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跪师 新

　　北都很大，城内坐落着许多学院，其中，最著名的便是北灵院。
　　赵琳琳那小妮子，便是北灵院院长赵战的孙女。
　　正在北灵院外墙上趴着的江宁现在是眉头紧皱，墙内墙外的学院守卫已经把江宁包围。
　　“哪里来的野小子，居然胆敢闯北灵院。”看着正在翻墙的江宁，高通一脸威严，“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
　　能成为北灵院的校卫，其实力起码在灵师以上。
　　尤其是这高通年纪轻轻就已经以大灵师的实力，坐上了北灵院校卫统领的位置。
　　走进审问室，看着江宁一副书生模样，江手中的茶碗放在桌上，“你说你小子，要进北灵院找院长的孙女?”
　　点了点头，透过屋内的光线，江宁倒是看清了高通的样子，身穿着黑皮甲，个子较高，和他差多，看上去二十来岁，长得还算中正，坐也坐的很端正。
　　“北灵院是不让外人进入的，而且赵小姐是赵院长的孙女，不是普通人想见就能见到的，你想进北灵院也不是没有办法，每年中秋，北灵院会按照往年惯例，招取学生，要是能通过考核，成为北灵院的新生，你自然可以随意出入学院。还有，你看上去也不是那种贼没鼠脸的人，以后再也别干像今天那样偷鸡摸狗的事，要是再让我逮到，就不会像这次一样客气。”话语中带着几分震慑的意味，高通摆了摆手，示意江宁可以离去。
　　闻言，江宁郑重地点了一下头，没有多说，站起身来，双手抱拳，对着高通略微行了一礼
　　一连几天下来，江宁每时每刻，都在想着怎么混进北灵学院。
　　“老头子，你说我该怎么办？”用力的揉了揉太阳穴，江宁感觉自己头都快炸了。
　　明知道赵琳琳就躲在北灵院，与他相隔不过千米，可他就是进不去学院。
　　慵懒的声音自江宁识海内响起，“我觉得高通那小子，说得对，与其耍一些手段溜进学院，不如堂堂正正考进去。”
　　“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考进去？怎么考？就凭我这淬体九段的实力？”不由得自嘲，江宁略微有些失落。
　　“江宁，在你自己心里，你就这么不堪吗？”老头的语气突变，原本的随意消失的一干二净，取而代之的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哈哈，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吗？不必拿那些空有的抱负来敷衍我，这些话我听的多了，也听得烦了。”取下腰间酒袋，一口烈酒下肚，江宁脸上扬起苦笑。
　　“古人说十年磨一剑，一朝试锋芒。江宁，我淬体十九年才完满，你淬体十三年，今朝却已经完满了，我都不曾气馁，你又有何资放弃！”识海中的声音渐渐变得年轻起来，显得不再一如既往的苍老，而是三十岁左右的男子声音。
　　“你的声音？”握着酒袋的手呆滞在空中，江宁好似想到什么，眼眸的深处掠过一丝震惊。
　　“淬体十九年？淬体十九年！，一朝破灵皇！！你是韩关？！！”江宁脑海中想到了那个存在于千年之前的传说人物，灵墨大陆千来以来的最强者也是最可怕的人物。
　　关于他的传说实在太多了……
　　…………
　　大汉朝西部，那片广袤无垠的沙漠，千年之前是一片生机勃勃的平原，无数的城市在哪里拔地而起，比现在的大汉朝还繁华热闹，可这一切的美好，都在一夜间变成了幻影。
　　那一夜，一个背剑的落魄书生模样的人，周身缭绕着无尽的灰气，将无边的平原拖入真正的地狱，无数的亡灵缭绕，灵兽和人的尸体遍布整个平原，鲜血汇聚成无数河流，流进南部的大峡谷，将深不见底的大峡谷填满……
　　那个夜晚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苦难，纵横几千里的平原，自那夜后变成一边死寂，至今，依旧不能供生灵在那生存，那片沙漠上的月，自那夜后变成诡异的红色，至今不曾褪色。
　　那一夜，历称血祭夜，又叫血月夜………
　　那个将无根平原拖入地狱的落魄书生，便是韩关！！
