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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将军的野望 / 第四章 有一座雄关叫做雁门

第四章 有一座雄关叫做雁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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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了?这就是雁门郡了?……真是雄关!”
  夏无言骑在温顺的白马上,望着巍峨耸立的高山和城关,由衷赞叹一声。
  白马打了一个响鼻,任凭夏无言捏着耳朵,对她十分驯服。
  又过了几日,一行人终于抵达雁门郡首府善无,一段马背上的旅程就要结束。
  在那一刻,夏无言突然有些怀念,只觉得策马飞驰,才是世间最愉悦的事情,哪怕自己的骑术仅仅一般……
  城门守卫纷纷放下兵器,屈膝行礼,夏无言安静地随在李牧身后走进了城里,好奇地打量着这座城池。
  走进内城,已经远远传来商家的叫卖声,和小贩的吆喝声,一切都是熟悉的市井气息……
  夏无言按捺住心中的激动,伸长了脖子远远望一眼。
  到将军府的一段路程,许多平民见到李牧的队列纷纷跪地,崇敬之情溢于言表。
  行了一阵,人群来到一处颇有气势的府邸,朱漆大门上悬挂着“大将军府”几个字,大门两侧,各立着一个威风凛凛的石狮子,两排站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士兵。
  见是大将军,门前军卒躬身行礼,一个老管家已在门口等候,接过李牧的弓箭和马鞭。
  李牧唤过亲卫,让他带着骑兵回营。
  三四百人的雁翎骑兵退去,只剩下李牧与夏无言。
  “走吧!”
  李牧笑着看了看一脸惊讶之色的夏无言,温声说道。
  约莫走了百步距离,夏无言便见一幢高大的白底建筑,想来是将军府的大厅,大厅前正聚集着闻讯而来的府中之人。
  “爹!你回来啦。”
  三个与夏无言大不了多少的少年踏步向前,激动地喊着李牧。
  “呵呵,汨儿、弘儿、鲜儿。”李牧开心地大笑一声,突然侧开身子,“还不见过你们小妹。”
  三人闻言神色怪异地看着李牧,哪里来的妹妹?难不成又多了一个小娘,还生下了女儿?
  李牧身后走出一个半红着脸神情拘束的少女,身材高挑,微垂着头。
  “各位兄长好!”夏无言挥了挥右手打了一个招呼,一脸窘迫地说道。
  三人哪里见过这样绝色的女子,一时看得呆了,竟忘记了回礼。
  李牧不悦地咳嗽一声,打断了三人的胡思乱想:“这是为父认得义女,你们要像亲妹一样对待。”
  也意识到失礼的三人,涨红了脸,转开视线,尴尬地齐声说道:“哦哦,见过小妹!”
  “好了!离儿她一路辛苦,莫要打扰她休息,老严带离儿下去吧,单独安排一个庭院。离儿,你也早些歇息。”李牧摆了摆手,瞪了三人一眼,“你们跟我来,近来武艺可有长进?今日可要好生考教考教。”
  一听到考教两个字,三人立马变得愁眉苦脸,夏无言闻言失笑,想来和自己前世逢考的心情一样吧,看来李牧的家教甚严,也不知会不会这般要求自己。
  偌大的将军府,碧树环绕,带来丝丝清凉,走过一条悠长的石子路,便到了后院。
  在那后院西北角,绿树与花草之后,有一个木制庭院,几株篱笆将小院围了起来,小院里有好几间精致的房子,这里远离了将军府主院,显得格外宁静。
  老严早已安排了一个碧衣丫鬟恭敬地站在院外,笑意盈盈地迎着夏无言,丫鬟个子不高,却也算是娇俏可爱。
  “姑娘,就在此处住下吧,看看是否合意,有事只管吩咐老奴。”老严弯着腰说道。
  “甚好,谢谢严管家。”夏无言颔首走进了院里,幽静的小院舒适惬意,她满心愉悦。
  “奴婢梨落,见过姑娘,姑娘可需茶水解渴?”丫鬟含笑问道。
  “啊,好的,这一路风尘仆仆,还真的有些渴了。”夏无言大大咧咧地坐在木凳上,有些局促地说道。
  梨落“噗嗤!”一声笑道,这位姑娘还真不像哪家闺秀呢,这般坐姿倒真是豪放,不过,性子温和,很好相处,想到这里,她暗自松了一口气,原本还有些担心来着。
  “呵呵,天热天热。”夏无言猛然灌了一口梨落倒来的茶水,却被烫了一下,一口水喷了出来,样子颇为狼狈。
  梨落赶紧上前擦拭,羞红了脸说道:“姑娘,是我不好,该凉一些再送来。”
  “没事,没事,梨落你无须自责。”夏无言轻轻抿了一口,品尝着茶水的香味。
  梨落感激地看了夏无言一眼,这姑娘还真是与众不同,对下人总是那么客客气气。
  好奇于未见到李牧夫人,夏无言支着脑袋,疑惑地问道:“梨落,夫人怎么未见?”
