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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的光彩笔记 / 第五章:从什么开始起对他有了不好意思了呢

第五章:从什么开始起对他有了不好意思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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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峦就要掉头转弯,被柳知业拉住了胳膊。
  “你啊,拽我干么?”
  “走!你忘了,你这几天还要到马继光哪儿挂吊针。”
  安峦抬头看着别人,她今天才注意到自己和柳知业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
  她连忙甩开柳知业的手,“我不去。”
  转而安峦似乎想起来什么,“唉~对了,上次我看病是谁出钱?”
  她的眼睛明亮的看着柳知业。
  “没有,你生病的钱是学校里出的,因为你是在学校里生的病。”
  安峦觉得有些好笑,她笑了笑,柳知业当她是三岁小孩啊,这么好骗。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
  安峦轻轻的靠近他有心逗趣道:“学校里哪有那么好?”
  “呵呵,怎么不会?总之不信由你。走跟我一起去诊所。”
  “听说你蛮有钱的,每天放学都抓老鳖啊,下老虎夹啊什么的,兜里卖的有不少钱,救济一下我也没关系。谢谢啊。”
  柳知业将课本放到安峦无聊捏着的莲花指上,“峦峦你这个手还闲着,就拿着看看书。”
  安峦一只手翻着课本,喃喃道:“太残忍了,你也太残忍了。”
  “哎,柳知业,我问你一个问题,你不许看不起我。”
  柳知业看着自己的手掌,说道:“你就相当于我的手指头,我了如指掌,要看不起我早就看不起了。”
  安峦笑嘻嘻着一张脸凑近他。
  柳知业也配合的将耳朵贴近。
  安峦怯怯的看了眼,正在给病人包药的马医生。
  生怕别人听见她的糗事,“我问你林黛玉是男的还是女的?”
  柳知业还没开口……安峦又赶紧说:“不许大声告诉我。”
  柳知业觉得安峦有些可怜,“唉!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柳知业对着她的耳朵说:“林黛玉是女的,贾宝玉是男的。他们是男女主角。”
  安峦不知道为什么有些小小的后悔了,她觉得不该问柳知业这种三岁小孩都知道的问题。
  问出口后她好窘迫,都有些不好意思见他了。
  她看了一眼柳知业见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含笑着一双眼表情如以前一样柔和。
  她松了口气。
  柳知业还跟她讲起了《红楼梦》里的经典故事。
  这让安峦彻底放下心,看来柳知业确实是一点瞧不起她的意思也没。也对!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她什么乌龙他没有见过,他要是嫌弃她早就嫌弃了。
  柳知业从木石前盟讲到宝黛初会,再讲到宝黛共读,宝玉挨打等等.........
  安峦听的细仔。
  等他讲完,安峦又要求他给自己讲,《灰姑娘的故事。》
  “好。”
  柳知业一口答应。
  安峦见柳知业这么爽快,又提要求,“那你要不,还给我讲,《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
  柳知业笑着说好。
  安峦笑的眉眼弯弯,开心的又提新要求,这次她连续提一两个,“那你再给我讲,《美人鱼》、《七只小猪》。”
  柳知业仍然微笑着说好。
  安峦笑嘻嘻的看着他,“我怎么感觉你现在的笑和,和之前的笑不一样了?”
  柳知业给安峦讲起了《灰姑娘》
  ……
  安峦聚精会神的听着。
  等他讲起第三个故事的时候,安峦开始了昏昏沉沉,半梦半醒,继而彻底的进入梦乡。
  唉!真想永远伴随着这声音,这安全感,进入梦乡,没有悲伤没有恐惧永远。
  安峦是被冷醒的。
  她睁开眼发现天已经蒙蒙黑了。而自己竟然还在马医生的小诊所里!
  她第一反应就是慌张。
  一低头见柳知业在,她松了一口气,安心下来。
  柳知业爬在她旁边的椅子上,认真的做着题。
  “安小明咱们还没回家啊?”
