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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雄关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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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傍晚时分,三人在营中吃过晚饭后,便相约来到楼头,看看边关的夜景。
  云关十分雄伟,全部用巨石和城砖堆砌而成。下面的门洞有一丈多宽,一丈多高。里外两层城门,都要靠巨大的铰链才能拉开。门洞上面据说是当年希亚王亲笔题写的“云关”二字依然清晰可见。
  上楼的“之”字形台阶依着两边的山势而上,并不太陡峭,大约有几十级。云关共有四层,外面是陡峭的绝壁,而里面则是依着山势堆叠而上的四层高台。每层约有四五米高,每层都有过道,临绝壁的一边有甬道。甬道外则有两排的小房间,用来存放兵器和粮草。甬道里每隔一米宽就有预留的方形空洞,便于观察和射击敌人。靠近甬道一侧的小房间用来存放箭镞、粮食和水,还可以供射击者休息。外侧的小房间除了放兵器外,还有指挥官的休息室。再外面的更大的空间则是指挥官和诸将商讨军事以及处理日常军务的地方。飞跃的指挥所在最高一层,便于观测各处情况并及时作出决策。
  当年,希亚王在设计此关时,的确花了很大的精力。要知道,这座关隘纯巨石搭建,几百年来不仅抵挡了风雨和日晒,还挡住了南疆黑暗势力的入侵,而且至今屹立不倒,依旧发挥着它巨大的作用,不得不令人惊叹!
  据说,当年设计这座关隘的人,正是希亚王的首相博罕。
  三人登上楼头,楼上三步一哨,五步一岗。关楼上的火炬将关上、关下照得如同白昼。只见两边的山高而险,树木十分茂密。关前有一块平地,可以容纳几百人。如果将此峡谷比作一个葫芦的话,那么云关就像葫芦的底,而关前的空地就像是葫芦的肚子。“肚子”两边都是石壁,只有一条路可以进来,而且越往外,道路越窄,最窄的地方仅容一辆马车通过,而这样的路段约有一里多长。
  不得不令人叹服希亚王的智慧!他没有在狭窄的地方设置管卡,而是在这块空地后设卡。很明显,他是要让敌人进来就别想再出去了。
  当然,这样的峡谷不是天然的,而是经过人工处理过的。能够完成这样的工程,当然也只有希亚王了。
  云关两边的山体上,都有人工凿出两道战壕,里面可以埋伏弓弩手,居高临下地射击敌人,简直可以说360度无死角。即使有人躲到石壁下面,对面的弓弩手也可以将他们射杀。
  星魂和星愿也算见过不少关卡,但是如云关这样的雄关,还是第一次见,尤其是两边的战壕。二人不禁微微相视一笑。
  远处,空中有一团火在燃烧着,在黑夜中十分显眼。
  “那应该就是‘希亚灯塔’吧!”星愿看着远处的火光,道。
  “是啊,”星魂道,“那就是!希亚王真是了不起啊!梦都、围城、云关、灯塔,人类需要几代才能完成的工程,在他手上却十几年就完工了!”
  “只是太过劳民伤财了!”星愿皱着眉头叹息道。
  “辛苦了一代人,却造福了人类千秋万代啊!”
  “如果希亚王徐徐图之,可能他的结局会不一样!”星愿又道。
  “火光那边就是南疆吗?”在一旁的星轸突然指着远处说道。他似乎对他们的话题不感兴趣。
  于是二人都沉默地望着更远处。
  更远处,也就是他们要去的地方——南疆——此刻正被笼罩在一片苍茫的夜色中。南疆上空群星暗淡,似是被一层烟雾笼罩。而北国上空,星光璀璨,帝星虽然不甚明亮,摇摇欲坠,但帝星旁边有一颗星星却正在冉冉升起,而且越来越耀眼。
  三人在楼上看了一会儿,就下到军营去了。
  本来,他们明天就要进入南疆了,进入那一片传说中的邪恶的土地了,他们应该要早点休息的,可是他们三人却全无睡意。
  黑脸大汉星轸凑到剑客星魂跟前问道:“大哥,咱们这到底是要去哪儿?”
  剑客看着他,此人虽鲁莽可爱,却也知道用计,而且勇武,也算是粗中有细,有勇有谋。便试探他道:“你觉得呢?”
  “西域咱已经去过了,这次来了这里,必是去南疆。我听说南疆那个谁正蠢蠢欲动,想必城主定是派我等去打探一番。”
  “不是派咱仨,而是我们两个,你嘛……”神箭手星愿从旁边插话,却故意只说一半。
  星轸急了,道:“二哥,你就告诉小弟吗!我的好哥哥!”
  “反正你也来了,我们自然会告诉你的!不过,你一切都得听我们的!”剑客道。
  星轸猛点头,道:“哥哥啊,哪次我没听你们的吗?”
  星魂满意地笑道:“你说得没错,我们正是奉命前往南疆打探厄连温的动静的。”
  帐外的刁斗之声不时传来,但似乎并没有引起他们的注意。
  “厄连温?”星轸一听先是一惊,顿时来了兴趣,问道,“厄连温不是五百年前就已经被希亚王除掉了吗?”
  “据我所知”,躺在榻上闭目养神的星愿道,“厄连温是杀不死的!死的只是他的一具肉身而已!”
  星轸听到星愿的话,转过头去盯着他,但星愿仍旧闭目养神。
  “是的,厄连温死不了,除非消灭他的元神!”星魂补充道。“而且,此‘厄连温’非彼‘厄连温’!”
