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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迷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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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染与店平在一起整理兵器,老海坐在车头拿着葫芦慢慢悠悠抿着酒,不一会儿的功夫,兵器便都抬上了铁甲车。
  其间来了三两波客人,只可惜车上的兵器都已被人订下,老海只好陪着笑脸,无奈的对他们报以歉意,并向他们承诺,明年会给他们留上一些,这些人才一脸遗憾的离去。
  等林染与店平乒乒啪啪的忙活完,刚上车坐好,丁葱也从帐篷里出来与他们道别,若不是那张脸太过扎眼,林染本想和他说上几句的,可惜最后只是礼貌性的向他挥了挥手。
  店平到是没想那么多,跳下车几步跑过去,紧紧握住了丁葱的手,也不知说了些什么,最后老海实在等的不耐烦了,这才让丁葱眼眶里打转的泪水没有流下来。
  车头发出震耳的轰鸣,老海驾驶着铁甲车颠簸在雪原镇的路上,车上店平心情大好,迎着寒风呜哩哇啦说了一通,林染一个字也没听进去,这次有了经验,他稳稳的紧抓围栏,总算没有吐出来。
  一杆烟的功夫,铁甲车便开到了龙潭峰下六街街口。
  六街是龙潭峰脚下最富裕的街道,有钱有势之人所住的地方。林染坐在车上远眺,街道地面上铺着一根根沉重的青色条石,从街口一直铺到龙潭峰山门入口,青石路很宽广,容得下四辆铁甲车并排而行。
  道路左右两旁则建着一座座高墙大宅,建造宅院的材料,用的是山壁上切下的巨大岩石,切割成正方形,方石之间接缝处,附着一层膏状岩浆冷却物,想必是先用高温将其融化,再将石与石严密的接在一起,成青灰色,让宅院看上去古朴森严又坚固无比。
  而每座宅院大门前,都不约而同挺立着两只张牙舞爪的石雕怪兽,让人看了有些胆寒。而往日里街边做生意的小贩也不少,今天却空无一人,想来应该都赶去雪原集会了。
  虽然路上没有几个人,可老海将车停在了六街街口,回头向林染和店平嘱咐了两句,叫他们将车上兵器看好,随后便向一家大宅走去。
  林染远远的看着老海走到大宅门前,宅门两边站着两个穿着土黄色衣服的壮汉,腰间挎着弯刀,见老海走来,相互对视一眼,伸手将其拦住。老海停下来对他两说了几句,其中一人便转头从大门进去,不一会儿就领着几个人出来了。
  领头的那人穿着一身灰色毛皮大衣,大约六十来岁,面色枯黄,留着一缕八字胡,见到老海便低头作了一揖,脸上堆满了笑容。
  老海也回了一礼,回身朝林染这边指了指,那人立刻吩咐手下将车上的兵器搬进了大宅里,最后递给老海一个灰色布袋。
  老海打开布袋仔细看了看,脸上没有丝毫表情,只向那人一拱手,转身朝车子走来。
  等老海回到车上坐定,却将手中的灰色布袋扔给店平,道:
  “臭小子,这里面是一千二百源,还是老规矩,给苦悲送过去,今天放你半天假,记得晚饭前回来,过时不候。”
  “啊!师傅,又要咱去送钱啊?家里常年揭不开锅,你老人家就算不可怜咱,也可怜可怜师弟吧!”店平接过布袋,一下变成了苦瓜脸。
  “哎~”老海长叹口气,看了林染一眼,眼里闪过一丝忧虑,马上又变得明亮起来:“叫你去就快去,别磨磨叽叽,老夫今儿事还没忙完呢!”
  店平很不情愿的将布袋塞进怀里,跳下车向龙潭峰而去,林染坐在一旁满头雾水,不明所以,正欲开口问个究竟,却听老海说道:
  “那些钱是给像你这样的孩子准备的。我与一些老友每年都会拿出一笔钱,转交给龙潭寺的僧人,再由寺里出面资助镇上的孤儿,若不如此,在这个人心比雪原还冷的地方,别说吃饱穿暖了,这些孩子有多少能活到十二岁的?”说完,头也不回的启动了铁甲车,颠簸着出发了。
  坐在车后的林染望着老海的项背沉默不语,心里却暖了起来,就好像以前在孤儿院里,跟在雅姐身后一般。
  铁甲车没驶出多远,拐了个弯就停了下来,眼前的一切让林染很熟悉,这里是自己小时候一直居住的地方,七街。可是那晚孤儿院里的可怕景象与那只恐怖的人鲛,瞬间又出现在脑海里,让林染脑子里一片木然,胸里扑腾扑腾乱跳。
  老海将车停稳,回头瞧见林染脸色铁青,脸上露出担心之色,压低声音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道:
  “你的外公一直住在这里,我之前收到他的信息,他今天希望见你一见。”
  这句话将林染从惶恐中拉了回来,林染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将肺里的气喘匀了,跳下了铁甲车。
  老海从车头一处暗格里扒拉出个麻袋,外加一件灰色兽皮大衣,拿下车一股脑塞进林染怀里,低语道:
  “跟着老夫,一会儿无论你看见了什么,都不要出声,也千万不要哭,现在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盯着我们,一个不小心,就会让他们有所察觉,不要让你外公所做的一切前功尽弃。”
  林染轻轻的点点头,将东西全都挂在肩上,跟着老海向七街走去。
  七街与以往没有什么不同,寒风卷着尘灰一扫而过,破败残缺的砖石路面,三两个面黄肌瘦的路人,与六街的繁华相比,七街显得那么的萧瑟与凄冷。
  然而林染却无心感慨,心里不停打着鼓,想象着一会儿见到自己亲人时,那种激动而又陌生的场景,让他拿不定主意该作何表现才好。
  可惜还没等他多想,前面的老海就停了下来,指着一处房梁都塌了的破屋道:
  “把袋子里的食物放到屋里去。”然后又指了指门坎上坐着的老乞,“再给他把衣服换上。”
  看着老海所指的方向,林染先是一愣,然后全身止不住地微微颤抖,他拼命的想将所有情绪都藏在心里,脑海里努力想着一些不相干的事,好让自己镇静下来。
  老海所指的那个乞丐,头发花白散乱,胡子黑乎乎的卷成一团,正低着头看着地面“嘿嘿”傻笑,这人自己熟悉无比,正是以前孤儿院的教习孙老!
