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晨尿

　　前半夜小张做了个梦，梦见自己飞到月亮上边了，是骑着一个大鸟上去的，谁知刚上去就掉了下来，掉在地上，掉进蚂蚁堆里。这可把他吓死了，又被咬了，这回比较严重。小张一下子吓醒了，谁知一看天还没亮，是后半夜，还有点冷，就赶紧把地上铺的果皮揭开往身上裹一裹，稍后感觉好了一点。在这种子瓣室里，内部种子可能还在呼吸，也不会太凉。一会儿又睡着了。
　　早上醒来，没见什么异常，小张爬到开口处，看见外边雾蒙蒙的薄薄一层笼盖天地，果子叶柄的纤毛上挂着大小不一的水珠，好像水塔似的，又好似万千明珠。这时天还不没大亮，在晨光照耀下，这些水珠光明四亮，小张感觉进去了一片华彩的世界，不知身在何方，一时间不知所以。迷瞪了一会儿后小张清醒过来，嘴里顺着冒出一句在学校背过的句子：譬如朝露。
　　小张爬到果子顶端，站着看了一会儿，感觉好似站在万千头顶上。面对红黄色的太阳，小张一时好像意气风发起来，好似要拥抱这个新鲜的世界。站了一会儿，糊里糊涂的憧憬一会儿，小张突然感觉想要撒泡尿，心里随即想着在这好似万千头顶，朝霞光芒的地方直立立的向这个日日新的世界撒上一泡热尿也是一件促使自己心潮澎湃激发自己万丈豪情的事情。一时间想着这件在自己以后的生活里看来必然是以传千古的事情，小张再次意气风发以至忘乎所以起来，速速的开始撒尿。
　　舒舒服服的一排后，小张对这朝霞看了看，又往下看了看自己的不朽杰作，恍惚间突然心里暗叫“糟糕”，嗨！小张这才意识到，这泡尿都撒在了自己爬下去要走的路上，这是条近路，好走，要走这条路那一会儿岂不是一路尿臊。嘿呀这时小张一下子蔫了。豪情作了古。
　　小张一时懊悔起来，想着要不要改条道，尽管以自己的懒劲儿样子远的路是不想走的，但是这也没法，心里想着等一会儿找找其他的路径吧。不过小张心里又一想等一会儿太阳大了，一路的尿早一会儿都晒干了，可能也不会有哈味道。一时间小张又想开了。
　　站在那里发了会儿呆，小张开始扭一扭身子，弯弯腰伸伸腿。那样子好似还有点恍惚一样，感觉他竟然忘了自己站在这顶端上，且没那胆，没那功夫在那没防护的弧面高台顶上转悠。果然小张一个弯腰没弯好一下子重心不稳滑了下去。就听“啊”的一声大叫，小张赶忙急抓果子皮的棱基，但是早上还有露水，手也没爪子那么利，又怎么能抓得住。一下子掉了下去，呼喊声中“嘭”的一声小张掉到一根叶柄上，又向下滑去。
　　小张手急忙慌的往纤毛上抓，但是纤毛上露珠多，更加的抓不住，拽了两把还是掉了下去，落在一片树叶上。小张一看是一片树叶，心想这下没事儿了，树叶面积大纤毛也多，总能抓住一俩个。滑动间小张双臂往旁边纤毛挂去，但是脚上使不上劲儿，又滑落下去，这一下摔撞在背部，直接就把小张摔懵了。小张又往下滑落，又一次的摔了。
　　这回附身直面砸上。这次本来可以借着附身，伸出双手抱住纤毛，但是小张刚才摔得背部疼得胳膊没伸利落，又一次没抱住，一路向下滑落，然后就再也没了抱住的机会，不一会儿滑落下叶面，“嘭”的一下子掉到最下边贴着地面的叶子上。幸亏叶子端部隆起，小张掉在那端高处，没硬摔到地面，所以顺势滑落下去，滑到地面。
　　小张在地上趴了好一会儿，这一通好滑摔，心想着这下得残，得骨断筋折。幸亏还没碰到头，要不今天交待了，趴这儿不用动了，等到有路过的拾荒者直接收拾自己得了，一了百了了。幸亏，过了一会儿，小张晃晃头，撑动着胳膊慢慢爬了起来，感觉好像浑身也没啥，就是有点疼痛。小张扭动扭动，感觉感觉，摸摸揉柔，没发现腿断筋折骨伤胳膊扭抽的，再次检查也没发现，揉揉脑袋，也不晕。又四周看看，发现能辨别：那是东，天上明晃晃的是太阳。只是身上有点疼，又湿漉漉的，小张觉得没感觉错，也一点儿都不恍惚。看来脑袋没事儿。