  安峦极少叫他安小明,小时候他就告诉她让她叫他柳知业,只有旁人在的时候她才可以叫他安小明,因为他得顾虑一下,他养父养母的感受。
  安峦一直记得很牢,现在没有旁人在,她还叫他安小明,显然是睡蒙了。
  “那我们回去吧。”
  路上柳知业提议,比赛跑步看谁跑得快。
  尽管安峦用了发奋图强的力气,但仍被柳知业撒的远远的。
  柳知业站在安峦的门前,看着她喘着粗气过来。
  安峦看着紧锁着的门,怏怏的说:“我爷还没回来啊。”
  她的眼睛可怜兮兮的看着那紧扣两扇门的锁。
  手指出神的摆弄着那把锁。整个人可怜透了,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孩子。
  “呵呵!看来你爷身体康复了,都能下地干活了。”
  柳知业温暖的声音传来。
  安峦的眼睛忽然亮了起来,“对啊!我爷终于好了。唉!我还一直担心呢。”
  她松了一口气。
  “先到我家做作业吧?待会儿你爷就回来了。”
  安峦看向左边的那条路,说:“不要,我就在这儿看着。”
  这话刚说完,就见爷爷从左边的那条路走了出来。
  “呵呵!我就感觉我爷会从那里来。爷~!”她大声的喊着然后跑过去。
  爷爷左手提着个筐,里面装着几十个刚从土里刨出来的红芋,红芋上面还放着一大把红芋杆,那上面青绿绿的叶子是安峦最喜欢吃的;爷爷的右手扛着个钉耙。
  安峦手握住筐把手,仰着头笑嘻嘻的叫了声,“爷~”
  爷爷中气十足的应道:“哎!”
  “爷,你好嘞?”
  “啥?我好嘞?”
  “你不舒服好嘞?”
  “好嘞,不用你操心这儿操心哪儿哩,再说你操心有啥用?管好你自己别让我操心就好嘞。”
  安峦哼了一声,瘪着嘴不服气。
  “爷,爷我给你提。”
  “不用你提,我自己提哩动。”
  安峦掰着爷爷的手,就要自己给爷爷提筐。她噘着嘴一脸的倔强。
  “你瞧这孩子咋变哩越来越不听话嘞,我说自己提咋嘞!”
  爷爷是出了名的犟。
  安峦闷头一个劲儿的掰爷爷的手指,非想给爷爷减轻负担。
  爷爷看着柳知业朝他们走来,和蔼的笑着说:“你说这孩子非想给我提,马上要到家嘞我自己还能提不动吗?”
  “爷爷你就满足她的执拗吧?”
  “这孩子执拗很。”说着爷爷松开手。
  安峦提着筐,心里满是开心和舒坦。
  她心里觉得爷爷真搞笑,爷爷他可是出了名的倔,竟然还说自己执拗的很。
  柳知业看着她笑。
  安峦也看着他笑,她想柳知业肯定是在笑爷爷,在笑爷爷这个大执拗儿竟然还说她这个小执拗儿。
  安峦摸着自己的肚子,低着头瘪着嘴说:“爷,今天咱们吃啥饭啊?我哩肚子都饿嘞。”
  柳知业看着这样明媚的安峦,他希望她永远都这样,都如此刻像是浸泡在蜜里一样----他仿佛知道了她的爷爷对她意味着什么?
  她爷爷对她来说是太阳;而她是那迎着阳光就灿烂生长的向日葵。
  他在心里为这个老人祈祷:希望他平安快乐。-----因为他的快乐就是她的快乐,因为他的一切都与那个可爱女孩儿有关。
  爷爷从凳子上慢慢站起身,“你饿嘞吗,我这就给你做去。”
  安峦心疼爷爷,哪舍得他干活,刚才自己只不过是,没由来的撒了一个娇而已,其实,其实她也不怎么饿。
  “不不不!爷,我做你休息会儿。我喜欢做饭,爷,你能不能把做饭哩机会留给我呀?”
  “还是我做,说实话你做哩饭不好吃。”爷爷终于说了实话。
  安峦苦着一张脸第一看向柳知业。
  果然柳知业大大的笑开。
  看安峦在恨恨的瞧着自己笑,他于是笑的更猖狂,改为前仰后合的笑。
  “哈哈哈哈哈哈!”笑个不停!
