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
关灯 护眼
小说巴士 / 将军的野望 / 第九章 雁门之事

第九章 雁门之事

章节出错了,点此刷新,刷新后小编会在两分钟内校正章节内容,请稍后再试。

  “天下熙熙,黎民所求不过是一日温饱,可这一求却难如登天,如今天下纷乱,却没想到小小的善无城倒有一份安宁。”韩非望着那来去匆匆的人群,若有所思。
  “非先生对这天下事,如何看待?”夏无言看了一眼韩非,有心听听未来法家集大成者的想法。
  韩非抿了一口酒,深吸一口气说道:“自秦赵长平一战,秦国之锋无人能敌,天下恐怕要落于秦手,不过,”顿了顿,突然他眼里放出精光,掷地有声地说道:“不过非倒是想争一争。”
  “哦!”夏无言不置可否地说了一声,心里想的却是那韩国只剩弹丸之地,七雄最末,连赵国都不如,又如何与秦国争锋?
  “姑娘长居于此,不知对于赵国三郡之事又如何看?”
  酒过正酣,韩非站在倚栏前望着远方问道。
  “但使雁门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长城。”夏无言想了想,自是知道李牧雁门一役令匈奴大败,也只有这句话能概括李牧的能力。
  “哦?”韩非的笑容突然顿住了,转头盯着夏无言的眼睛,“姑娘所说的飞将,莫非是雁门镇守大将军李牧?”
  “正是。”夏无言点了点头,理直气壮地说道。
  韩非皱了皱眉说道:“可据我所知,李牧将军对于匈奴抢掠避而不战,从未抵抗,匈奴已经多次越过长城劫掠,他的部下兵将多有怨言。”
  “啊?失误,虽然过了长城,但未破城就好。”夏无言不悦地解释道,有人质疑李牧,她的当然不开心,毕竟李牧现在是自己义父,“雁门郡民众没有遭受多大损失,保家卫国,不就是保全民众吗?”
  韩非淡笑一声,摇了摇头:“长此以往,匈奴骄横,迟早大举南下……”
  “李牧将军必能抵挡匈奴,欲将取之,必先予之。”夏无言紧针锋相对,一字一句说道。
  “那非便拭目以待,看看大将军如何杀退匈奴,”韩非放下酒杯,轻击几下栏杆,叹了一声,“若是雁门失守……”
  夏无言撇了一眼韩非,这人嘴里尽没好事,忿忿地说道:“打住打住,雁门定然无恙。”
  韩非愕然苦笑一声,看来那李牧的威望在她心中很高,可他怎么也看不出雁门有何胜算,赵国早已远非当年,匈奴也非武灵王时孱弱的匈奴,除非那李牧是天纵奇才。
  他本想说一句,若是雁门失守,姑娘可来寻非。可他又想到两人本是萍水相逢,又无交情,再说下去只觉突兀,一时神色黯然。
  一场酒饮不欢而散,夏无言与韩非拱手告别,赠下那壶酒转身离去。
  韩非只是遥遥望着夏无言远去,轻轻说一声:“多谢。”
  他抬头望了一眼天色,初秋的天暗的较快,一日行不了多少路,若是现在出发,定能在下月赶回新郑。
  ……
  “姑娘,不要放在心上,那先生满口胡言。”梨落看到夏无言闷闷不乐,恨恨地说道。
  夏无言挤出一个笑容,摇了摇头,“自是没有放在心上的,大将军他定能守卫雁门。”
  韩非啊,他都出现了,想来那秦国虎狼之师席卷其余六国之势不远了,夏无言默默叹了一口气,赵国若亡,自己又该何去何从呢。
  站在石桥上,夏无言望着那奔流不息的河水,望着那浪花之中的一片浮叶,随波逐流,却又被浪流倾覆,沉入水底,而自己,何不像波涛中的一缕漂萍,无根亦无博浪之力,不过是如何生存罢了。
  想什么呢?夏无言苦笑一声,驱散脑中的想法,过一天算一天,尽力而为吧,何必多求。
  悄然沉默的梨落歪着头看着负手离去的夏无言,正好看到一抹残晖洒在她的肩头,那袭瀑布般的黑丝便被染上了一片金黄,随风扬起,地上的影子拉的很长很长。
  时光悠悠,总在不经意间从指缝溜走,落日又一次无情地划过城头,夏无言突然觉得应该珍惜现在的每一天。
  想起将军府,夏无言脸上立刻浮现温馨的笑容,也许那里属于半个家。
  这一天下来,夏无言买了些常用的物什,倒也没花多少钱,还剩十来吊,路过一个巷口的时候,看见十来个乞儿衣不遮体,向着行人乞讨,可行人厌烦地挣脱他们,躲瘟神一样远远避开。
  看着被行人呵斥,尚还年幼的乞儿,夏无言想起了走出大山时的自己,也是那样无助,心中一软,解下一吊钱,均分给他们。
