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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我的光彩笔记 / 第三章:那个恨我的少年

第三章:那个恨我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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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醒醒……”
  安峦感觉脸上被人拍呀拍的,她睡意正浓这拍来拍去的好不烦人!
  她极力睁眼,没想到会看到柳知业正在不停的打自己的脸!
  “你干么?”安峦无辜又委屈的问。
  “干么?你知道自己有多傻吗?穿着湿衣服睡觉!感冒还没好还想更严重啊?”
  “我,我没穿着湿衣服睡觉啊?”她噘着嘴皱着眉反驳。
  “你这……你这还不湿啊?赶紧给我换掉!”
  柳知业摸着她身上穿着的湿衣服,命令道。
  安峦的湿衣服皱巴巴的贴在身上,站起身的时候还冒着热气。
  柳知业干瞪着她,气的上气不接下气不能言语。
  “好了。你,你出去了,我要换衣服。”
  “我给你烧热水去。”
  “你休想让我洗澡,我已经听你的话换衣服了。”
  言下之意我只能听你一个,不能听你两个。
  安峦闭着眼给自己迷迷糊糊套上衣服。
  她觉得浑身乏力极了,软绵绵的没有一丝力气,只想躺下休息。她把自己扔在床上,裹紧被子睡了过去。
  “起来吃饭了。”
  柳知业捏着她的鼻子把她逼醒。
  安峦将眼睛睁开一条细缝,纤手一个劲儿的拍打他还在捏着她鼻子的臭手。
  “好了,别再虐我了。”
  “哈哈!你听话我就放了你的鼻子。”
  “我听话,我听话。”
  “我命令你吃过饭就去洗热水澡。”
  安峦点头。
  “咳咳咳……!”对面的房间里传出一声声像是要把肺都要咳出来般撕心裂肺的咳嗽声。
  “放开我的鼻子啊,我要去看我爷怎么了好些没。”
  安峦小跑到爷爷门帘前,掀开门帘往里看,见爷爷正闭着眼睛睡觉,他的胸膛急剧起伏着,可能刚才咳嗽过猛的缘故。
  安峦见柳知业走出门她也跟着他走出去,和他一起走进了厨房。
  安峦站在锅台旁,愣愣的看着柳知业起馒头的动作,“柳知业谢谢你,给我们做饭。”
  “爷,吃饭嘞,爷,吃饭嘞。”
  安峦站在爷爷床边,叫爷爷起床吃饭,见爷爷睡得沉没听见,她用手轻轻推搡着爷爷的肩膀。
  “你做好饭嘞?”
  “嗯,爷,饭做好嘞可以吃嘞。”
  “你自己去吃吧,我不饿。”
  “你也跟着我一起吃啊,我自己吃没意思。”
  “我不饿,你去吃吧。”
  “爷……”
  爷爷又睡了过去。
  “爷,你不吃饭对身体不好。”安峦看着已经闭上眼,又睡了的爷爷,她的这句话忽然说的很轻很轻,仿佛怕吵到爷爷,又仿佛是伤心的呓语。
  她的眼睛里闪烁着晶莹。
  “你爷爷不吃?”
  “嗯。”
  “他不饿就不要勉强他了。你以前不在的时候,他晚上从来不做饭,据他说不饿。”
  “我知道可是这样对身体不好,想我每天无论饿不饿都会吃的,因为这样对身体好。”
  “如果我今天晚上,不过来给你做饭,你会吃吗?”
  安峦语塞,“或许吧?”
  “嗯!好吃。”
  柳知业看安峦吃他做的饭,吃的如此兴起,面容很是柔和。
  “柳知业你做的真好吃!我为你点赞。”
  安峦一边嚼着蒿菜一边两眼发光的说:“柳知业你这蒿菜炒的爽口极了。”
  “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大声点让全世界的人都听见,希望你能把她们都喊出来,来品尝我做的美味儿,希望我做一个大厨。”
  “切!”安峦翻了一个大白眼,“你还记得你常跟我说的宇航员梦吗?你还有没有大梦想了?”
  “跟你开句玩笑,你还要喜欢当真了。”
  “唉!不过这世间怎会有你这般完美又优秀的男子!你瞧瞧你是有多优秀啊,优秀一:你把数学当做玩游戏这么的简单法;优秀二:你随便考考就能名列第一或者第二;优秀三:我想你早就发觉你自己长的也不赖;优秀四:,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还下得了厨房,做的了羹汤,简直完美到极至了,不知羞愧了多少男子,让他们捂脸痛哭啊!”
  柳知业认真的看着她,“你终于回归到以前的活泼、跳脱了。”
  “呵呵呵!我前段时间没有吗?”
  “你笑起来很好看,要常常的笑。希望你的心情一直明媚下去。”
  “你的笑也很好看。”
  “太不真了,我才刚夸你,你就回敬我。”
  “呵呵!我说的是‘真’!”-----是的,安峦一直觉得柳知业的笑十分好看,在她的小世界里,有一个对柳知业笑的评价:别人的笑只是笑,而他的笑,仿佛添了份彩。
  
