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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府试开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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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城同样建有贡院,规模也远非萧山县可比,足可容纳两千号人。
  
  参加府试的学童,虽还达不到两千之数,却也足足来了千多人,场面甚为壮观。
  
  然而,每一科的绍兴府试,录取数量顶多也就在百人之间,名额只比县试多了一点。可以想见,竞争该有多激烈。
  
  要知道,绍兴府下辖有八县,平均一分,每县也就十来个名额罢了。
  
  当然,小考是不会平均分摊给各县具体名额的,中榜全凭各人本事。也正因此,‘案首不落榜’的潜规则才应运而生。换个角度来说,这也算是一种务求平衡的方式。
  
  不然的话,某县要连一个上榜的考生都没有,岂不得闹翻天了?
  
  总的来说,童生试各阶段的考试,录取概率基本都维持在百分之十左右。
  
  大县考生多点,所以录取人数也会高于小县,通常都在四十到一百名之间。今科的萧山县试,就取了足足有七十人,中等县也就这标准了。
  
  来到府试阶段,竞争则要相对残酷一些。随着每一科考生的增多,录取概率开始逐年降低,这并非是名额减少的原因。
  
  府试的名额,其实一直都比较固定,并不因人数的增减而上下浮动太多。
  
  再怎么说,童生也算半个秀才功名了,能过府试的,都有资格到提学衙门去挂个名字。得到选拔的人,便可在乡里任社学塾师了。
  
  当然,这也仅仅只是理论上而言,毕竟教书也看年龄的。
  
  那些年纪一大把的老童生,倒是比年轻学子机会更大些。嘴上无毛的人,总是难以给人稳重之感的,朝廷也怕你会误人子弟。
  
  府试同样只考一场,仍是两道四书文题,流程大体上与县试一致。入场搜检、点名唱保等一系列过程也和原先差不多,自是无须赘言。
  
  总之,县、府两考是最为宽松随意的,有人怀挟入场也很正常。只要你能藏得隐蔽,或者早就买通了搜检的衙差。
  
  对于这次的考试,张彦还是很有信心的。
  
  他本就有着过人的记忆力,又经过一段时间的刻苦用功,已然将《朱子集注》的内容给记得差不多了。只要运气不是太背,不至于答不上题。
  
  能够决定他命运的,也唯有文章水平和考官因素了。
  
  坐在考场里休息一阵,两道题目就被展示出来了,其一为“朱张”,是道不太常见的小题。其二,则为“有攸不惟臣东征”。
  
  这两道题,都比卢知县所出的县试题难很多,尤其是第一题。
  
  朱张,语出《论语?微子》,原句为“逸民: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大概意思是说,“被遗落的贤人有:伯夷、叔齐、虞仲、夷逸、朱张、柳下惠、少连。”
  
  朱子集注中,则如此写道:“少,去声,下同。逸,遗逸。民者,无位之称……夷逸、朱张,不见经传……”
  
  说白了,朱熹他老人家也搞不清楚朱张是谁,所以不好作注解。
  
  由此观之,朱子集注也不是万能的,死记硬背下来,不见得就一定能让你考中。运气不错时还好说,一旦点背遇上这种题型,多数人都要铩羽而归,只能争取下一科再碰运气了。
  
  好在,张彦不是个只知死记硬背的书呆子。他受过名师教导,各种题型本就练了不少,不至于连篇文章都写不出来。
  
  第二题,有攸不惟臣东征。
  
  完整的句式,应为“有攸不惟臣,东征,绥厥士女,匪厥玄黄,绍我周王见休,惟臣附于大邑周”。这是孟子所引用的一段话,收录于《孟子?滕文公下》。
  
  张彦审题良久。
  
  最终,才在草稿纸上谨慎下笔道:“题曰:朱张——有仅传其名者,真逸人也。夫朱张之名,正以夫子传矣。微夫子且不知朱张,岂非逸也……”
  
  这般答题,如果让一个现代人瞧见,估计会斥之为空洞无物,废话连篇……但这仅是开头,还没进入正题呢,八股文就讲究这么一个格式。
  
  同时,这样的破题思路,也是有其可取之处的。若让后世的精英们来论述‘朱张’何意,恐怕也没几人能论出个所以然来。
  
  而且,八股文靠的就是开篇。只要破题做好了,后面论述之时,哪怕水平稍微差些,考官也能接受,这就是套路……
  
  张彦学八股文的时间很短。
  
  最让他引以为傲的,就是一手破题和承题了。后面的内容,写得确实也不咋样,但是已经无所谓了,有个中等水平足矣。
  
  一篇草稿打完,他一鼓作气,接着又答第二道题。
  
  “题曰:有攸不惟臣东征——周王以义正名,而有不臣之讨焉。夫不臣于周,此其罪未可定也。而遂以不臣之罪征之,所谓名以义起耳……”
  
  两道题顺利答完,又是检查一遍,张彦伸了个懒腰,发现周边不少考生都未动笔,仍在抓耳挠腮……
  
  由此看来,一天的考试时间也算合理。
  
  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到快速认题、破题的,也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他一样,轻松应对这种小题。
  
  于是乎,他又成了最早一批交卷的人。
  
  府、县两考并不糊名,所以提前答题完毕的考生,仍可亲自上前交卷,以期得到主考官的单独面试,进而从上千名考生中脱颖而出。
  
  作为一个被提了坐堂号的考生,张彦的一举一动,都在府尊老大人的眼皮子底下。所以他一站起,就引起了府尊韩老爷的注意。
  
  韩知府年近五旬,中等身量,体型微胖,虽贵为四品黄堂,面相看着却甚是和蔼,不似卢知县那般古板方正、不苟言笑。他端坐大案后方,哪怕脸上没有展露笑容,无声的目光扫视过来,也不会给人带来过重的威压。
  
  卷子经由长随转递,最终交到韩知府手上。
  
  他低头扫过一眼卷子,继而抬起头来,目光落回张彦身上:“你便是张彦?”
  
  乍听此言,张彦不觉眉头一跳,心说我该不会真这么倒霉吧?难道说,眼前这老知府也是个斤斤计较的人,很不喜欢我先前的某些言论,已然将我列入了重点针对名单?
  
  “晚生正是张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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