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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约会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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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董义的短短几条信息,让陈枫的心情一下子就变好了,好兄弟的关心如雪中送碳。本该糟糕的一天或许没有那么差劲。至少还有一顿火锅和一场邂逅。
  陈枫不禁浮想联翩,这两个女孩究竟长什么样子呢?是不是P图怪,是不是头像杀手?
  或许是想的太多了,也许她们真是两个美女呢,愿这个世界少一点套路,多一点真诚。
  独自走在热闹的街上,早晨那种恐惧感渐渐消逝,取而代之的是旷班后的欣喜与释然。这时,手机震动再次响起,原来还是董义。
  “你小子穿好看一点,别邋里邋遢的!”
  陈枫回复道:“爸爸长的这么帅,根本不需要打扮,妹子一定会对我欲罢不能!”
  董义先是一个回了一个“寻找SB”的表情包,然后又说“老子才是爸爸!”
  陈枫会心一笑,能互为父子的一定都是好兄弟。
  下意识地又看了一下手机微信里的对话,前面几段话上方已经显示出时间,分别是8:05、8:10、8:33、9:21、9:47……
  “奇怪?我明明记得刚才是一起发过来的好多条,这是怎么回事?”他十分不解,感觉哪里不对劲,却又说不出来。
  “怪事……算了,既然都旷班出来浪了,就不想那么多了!”
  对自己说着,他慢悠悠地走回公寓,心想要是每天上班也能这么悠闲该有多好。电梯开启,上升,来到23层,正当回房间之时,隔壁屋子里的邻居正好出门。
  陈枫是个典型宅男,当然不会主动去发展邻里关系,和邻居只不过是点头之交,没事不交流,有事指望不上,见面打个招呼,仅此而已。他只知道自己隔壁住的是个怪人,准确说是一家子怪人。每到入夜就能听到隔壁沉闷的女人笑声。由于笑得太吓人,导致陈枫总是被惊醒。
  猜都能猜到,一定是隔壁在做羞羞的事情,而他这个单身狗受到的是无数点暴击。
  听过千千万万种叫声,这么独特的还是头一回,居然喜欢笑,还笑得如此诡异……不过陈枫不想坏人好事,实在忍不了了就敲几下墙,对面马上就安静了。但他从没有见过女主人,此时面前出现的是邻居男主人。
  一个眼镜男,样子有点邋遢,大约三四十岁,典型的中年发福。每次看到他,那双红眼睛都非常引人注目,这种扩散程度,让人怀疑是红眼病,不过也不是很像红眼病。陈枫感到奇怪,这么严重居然也不去看看医生……
  陈枫礼貌的点点头说:“早上好!”
  男人回以僵硬的一笑:“你好,今天没去上班啊?”
  陈枫从没和男人说过上班的事情,为什么男人会知道,他颇为疑惑:“哦?你怎么知道我上班?”
  男人愣了一下,然后回答:“我听说的……”
  陈枫本想追问一下听谁说的,觉得没什么必要,谁还不上班呢。干脆寒暄两句:“您好像没休息好啊?”
  男人又是一愣:“哦?”
  陈枫有意提醒,指了指自己的眼睛说:“您眼睛都熬红了,注意休息啊。”
  男人面带难色,尬笑说:“你也注意休息啊……”
  打开门,刚要进屋,中年男人回头说了一句:“对了,邻居,今天有烟火表演,你可以带上女朋友一起去看看。”
  陈枫心里一万匹草泥马飞驰而过,暗骂道:不知道老子单身啊!老子哪里来的女朋友!又虐狗!
  心里骂的凶,脸上却还是笑容,客气地说:“知道了……”
  如释重负地走进屋内,阴暗的房间,乱糟糟的床铺,还有地上时间定格在7:38的闹钟。他现在什么都不想做,唯一的念头就是睡觉,毕竟昨夜只睡了三个多小时。他心疼地捡起寿终正寝的闹钟,发誓以后再也不熬夜了。
  如果继续熬下去,晚上一定撑不到约会,去了也是没精打采,没准还会发生点激情的故事,可得事先保存好体力!
  脱掉羽绒服,一头跌进床的怀抱。床边的墙上有一个小洞。自从陈枫搬进来墙上就有这个窟窿,由于多次反映无果,陈枫也就懒得理了,索性洞不大,什么都不影响。平时这个洞是红色的,应该是邻居的眼镜男贴了张红底海报吧。
  陈枫抬头,目光扫过小洞。红色的洞竟然变成了黑色,这是怎么回事?难道换海报了?
  不想理会那么多,积攒体力要紧,哪有功夫去关注墙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小洞呢?满怀着期待,陈枫义务反复的进入梦乡。梦乡之中,没有单位的领导,没有单调的工作,没有日思夜想的前女友,没有浑浑噩噩的生活,没有一事无成的事业,没有暗淡无光的人生……
  梦里的妹子太美,火锅太美味,酒吧的high舞太刺激,以至于这一觉睡出了巧克力的味道--黑甜香!
