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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将军的野望 / 第109章 夜访春平侯

第109章 夜访春平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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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来,春平侯颇为烦忧,却不是为赵国命运,而是他与太后的事情或多或少在朝野传闻开来,即便无人公然提出此事,赵王迁还是有意无意地疏远他,如今所有的大事也不再如以往一样过问于他,朝中政务渐渐被相国郭开收拢。
  昔日与他来往密切的大臣很快便心知肚明,虽然口上对他恭敬如旧,可拜访次数日益减少,所有人都感觉曾经如日中天的春平侯失了势。
  春平侯对此倒是不以为意,此刻天色初暗,他倒是悠闲地坐在房中喝着茶水,翻看着一份竹简,第一个字写着“秦”。
  “春平侯莫不知大难临头矣?”门外传来了一声叹息。
  春平侯心中一惊,连忙将手中的竹简藏了起来,不动声色地问道:“何人在外喧哗?”
  房门悄然被推开了,一个黑衣人探步走了进来,面上带着毫不掩饰的讥笑。
  春平侯怒喝道:“阁下欲来行刺本侯?”
  “春平侯此言差矣,某公孙齐,此行前来乃是为春平侯指点迷津,并呈上侯爷故人书信。”黑衣人摇摇头说道。
  “哦?故人?”春平侯疑惑地望着公孙齐,右手却悄然探向桌底的长剑。
  “侯爷这份定力当真让某刮目相看,倒不似坊间所说的那般懦弱无能,莫非侯爷以往乃是故意迷惑他人?”公孙齐眯着眼睛笑道,他看见了春平侯手上的动作,摊了摊手以示自己没有武器,说道,“某全身上下只带了一册书卷,侯爷大可不必如此,某说过此行只为侯爷解惑。”
  “哦?不知故人是谁?而我又何来大难?”春平侯心思被人看穿,也不觉尴尬,将右手从桌底拿了出来,淡然地问道。
  “侯爷看过便知。”公孙齐递上了竹简。
  春平侯皱眉打开竹简,只见上面记录着当年他们秦国之行的一些旧事,落款写着“夏离敬上”。
  “是她?她可还好?”春平侯动容地问道。
  “想来不太好,同一天死了两个亲人,换作是谁,心中都会燃起滔天怒火。”公孙齐摇摇头叹道。
  “倒是苦了她了,可我也做不了什么。”春平侯手指轻击着案牍,轻声道。
  公孙齐忽然嘲讽地望着春平侯,高声笑了起来,笑得肆无忌惮,前仰后合。
  “为何发笑?”春平怒目瞪着公孙齐,手指捏的发白。
  “我是笑你大难临头而不自知,不知春平侯比之秦国仲父如何?”公孙齐沉声问道。
  春平侯目光微凝,摇头道:“本侯不及也。”
  “如今太后比之秦国太后赵姬又如何?”公孙齐继续问道。
  “亦不及也。”春平侯思忖片刻,低声说道。
  “前有秦国仲父,后有赵国春平侯,想当年吕不韦权势地位无人可及,与太后苟合一事东窗事发,最终丧命于秦王一壶毒鸩,而侯爷不如吕不韦,故言大难临头,命不久矣。”公孙齐微微俯身一拜。
  春平侯双眼猛然迸发出杀意,满脸怒容地瞪着公孙齐,而公孙齐的目光也不偏不倚地望着春平侯,没有一丝嘲讽之意。
  许久,春平侯才幽幽叹了一口气,道:“这些话,是她教你说的吧?”不等公孙齐回答,他又接着说道:“她要做的事我知道,我会帮她的,不过我要保一人性命,否则……”
  “春平侯果然多情,此事我便替大将军应下了,待大将军取下邯郸,太后必然完好无恙送到侯爷府上。”公孙齐淡淡一笑,又接着说道,“下月初三,侯爷莫要忘了迎接大将军入城!”
  “哼,本侯不会误事,放心便是!”春平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公孙齐也不多言,转身消失而去。
  又过了许久之后,春平侯才露出一个诡异的笑容,喃喃说道:“我自是不如吕不韦,太后也不如赵姬,可他赵迁却不是雄才大略的赵政,左右不过一个草包而已,他取不了我春平侯的性命,我帮你,只是因为我必须要帮你,仅此而已!”