  那些乞儿噙着泪水跪地磕头告谢,这一幕着实让夏无言心酸,也许,灭了匈奴之后会好一些吧,她这样安慰着自己。
  刚来时的喜悦被消散的无影无踪,离去的时候,月色幽幽,模糊了夏无言的背影。
  将军府的生活向来单调,这一日清早,夏无言一改往日睡懒觉的习惯,早早进入大厅,与李牧一起吃过早饭,这倒让李牧惊讶不已,自己这义女喜欢睡懒觉他是知晓的,可即便是睡懒觉,李牧也只是笑笑,没有过于多问。
  前几日听闻这义女一眼学会了司马尚的矛法,司马尚那老货逢人就吹嘘自己收了个好徒弟,其中的缘由,李牧早已了然于胸。
  对于司马尚不知羞的厚脸皮,他也无可奈何,只是可怜自己捡回的义女,竟成了别人的徒弟,想起来心里都有些隐隐作痛。
  由于公务繁忙,三郡的事务都要经他手,虽然很多事情交给了幕僚,李牧依然感觉力不从心,随着时间的推进,对于即将来临的匈奴大战,他却越来越有信心,军队好战之气势高昂,军心可用,如今无非缺了一个契机。
  随意闲谈几句,李牧便又去处理公务了,这下子,夏无言倒是无事可做了。
  仔细想了想,她决定骑马去野外游玩,练习骑术,听闻李弘的骑术不错,她眼珠一转,旋即有了想法。
  “二哥,你总在房里坐着会生病的。”夏无言蹑手蹑脚地走进李弘的房间里,看到李弘又在认真观看竹简。
  “呵呵,是小妹啊,”李弘放下竹简,含笑看了一眼推门而入的夏无言,奇道:“生病之事怎么说?”
  “二哥是不是经常会感觉头昏脑胀,四肢酸软?”夏无言随手捡起一卷竹简看了看,可惜没有标点符号,她愣是没看懂几句。
  李弘微微讶异,沉吟一声说道:“倒是会有这种感觉,平日我也无甚在意。”
  “那就是了,二哥,你缺乏锻炼。”夏无言拍了拍李弘的肩膀,一副大祸临头的表情。
  “锻炼?”李弘眉头一皱,“小妹所说,莫非是锻铁冶炼,可这与我有何关系?”
  夏无言面色一窘,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连忙说道:“此锻炼非彼锻炼,乃是强身健体之意。”
  李弘闻言点了点头,却依然没有明白夏无言的意思。
  “二哥一整天坐在房里,空气流通不便,又不起身活动,血液淤积,长此以往,可能会造成下肢瘫痪。”
  夏无言瞅了一眼面色微变的李弘,暗自好笑,不信自己吓不了他。
  “小妹竟通医理,”李弘忍不住赞叹一声,面上却又带了几分思索,“可这空气、血液又是何物?莫非小妹乃是医家传人?”
  “啊,略懂,略懂,幼时看过几卷书册而已。”夏无言无奈地撇了撇嘴,言辞闪烁,不想让他继续纠结这个问题。
  看李弘仍在沉思,夏无言立刻打断,“二哥,我们去骑马吧,可以预防病患。”
  “这,”李弘看了看桌上的竹简,有些犹豫不决,可夏无言已经拉着袖子往门外扯,耐不住她的气力,疾声道:“轻点,轻点,二哥跟你去便是。”
  李弘无可奈何地摇摇头,跟着她走出房间,自家这小妹还真是调皮。
  大厅前,忙完账册的李汩远远看到一身黑衣劲装的夏无言扯着李弘的衣袖跑来。
  “大哥,我和弘哥去骑马。”夏无言对目瞪口呆的李汩打了一声招呼,扭头就走。
  “早去早回啊!”李汩看着他们走远,松了一口气,望着他们的背影摇了摇头,这小妹来了府里后,倒是热闹了不少,若是再年轻几岁,说不得和他们一起去骑马游玩。
  李汩摇了摇头,走进里厅,不再多想,开始继续处理公务。
  一望无际的原野上,时时有三两个农人正在劳作,由于雁门郡并没有多少良田,善无城外大多是荒地。
  初秋里,原野上开满了随风飘絮的蒲公英和色彩斑斓的菊花。
  “乱花渐欲迷人眼,浅草才能没马蹄。”
  夏无言乘在白马上,闭着眼睛,伸开双手,任由秋风拂面,心旷神怡。
  突然,她双腿用力一踢马腹,白马载着她飞驰而去。
  李弘骑在一匹黑马上反复轻吟这句,诗是好诗,可眼下这般光景,哪里有浅草,明明是枯草,哪里有乱花,明明只有菊花。
  虽是这么说,可这句诗的意境却鲜明浮现在他眼前,又隐隐间暗含着自然之理……
  就在李弘这一番思想激烈碰撞中,夏无言已经行远。
  李弘忽然眼睛一亮,小妹那意气风发的背影,不正与诗意如出一辙?
  念及于此,他爽朗一笑,策马追随而去。
  李弘的马术很好,不一会就追上了夏无言,他一路言传身教,在夕阳下勒马而归。
热门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