  再次醒来,恍若隔世,一身疲劳消失殆尽,陈枫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飞下来。时间刚刚好,下午三点,足够洗澡刷牙换衣服,好好打扮一番,给妹子留一个好印象。手机也没收到什么信息,领导似乎也习以为常了。
  陈枫给董义发了个信息:“等我,爸爸准备中!”
  没过一会,董义回复道:“乖儿子,你TM又旷班了?”
  陈枫一个表情包甩过去:“叉会腰,可把我牛B坏了!”
  ……
  洗澡完毕,吹干头发,穿好衣服,站在镜子面前,居然还有一点小帅。带着这份自信,陈枫踏上了狩猎之旅。
  出门后一切如常,车辆,行人,人语,车鸣,没有任何的不寻常。早上一定是精神过度疲劳,出现幻觉了,城市怎么可能会有静下来的时候呢?
  早上的公交车坐的不算惬意,又冷又累。所以陈枫选择坐地铁去见妹子。地铁快一些,而且人多,人多正好壮胆。由于今天是工作日,地铁非常拥挤,小上班族的苦恼就是这样,上班几年了,还是买不起车,每天的早高峰都要冒着被踩死的危险。
  进入地铁站,依旧是熟悉的摩肩接踵。人头攒动,人山人海,陈枫恨不得学会缩骨大法,或者变成一条滑溜溜的泥鳅从人群的缝隙钻进去。
  好不容易突出重围,进入地铁。虽然地铁站拥挤,但好在搭乘这趟列车的人不多,地铁里虽然没有座位了,但还算是比较宽松。
  靠着扶手,等待到站,陈枫闲得无聊,只能四下张望。偶然发现车里居然有个老熟人,他是单位的同事,专门上夜班的。由于总是一副悲天悯人,杞人忧天的苦脸,单位人送外号八点二十(请脑补指针钟上八点二十的形状)。
  因为他总是疑神疑鬼的,没事就喜欢研讨生命的长度,生命的意义,人生苦短等等一类的话题,还总是逮着陌生人问东问西。同事们都觉得他神经过敏,对他敬而远之。
  陈枫心里想着:我擦,怎么会是“八点二十”这家伙,万一被他发现我就糟了,这要是在地铁上和我讨论一番生命起源我多尴尬……
  陈枫一边这样想着,一边行动,眼睛盯着“八点二十”,身体不由自主地向后窜,想跑到别的车厢。
  突然之间,只见“八点二十”神色紧张,不停地四下张望,眉头紧锁,满脸的不自在。陈枫赶紧把头扭过去,还好没被他看到。
  这怪人又怎么了?看他的样子好像在犹豫着什么事情,又好像发现了什么可怕的威胁,受到了惊吓。
  就在这时,地铁的门缓缓关上,“八点二十”捂着脑袋,像是突然回复意识一般,开始左右环视着周遭乘客的脸。
  “八点二十”立即向旁边的男人发问:“恕我冒昧,请问您今年30岁吗?”
  男人被他吓了一跳,喃喃地回答道:“是的,不过您怎么知道呢?”
  男人反问他,但被他无视。
  “八点二十”又一次地向周围的人发问。
  他走到一位年轻的女孩面前,问道:“您今年25岁吧?”
  女孩被吓了一跳,本不想回答,但耐不住怪家伙一再询问,只能小声地敷衍一句:“是没错,那又怎么样。”
  听到这话,“八点二十”表情越来越不对,他继续向前面走着,离陈枫也越来越近了。
  又找到一位中年妇女。
  “您是39岁吗?”
  “你怎么知道的?”
  “您今年56岁。”
  “您今年38岁。”
  “您……”
  他问了一个又一个,慌张的表情渐渐凝重,陷入一种疯狂的状态。他的样子成功引起了全车人的注意,有人故意躲着他,以为他是个精神病。他一直和完全不相识的乘客重复着诸如此类的对话,正常人肯定都会觉得奇怪的。
  当然,车上没人比陈枫更加了解“八点二十”了,他不是疯子,只是有点怪。
  眼看着他越来越近,陈枫下意识地躲闪,向后面车厢猛走几步,视线还没有离开怪人。
  地铁里突然响起了提示音,此时到下个停车站还有20分钟左右的时间。“八点二十”双手合十,似乎在祈祷着什么事情。
  他好像受到了什么启示,突然转身走向一个女孩。他凝视这个女孩,这女孩非常漂亮,穿的也很时尚,她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
  “请问,您是24岁吗?”
  “是的,不过还有8分钟就25岁了!”
  女孩如此微笑的回答道。
  刹那间,“八点二十”的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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