  ……
  漳水以南安阳城外军营中,一脸哀痛的傅袛火急火燎地撩开被冻得僵直的门帘,径直走了进去。李鲜听到声音,连忙抹去眼角的泪水,同时对身旁的两个亲兵使了眼色。
  “李将难道真的……”傅袛人未至声先至,脱口而出的话在看到李鲜未干的泪痕时,硬生生地憋了回去。
  “请节哀!”傅袛宽慰道,默默地垂下头,涩声道,“当年肥之战后,竟没想到从此与李将军永世诀别。怎么会,怎么会如此?”
  傅袛的声音中充斥着震惊与难过,无力地跪坐在一旁的案牍前,又深深叹了一口气。
  李鲜冷笑一声说道:“离妹的来信不是清楚写着么?好一个大王!”
  他的笑容很快遁去,顷刻间化作了狠厉,猛然在案牍上捶了一拳。
  “她,她莫非真的要……那可是大王。”傅袛像是想到什么,急声问道。
  李鲜愤怒地瞪着他,高声道:“怎么?你怕了不成?莫非你要替那昏君效命?”
  帐篷内的士卒闻声全部将手压在剑柄上,剑拔弩张地看着傅袛。
  傅袛环视了一圈士卒,摇摇头说道:“李将军与夏将军对我恩重如山,傅袛能有今日,多亏了他们的栽培,可一边又是大王,傅袛无力改变什么,只能做那不忠不义之人,两不想帮。”
  “你不用两不相帮,此事过后,赵国依然姓赵,不过当初的太子坐那王位而已,而你依然可以做你那忠贞不渝的臣子。”李鲜反讽道。
  傅袛面色一片通红,也不知说些什么,自顾自地饮茶。
  李鲜摆了摆手,帐篷里的士卒齐齐退了出去,他走到傅袛面前,拍了拍傅袛的肩头,低声说道:“方才我真的怕你一根筋走到底,为那昏君卖命。”
  “所以,你便在帐内帐外准备了刀斧手?”傅袛无奈地苦笑一声。
  李鲜面色一红,挠挠头说道:“此事事关重大,我若疏忽半分,离妹可能会有性命之忧,所以,我不敢丝毫大意。”
  “于是,你便可以以下犯上,以一副将身份,对我这个主将出手?”傅袛调笑道。
  “好你个傅袛,居然敢取笑我,待离妹成功,我定要她封我个将军压你一头。”李鲜抱着胳膊侧头冷哼了一声,紧接着他面色又缓和过来,看着傅袛认真地说道:“方才那一刻,我真的害怕失去你这个朋友,父亲走了,我很愤怒,若不是为离妹抵抗秦军,我真的好想杀回邯郸,让陷害我父亲的人一个个受死……”
  傅袛沉默了片刻,忽而伸出手笑道:“我们永远是朋友,”接着,话音一转,叹息一声,“唉,相比起我们在此抵挡秦军,夏将军所做的才是难如登天。”
  “那便不让秦军渡过漳水!让她能够安心拿下邯郸。”李鲜目光中满是坚定,狠狠握住了傅袛的手。
  ……
  又是一年过去了,连续几个月的大雪终于停了,巨鹿依然冷得连说句话,都是一连串的白气。
  早在一天前,夏无言取了巨鹿诸地军粮,下令犒劳士卒,伴随着地动山摇的欢呼声,成千上万的牛羊在军营中被宰杀,无论是谁都能分到一些肉末。夏无言特意换上了一身黑色铠甲,在军营中视察一番,所到之处,军卒无不欢欣鼓舞。
  如今十万赵军中,夏无言的威望无人可及,她本是禁军统领,眼下大军中有不少她曾经的手下,自是对她忠心耿耿,除了对她死心塌地的雁北将领外,邯郸将领也开始渐渐转变态度,不再对她抱有抵制的心思。
  夏无言走进了营帐之中,脱去厚重的铠甲,上面很快便凝上了一层水珠。不多时,公孙齐与李风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听完他们的禀报之后,夏无言简单勉励几句,便在竹简上开始下达一条条军令。
  当天黄昏时分,最后一抹霞光沉下,大军用过晚食后,开始向邯郸开拨,夏无言冷冷地望着前方朦胧的山野,心里默默说道:“该做个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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