  “夫人?”梨落皱了皱眉,“夫人在多年前已经去世了。”
  “啊,居然这样!”夏无言自知失言,沉默下来,想着李牧这些年拉扯三个孩子,又要统领北方军政,确实不容易。
  “那将军一直未续弦?”夏无言又问道,看着李牧年纪也不算太大,按理说续弦也不为过。
  “将军对夫人伉俪情深,一直未续弦过。”梨落想了想,叹息一声。
  “梨落是什么进府的?”夏无言看着梨落,料想年纪也就十四五岁,怎会知这么多事。
  “大概是八年前,那一年,匈奴人烧了我们的村子,杀了很多人,爹娘也去世了,好在将军收留了梨落。”梨落垂着头,眼中噙着泪水,似乎是想到了伤心事。
  “对不起,梨落,我不是故意的。”夏无言将梨落柔弱无骨的小手握进手心,拍了拍她的手背。
  居然又是匈奴,夏无言突然觉得心里似乎堵着什么。
  “没事的,姑娘。”梨落揉了揉湿润的眼睛,露出两个可爱的小虎牙。
  ……
  晚间夜风带走空气中最后一丝炙热,庭前庭后弥漫着淡淡的花香,偶有几声蝉鸣,倒给夜晚带来些许活力。
  洗浴完毕的夏无言穿着早间吩咐梨落买来的男式长衫,站在柳树下轻轻折动柳枝,乌黑的长发扎在脑后,英挺的柳眉下,蕴藏着一双明媚的黑眸,白皙的皮肤衬托着桃红色的嘴唇,俊美的五官,完美的脸型,此时的夏无言恰如一个风度翩翩的俊俏公子。
  梨落倚在房门掩嘴轻笑,姑娘的男装打扮好看极了,不知这样走出去,又会有多少女子会为之肝肠寸断。
  夏无言抬头望了一眼天空火红的晚霞,如鱼鳞般铺向远方,看来明日又是一个好天气。
  如此,算是在这将军府住下了,夏无言负手轻笑,临风而立。
  那一笑甚比庭前绽放的兰花还要灿烂,那一笑也在梨落心中荡漾了很多年,直到多年后年华渐逝也不曾忘却。
  将军府很大,李牧镇守赵国北方,位高权重,虽然为官清廉,爱惜治下民众,但基本的排场还是有的。
  将军府的西边有一座低矮宽阔的别栋,大门禁闭,前有一处很大的演武场,周边石架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兵器,和一些石墩石锁,想必便是演武堂了。
  夏无言走进演武堂的时候,刚过门口就听到几道兵器击打声。
  抬眼望去,只见三个穿着黑色胡服的年轻人,正在练习武艺,周围还有三两个下人,一旁拾掇着兵器。
  三个年轻人面色沉重,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想来是白日里李牧亲自教考的结果。可能是结果令李牧不甚满意,眼下这三人一个个发奋图强,将手中的兵器挥洒地赫赫生风,浑然没有察觉一旁观看许久的夏无言。
  饭后散步的夏无言,不知不觉走到了演武堂,又被那架子上样式各异的兵器吸引,突然想到这世道将要乱了,若是能有武艺傍身,也能在乱世中自处。
  可自己仅仅一身蛮力,压根不会什么武艺,当看到三位年轻人有模有样地练武时,她一时忍不住喝彩一声,激动地鼓起掌来。
  “好!”
