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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受敌 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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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吉早就发现程先生是个奇人,刀法着实厉害。王吉是见过道观里百人共舞剑的场景,那是每日晨课,只是王吉年龄未到,筋骨未实,做着体力活却还没分到哪个持剑道长门下。
  道士练剑就是一招一式,飘逸灵动,剑招有说法,步法有说法,气息也有说法,神乎其神。对敌切磋更是漂亮又精彩,听师兄讲山下各门各派刀枪棍棒也与此相差不远,只是更加实用接地气,山上剑法有那么些门槛高,空中阁楼的那么点意思。
  可程先生刀法干净利落,每次讲起来练起来也不见任何招式称谓,说是提着刀随意挥舞也不为过。
  更奇怪的是,好像程先生活了好久好久。
  “程先生,你到底几岁了?”王吉好奇道。
  “你又忘了僧不言名,道不言寿。”程恶说。
  “可程先生不是道士呀。”王吉仍是好奇,可一向敬重程恶,心下打鼓,“敷衍一下我也行。”
  程恶笑了笑说道:“七十多吧,记不清了。在山上待久了,没有数着日子。”
  王吉脸上写满古怪,可又毫无勇气纠缠不清,继续问道,“那么那个剑气宗是你以前的家?”
  程恶沉默片刻不知如何作答,复杂的事情习惯了用拳头用刀讲道理,如今才下山倍感物是人非,要说对以前的旧人没一点念想那是不可能,可那股陌生感却不会骗人。
  “不想说也没有关系。”王吉接着道,“以前师父们总是讲云游道士四海为家,但觉得自己路走不远时要记得落叶归根。”
  程恶沉声接道:“是这么个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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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驿站的烂摊子自然是丢给了别人,可程恶还是心中不安,明明一路上多多少少都是暗中窥探,为何上了官道,坐进驿站就闹出事情,是阻止他们抛头露面还是针对剑气宗?
  从江湖门派升作宗师门派,那可是经过了民间公认和朝中印可,如果口气太大的小宗小派,早给那些游侠儿踏破了山门。
  作为一宗可既要维护住名誉,也要担下责任,往上要地方官能相互利益对方,往下也要按得住江湖上那些腥风血雨见不得光的事,再大的宗派也就上千人,一支边军近万人编制,怎么可能抗衡的了?
  早些年的那些马踏江湖,可依然历历在目。
  在王吉悠然瞧着树木花草春景将近时,程恶心生警兆,一束亮光似弩箭般自上而下插进二人身前几步,定睛一瞧,是剑气宗大汉的那把巨剑,入土三分,映着日光。
  树后踏出一骑,身着金甲,头戴覆面,宛然不见面容五官,只是手中金枪过于引人注目,枪杆也是金属而制,完全没有功夫中所讲究的韧性,取得的厚重大愚的意思,既然如此,可此人左手还提着一面棱盾,一股浓浓异域游侠做派。
  “异人?”程恶问道。
  来人不言不语,只是自顾自说道:“受洪将军所托,除大恶程恶。共犯兵器,公平决斗。”
  程恶提起巨剑,举重若轻,轻巧挥舞,看得王吉一愣一愣,却没见程恶额前冷汗,强作沉静。
  “程某刀下不死无名之辈。”程恶举着巨剑对着不见面容的来人。
  来人下马,背对二人,单膝跪地,耳不可闻的几声祷告。不知是错觉还是日头当空,只见插地金枪隐隐闪烁亮光,程恶见此场景,抬头怒骂一声,拔地而起,举剑作上劈刀势。
  王吉听程恶说过,他最推崇的搏命招式就是一往无前,狭路相逢勇者胜,大巧若拙,所以教他第一式就是一字冲拳,一条线打下去。
  见多了程恶总是轻描淡写抹了人家脖子,上了火气也会一刀两断,这是第一次见他狮子搏兔,亦用全力,甚至还有些偷袭的味道。
  王吉瞪大了眼睛,却也只见剑盾相磕的火花四溅。
  两人错开后,相互僵持,仿佛第一次交锋是试探了对方劲力,现在的两两相望是那循着契机一击必杀。
  平常那游刃有余的边缘试探既是检验自己,而是摸索对方套路,可如果一眼之中难觅深浅,谁会心大到把命放在刀尖上徘徊,更不要说像程恶这样一辈子都在和刀下亡魂作挣扎的人。
  王吉在道观里除了听过师父们讲经,也好奇翻过那些诗书、医书、术数、相学,当然也包括兵书。此时相持二人像极了兵书里所写的两军对垒,行进中相互试探,似乎在摸索对方的距离、脚力、气息、专注力,甚至是在等待对方掉以轻心换口气的空挡,再往细里想,王吉就有些迷糊了,完全没有程恶总是讲到的无穷和格物的理念。
  当王吉不知是紧张还是疲惫开始失神的时候,二人长兵相接,噹、噹、噹的三声巨响,覆甲骑士长枪划过程恶的肩膀,不见红却见袅袅青烟,而他自己呢,被程恶巨剑利落地消掉了脑袋。
  程恶抚着肩膀伸手去揭开覆面,果然如他所料想的金发碧眼白面。身后的王吉只见一阵强光,也瞧不真却,待定睛再瞧,原地空无一物,只剩坐骑在林中打着响鼻。
  “这是精怪吗?”王吉大吃一惊,也看过那些奇异荒谈的小说,可亲眼所见还是深感眼花缭乱。
  程恶摸着有些焦的伤口,犹豫着要不要涂药,着实有些麻烦,抬头对王吉说道:“这是异人,看模样是来自遥远的西域,总有些我们意想不到的本事。”
  “他那枪上的金光和死后消失金光是什么本事?”王吉好奇问道,“死人的本事?”
