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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此海非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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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一大片一大片的落下,仿佛可以听到落地的声音。地上已经铺了厚厚的一层却还没有停下的意思。
  无尽海的两季分明的厉害,夏季的暴雨闷热,冬季的寒冷冰雪。
  无尽海不是海,或许曾经是海。它是一个盆地,坐落在这片大陆的中央偏北。
  在无尽海偏南的地方,一座夯土垒起的小城正在寒风凛凛中瑟瑟发抖,不知道那一次刀子般的冷风,就会刮掉一层尘土。
  小城里的一间寒冷的小屋里,一个裹在狐裘团了的小姑娘蹙起峨眉,冻得发红的小手不时向火盆中扔些劣质的煤炭。小姑娘长得钟秀,却被无尽海的风吹得有些发黑,脸颊带着些许黑红,看着有些憔悴。
  火盆旁有张床,床上的少年半睡半醒着,眉头紧锁着,脖颈上缠着的纱布印出黑红的血。
  看着半睡半醒的少年,小姑娘气鼓鼓的嘟囔:“真不知道谁是主谁是仆,这些年都是我在照顾你,反倒我像是你的小家仆。”
  少年被这句轻声的嘟囔立即从半睡半醒中精神起来,睁开那一颗如黑夜,一颗如黑曜石般的眼睛,看了一眼窗外的皑皑白雪,放心般的叹了口气。
  小女孩没看到少年醒来,继续的嘟囔着:“这大冷天还下着大雪,谁会这种天气出门?”
  “所以想找到我们的人也想不到我们会这个时候逃走。”
  少年突然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沙哑,火盆旁发现少年醒来,立即委屈的看着少年噘着嘴含着泪带着哭腔问:“你好点了吗?”
  少年点点头,把身上的薄被掀开,艰难的做到床边,屋里的温度让他忍不住的打着冷战。咬着牙看着窗外那片更黑更重的云飘来,像是下来决心的说道:“主子,该走了。”
  洁白广阔的雪原上,少年艰难的行走着,小姑娘近乎被绑到少年宽厚的背上,虽然感受不到风吹,但是仍旧很冷,被少年身后背着的刀隔得有些疼,手脚感觉都有些僵了。小姑娘活动着手脚,漫无目的的问道:“你说,神都那里和这里比起来是不是好些。”
  少年抬起头,遥遥的看着神都方向的南方,一言不发。
  那里是好些。
  神都四季如春,不像这里条件恶劣;神都人声鼎沸,不像这里地广人稀,神都绫罗绸缎山珍海味,不像这里兽皮包裹吃糠咽菜。
  在往南就是无尽海的海口,进入无尽海的通道之一。
  海口是座关,出了这座关,就算离开这无尽海。
  关门将至,小姑娘有些兴奋。
  门关将至,少年却有些闷闷不乐。
  自古就有:敢入无尽真英雄。
  但是这里常年居住的人都有一句这样的下句:敢离无尽介白痴。
  城关上像是早就知道两人来,一个小队正在关上整齐的守望。其身着银白盔甲的队长像是等在多时的老友,看着袅袅风雪中袭袭而来的主仆二人。
  少年到了城关前,将小女孩放下,握住手背那柄倒背的铁刀,朗声的对着城关上等待多时的队长说道:“我要过关。”
  队长手指扣着关上的墙垛,抬起头,居然是少年像,带着些许无尽海的朗俊。
  “身为无尽子,你知道离开无尽海意味着什么,你确定吗?”
  少年队长带着质问和一些轻佻的话语问着下面握着刀柄的少年。他守关这些年看到过太多的无尽子从这里离开,从他还是一个没有城垛高的孩子到现在成为这里最高阶位的小队长。
  那些无尽子的结局都不太好,无尽子在外面就是一个笑话。
  关下少年没有做声,回复的是少年手中的一指寒芒。
  少年队长看着下面抽刀的无尽子,像是照着书本上不带感情的复读:“箫长弓,十八岁,被定为无尽子,无尽卫中影武者。无尽海中实力在前百,杀伤力在前百,杀戮在前百。一个月前侥幸抢夺到海菩提,遭到各个势力的围剿。我说的对吗,箫长弓。”
  回复他的只有更多的寒芒。
  关上的队长看着下面剑拔弩张箫长弓,作为守关者,想起这些年离开的无尽子,或嚣张,或自负,或平易近人,突然心中生出无端的厌烦。
  少年队长附身,双手拄着墙垛,商量般的语气道:“要不然咱俩也别打生打死,你给我下跪,我就让你过关,如何?”
  箫长弓的膝盖没入的厚厚的积雪中,歪着头面无表情的看着关上的少年:“需要我给你磕一个吗?”