　　一个淬体十九年，一朝连破无数境界，最终成为人类历史上唯一一个突破灵皇，达到不为人知的境界的人，他到底实力如何无人知道……
　　………
　　“你不是一直想凝聚灵旋吗？不是一直想成为强者吗？很简单，拜我为师就行了”
　　清晰的声音在江宁脑海响起，深吸了口凉气，江宁竭力控制着自己凶猛跳动的心脏，扯住自己的大腿，猛地一扭，清晰的痛感，略微让他冷静了一些，“为什么是我？”
　　江宁现在最好奇的就是为什么韩关，非要自己拜他为师。这里面会不会藏着什么阴谋！
　　江宁可不是傻子，而且韩关也不像是好人。
　　“这个问题，我曾经也问过无数遍，只是不像你可以问我，我却不知道问谁！！”脑海中的声音带着一股怅然。
　　“江宁，其实很多事情由不得你愿不愿意，今天我就给你上，你拜师的第一堂课，弱者连选择的权利都没有！”
　　江宁识海中的声音徒然变得强横，话音刚落，江宁便感觉心神猛地一震，身体好似与自己断了联系！全身上下好似没一处是属于他的，心中的弥漫起无尽的恐惧与震撼。
　　江宁想到了一种传说中的情况……“夺舍”？！！！
　　北都大街上，人潮涌动，雪花纷飞……
　　江宁的身子一震，随即不受控制地，将长发撩于后背，脸上神色端重，整了整自己的衣裳。
　　“嘭！”屈膝跪地，这一刻的北疆，突然风雪涌动，天空云海翻动。
　　江宁双手撑地，“嘭”的一声，额头砸向地面。
　　街上人潮涌动，却好似无人注意到江宁。
　　.........
　　抬头，江宁眼中，雪越下越慢，周围行人也越走越慢，渐渐地，终于世界静止，一个身穿粗布衣服的落魄书生模样的人骤然出现在江宁身前，手里握着一卷旧书，背上背着一把看似很普通的长剑，头发有些缭乱，但却站得很笔直。
　　江宁知道，面前的这个三十多岁模样的人，才是老头子真正的样子。
　　“我手里的这本书，叫《阎灵诀》，也是十三年前，我让你修炼的功法，你想知道的一切秘密，都在这本书里，至于我为什么选择你，是因为千年来，只有你和我能看懂它。记得我拜师的时候，你师公将他毕生的所存的灵力都度给了我，如今，我所剩下的，不过这道本源的灰气和背上这把长剑，便当做拜师礼赠给你吧。”中年书生说着便解下背上的长剑，放于江宁早已举起的双手上。
　　“对了，我在死亡沙漠之下给你留了一份礼物，等你成为灵王之后，可以去找找，它就在皎白色的月亮之下”说完，中年书生便化作一丝纯净无比的灰气，钻进江宁的身体。
　　北疆的雪开始落下，街上的行人的停在空中的脚步开始落下。
　　江宁呆滞地，看着手里多出来长剑和自己站着的身体，又看看了周围各行己事的行人，依旧久久不能回过神来。
　　“老头子……老头子…韩关…喂…你别装死啊…喂…师父…喂…”感受到自己识海内空荡荡的一片，江宁突然感到心里一下空了一片。
　　江宁这是才反应过来，这一生一直陪着他那个嚣张乖戾的老头子，那个童年时候每晚给他变各种奇形怪状灵兽的老头子，那个每天黎明准时叫他起床修炼的老头子，已经没了。
　　甚至连给他一个告别的机会都不给。
　　看着体内已经生成的灵旋，灵旋有九个微小的星辰围成一圈，其中一个已经被点亮，江宁等这一刻等了五年，可现在真真切切地看到它的时候，心底却没有喜悦，而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空虚。
　　北疆的雪，越下越大，北疆迎来了今年最大的雪，路上行人渐稀，都跑回家躲雪。
　　感受着体内在经络里不断游走的灰气，江宁知道，这灰气便是师父留给他的拜师礼。每当灰气在经络中游走一圈，江宁的经络便会变得更加坚韧一分。。
　　而经络的坚韧程度，代表着每个人修炼天赋的高低。经络越坚韧的人，其纳灵速度便越快，其天赋便越高，但凡那些天资卓越的强者，其经络无一不凌驾于常人之上。
　　修炼便是纳天地灵气入体，通过经络的淬炼将天地间的灵气淬炼积累，待到灵气足够便会点亮修炼者体内的下一颗星辰，而每一颗被点亮的星辰，都储存着大量的灵气，灵气越多，其灵力也变越强，而修炼越靠后，点亮星光所需的灵力也越来越多，也就越来越难以点亮围绕着气旋的星辰，相对的星辰内存储的灵力也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