  “我也不理解,应该和信仰有关,类似于儒释道之其他类的力量,死人的本事那都是脱了轮回,不理解。”说完程恶摇摇头,“以前有前辈试着寻找这异人们离我们到底有多远,他们那边的王朝家国文化又是何等模样,最终发现用脚是走不到的。”
  “那他们是怎么来的?”王吉发现程恶有好多书上不会写的秘密。
  “我只知我们中土有门本事可以通过作法画符能给他们容身之处。”程恶似乎在回想什么,“过去那么多年,估计能人层出不穷,说不明白。”
  程恶接着继续说道:“知己知彼方能百战百胜。对这些外来异人,总有些五花八门的本事,有些极其不好对付,最烦遇到他们,都该死。”
  “为什么本事厉害就该死?不能好好相处吗?”王吉问道。
  “非吾族类,其心必异。”程恶瞪着眼睛看着他,心想还真是个孩子模样,“我们行走世间总冥冥之中有些事知道该做不该做,多行不义必自毙,任何事情都是有得有失。而他们异人却不管不顾,不受这些天道置制,无法无天肆意破坏我们的家国和规则。”
  王吉点点头,话是听在耳里了也明白他的意思,可脑中那些刀起头落的画面萦绕不去,举头三尺有神明,这是沾染了多少杀孽。王吉也不明白是自己想得太浅还是程先生深明道理却总是背道而驰,也许是有他的苦衷,亦或道不同不相为谋。
  程恶看着王吉沉默不语的样子,接着道:“当然了,世事万物也不是我们能说得明白,还是圣人的话说得好,有所为有所不为。”
  “而现在我们要做的事就是赶紧离开这里。”程恶指着那把大剑,“不知它的主人是不是还活着,以后你就背着它。”
  卷刃了的大剑上印着“气宗”二字,做好了心理准备却仍然觉得沉甸甸,背在身后,束手束脚。
  抬头望去,程恶肩膀上被枪头擦过的裂口,皮开肉绽,伤口处淡淡的味道不似荼毒的恶臭,也不像涂了药膏的涩味,倒是有些类似烙印焦味。看着程恶紧缩的眉头,感觉一定不好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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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出了焦城是往西,遇上了这些糟心事,二人又绕向了南边,程恶说是要进城买些药,身上的金疮药止血膏对这道创口不好使。
  路也走了几日,王吉一开始走路会被大剑压得喘不过气,程恶告诉他不要和背上的重量作对抗,试着去接受去感受,慢慢的走路一呼一吸也不会喘,一直到现在摸索到了丁点走桩的意思。
  可程恶呢,肩膀上的皮肉开始溃烂,每日都要拿小刀去切掉腐肉,看着那咬牙切齿狼狈的模样,王吉也于心不忍总是撇过头去。
  今日终于见着视野尽头的房舍一角,二人躲在树林中梳理了一番,程恶将肩膀包扎了一遍又一遍,王吉把大剑包裹得像半人高的大粽子,也露了个剑柄在外。
  进城谎称是爷孙两走镖送货,多塞了几块碎银子,这种小县城连城墙都没有,天然的树林山石还能起到阻兽的作用,不然一夜之间家里鸡鸭肯定要给山上野兽叼走。
  王吉不明白,现在明摆着那边关洪将军是直接想要二人人头,可这日走到县衙门外,张贴的缉拿令却少了程恶那凶神恶煞的大脸,没急着去买药的程恶也直勾勾在一张张白纸黑画上寻找着踪迹。
  程恶带着王吉路过县衙,走进了同一条街上的圣人庙,王吉久居道观,自然是知上香求得符水可治毛病很多,最有效的是那庸人自扰,可这皮外伤明白着是肯定不好使的。
  想到这符水,王吉又想起道观里的趣事。求符水的老道士是那满口仁义道德,爱讲道理最善见章取句,讲起经来头头是道,总是闷头注言写书,与那些谨记多言数穷,不如守中的老道长们大相径庭。看着那些明明饿一顿饱一顿的信民重金购买符水,老道长也从不心慈手软,后来王吉问起来为何如此作为,不如让有病看病,道观药房可比这冷清多了。
  老道长说:“世间众人心病重过天,事实证明治心病吃药没用,符水好使。”
  王吉听闻总觉得道长是在敷衍,甚至有些炫耀的意思。后来机缘巧合翻起医经的王吉,看着篇章角落里先人记得心得,忽然明悟。
  世人自所以怪病连连,大多是因为追逐名利,争夺纷争。溯起根源,不如让之心甘情愿耗尽钱财,需明白权钱到头一场空,回心转意求道为时不晚。
  再就是,不要小瞧了自我本身,自觉有病无力回天,深信无病返老还童。
  当王吉还在胡思乱想的时候,程恶已经独自一人走到圣人金身像前,点上几束香,磕上了头。
  王吉见那圣人是左手持书简,右手拎大刀的武圣人形象,虎背熊腰,面容威武,脚踩小人,刀按夜叉,史书读的少了,但也知道应是前朝或是百年前的武将圣人像。
  跪在蒲团上的程恶叩拜完后起身,只见其肩上创口处红光隐隐,看得王吉目瞪口呆,正要张口询问。。
  “子不语怪力乱神。”程恶作嘘声状便带着王吉离去。
  一路上王吉仍是压不住好奇不停用眼神询问程恶,程恶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王吉,有些事情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顺带还责备了王吉几句,修道日久这点见识都没有,还是经书读的不勤,练拳练得太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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