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笑三刀

　　世传因果轮回事，人称笑面有三刀。众人深捧鞠望月，不见前朝落花潮。——笑三刀
　　餐罢，一行人朝后山走去，崎岖的山路之中倒是见了不是少的奇珍异草。萱儿精晓医书，却从未见过如此多的奇异药材。小丞告诉她，这些花草，都是这些年三笑师叔栽种的，他说这些药材非常珍贵，却从未见他卖过给谁，都是赠给城中的一些老友，要不然，就拿来煮汤喝了。
　　三人穿过密幽幽的林子，在一方平坦的土地上，用篱笆围起了一方院子，中间是一个不大不小的茅草屋，院内晒着各种各样的药材。
　　“这么多草药，你师叔喝汤喝的过来吗？”小寒瞪了一下这个活宝妹妹，语不惊人死不休。
　　“三笑师叔，丞儿来看你来了。”
　　“汪汪汪——”从院后跑出来一直小花狗，对着小寒和小萱狂吠不止。
　　“小花，你又不听话了，下次不叫小黑给你玩了。”小花突然跑门口看了看，看看小丞家的小黑有没有跟来，发现没有小黑的影子，又转过头，在小寒和小萱身上嗅了嗅，锤头丧气的走开了。
　　萱儿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刚准备抱它，就被身后有个声音喝止住了，“别动。”
　　萱儿回过头来，看到前方站着一位头发半白的老人家，虽说是老人家，却透着一股子年轻人少有的精气神。
　　“小花这两天在治疗，身上涂了一种药，接触之后会昏厥。”
　　“怪不得，它这两天没有去找小黑”。小丞一副立马明白怎么回事的样子。
　　“前两天它不知在哪里寻得一只“尾叶青”，竟然生生咬在了它的七寸，把它咬死了。然后它不怎么回来的。倒在了门口，嘴里还死死的咬着那条蛇。好在发现了它，肚子上被尾叶青咬了两个牙印。”
　　说着三笑师叔从一边取过一只坛子，打开盖子，清楚的看着里边盘着一只尾部像一个叶子一样的长虫。
　　小花跑过来，汪汪的叫了两声，然后躺在地上，把白白的小肚子漏出来，可以清晰的看到两个牙印。周围的皮肤一片黢黑。老人家取下墙上的一个小葫芦。从里边倒出来一种黑乎乎的皮膏，然后从地上捡起一只扁扁的竹片，慢慢的往牙印上涂抹，小花不断的呻吟，却一动不动。
　　“这么强的毒性，小花治好之后岂不是又中了另外一种更强的毒。”
　　“你懂毒？”老人家停下手上的活儿，打量了一下面前的姑娘，白衣胜雪，面含娇羞。小花在地上躺着原地打了个圈，看着小萱。
　　“读过一些医书”。
　　“你可知这黑色的药膏是什么？”
　　萱儿接过老人家递过来的葫芦，闻了一下。
　　“里边有龙涎香，狼毒，蟾毒，五味子。还有一种花香，像是您门口种的那株曼陀罗，这个酒气有点像龙醇香，酒气中除了一种曼陀罗的花香外，还有一种是——”
　　“是什么？”老人家惊喜的看着萱儿，
　　“童子尿——”小萱递还葫芦。
　　“好好好，哈哈哈，老夫等了这么多年多年，终于遇到了。好哇，好哇。”
　　“汪汪汪——”小花不知所措，撑着肚子在地上转，老人家把小花的伤口处理完毕。又在小花的碗里倒了一些水，把药膏倒了一些，用水化开。小花认真的舔着碗。
　　“姑娘，你只说对了一半，这个毒性比那个尾叶青要强，但是却可以将尾叶青的毒给化解了，尾叶青的毒性剧烈，这个黑药的毒性缓慢。而且，我制毒时，也会同时间制得解药，所以，小花的命你说我是不是救得了？”
　　小萱不再作声。
　　“师叔，这两位兄妹便是昨日夜里过先机池。这位是凌寒，这位是凌萱。”
　　“你们在里边看到了什么？”
　　小寒和小萱默默对视了一下。
　　老人家见两人似有心事便不在说话。
　　小花喝完药，跑到墙角躺下，开始迷糊。
　　四人在院中石桌前落座，桌上摆着四只竹杯，桌上一只用竹子制作的茶壶放在中央。
　　“萱儿姑娘，你再来尝一尝，这是何物？”
　　“嗅之幽香，入口清甜，三钱兰花根，一钱葛根，还有一点点酒。”
　　“好，好，好。萱儿姑娘果然聪慧，不知师承何处。”
　　小萱看了对面的小寒，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这么多年来，师傅从未提及自己名讳。只让我们叫他师傅。
　　“前辈，我兄妹二人跟随家师多年，家师从不愿提及自己名讳，只告知单姓龙。至于江湖称谓云云，家师认为只不过一个称谓，不提也罢。徒儿们也不再问及。”小寒认真的说道。
　　茶过三巡，相聊甚欢。小寒也不再隐瞒自己的家事一并脱出，却不知道，当年凌家灭门已经在江湖传的沸沸扬扬。江湖中人更是对血月门深恶痛绝。
　　“师叔，你干嘛总是问萱儿姑娘问题呢。”
　　“臭小子，师叔从小让你学救死扶伤之术，你却跟你的爹一样，只对刀枪棍棒有兴趣。你师叔我钻研了大半辈子的医术，总不能在带回棺材里去吧。萱儿姑娘天资聪慧，是个不可多得人才，所以为师才有此一问啊。”
　　“萱儿姐姐，你还不快些拜见师父。”小丞一听师叔是想收徒弟了，赶紧接话。这么多年来，师叔每次见他都说他是个好料子，他却对这些药没有一点兴趣。如果师叔收徒成功，以后就再也不用说自己了。
　　“萱儿姑娘，你愿意认我这个老头子做师父吗？”
　　“我---”
　　“萱儿姑娘，你就认了我师叔吧，我师叔不光医术高明，而且武功也是数一数二的。寒哥哥，不如你也一起，拜我师叔门下，教你上乘功夫，便可以助你完成你的复仇大梦。”
　　“寒儿，你可愿意？”
　　小寒马上起身，参拜。
　　“萱儿姐姐，手足情深，复仇不可逞一时之能，要把自己练的像一把剑，可以一击毙命。寒哥哥，已经拜师，你就不要犹豫了。”
　　“萱儿拜见师父。”
　　“好，好啊，想不到我笑三今天也有徒弟了，好啊。”
　　“丞儿，快去后山湖抓只大鱼，来的时候顺便抓只芦花鸡，今天中午我老人家要好好做一次饭。”
　　“师叔——，你确定你要做饭？不如我们去城中醉仙阁吃酒吧”
　　“哎，你个小屁孩，信不过你师叔，你师叔我现在手艺见长了，寒儿，你跟丞儿去抓鱼，萱儿你在这跟我准备一些食材。”
　　“汪汪汪——”小花乞着尾巴，在原地蹦来蹦去，
　　“你也想去，去吧？不过你千万不能下水知道吗？”
　　“汪汪汪——”
　　凌寒，皇甫丞朝后山湖走去，留下萱儿和三笑师叔准备食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