  安峦可怜兮兮的问:“爷,我做饭,真哩很难吃吗?”
  她爷爷大概不想伤她,于是故意避开话题。
  “峦峦你不是喜欢吃蒸哩红芋叶吗?”
  “是啊。”
  唉!相当年奶奶在的时候,奶奶就经常给她蒸红芋叶。蒸的好好吃,她一顿能吃两三碗,都能吃撑。
  好怀念当初奶奶蒸的红芋叶啊!更怀念奶奶!
  “爷,你还记哩啊?记哩我喜欢吃蒸哩红芋叶啊?”她的眼睛含着感动与温暖的泪花,心喜的看着爷爷。
  “傻,你爷当然记得了不但他记得我还记得。”柳知业说。
  安峦向他撇去感动的一眼。
  “小明你也别走嘞吧?尝尝俺爷哩手艺。”
  “不了,我这就走。没你幸福,我得给她们做饭。记得给我留一碗。”
  “哥,你回来了。”
  燕子和几个朋友在院子里跳大绳。
  燕子看见哥哥回来了眼晴一亮,忙从大绳里跑出来。
  柳知业看了一眼她们跳大绳的绳子,惊讶的发现竟然是红芋藤,“你们用红芋藤跳绳?”
  燕子看哥哥眼里竟然有着“惊讶”,她感到有些新鲜,“是啊。俺们是在用红芋藤跳绳,你是不是惊讶咋有这么长哩红芋藤?告诉你啊还有比这更长哩红芋藤哩......”
  燕子指着那个在半空中,悠来荡去的红芋藤,“它本来还要更长,可是俺们用不了被我截了些。”
  “哦。没有疑问了,你去玩吧。”
  柳知业说着走进厨房。
  “哥,今天你能不能给我蒸红芋叶吃啊?”
  “我们家摘了红芋叶?”
  “你还不知道啊?咋们家种红芋嘞,今天咱妈刚从地里刨了点儿,对哩哦!她还让我告诉你把那红芋洗洗干净再切切蒸着吃。”
  燕子手指锅台上的红盆-----红盆里露出大大的红芋,有着满身的泥巴。
  “哥,你说咱妈也不知道是啥口味儿,超喜欢吃面面哩红芋。”
  燕子向他露着牙齿,笑嘻嘻的卖乖讨好,“哥咱们分工合作,我帮你洗那红芋,我还帮你烧锅。”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忍不住的和他亲近,极想和他亲近。
  “不用,你去做作业吧,不会的趁早问你二姐。”
  “嗯~我不要哥,我要帮你,帮完你之后我再去写作业,碰到不会哩我就留着问你,因为我二姐那个老师没有你这个老师教哩好。你知道哩吧她最喜欢凶嘞。”
  柳知业家的饭桌上总是少不了别人家舍不得吃的肉。
  柳知业的养父养母在这个村儿当属有钱的人家。
  (对了!他们家在这个村有一个外号,别让人提起他们家就说,“哑巴家”----因为此号的来源于他们有两个孩子都是哑巴。大女儿从小是个哑巴,第二个孩子是个男孩儿,生他的那年正忙,父母就把他交给哑巴姐姐照顾,结果这样一学两学的就跟姐姐学成了哑巴语。)
  燕子什么也不吃,就是吃他哥哥给她做的红芋叶吃的兴起。
  “唉!真不明白你,你一个红芋叶有啥好吃哩?''
  “妈,你不明白我我也不明白你啊,大红芋面面哩有啥好吃哩。''
  “我吃哩大红芋里面有营养,你那臭叶子有啥营养?''