  见林染呆住了,老海皱了皱眉头,咳嗽两下,厉声喝道:“林染,你怎么了?我们做铁匠的还怕脏?人虽然是脏了点,但不是教过你几年书吗?严格来讲,他还是你师伯呢,快去给他换衣服。”
  林染这才好不容易才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低头强忍着眼眶里的泪水,用变调的声音轻轻问道:
  “就是……他吗?”
  老海闻言也一愣,连忙拿起酒葫芦喝了两口,掩饰自己的失态,道:
  “还能是谁……你师伯孙甲仁以前是我的大师兄,他老无所依,又得了失心疯,平日里全靠我们这些师弟接济度日,别磨蹭了,快去!”
  话音刚落,老海脸色一变,像是想起了什么,对林染道:“我要去取件东西,你将衣服给他换好,若我还没回来,就在此地等我。”
  说完这话,也不等林染反应,老海脚下生风,快速的向河边飞驰而去。
  虽然老海说得含糊,但林染已经全听明白了,只是万万没有想到,这位自己的亲人,十几年来居然一直都陪伴在他的身边!
  林染强忍心里的激动,将装满食物的袋子搬进屋里,环顾四周,房梁整个倒了下来,压在屋的中央,将屋子一分为二,到处都七零八落,寒风呼呼的往里灌,根本就挡不住,在屋子的最角落,有两床黑得发光的油腻薄被,让林染心里不由一紧,最后只能找了处稍微干净的地方将袋子放下。
  林染从师傅老海口中得知外公为他所做的一切,对这个外公,林染心里就只剩下一点点埋怨,再看孙甲仁现在的光景,脑海里走马灯般回想起那些年和孙甲仁相处的日子,心中更是悲凉不已,为了不暴露他的身份,外公将那份秘密深深藏在心里,心甘情愿苟活到现在,如今却落得如此下场,林染心里最后的一丝埋怨也终于消失了。
  等林染两手颤抖着将孙甲仁扶起,正准备将他身上破衣物脱下,突然脑海里猛地响起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林子,别慌张,别四处张望,我正在用念力与你说话,你只需要听就可以。”
  林染脸上闪过惊骇的神色,马上就消失无踪,斜着眼角看向孙甲仁,孙甲仁正低着头,双眼依然浑浊无神,嘴角却若有若无勾起一丝狡黠的微笑。
  “扶我进屋里去,我刚传音你师傅叫他离开,外面监视的人被你师傅引开了大半,可还留着几个不死心的。”
  脑海里的声音又再次响起,林染不动神色的将孙甲仁搀进屋内,将他身上的破衣服褪下,再将手里的毛皮大衣给他穿上。
  刚把衣服穿完,也不知道孙甲仁做了什么,林染只看见眼前闪过几道灰光,孙甲仁的身影开始模糊起来,随后又如同出现了幻觉,在他的身边凭空蹦出来另一个穿着大衣的孙甲仁,慢慢地向屋门口走去。
  还没等林染有所反应,孙甲仁快速将手举过头顶画了个圆,一个肉眼可见的圈将他与孙甲仁罩在了里面,圈里一片黯淡,仿佛光线全被吸收掉了,而圈外不远处,居然也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自己,正和另一个孙甲仁蹲坐在屋门口,如同两个雕塑,均不发一言的低着头。
  林染骇然,而面前的孙甲仁眼神从浑浊变得清明起来,颓废的神色一闪而逝,开口低声道:
  “这是源法“镜像术”和“折光界”,是我们精神系体质者所能施展的念力与幻术,在折光界里无论干什么,都不会被外面看见听见。”
  此话说完,孙甲仁又用欣喜的音调道:“小林子,今天你能来,想必从你师傅口中已得知,我就是你的外公。”
  林染不知道说什么的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对着孙甲仁狠狠的点点头。
  孙甲仁仰天一声叹息,仿佛要将身体里的遗憾与悲愤全部吐出:“让你受委屈了,这么多年来,外公每天面对着你时,都恨不得将真相全盘吐出,但我怕你年少无知被人诓骗,将事实说了出来,不得已才出此下策,你不要怪我。”
  林染眼里的泪水终于止不住了,哇哇大哭起来,嘴里含糊不清的叫着:“外公……”
  孙甲仁面带微笑的看着他,黑黑的脸上尽是慈爱的表情。
  “虽然今日我爷孙两重逢本是件喜事,奈何我们时间不多,若拖得太久,外面的人迟早会发现异状。现将几件事告之于你,你定要牢记在心,外公时日不多,以后的路,我也许不能陪你走了。”
  林染知道事态的严重性,擦干脸上的泪水,用心盯着孙甲仁,生怕错过一个字。
  孙甲仁闭上眼睛,酝酿了一下,片刻后睁开眼睛严肃慎重的说道:“我们所有人都被四柱骗了,雪原镇只是一间牢笼!一座试验场!而害死你父亲的罪魁祸首,就是你师傅喻志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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