  这一晚安峦躺在床上,没有这么恐惧了,恐惧的时候就想想他,想想他坚毅的脸、坚定的眼睛,想着他就在不远处----心就会安稳一些。才躺下去不久就这样安稳的睡着了。
  柳知业的房间里,灯火辉煌。
  他拿着a4纸验算着习题----特别是心情寥落的时候,他就喜欢躲在数学的迷宫里。
  “哥你睡嘞吗?我来请教你学习嘞。”
  一个黑乎乎的脑袋钻进来,笑嘻嘻的问他。
  柳知业闭上眼睛,“我在睡呢。”
  燕子捧着书本走进来,走到他床边,“你骗人,我看见嘞你才闭上眼睛哩。”
  “你二姐同样学习好,今天找她教你好吧?我今天有些烦心事,没心情教你啊。”
  燕子坐在柳知业床边,笑着看着他,“哥你今天有啥不开心哩事啊?你平时那么用心哩教我,现在可以让我回报你一点吗?你不开心就要把不开心哩说出来,说给我听我替你分担一些。”
  “好。”
  “真哩?快说!快说你哩伤心事?我身为你妹急于给你分担。”
  “我想请一天假,不做你的代课老师吗?”
  燕子可怜兮兮的看着他,“哥……那好吧,哥你休息吧。”
  
  柳知业和安峦结伴而行在上学的路上。
  晨曦照在他们的脸上,他们朝气蓬勃的脸和晨曦一样,清澈.干净。
  他们倾听着鸟语花香的声音,感受着大自然的清爽与宁静。
  一路沉默,谁也不愿打扰掉这和谐的美好。
  一辆三轮车从他们面前驶过,柳知业和安峦默契的追那辆三轮车。
  他们相互看着对方,眼里都闪着促狭的光。
  他们奔跑着给老爷爷推车。
  老爷爷回过头对两个懂事的孩儿子赞赏的笑。
  他们把老爷爷的车推上柏油路,两人看着对方眼里的促狭,然后一起数着,一、二、三
  ----然后纵身一跃,跳到老爷爷的三轮车上----这个游戏是跟安峦学的,先给人家推车,赢得人家好感之后再跳上人家的车。
  车子行驶在一个分岔路口,他们与老爷爷含笑挥别。
  “刚才你怎么这么逗?变得有些皮。”
  柳知业一脸严肃、郁闷的说:“没想到跟你学坏了。”
  安峦仰着下巴哼了一声。
  “你的书包还是我给你背着。我看它快把你的瘦身材压垮了。”
  安峦低着头,看了看自己的身子,瘦是瘦了些,瘦的前面跟男人有的一比,但是未有那么夸张啊----起码她的身体是能够承受一个书包的重量的。
  安峦咧嘴促狭的笑,“嘿嘿!谢谢你夸我有身材。''
  柳知业笑着扶额。
  “拿,把书包给本大爷。我看着你背着书包就怎么有些不顺眼呢。''说着柳知业将安峦背在身上的书包拉走。
  安峦瞬间感到背上一凉,被书包压得汗湿的背得以喘息,猛地清爽。
  安峦试图抢走自己的书包,“不用你背。”
  可是柳知业扭头就走。
  从某一方面讲他们是相同的,柳知业看安峦汗湿的背心疼她,所以他想帮她背书包;同样的安峦也心疼着他,她不忍心他那么累。
  越临近学校安峦的心情越发的糟糕。
  柳知业见她怏怏着一张脸问,“你怎么了?”
  安峦似乎没听见他的话,心事重重精神萎靡的往前走。
  柳知业大手附上她的额头,“温度还好啊,是不是别的地方不舒服?''
  “我没有,我很正常。''
  见安峦一直心事重重的看向学校的方向,柳知业似有所悟的笑了,“哦~作业没完成心事重重。你还是以前的臭毛病,作业不做,到学校又怕挨批,我可帮不了你啊,我不会给你写作业的,不会惯着你。''
  “我很久以前是希望你给我写作业,但是自从我懂事了以后,我是不是都在要求你教我,我希望你把我教会,因为我长大了懂得一个道理:授之以鱼不如授之以渔。''
  柳知业看了她一会儿,伸手揉了揉她的头。
  快接近学校的时候,安峦极力让自己不要转头,不要侧目,可她还是转了头-----在学校的左边有一个桥,桥的旁边,开了一家小店,那小店的门框上,靠了一个少年,他染着个红头发,留着能够遮住半张脸的刘海,他手里夹着烟,仰着头一口一口猛吸着烟。
  他看见安峦在看他,他的表情更加的狰狞,神经更加的兴奋,一双眼睛因为极度的兴奋,极度的恨而闪着莹莹的光。
  他将燃烧正旺的烟头,往自己的脉搏上狠狠一按,然后勾出一抹似喜似悲的笑----
  安峦怔怔的看着他,“他这样做是在干么?是想让我痛苦内疚吗?他知不知道我是一个受害者!他的这些应该做给他的父亲看,做给那个禽兽不如的父亲看!不应该做给我这个被他爸残害的我来看!我不会觉得内疚我只会觉得愤怒!他的父亲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让我丧失了孩子本应该有的纯真,让我承受着一辈子的阴影......他的父亲把我害成了这个样子,是他的父亲毁了他的家,害了他的母亲,他为什么偏要在我面前残害自己,他为什么恨上我了??!我是一个受害者,我有什么错?他要自残就自残吧!......”
  安峦的眼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上天啊!让他自残自残好了!最好把血都流干!最好让他失去一个儿子!最好把他们都带走!让他们都死掉!!!”
  安峦的眼睛瞪得越来越大,眼神越来越灼热。
  就在她头昏脑热的时候,感觉有什么在自己的头上温柔的挠。
  她抬头,原来是柳知业,他含笑着一张脸,对着她笑,没有任何话。
  安峦莹莹水眸看着他,仿佛对他诉说着什么?
  她在心里对柳知业说:“你知道吗?你知道吗柳知业?你知道我都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吗?..........''
  安峦深深的看着他,然后拔足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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