招地抬起一只手，李有忠立刻警惕地双脚分开，他的手还没摆好姿势，突然鬼叫一声。看那动作是想逃走，奈何想法与动作不同步，然后就侧着身子倒下去，李有学想拽他一把，都落了空，倒下的声音还挺有声势。
“哥你咋啦？”
李有忠是他们的头儿，李有忠不济，另外三个人第一时间想到的不是报仇，都跑过去扶李有忠。
“李有忠，感觉怎么样？给你点教训，不是谁都能冲乔爷龇牙的，以后见到乔爷，还有我们兄弟，记着躲开，不然下次让你后悔你妈生你出来！”
“乔禾，我跟你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