  听到掌声,李汩三人停下对练,全都诧异地望了过来,看着那一身男装打扮的夏无言,惊讶地合不上嘴。
  夏无言尴尬地摸摸脸颊。
  “小离,你居然穿起男装也是如此玉树临风,倒是我们几个哥哥有些汗颜。”
  三人搓着手,上前一步,望着夏无言的眼神有些奇怪,心中暗忖,这小妹还真是特别,好端端的女装不穿,却穿起了男装,他们自认为算得上英俊潇洒,可比起她来,还差了许多。
  “几位兄长豪情万丈,个个都是厉害好手,我早就佩服万千。”
  “男儿就该金戈铁马,建功立业,我正想向各位兄长请教。”
  夏无言抱拳浅笑,在她眼里,这个时代驰骋疆场才是男儿该做的事。
  “惭愧,惭愧,我们几个兄长学艺不精,被父亲责罚在此练武,让你见笑了。”三人尴尬地摇摇头,脸上火辣辣的疼痛让他们几乎无地自容。
  “不知小妹怎会到此?”李鲜年纪最小,看着与夏无言差不了几月大,也因此性格最为活络,倒是不拘束礼节,好奇地问道。
  三人之中李汩性子沉稳,最像李牧,也因此李牧对他寄予厚望,可惜武艺与李牧相差甚远,而李弘有些木讷,一心扑在书简上,对于武艺,算是勉勉强强。
  “晚间散步,恰好看到兄长在此比划武艺,一时好奇,也想来凑个热闹。”夏无言指了指架子上的武器,言语间有些意动。
  他们听李牧讲过这个小妹的一些事情,知晓她曾杀过匈奴浑邪王的儿子屠掩,三人本就震惊,现在听来,她似乎还会武艺。
  三人相互看了看,心中大为震惊,他们长这么大第一次见女子练武。
  好在战国时期,倒没有后世的男女大防,以及对女子近乎苛刻的礼节,出于这个时代的风俗习惯,三人却也能接受。
  “如此,小妹不妨练来试试?”李汩伸出右手,恭敬地让出路来,他也想见识见识这小妹是何等武艺,竟能将匈奴王子一击毙命。
  “那个,我不会武艺。”夏无言红着脸,讪讪地说道。
  “不会武艺?”三人瞪大了眼睛,一脸惊讶之色,不会武艺那是怎么杀的人?
  “那匈奴王子?”李汩刚一开口,又觉得如此质问有些失礼,一时不知如何说下去,只问了半句。
  “我也不知道,那匈奴居然自己撞上刀口。”夏无言却听出李汩的意思,也觉得那天的匈奴有些奇怪,按理说自己不会武功,那匈奴开始倒是能够轻松闪躲,可最后一刀他居然没躲掉。
  “……这倒是怪了!”三人埋头沉思,也只能猜测那匈奴王子可能被她美色迷住,过于大意了。
  可他们不知道的是,那匈奴王子屠掩长期征战,自不是因为美色误事之人,夏无言最后一刀诡异无比,屠掩想躲却躲不过,死的确实窝囊了些,也不知那匈奴王子若是地下有知,会不会气得吐血。
  “可能因为我力气比较大吧!”夏无言见他们露出怪异的神色,担心他们想岔,随口解释道。
  “哦?”三人看了看身体娇弱的夏无言,脸上分明写着“不信”两个字。
  见他们怀疑自己,夏无言没有说话,撸起袖子,走到一个石墩面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双手稍一用力便将石墩提了起来。
  “这,这。”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离地而起的石墩,嘴里都能塞下一个鸡蛋,那石墩足有五百斤,他们自己都提不动,而小妹却能提着石墩走路,看她的样子,还颇为轻松,真是见鬼了。
  “怎么样?”夏无言努了努嘴,将石墩随手一扔,拍了拍手。
  “这一身神力,为兄自愧不如。”三人叹服一声,亲眼所见,哪还有什么假。
  “三位兄长,可否教我一些功夫防身?”夏无言眨了眨眼睛。
  李汩与李弘沉吟不决,倒是李鲜轻笑道:“也罢,以父亲的性格,迟早会传你武艺,为兄这就献丑了,教你李家祖传刀法。”
  李弘担忧地说道:“鲜弟,这刀法,我们都未学通,怎能教人?”
  李汩也接着话说道:“是啊,不如传一些简单刀法,学起来容易些。”
  “无妨,我资质有限,只求先开开眼界。”夏无言想见识这个时代的武功,会不会如同电视剧里面的那般折叶伤人。
  “两位兄长,无须多虑,小弟对于刀法有新的体悟,正好借此机会让兄长评点一二,”李鲜微微一笑,走到场中,又看向夏无言说道,“看好了。”
  李鲜剑眉一凝,伸手抄起石架上的一柄薄口黑刀,刀光一闪,却见李鲜身影如风,扫劈拨斩,气势磅礴犹如万马奔腾,或似巨浪拍涛,大开大合,令人血脉喷张。
  “小离,你注意看,这刀法最主要的是势,每一路刀法看似毫无关联,却暗含刀势,顺力而施。”李汩轻笑一声,不时点头,看来李鲜最近确实在勤奋练功。
  十二式刀法打下来,看得夏无言目瞪口呆,万没想到这个时代的武功如此高强。
  李鲜抹去额头的汗水,走到几人面前,颇为自得地说道:“小妹,你去试试,为兄在旁与你指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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