  “什么什么?难道还有两个‘厄连温’不成?”星轸一头雾水,继续问道。
  “是!杀不死的那个‘厄连温’是魔王,是幽冥司的主宰!”星魂盘膝坐到榻上,“而南疆现在的那个‘厄连温’,据说他是南疆半兽人的大将军。他崇拜魔王,所以用魔王的名字作为自己的名字!”
  星轸还要说什么,星魂却止住他道:“好了,时间不早了,赶紧去休息!明天还要起早呢!”
  星轸无奈,只好心不甘情不愿回去自己的榻上。他本是没什么机心的人,一来藏不住话,二来又好奇心重。一旦勾起了他的兴趣,一时半会儿他恐怕是安静不下来的。
  此刻星愿呼吸均匀,似乎已经入眠了。而星轸却翻来覆去地睡不着,他索性坐起来,看看星魂在干嘛。
  原来星魂此刻还没有躺下。
  他想来此行凶险,便拿了块布,擦着他的宝剑。
  每次他看到自己的宝剑,就想起在西域遇到的那个美丽的女子。于是他又拿出那女子送他的手帕来。
  “不知道她现在过得怎么样了。”
  星魂正想着,忽然手帕被人给夺了去。
  不用说准是星轸。他喜欢打闹,一见星魂有心事,正拿着手帕发呆,便趁他不备,将丝帕抢了过来,还不停地朝他傻笑。
  星魂见有人抢了自己的宝贝,急了,道:“还给我,还给我……”边说边追了去。
  星轸见他追了来,终是孩子心性,便绕着中间的桌案转圈,还边说道:“不说就不给你……”
  星愿每次一闭上眼睛,就会想起他的爱人兰若,回味着他们在奇雅园中度过的快乐的一天。兰若是摩崖的掌上明珠,是星魂唯一的妹妹。
  此刻星愿听到打闹声,也坐了起来。他在一旁,也不知该帮谁好。他也想知道星魂在想什么,便站出来要阻止他们。
  那星轸忙跑到星愿后面,以他做掩护,还不时朝星魂做鬼脸。
  “还我!”星魂厉声道。
  “生气了?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想什么而已!”星轸还嬉皮笑脸的。
  “好了,好了,别闹了!”星愿从星轸手中将手帕拿了过来,道,“大哥既然不愿说,我们逼他也没有用!”然后将手帕还给了星魂。
  星轸还嘟哝道:“还说好兄弟呢?”
  星魂如同重新获得了宝贝一样,小心地将手帕贴身放好,道:“倒也不是什么秘密,告诉你们也无妨!”
  原来大约一年前,人龙国的密探探得西域军队在秘密集结,似乎有出征北国的意向。严据王得知情况,立即与首相会商,之后下旨着摩崖查清此事。
  摩崖得到密旨,立即召见丞相析渊商议。两人决定派星魂与星愿前往西域查察此事。两人走到半路,星轸从后面追了上来。两人不得已,只得带他上路。
  三人出了西关,然后一路西行,没几天就进入西域地界,几天后他们乔装改扮终于混进了龙城。三人很快找到了接头的人,从他那里了解到一些情况。
  却说当年玄天与人龙始祖豁真一起建立了人龙王国,豁真成为第一代人龙王。而玄天也因有大功于国,豁真便把西域的土地分封给他,立他为西域之主。
  玄天带领族人到了西域后,征服了当地的土著居民,在西域建立了第一座大型城池,并命名为龙城。他将当地人和自己的族人杂居在一起,让他们修养生息十余年,西域才逐渐稳定下来。后来他开垦荒地,建立农田,将中原的作物引进西域,大量繁衍人口,又陆续在龙城外又建立了两座城池,就是虎城和鹰城。数年后他又从南疆夺取了一些土地,于是又在大河南岸建立了庞城,并将自己的长子定为庞城之主。
  玄天晚年对中原故土十分思念,几次上书请求落叶归根。当时豁真年迈,又无有子嗣,本欲将王位传给玄天,但想到玄天经营西域多年,西域人们对他奉若神灵,担心人龙国变成了他一个人的王国。于是他将王位禅让给了另一位功臣,并且定下了禅让的制度。新君对玄天十分忌惮,对他的上书没有回复,以致玄天后来郁郁而终。玄天临终时交代,说后代若无力统治西域,可只做庞城之主,便把自己的陵寝之地选在了庞城。
  他的儿子接替了他的首座之位,成为西域第二代君主,就是傲天,其子孙以玄为姓。他继续壮大西域的势力,特别是将庞城打造成一座铜墙壁垒,成为西域抵御南疆的第一道防线。后来在权力的竞逐中,玄天的后裔失去了王权,不得不退守庞城。
  千百年来,他们坚守着庞城,既没有使这座古城被南疆占领,也没有使它沦为西域的附庸。后来西域的历代首座,为了凝聚国人战心,便编造谎言说当年本该玄天称王,是豁真耍了心机,动了手脚,才使得他成了人龙王。而事实上他们才是真正的人龙正统。于是几百年来,西域与北国分歧不断,征战不休。
  如今的西域统帅乃是焚天,此刻他正在招兵买马,准备一统西域。此前他继任西域首座时,西域已是一片混乱,各割据势力相互混战。为了对抗焚天,虎城城主赫威和鹰城城主雷落结成了同盟。他们二人合力,使得焚天前两次进攻都无功而返。最后,焚天买通了北方草原山戎部落,让他们出兵牵制鹰城,使得鹰城在焚天包围虎城后没有及时前来援助。最终赫威不得已归降了焚天。
  赫威又自荐为说客,要前往鹰城说服鹰城城主雷落也归降焚天。焚天大喜过望,欣然派他前去。
  也不知道赫威是怎么说服雷落,总之,最后雷落也归顺了焚天。因此,西域完成了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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