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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深夜杂物店 / 第九章 黑白照片

第九章 黑白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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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岩用直接止血法,把衣服脱下,用牙从衣服上撕下两块布条,一条扎在伤口上,一条在伤口下,便于止血。
  他咬着牙关,脸扭成一团,忍着剧痛,今天也一定要搞明白钱小成的事情,也不管“钱小成”回不回答,问道:“你还记得昏迷前发生的事情吗?”
  “昏迷前的事情....”“钱小成”似乎听到了,身体不再颤抖,
  好像在想什么,匆忙爬出床底,面色变得苍白,跑向门外:“糟糕!孙白掉水里了!我要赶紧去救他!”
  方岩眼疾手快拉住他的衣角,阻止他往外跑,疑问道“等会儿,他长什么样?”
  “刘海到眉头,眉毛有些粗,大眼睛,小嘴巴。”
  “完全对上了......”方岩摸着下巴若有所思,接着又问道:“孙白是怎么掉进水里的?”
  钱小成急了,挣脱开他的手:“哎呀!都说人掉水里了,再不去救他,他就没命了!”
  “我已经把他救上来了,只是他失忆了,需要一些场景才能刺激他恢复记忆。”
  钱小成情绪激动,方岩自然不会说实话,来刺激他,因为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搞清楚整个事件的头头尾尾。
  “钱小成”松了口气,也对方岩放下戒备,袒露心声:“那就好....那天早上,我如往常一样醒来,爸爸叫我吃饭.....”
  他和前老二一个毛病,讲些乱七八糟的,就像写日记一样,把早上吃什么都讲得头头是道。
  方岩自己总结一下,
  两人因等待前老二而感到枯燥,见他人坟上长着很多折耳根,就去摘。
  钱小成摘着摘着就失去意识了,等他清醒,就看到孙白落在水里不停地拍打着手。
  当时他非常想去救孙白,结果又晕了。
  方岩现在基本确定孙白就是失忆的钱小成,他张开口,欲言又止,不是不知道说什么,
  而是喉咙好像被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了。
  头变得有些重,四肢发软,全身发冷,硬挤出话来:“孙...白...家在那儿?”
  “北村,04号。”
  方岩虽然对孙白的事情,稍有些眉目,但是中间的部分还是空白。
  他打算去孙白家,了解情况,事情的寻找突破点。
  不知不觉,他眼皮越来越重,在毫无察觉的情况下昏迷过去。
  第二天他在床上醒来,脑袋发涨,全身酸痛,艰难的坐起。
  发现钱老二趴在床边睡着,似乎昨晚是他在照顾方岩。
  他掀开被子,想要下床,双脚一抬起,他惊住了,腿伤居然痊愈了!
  这是什么情况?
  昨晚那个伤口,已经伤到筋骨,怎么可能这么快痊愈了?
  难道钱老二有什么灵丹妙药?
  方岩惊愕着。
  钱老二似乎被惊醒,睡意绵绵,一见方岩抬起双腿,立马恢复精神,大声呵斥:“神医!你的腿伤还没好!怎么能乱动!”
  方岩不知道到钱老二为什么要叫自己神医,但是昨晚钱小成应该在他昏迷后,去找他父亲了,否者钱老二不可能累趴在他床边。
  方岩从床上下来,跳了两下,完全没有受伤的痕迹。
  “钱叔!你给我用了什么药?居然这么快就好了!”
  钱老二揉了揉双眼,怀疑自己看错了,惊愕道:“不知道啊!昨晚我连夜请来医生,难不成是他用的药?或者神医自带仙体?”
  他原本很瞧不起钱老大的迷信,但是经过昨晚的事情,思想完全被调转过来。
  难不成我真有仙体?
  或者那名医生有神药?
  方岩摇了摇头,否认自己的想法,有些歉意的对钱老二说道:
  “钱叔,其实....那个要买坟的人是我,我欺骗了你。”
  他认为钱小成的康复,代表这件事的结束,如果现在不说,就要永远埋在心底了。
  钱老二先是一愣,随后大笑:“没关系了,你让小成恢复了神智,所以相信你一定是有苦衷的,但是我现在可不卖了!”
  “多谢钱叔体谅。”方岩松了口气,心结也算是解开了。
  他不便久留在这里,向钱老二辞别,离开村子。
  正好赶上早上的第一班车,开往县城,途中会经过北村。
  路途颠簸,道路歪歪扭扭连绵不绝,让人浮躁,好在窗外,山青水秀,时不时就会看到远方大片的油菜地,
  让他不感到那么焦虑。
  方岩在北村下车,北村比南村稍微要大一些,房群建造在平地,互相都隔着一定距离,比南村要寂静得多。
  他走进村里,非常冷清,像是无人生活,但是亮晒的稻谷、衣裳,又充满了生机。
  他路过一处平房,正好撞见一位老妇人坐在摇椅上,摇着扇子,便上前问道:“奶奶,村里的人都去哪儿了?”
  老妇人上下打量方岩,似乎要用面相来分析,方岩是不是好人:“其他人都上山了。”
  “你要找人,就进去沏壶茶给我这老人家喝喝。你要是找故人,现在去或许还能赶上最后一面。”
  “故人?是孙白?”
  方岩诧异着。
  老妇人指着几公里外的一坐山说道“喏,看到冒烟的地方了吗?跟着它走,他应该已经快要到坟头了。”
  方岩朝她手指看向,不远处的一坐高山,在那坐山的山腰处冒着一股股青烟,闪缩着几个星光。
  他眉头皱起,朝着那个方向奋力奔跑,不曾停顿,十多分钟就到了山脚,气息丝毫没有混乱,脸上连汗水都看不见。
  通往山上的道路荆棘,非常陡峭,泥土潮湿。
  不知觉天暗了下来,灰蒙蒙,电闪雷鸣,似乎快要下雨了。
  若一会下雨了,更难上山。
  他挤进丛林,忍着皮肤被划开的刺痛,每一步都实实踩入烂泥里,留下深深脚印,因为脚步若不稳,便会打滑,容易摔倒。
  他越走越快,耳边响起的鞭炮越来越近,当他到达山腰的竹林时,正好见到不远处的山坡封了一坐坟,一行人尽显忧伤。
  一妇女从人群中冲出,抱着碑,痛哭流涕,几人相拉都拉不开。“儿啊!为什么你这么狠心,离妈而去!”
  “孙俊,你要还是个男人!就去找钱老二讨个说法!”妇人怒指一名中年人。
  孙俊看上去老实巴交的,被骂了也不动声色。
  “嫂子,这事儿真和钱老二没关系,警察不也查了吗?钱老二当时确实不在场。”
  妇女身边的人劝说着。
  “谁知道这是不是蓄意谋杀?要不然就是他那个中邪儿子干的!孙白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去跳水库!”
  妇人越来越失态,头发凌乱,像是个疯子。
  “把她给我带回去!”孙俊似乎忍不住了,怒斥道。
  随后又上前几个人,终于把她拉开。
  森白的墓碑露了出来,上面贴着一张令方岩眼熟的照片,照片里的人笑得像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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