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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睡了三天三夜。
在此期间,若尘被掠叫回来帮忙报时。他一脸不情愿,说自己春节那天敲够了再也不想见到鼓和钟。掠哪听他推脱,直接移行把他带到鼓楼。
“什么?得了得了,合着我回家几天错过这么多事儿?”若尘一脸吃惊,“我有点不明白,那个叫万华的怎么能驱动狂骨呢?”
“不知道了吧?死后的世界是你无法想像的。”掠说道,“你们这些年轻人…”
“90年。”若尘不敢置信。
“零又被那男的骗了,说什么自己最近才慢慢儿恢复意识,妈的都是瞎扯!”掠的语气有点激动,“零是狐仙,万华因为自杀,死后去地府肯定要下地狱服刑,他怨气极重,不愿去地府,躲在井里避过鬼差追捕。井中狂骨也是那时候逐渐被万华驯化的。妈的这些年,我和爷爷也一直处理万华惹出的事端。战乱年代还好,死尸遍野,狂骨附身没什么,解放以后,他们队伍更强大,肆无忌惮,开始找活人下手,妈的,最后没辙,20年前爷爷出手打伤了他们。”
“后来呢?”若尘继续追问。
“其实万华那混蛋只想吸他的灵气,过了一个世纪,什么情啊爱啊都是过眼云烟,零就是傻!活该被骗!”掠激动地说道。
“爷爷篡改了他的记忆也不知道是好是坏。”若尘轻声说道,“其实我更好奇的是爷爷为什么能轻易打开地府大门?”
“他是阎王爷啊。”掠说道,“你不会连这个都不知道吧?”
若尘瞪大双眼。
下巴快到地上了。
一夜无话。
次日大清早。
#丽景轩
起晚了!!!!!
空荧睁开眼看见墙上的表显示7点30分的时候,暗呼不妙。长鼻子一脸愧疚,端着一碗汤药,跑进屋叫她:“空空我起晚了,你赶紧收拾收拾,先把药喝了,一会儿移行去学校吧。”
空荧点点头。
洗漱完毕,换好衣服,收拾好书包。
“移行咒语第一次用。”空荧对长鼻子说。
长鼻子愧疚的说:“我还是送你吧。”
空荧摇头。
“移之所行,行之所终,终之所及。”咒语念毕,她消失在屋内。
长鼻子高呼不好!
因为空空的书包落在了家里。
#学校
空荧在天台现形,发现书包没移行过来。她满脸黑线走到班级门口,又想干脆逃课算了!省得又被老师嚷一顿!逃课逃课。空荧停下脚步,走出教学楼。
一阵钢琴声在校园中回旋。
是一首熟悉的曲子。
空荧知道是谁在弹奏。
她顺着琴声来到琴房,蹲坐在门口。
她没进去。
蹲在门口不知不觉睡着了。
醒来时,已是中午。
空荧起身发现没了琴声。她向琴房张望,发现弹琴的少年头轻靠在钢琴腿上,蜷缩在地上像是睡着了。在空荧眼里,少年还是那一头棕色偏分短发,剪裁简洁线条,利落的衬衫下颌棱角分明,眼角傲慢地上扬,幽蓝的眼神像野草流离不羁,唇的样子美好得让人想要一个吻。
空荧推开门走进去。
“不用逃避他的。”她想起他说的话。
少年眼睑闭合。仿佛,他独立于这个城市之外。
空荧就这么静静坐在身边。
他把头发剪得短了很多,看过去干净利落,眼角上扬的弧度仿佛经过精准计算。空荧幻想他在一个清晨醒来,喝一大杯脱脂牛奶然后拉开窗帘,到阳台上看看楼下的车来车往。
她直勾勾看着他。
他皮肤真好。
她伸一个手指碰他的脸。
想起若尘经常揉她脸,应该每个人的脸揉起来都很软软的。空荧这么想着,少年挣开了双眼。二人再次对视。空荧低下头不知所措,刚要起身向前几次一样一声不吭离开,被少年发觉后一把拉住她。
一个趔趄。
空荧倒在他怀里。
“学坏了不上课?”他放开她。
二人并排坐在钢琴旁。
女孩没说话。
空气中的分子也暧昧起来。阳光正好,光线洒在钢琴上然后反光,显得格外耀眼呢。
许久。
“血杨…”她轻呼他名。
“那首曲子是给你写的。”他说,“第一次登台演出,老师告诉我不可以更改曲目,我就不听她,非要弹自己写的《贮藏》,那天你来了吗?”
