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只有自己

　　在一瘸一拐的的行走中，身体时不时传来的疼痛，让夜听雨轻轻的倒吸冷气。只是这并不算什么，只是在这繁华的问月城街道上，旁人传来异样的目光，让夜听雨一一躲避不与其直视。
　　不管旁人的眼光是怜悯，或者嘲讽，但此时的夜听雨心中却被耻辱占据，他此时心中最憎恨的人，不是那个让他变成这样的黑衣少年，也不是旁人的嘲讽目光亦或是指指点点，是他自己，他恨自己为何那么懦弱，连还手的余地都没有，恨自己为鱼肉被人所食，恨自己就是个废物。
　　在这种恨意中，同时让他崩溃的是一种无力感，对啊，自己就是废物，可那又如何？有什么改变么？就是这种明明知道，却无能为力，无法改变情况的现实，让夜听雨觉得自己真的不应该活着，自己应该去死，怎么不去死呢。
　　行走中，旁边的人好奇的目光停留在夜听雨面孔上，似乎在想着怎么变成了这般模样。有老人、小孩、女人，夜听雨没去在看他们，只是余光大概能瞥见他们脸上的神情，他也不敢去对视。就在这样的目光中，夜听雨慢慢的走回住处小院。
　　没有什么特别的出现，没有出现从天而降万人梦想的天材地宝，绝世武器。没有高人见他这番可怜模样而决定收他为徒让他有了改变命运的可能。这些都没有，有的只是身上传来的疼痛而已。其实这不正是生活么？很真实的生活，也很普遍的生活，生活大多如此。
　　其实现实生活中，这才是正常情况，这才是普遍情况，那些奇遇一步登天百万人中也没有一人可以有次荣幸。
　　走到小院门口，夜听雨感觉已经是用尽全部力气，手颤抖厉害的打开那扇已经有些腐朽的院门，缓缓的关门。夜听雨终于是忍不住靠着门缓缓的坐了下来。
　　手轻轻的放在胸口，疼痛让夜听雨嘶嘶吸气。黑衣少年的下手有点重，夜听雨感觉身上的骨头就像断了一样，连抬手的力气都是这么艰难。过了许久好不容易缓过一口气来，夜听雨自语道“这便是灵修的力量么？还真是很厉害呢！可以为所欲为呢！就因为心情不好，就能随便拿人出气，就能把我当作出气筒么。哈哈”泪花已经在眼眶打转，他不是那些能人，在毫无理由的情况被人打成这番模样，能够有能力的加倍奉还。他没有，只有深深的无力感，这时只有这诉说着他内心的感觉的泪水。
　　报仇？夜听雨心中问自己，怎么报？自己打得过他么？有显赫的家世以及驱人所使的钱财么？在许多心绪飘过以及苦想中。夜听雨神色狰狞，他终究没有任何办法，都没有。
　　这也大抵是这个世界的平常事，而夜听雨如今也只是其中之一，能做的就是就这样把？拳头紧握，骨节发白。因为用力过度指甲深深的刺入手掌中，夜听雨紧紧咬牙，浑身颤抖。
　　如此持续了片刻，夜听雨终是浑身软了下来，整个人都是一种颓废的气势。在略微弯腰一瘸一拐中，走向小院角落的大缸，轻轻擦拭脸上的血迹。
　　在很漫长的时间中，夜听雨终于清洗干净，回复换了一件略微发白的青衣。在那已是夕阳的日光中，回屋躺在床上。此时的他不仅心酸身累，一阵阵饿意袭来，但他却已没有任何力气，只能躺在床上清晰的感受身上的疼痛，目光望向窗外。
　　此时的落日余晖将问月城，映照的很美很美，金黄色的光芒让这座城如痴如醉。
　　远处的问月山，问月山顶试练台上。两位兵阁正门弟子，相隔数十米对视，一位中年男子抡锤豪气的站立，有种霸气凌然的意味。一位年轻的华服少年携剑挺立，双手背于身后，说不出的洒脱淡然。随着试练台周围的淡黄色光芒亮起，整个试练台仿若有了淡黄色的罩一般，实质可见，这便是此座试练台的灵力防护罩。试练台两边的一位老者，神情严肃的望了对立的二人一眼，在二人点头致意下，老者低喝了一声“开始！”。对立的二人身上几乎同时亮起蓝色与红色不同光芒，中年抡锤男子的锤子也仿若沾染其光芒，散发淡淡的红色，而华服少年剑刃出鞘，通体泛蓝的长剑，随着华服少年的灵力，剑刃更加湛蓝。“砰”二者相撞，抡锤男子跃身一击重力下锤，华服少年左手负与身后，右手飘然一剑，剑尖抵住落下的大锤，抵挡住抡锤男子这一记重锤，说不出的随心淡然，风姿卓越。红色与蓝色光芒也相撞，光芒散发得无比耀眼。只是这一记起手，就让试练台周围人群，纷纷侧目，议论不已……
　　夜色渐渐涌现，夜听雨就这么望向窗外，眼角隐约可见，干了的泪痕。他望着窗外，定定的望着，命运这东西有时你越反抗它就要让你越无力反抗。这是他深切的感觉，他以为所有的东西只要你努力就能拥有，只要努力就能收获。所以他努力的成为灵修，希望能让自己过的好一点，能让自己所爱的人可以过的好点。但是有些东西并不是你以为就能成真，人世最害怕的就是你以为，你以为，可这个世界以为么？法则以为么？
　　有些人不会抓住机遇，任机遇流走。对于有些人而言，他只差机遇，一生渴望机遇，只要让他抓住那点机遇他就能改变自己，改版命运，他抓住机遇就永远也不会放手，死死的抓住。但对于有些人而已，他是渴望机遇抓住机遇就不会放手的人，但是在他一生的准备以及等待中，机遇却不曾到来，在他精心的准备以及苦苦的等待中，机遇也没有到来，也不会到来。这样的人比比皆是，世间大多人都是如此吧。
　　夜听雨觉得他就是这种人，只要一点点机遇让他抓住就行，他一定不会放手，不管多难多苦，都不怕，都不在乎。但是机遇还是没来，夜听雨就是这种人。躺在床上眼神呆滞的夜听雨，想到此，只有无奈的苦笑以及嘲讽。若用安慰自己的话来说是不是叫“一切皆不可强求，命中自有定数。”充满苦笑的笑声中，渐渐变大，夜听雨在床上如若疯魔。
　　没持续多久，笑声渐渐散去，夜听雨渐渐平复心情，神色冷然，声音不急不缓道“什么都还是要靠自己，也只有自己”说完夜听雨神色漠然，轻轻闭上眼睛，准备沉沉睡去。心中想，也许明天还是没有任何改变变化，什么都是如往常，哦，不是也许，而是明天就是这样。嘴角泛起一丝无奈，夜听雨神色静默的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