　　小张这就奇怪了，这次也没事儿。心里一想上次被大蚂蚁咬也没事儿，奇怪，难道是自己现在变得这个样子不会受创伤啦？顶多有点儿疼痛？这真好似一个大发现，小张不得其解。想了一会儿也是高兴，那岂不是不用太怕那些庞然大物啦，虽然那些家伙怪恶心恐怖的。又抬头看看，小张感觉这几十米滑落下来，这几下摔看样子也没多大事儿，看来这等程度摔落自己真不会受创伤。小张再次又扭扭弯弯，走走站站蹦蹦跳跳跑跑，没发现多少异常，除了有些疼。看来是真的不会受伤了。这下子小张安心不少。
　　小张现在一身湿，早上凉飕飕的，抓起衣服一遍闻，有些地方还真是有尿臊味儿。小张“呸”的一声，吐了几口唾沫，感觉真是恶心晦气。这时天已经开始暖和起来，小张索性把衣服脱掉，沾着地面树叶上的露水洗摆了两下衣服，又洗了洗脸，往周围看了看，一看没人，其实不用看也没人，索性又把裤子也脱掉了，简单洗洗，找个地方搭晾，鞋子袜子也搭晾起来。小张穿个裤衩站在路上，趁着不太冷，把身上一顿搓擦，一会儿擦干了。这一时好似一片风采，只是没人观瞧。
　　现在小张准备做拉车，往路边观瞧，看看有没有足够大的木材做轮子，现在手里也没啥斧子凿子工具，不能劈不能锯的。地里的庄稼杆儿，比如豆杆儿，麦秸杆儿，辣椒杆儿，都是中空的，玉米秆有芯儿，但是软和不能支撑，草类更不行了，没有工具也弄不动这些东西。这些杆儿都是坚硬表皮，特别是玉米杆儿硬皮。地里现在也很少发现玻璃碴子瓦碴碎砖头之类的。现在的农药多数是塑料瓶塑料袋装的，并且这些硬茬子容易造成割伤，早就被从地里捡走扔沟里井里了。
　　“嗯？”小张一想到井，就想着井边是不是还有些碎渣子可以用的？但是一想这些东西都好多年不见了，就是有也是在地上埋着弄不出来，并且都是些大块的，对现在的小张身形来说，也弄不动。一些小小的碎碴子也不好找。实际上这些碎碴子存留很多，玻璃瓦砖之类破碎时留下很多小碴子。这些东西不容易捡，也容易被土盖住，也没人捡，割不住脚剌不着手的，没人管，时间一长就在地上沉埋了。并且这东西有是有，但是不知道在哪儿地方，好不好弄出来。
　　一般想来水井边上多，因为水井露出来的围子是水泥砂石作的，其它地方想摔碎玻璃砖瓦也不好摔，地里松软，摔不碎，大路地面虽然硬，但是也没水泥石头硬，关键是路上有人走路，谁看见碎玻璃之类的基本都会捡走，或者踢到沟里，以免扎脚扎轮胎。这东西要是在路上见到那是谁见谁骂，很少有人在路上摔瓶子。关键主要是没事儿谁也不会摔玻璃瓶子，摔它干什么，多数扔沟里。
　　小张想到这里也是不清楚为啥要摔瓶子，现在人说起来更懒，地里连药都不打，杂草乱长，半荒不荒的，人出去打工去了，也就不太在意庄稼了，反正地里出不了多少钱。所以什么碎碴子基本上绝迹了，找个都不好找，关键也没人找那玩意儿。
　　虽然这样想，小张还是准备去找找，现在来说这基本上是唯一的工具来源，不得不找去。小张知道地头那口大水井这些年基本上算是半荒废了，现在地里都是政府统一修建的水利设施，不远一个，不远一个，远远看去一溜白，浇地用的，平常打药用水都是用另一口井，叫对口粗，大概有虎口粗细。
　　那口大水井水不多了，还危险。小张想着虽然这口井半荒废了，但是记得以前看时那井边上还是水草丰茂。现在看来也是一个危险区域，会有蚂蚁蚂蚱蜘蛛什么的，说不定还会有农药残留，有毒，这俩字儿吓人。虽然现在自己可能不会受伤，但是这玩意儿农药味儿虽然毒性不大，但是现在的自己还真不敢掉以轻心。自己这小小身体，毒性不大可能也会变得很大了。。
　　小张现在光着脚，全身只剩一个裤衩子，这样过去一点儿安全感都没有，还是等到把衣服晾干穿上再去。现在先去探探。没记错的话，那口大井应该在西边哪个地方。小张往回走去，想去看看水井的方位。爬了几个坡之后，站在一个坡顶上，小张看见一个庞大规则建筑，建筑下边好似一片森林。一看小张觉得就是那个井基，那是个是八角形的柱体，看着比豆颗茬子高，灰白色，表面上还有几个大字，写的是什么水利基础设施，哪一年什么什么制等等。
　　小张看着不太远，并且井就靠近路边不远，虽然井下看去是散着光线柱的阴暗森林，但是小张现在也没有太害怕了，这里比这豆颗儿里好多了。小张看好方向，记住大致方位就返回了。现在回去弄点儿吃的。他那小衣裳估计现在基本上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