  “妈,你说话太难听嘞吧,好好哩红芋叶子却被你说成是臭哩,味道都淡了些----爸我不想吃嘞,因为我妈说我这红芋叶是臭哩,把我哩红芋叶味道都说淡嘞。''
  哑巴爸皱着眉头,对哑巴妈说:“你吃你哩饭,多啥嘴。''
  燕子对她妈翻了一个白眼,哼!了一声。
  哑巴妈将筷子往碗上一撂,咚!的一声,“你看看她啊,还动不动对我翻白眼表示不尊重,孩子她爸你趁现在不管管她,还等到她长大哩时候啊?等她长大就更不服管嘞。''
  燕子也将筷子往碗上咚!的一撂,气呼呼的说:“又来又来!我就习惯性哩翻了个白眼,又开始对我说教嘞。”
  哑巴爸可亲地笑着,“呵呵!我看咱家燕子怪懂事哩,没事还给咱们干干活,知道心疼咱们。”
  燕子听见爸爸这样说,还夸她,立刻像泄了气的皮球,也不这么生气了乖乖的坐在凳子上。
  哑巴爸拿起燕子的手轻拍,“燕子啊……”
  “嗯?爸,你想对我说啥?”
  “你以后脾气不要这么冲嘞,也要尽早改掉动不动就翻白眼哩坏习惯,这样别人会不舒服。”
  “爸,我刚才有冲吗?没有吧。”
  “总之你也有不对哩地方,你要改改,以后你爸我不想再看到你再对家里哩谁翻白眼嘞,就是在外面也不行,也不要有翻白眼哩臭毛病。”
  “爸......行我会哩。”
  “这才懂事啊。”
  哑巴爸对哑巴妈说:“你看,只要对她和和气气哩她不就会听你哩吗?”
  “好,你行你厉害。”
  “对,妈,你要像我爸这样,我也不至于对你发火。”
  哑巴家的二女儿云祥说:“就是你哩错,你本来就不应该跟咱妈发火,咱爸咱妈说你是应该哩。”
  燕子翻着白眼切了一声。
  “爸!你看她又开始翻白眼嘞。”
  “我没有!姐,你怪会诬赖人哩。”
  “谁说你没有,小明也看见嘞----小明你说你看见嘞是吧?”
  哑巴爸说:“别吵嘞!你们别烦嘞!要是吃饭就好好吃饭,要是不想吃嘞就赶紧到屋里写作业去。”
  哑巴妈说:“快点吃饭,都好好哩吃饭,你们别吵嘞啊,谁再吵我就打谁。”
  
  燕子掀起柳知业屋里的门帘,“嘻嘻!哥,我可以进来吗?”
  “既然已经进来了,那就进来吧。”
  燕子坐到柳知业的床边,看着哥哥用心研读的脸,“嘻嘻!哥,你好用心读书啊!是不是想考个状元郎?”
  见哥哥不理她,她感到有些无趣。
  燕子翻开课本,“哥,我这个不会。”
  她指着认识方程这道题,“哥,你给我消灭它。”
  “拿给我看。”
  燕子将课本递到他屈着的腿上。
  “这个太简单了。”
  燕子看着哥哥认真的侧脸,有种想让时光就此定格的感觉。
  她崇拜的看着哥哥,她就知道让她头疼的问题,在这个哥哥面前根本不是什么问题,“哥呀,这个对你来说是简单透嘞但对我可就是很大哩难题。''
  “我知道,会了不难难了不会。”
  “哥,你理解就好。”
  “所以我再教你一遍。你这回可要认真听,如果这次还不会就不要再过来问我同样的问题了。”
  燕子张着嘴惊讶的瞪大眼睛看着哥哥,“哥你教过我这道题吗?”
  “是啊,昨天中午你问过我,我细心的给你解答过。”
  “昨天中午啊……那一定是太匆忙嘞我没记住。我肯定是又怕迟到又怕咋哩,所以没记住。”
  “来,你仔细看着我是怎么解的。”
  安峦的房间里灯光昏黄,她倚在床上傻傻的看着灯光。
  她喜欢看灯光,因为它明亮可以给安峦些许的安全感。
  此刻她在想从什么时候起,自己对柳知业开始有了不好意思了呢?
  记得以前没有过.....以前面对他很坦然,跟面对好姐妹一样的毫无避讳----不会脸红不会什么的。现在自己面对他,有时会害羞,有时会窘迫。
  以前自己把自己的笨暴露在他面前,从不会觉得有什么难堪的?从不会去想他会怎么想,一切都是那么的理所当然。可现在有些不一样了?到底那些不一样呢?为什么不一样呢?
  安峦躺下双臂枕着头,准备细细思量。
  这思量思量着就渐渐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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