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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斯德哥尔摩:血肉之躯 / 7-乳白色药液

7-乳白色药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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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贝蒂不记得自己是如何来到这里的。白色的房间,里面是排放整齐的药柜,手术台,手术灯,及各种冷冰冰的医疗器械。
  “你是谁?”贝蒂怯弱的嗓音在密室里回荡,柔柔弱弱的,像个小天使。
  “威尔。”
  这是威尔的游戏,规则很简单,就是不断的提问对方,你是谁,并且必须说真话。
  “你是谁?”
  “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你是谁?”
  “医生。作家。”
  “你是谁?”
  “迷茫在人间的天使的拥有者。”
  “你...”
  贝蒂咬着下唇,她说不出口,她知道威尔的意思,但是她说不出口。
  “你是谁?”
  这次轮到威尔问话了。
  “贝蒂。”
  “你是谁?”
  “你希望...我是谁,我,就是谁...”
  “你是谁?”
  威尔的嗓音低沉又性感,可贝蒂就是忍不住的发抖,身体仿佛已经被他操控。
  “学生...”
  “你是谁?”
  “我是,天使...”
  看着威尔在冲自己笑,贝蒂也不由自主的弯起嘴角。
  威尔一边解开贝蒂脖颈的纱布,一边说:“也许难以面对。无论是巧合还是命中注定,你心里有答案。”威尔将贝蒂带到椅子前,要她坐下。椅子是腐朽的沉木,仿佛随时都会坍塌。
  纱布下的伤口是威尔缝合的,缝的很漂亮,至少作为一名主刀医生,他是称职的。
  缝合处因长期未消毒而微微发炎,红肿,还有一点点新生的粉色肉芽。
  威尔洗过手,取出消毒过的镊子,夹起一片浸泡在碘伏里的药棉,按压在贝蒂脖子的伤口处,聆听女孩痛的轻细呢喃,仿佛那是什么美妙的天籁之音。
  “恐惧,是大脑最原始的自我保护情绪,面对未知,面对强大。它很真实,所以在这段情绪中思考出来的,往往是纯粹的真理。”
  褐色的药棉因沾染上一点血红变得发黑,威尔又换了另一块。清理过后,威尔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一个拇指大小的瓶子,里面是乳白色的液体。贝蒂紧张的不敢吞咽,瞪大了眼睛看着威尔用一支崭新的注射器吸足了五毫升的乳白色液体。
  女孩悄悄红了眼眶,连牙齿都在打颤。
  但她看起来没有任何要反抗的意思,只是直直的坐在那里,等着威尔对她做任何事情。
  “一点麻醉剂,能让你舒服些。”威尔弯起眼睛,笑容和声音都像是在哄小宝宝。
  针头溢出一点点药液以保持洁净,然后直接从新生的粉嫩肉芽戳进去,贝蒂痛的张开嘴,但没发出任何声音。
  “我现在向贝蒂道歉,她能原谅我吗?”
  冰凉的药液涌进血液里,竟有些舒服,麻麻的,凉凉的。
  “能。”
  贝蒂垂下眼帘,不敢看他。
  双方都陷入了沉默。女孩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他则为贝蒂敷上一块新的无菌纱布。
  威尔的手离开时,贝蒂紧绷的神经稍稍松懈了一会儿。
  那的确是麻醉剂,贝蒂几乎察觉不到痛。
  他拿起医用手术托盘,走到柜子前,取出弯头针,缝合线,手术刀,纱布,双氧水,酒精药棉等,再次回到贝蒂身边。
  “来吧,”他坐下来,一手扯开脖子上的破布条,血液再一次喷射出来,像小时候玩的水枪,只不过是猩红的…
  “先把这些坏死的碎肉刮下来。”
  她抹去蒙住眼睛的腐臭血液,拿起手术刀,迟疑着不敢动手。
  如果再快一些,就能杀死他。
  女孩看着威尔鼓励的目光,抿着嘴唇走到他身边。她拢紧身上的破袍子,还是觉得自己仿佛什么都没穿。
  贝蒂把刀伸过去,手是抖得。
  “放松,就当我是只猪。”威尔学着猪叫哼哼了两声,把贝蒂逗笑了。
  她做了两次深呼吸,便割下去了。最上面的腐肉是紫黑色,很硬,很厚,黏在两边的皮肤上,贝蒂废了些力气才把它们挖出来,下面那黄脓色的组织液流的贝蒂满手都是。
  紧接着是红褐色的伤口,伤口开的有一指宽,血直飙到贝蒂脸上。这伤比贝蒂的严重很多。女孩突然有点心疼他,眼眶里有泪珠在打转。
  “难道你不怕我杀了你?”
  “死在你手里又不是坏事。”威尔的额头上有许多汗珠,声音也变得沙哑了许多,他举起手中的弯头针,已经穿好了缝线,“就像缝衣服一样,你知道你会的...”
  女孩拿起针,好像没那么害怕了,贝蒂抚摸着威尔的伤口,用药棉擦净,整平伤口,才将针头插进柔软的皮肉中。
  “Thereisnoroomforlove,Wonderingwhatwe'remadeof,SilenceisallI'vegot,Thereisnoroomforus,Needlesorthread,Lovemeinstead...”
  贝蒂为他唱歌,希望能缓解他的痛。
  这条伤口缝的很匆忙,到最后她不懂怎么打结,便真的像衣服缝到最后打了个蝴蝶结。减去多余的线后,再度用药棉清洁消毒,便用纱布包扎了。
  完毕!
  贝蒂很开心,走到威尔面前,本想问他要不要打一支麻醉剂,却发现男人满头是汗,双眼紧闭。
  “威尔。”
  贝蒂小声喊他,没得到任何回应。
  他是不是疼晕了?
  贝蒂蹲下身子抬起头看他。
  棕色短发自然卷的恰到好处,绿色的眼睛像琥珀,或是丛林的小溪。鼻梁高挺标志,两腮处是几天未打理的胡渣,增添不少野性。嘴唇发白,尽显虚弱。他英俊的容貌的确像是慵懒的作家。颓废却高雅,完全不是贝蒂想象中的,变态该有的容貌。
  现在他睡了,我做什么他都不会知道的!
  “主人...”
  贝蒂像一只乖巧的小猫咪,舔了舔嘴唇,张着无辜的双眼,毫无畏惧的盯着沉睡的狮子。
  “主人。”
  她知道威尔把自己当成什么。她知道自己应该是什么。
  正在贝蒂走神时,巨大的身影朝她倒过来。贝蒂毫不犹豫的站起来,用羸弱的身体抱住他。
  威尔的头正巧枕在贝蒂胸口,他每次微弱的呼吸都能穿过破旧的袍子,直接钻进贝蒂的身体里。
  如果他不是暴躁的。如果我没有精神病。
  不,除了死神,没人能把我们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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