“七年前,那天晚上我去了。”她说道。
******
红五月合唱节。
若尘坐在教室听老师在台上说着。他一向不喜欢集体活动,只是这班主任非要按成绩选班委,结果自己成了班长,还要督促各种班级事务,简直头大。这次也是,班主任把合唱曲目让若尘组织同学集思广益想想创意。
来任务了。
若尘看手机显示,掐算着下课。他提前收拾好书包,又是第一个下课铃声还没响完就飞奔出去的那位。
#某医院
“患者家属不听劝,非要把孩子生下来!现在产妇昏迷,她丈夫听婆婆的要保孩子!”一位个子高挑的女医生走进抢救室,对身旁另一位医生道。
“大人已经不行了,失去生命体征,保孩子!”那位医生做出决定。低沉的男声让女医生沉下脸,想辩解也无济于事。
她点头。听从上司的安排。
保孩子。
“姐姐你好。”若尘出现在病房门口对一女子说。
“你是谁?”女子显然还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慌忙地看向若尘。
“他们已经决定保孩子了,你没有希望。”若尘指着抢救室的大门说道。
恍惚之间,那扇门像是消失般,二人能清楚地看到里面的情景。
“你是死神吗?你还是个孩子吧?”女子很镇定地问,“看着和我家老大一样大。”
“那和我走吧。”若尘面带微笑道。
“我还有个心愿,孩子你能帮我吗?”她问。
“您说。”他回答。
“我闺女下周登台演出,他们学校要办一个合唱比赛,我想看完比赛再走。”她说,“其实我早就知道,这孩子生下来我就得死。”
女子叫张锦锦。家是北京的,嫁了个河南人。丈夫拖家带口搬来北京,河南人有个传统,家里没个男孩心里不踏实。可偏偏生下老大后,张锦锦患上风湿性心脏病,根本不能再生育。这也闹的婆媳关系越来越僵,张锦锦心里愧疚,加之丈夫加在中间,她冒着生命风险决定再生一胎。
这位母亲,也是抱着会死的觉悟来医院的。
怪不得看见若尘一点也不惊讶。
“我们学校下周也有合唱节,不会这么巧吧?”若尘脱口而出。
“你是惠文中学的?”女人问。
若尘点头。
这世界真小。
原来张锦锦的女儿正是若尘的同班同学张小时。既然是最后的心愿,若尘当然得用心帮她完成。他和张锦锦约定好合唱节当天,她去学校找他。于是,第二天回到学校,若尘抓耳挠腮想着比赛剧曲,最后和其他同学决定唱《黄种人》。他忙前忙后,一概往日不慌不忙的作风。张小时会在比赛开始之前进行独唱,若尘也是大献殷勤,买饭买水买冰棍儿一样不差,弄得空荧一脸茫然以为若尘移情别恋不喜欢他那老师了!“同学,你含一片金嗓子,注意休息,现在咱们得养精蓄锐,等上台那天好好发挥!”若尘嘱咐道。
“我知道了,若尘你跟我真好。”张小时抱了下若尘道。
若尘当场石化。
无数只草泥马在心中奔腾。
不知道张小时什么时候离开的,不知道自己怎么回班的,他只知道一点,自己好像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别的女生抱。当然除了空荧!啊,苍天啊大地啊!这算是初拥吧?我是要留给孝美老师的!失去的太突然,若尘脑袋还是恍惚恍惚的。
“空空,我和你说,我…”若尘一连几声叹气,“得了,没事了,我自己能撑住。”
“张小时误会你。”空荧一语击破。
“我要为老师守住贞洁。”若尘坚定地说。
空荧摇头没再说话。
比赛当天。
是5月最后一天。
那天太阳高照,日光和煦,天空湛蓝,有白云,还有一丝微风。
“惠文中学第7届红五月合唱节正式开始。”主持人在台上发言。台下的同学们在日光下顶着大太阳吸收维生素d。因为礼堂被高中部占用,合唱节只能在操场上举办,大家都是从教室搬着自己的椅子,无奈地坐在操场上听红歌。啥比赛啊,啥得不得奖啊,只有那一丝微风带来的凉意才是同学们最盼望的。
和其他活动一样。
各种领导发言。
随后,便是比赛前的热场歌曲。
“那是我闺女!”张锦锦说道。
若尘此时正帮她撑着一把雨伞,站在操场外围。
在旁人看来他正和空气说话。
“小时今天打扮是挺好看。”
“我才对你闺女不感兴趣呢!”
“别想那么多。”
“得了!开始了!开始了!好好听歌!”
