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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立,行礼,谢谢老师——””
无趣且沉长的一日课程,终于在太阳高挂于湛蓝晴空、猛烈地照耀着大地的午后告一段。
久坐在硬邦邦的塑料椅上使全身骨头变得僵硬,我尽可能以最的幅度扭动身体,清脆的“啪叽啪叽”声响宛如一道闪电般窜过全身。
一股舒爽的解脱感顿时于爬满体内的每个根筋骨,朦胧的思绪也顿时变得清晰无比。
映入眼中的世界也随着换了个豁然开朗的全新面貌。
——我当然才不会这么想。
直到老师消失在同学们的视野范围之后,包含着各式各样内容的谈话声此起彼落,好不愉快。
一如既往。
有的同学集成一群,脸上刻着由衷享受着青春的愉悦笑容在计划着放学后的娱乐节目。
有的则迅速背上沉甸甸的书包,悄然无声地走出教室,似乎在畏惧被其他同学发现的样子。
有的则还在抄写印刻在黑板上的授课内容,仿佛是认定了那些对未来人生——或是中学毕业后——还会有很大的帮助的样子。
啊~~真是可怜。
身为旁观者的我,都不禁为你们感到同情。
——果然我还是不会这么想。
我并非也没有在鄙视其他同班同学的意思。
嗯
该怎么形容才比较容易理解呢
啊!
这种感觉就类似在目睹一位比自己年轻六岁的弟弟的成长吧。
看着懵懵懂懂的弟弟重蹈覆辙着自己曾经走错的道路,做错自己曾经做错的抉择。
即使心里明知道那样只会让他走上悲观的人生,可是却连一句建言也未能赐予给他。
那是为什么?
很简单。
因为那是他的人生,由不得旁人来插手。
因此只能等到历史重演、悲剧再现的时刻,才来仰天长叹:
“为什么我的人生这么崎岖坎坷?”
导致这样的结果的,究竟是冷漠的旁观者所致,抑或又是人生的决定权?
倘若真的收到来自过来人的建言,当下的我们能够保证必定会听从吗?
可以确定的是,事发过后的我们就会开始感到懊悔,然后不断地不断地在脑海中重复无数遍: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我一定会——”
谁不会这么想?
一旦意识到眼前的现况不如预期中的那么美好,就会开始另寻他路。
因为,人类总是会羡慕自己所缺乏的事物。
无论是才能、知识、家世、外貌、经验都一样。
总归一句:贪婪。
或许,我也在重复某人的人生也说不定。
我一边坐在椅子上打着呵欠,一边目送着惠摇曳着长发、头也不回地离去的冷漠背影。
“唉”
这样如同关系还算不错的朋友的冷战,什么时候才会停止。
应该说,该怎么签订停战契约才是。
“唉”
我低下头重重地吁了一口气。
“要是时间可以逆流是吗?”
贪婪的我,对着徒留我一人的空旷教室喃喃自语道。
同时回溯着第三次下课时间与欣羚的朋友(自称)——吴威胜的谈话内容。
————
“关于上官欣羚是指些什么事情?”
眼神微微游移的我尽力压抑着一颗在左胸口狂跳的心脏,故作冷静地问道他的目的。
眼前这位自称是欣羚的朋友,突然就说出和我经常用来引诱欣羚让我去消除的对象的台词。
糟糕
他该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吧?
应该不可能吧?
我不记得有向欣羚透露过我是如何执行她的委托的细节啊
而且欣羚也从来不向我过问。
不知道是因为看穿我不想叙述的想法,还是单纯地对过程不赶兴趣。
总之,这样的台词只有我和数位被牵连者有所耳闻而已。
“仅仅字面上的意思而已,关于上官欣羚的。”
话说到这儿威胜不慌不忙地推了推滑落鼻尖的眼镜。
他那透明的镜片反射着光芒的模样,令我产生此人知识渊博的错觉。
也可能并非是错觉,而是实实在在的事实。
可恶。
我果然讨厌具备敏锐的洞察力的人。
因为这样会让我有种不再是“唯一”的背叛感。
威胜籍着沉默的片刻整理好表达的字句后说:
“我想,上官一定没告诉过你关于她的事情吧?”
威胜直视着我的坚定眼神仿佛在暗示着我,其实他早已看透一切。
不过正如他所言,欣羚的确是从来没有告诉我关于她的事情。
我指的是属于比较触及个人**方面——比如说家庭背景、私生活的状况等等——的事情。
每当我提及这部分的话题,她都以很自然的方式岔开话题。
脸上虽然挂着一贯的笑容,但内心其实很不想向我表白吧?
我所认识的上官欣羚,全都是表露在外、以及自己所推测出来的她。
幼时就被冠上“钢琴公主”的称谓,和我同期入学的优等生的其中一名。
那个视钢琴为生活意义的上官欣羚。
那个总是让我去做差事,自己却毫无自觉、学不乖的学姐。
那个让我拥有最美好的单恋、影响我的人生的她。
实际上,这些年来她所走过的路、见过的景色、背负的负担和过往,真是相等于呈现在表面上的朝气笑容吗?
不禁陷入沉思的我,低垂着头紧咬嘴唇,心里很是不甘地颔首回答:
“嗯关于她自己的事情,她什么也没告诉给我听。”
“果然是这样啊”
威胜转头姚望蓝白分明的晴空。
我顺着他的视线,瞧见湛蓝的天空中刻画着两条笔直当中却有些曲折的飞机云,向着天空的另一端延伸。
眼前这一片令人心旷神怡的景色当中是否在暗示些什么?
我靠向栏杆眯起眼睛仔细一瞧,飞机云正好伸向至远方一团团乌云的方向。
恰好形成宛如被黑压压的乌云给吞噬的模样。
看来今天将会下一场大雨的样子,希望妹妹在放学后赶得回家收衣服。
否则明天可要遭殃了。
我把目光从宛如暴风雨前兆的景色中抽离,压低视线望向依然姚望着天空的他。
就在我想再次问他更多关于欣羚的事情的当儿,我赫然警觉到某件事。
“那,呃那个你叫什么名字来着?”
“威胜,吴威胜”
只见威胜把眼睛瞪得老大,一脸狐疑地打量着我的脸部再次重复道:
“上口下天的‘吴’。威风的‘威’。胜利的‘胜’”
“哈哈真不好意思”
我惭愧地低下头向他道歉,可他那精悍的脸庞仍旧笼罩在疑惑当中。
“说来见笑,我不是很擅长记住别人的名字。”
“是吗?我有听说过不会认路的路痴,不过我还是第一次听说有人不擅长记名字”
“原来如此”威胜似乎理解到什么似地一边微微颔首,一边自言自语地姚望天空。
随后,他换上一副严肃的表情看着我,习惯性地推了推鼻尖上的眼镜后说:
“没关系。不记得我的名字也没有什么大碍。”
“这样啊真不好意思。”
“好吧,说回正题。”
威胜清了清嗓子后,缓缓地说:
“今天放学后,希望你能够抽点时间和我会面,可以吗?”
“可以,我没什么急事。”
“那好。放学后我们在国中区边界的那间咖啡馆碰面,好吗?”
“国中区边界”我一手抵在下巴回溯记忆。
“你指的是那个由古老的木屋改建而成的那间吗?”
“原来你知道啊?”
“啊,我的同桌以前有向我提过”
说起来惠提到那间咖啡馆的话题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
记忆中好像是不久前的事情而已
话说,她又是为什么会忽然提及咖啡馆的话题啊?
“原来如此,那就方便多了。”
威胜说着的同时,宣告第三次下课结束的响亮钟声正巧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