  关上的少年没想到,关下的小姑娘也没想到。
  小姑娘看着跪在地上却一点无所谓的箫长弓,略带鄙视的心想:虽然见过你无数次不要脸的行径,但是这次真的很丢脸。
  关上的少年疑惑,他看过许多人,下跪的那种不甘心,但是此时这个无尽子影武者箫长弓,却一脸无所谓,仿佛就像是握手一般的简单随便。
  关上的少年无端的生气起来,这一跪,无尽海无尽卫所有的铁血硬气,都化成雪山上的碎雪,随着呼啸的寒风飘去。
  关上少年恼羞成怒般的攥紧拳头,大声的责问着下面箫长弓:“堂堂无尽子,无尽卫,影武者,无尽海几乎所有高贵的身份都在你的身上,就随着你这一跪而被侮辱了,你知不知道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
  箫长弓的眼神瞬间迷茫,转瞬清醒坚定。
  “为了活,这些年我不择手段。”
  “那身为强者的尊严,或者男子的尊严呢!”
  箫长弓略带自嘲的笑了笑:“我不认为在强者面前会有什么尊严可言,至少现在的我在现在的你面前不会。”
  关上关下肃静,流动的只有寒风。
  关上关下的少年不语,只有愤怒和心安理得。
  箫长弓想活,很想活。
  从北荒的那次屠杀中,躲在尸体下求活;从奴隶贩子手中,认命的求活;从那座城那个府中,受尽欺凌求活;从那座城那个府中,一路辗转逃窜到这个稍微不装作一点强势的无尽海,不择手段的求活。
  再活一次,凭什么不让我活!
  再次为人,凭什么!
  “够了吗?”
  箫长弓站起身来,手再一次的握住倒背的铁刀,漏出的寒芒更胜。
  不让我活,你只好请你去死。
  你死我才能活!
  就像那个抢夺食物奴隶孩子,像那个一肚子坏水糟践自己婢女,像那个守着五个饿得嗷嗷叫孩子的老太太。
  关上的少年队长长舒了一口气,伸出手臂示意:“够了,足够,放行。”
  布满霜雪的沉重的关门吱吱扭扭的缓慢的打开,关外好似有一缕阳光和一丝温暖的风小心翼翼的涌入。
  箫长弓站起来,拂去膝盖上的雪,默然的走向的关门外。小女孩扑腾着小腿,跟着箫长弓的背影屁颠屁颠的,出来关门不忘狠狠的瞪了一眼关上的少年。
  关上的少年看着刚刚踏出关门的箫长弓,突然问道:“此次离开无尽海,你要去往何处?”
  箫长弓站住身,看着南边神都的方向,转身和煦的笑道:“去神都,当神皇。”
  关上的少年对于前面还不择手段求活的箫长弓现在却野心勃勃的转变,一时茫然,有些手足无措的感觉。伸出手指指着箫长弓问道:
  “你?”
  “不,是她。”
  箫长弓指着后面埋着头赶路的小女孩。
  “这个笑话真好笑,”关上的少年突然感觉这两个人很有趣,笑着道:“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你以后会是很厉害的人物,到时候我就跟别人说,那个大人物箫长弓曾经给我下过跪,想来也特别有面子。”
  “借你吉言,真的有一天成为什么大人物,”箫长弓略微眯起了眼睛,斩钉截铁并信誓旦旦的说道:“你要敢说,我就打爆你的头!”
  关上少年哑然失笑,转头对着身旁的抽着烟袋子的老兵说道:“这个人很特别。不过,像这样的人才能活得久些。”
  老兵在墙垛上磕着烟锅,漫不经心的回答:“队长,这样的人漫山遍野多得是,都是凡人,你接触的都是那些大人物,才觉得特别。”
  “什么是大人物?”
  “就像那些了。”老兵用烟袋指着从无尽海里向关外的一群人,那群人从老到少皆衣着华丽。
  为首的老者简单的行礼,谦虚的说道:“南盟姜氏。”
  关上少年回礼:“守关者,韩当。”
  老者从怀里拿出一袋钱,继续朗声道:“还请守关者开门,我姜氏一众要离开,捉拿盗取我姜氏财物的小贼,一点意思,给诸位送些酒水钱。”
  关上韩当冷笑,义正言辞的说:“无尽海有规矩,这座关,同样也有个规矩,能接下我三招着方可出关。”
  “时间紧急,还望将军通融,不仅能让关上的兄弟们有酒水取暖,还可以得到我姜氏不大不小的友谊。”老者有些不耐烦,心想着要快些追上那个带走还菩提的人,不由得将姜氏抬出来。
  韩当看着天上厚重的云彩,皱着眉头喃喃:“阴天压抑心情。”
  于是乎他直直的向关下递出一拳。
  关下的人感觉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威压,压得他们喘不过气来,为首的老者更是浑身颤抖。
  老者脚下的雪瞬间纷飞,地面瞬间龟裂,头瞬间爆裂开来。
  韩当收起拳头,点点头自言自语的说:“别说,打爆别人的头感觉不错,舒畅心情。”
  “恶仆,恶仆,你怎么了。”
  小姑娘倒腾着小腿,在箫长弓身后叫着。。
  “无尽海不是海,我说的话也不是笑话。”箫长弓一字一句的说道。
  “是的哩,是的哩,”小姑娘学着不知道从哪听到的方言,安慰着他,“我家恶仆说的都是真话。是他们有眼无珠,不知道我就是为了那座皇位而生的人。不过他也有点见识,我家恶仆以后定会是一个了不起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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