张小时身着一袭蓝色礼服,头发高高盘起,脸上也画着精致的妆容。她拿起话筒,开声道:昨天是母亲节,我想借着这次机会,把这首歌献给所有的母亲。愿一切安好。”伴奏《世上只有妈妈好》随之响起。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投进妈妈的怀抱,幸福享不了。
没有妈妈最苦恼,没妈的孩子像根草,离开妈妈的怀抱,幸福哪里找?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不知道。要是他知道,梦里也会笑!
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不知道。要是他知道,梦里也会笑!”
若尘看着泣不成声的张锦锦,心里找不出安慰她的话。这歌声竟然让她凝结成实体,一颗颗泪珠从她眼里流出。若尘见状赶忙去接,哪还管什么安慰啊!这泪珠可是珍贵的女鬼泪,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时候都有的!毕竟一般鬼魂根本流不出眼泪,所以这女鬼泪甚是稀有。传说还有起死回生之效。
“我和你走。”张锦锦哽咽地说。
一边的若尘捡起女鬼泪塞进裤兜道:“下辈子别再做人了,太累。”
他对她说。
他掏出白玉。
示意她碰触那玉。
顷刻间,张锦锦便消失在若尘眼前。
谁会记得她来过呢?
也不知道她丈夫是否会后悔?
还有她孩子是否会记恨家人呢?
“若尘,下一个你们班!”年级主任从操场喊道,“赶忙呢?举着伞傻站着!”
“到我们班了?”若尘装作若无其事收起雨伞跑进操场。
上台的时候。
空荧全程都是蒙的,她和若尘一样,向来抵触这种集体活动,排练那几次也是逃了没去。这次上台,完全是对口型啊!他们班的指挥的是女班长,叫李宏伟。也是之前诬陷空荧偷东西的人。下台时,她走在空荧后面,一个不小心还踩了空荧一脚。
当然。
空荧知道,李宏伟是故意的。
和李宏伟厮混一起的女生里,有个叫雪惠的,听说好像喜欢若尘。
那天结束时。
若尘被张小时拦住。
“你喜欢我吗?”张小时小声说道,她面带羞涩的低下头。
“同学你误会了,我有喜欢的人了。”若尘长这么大第一次被表白竟然是自己热出来的乌龙。说出来谁信啊!
女孩子听这话,脸上露出一丝不悦。“你喜欢空荧是不是?你俩成天在一块。”
“不是,我和空空的感情不是简单情爱能概括的。”若尘解释,他向来不会安慰人,见这姑娘要哭了,他想是不是伸手递给她张纸巾?
摸下兜。
没有。
无数只草泥马在心中奔腾。
“那你喜欢雪惠吗?我听宏伟说,她一直暗恋你。”女孩子继续逼问。
若尘吃惊地摇头。
看来自己又知道一个消息。
真是落花有意柳树无情啊!怎奈若尘是真的不喜欢她,又不能昧着良心骗人家小姑娘感情不是,只好残忍拒绝:“对不起,同学,我也不知道怎么解释,很抱歉我做出了让你误会的举动,以后不会了。”他说完帅气的转身就走。
尼玛可千万别追上来!
他心里默想。
于是,那天操场上便留下一个女孩子失声哭泣。
从此若尘见到她都得躲着走,生怕尴尬。
******
#都一处
“你来是为何事吗?是来领生命的粮吗?还是来惹事生非?”安的对面站着一只巨大的白色巨犬,那巨犬正大声咆哮。安抬手做抚摸装,震耳欲聋的咆哮声渐渐变小消失,巨犬不再发声,摇着尾巴似和安亲近。
若尘是那时候推开门的。
“小心!”他看见安身后飞来一支由灵力所化的箭。
来不及冲上去阻止。
那只箭从后背穿过他胸腔。
安倒在地上。
巨犬也随之消失了。
他张望四周没看到人影,顾不得抓凶手。
“安先生!”若尘大声喊道。
他慌张失措抱起安。从空荧那里学来的治愈咒对安却丝毫不管用。
#丽景轩
掠在客厅嗑瓜子。
零和长鼻子在厨房鼓捣吃的。
空荧正奋笔疾书写作业。
这时。
一阵急促的求救出现在楼梯处:
“爷爷,您快救救他!”
若尘带着哭腔喊道。
这个世界,似乎在酝酿一场盛大的爆炸。
我们所有人都在这临界点上。
安流血不止意识已经昏迷。若尘眼泪流淌不止,眼目模糊地盲目地和安保持着环抱的姿态,如同已相识七八百年。他俩之间存在着一种甚于父子朋友几千万倍的依赖与信任。像是遇见了自己灵魂的主,安的每一个细胞都是雷达,而若尘可以心安地跟在他身后沿着他的足迹行走。
所以看到安受伤,若尘害怕。
害怕地哭泣。
害怕地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