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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深爱女儿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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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候按照草原上的习惯,姑娘叫艾莱忽,说明这个姑娘很淘气,像个小子,所以叫这个名字的姑娘很多。确实也是,咱们这个艾莱忽是父母的掌上明珠,从小很任性,娇生惯养,从小就喜欢玩男孩子玩的东西。什么舞刀弄棒,甚至于玩枪。到头来,什么枪都会玩,枪法还不错。弄得王老大两口子一阵苦笑:“谁娶了这个姑娘,他就算请了活祖宗!”
  但是,王老大更喜欢这个姑娘,在知道姑娘被绑架,对方明码标价30万的天价的时候,王老大咬咬牙,真的凑齐了这个别人连想都不敢想的天价钱。这差不多等于王老大家的全部资产数目。
  回到家的艾莱忽听说爸爸真的装好钱,要交给土匪换回女儿时,艾莱忽还是激动了一番。为了自己的女儿,父母宁肯倾尽全部的财产去换来女儿的姓名。有深爱女儿的父母才能做到这一点?
  当即,艾莱忽听说父亲带着钱去寻土匪的时候,艾莱忽一下急了,她跑到马厩,牵出一个最善跑的马,跳上了马背,向猎场飞奔。她知道,父亲正在费尽力气寻找土匪,赶紧把父亲找回来。
  一阵狂奔,艾莱忽就到了猎场,猎场上静悄悄的,没有人,父亲在哪里呢?艾莱忽在马背上进行扫视,想看到父亲的身影。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父亲在哪里呢?
  艾莱忽找不到身带巨额现金的父亲,这使她很着急。要知道,当时是及其慌乱的年代,身带巨额现金,这是土匪极力搜寻的对象。正在这时,一声枪响,在寂静的猎场是那么清脆!
  听到枪声,艾莱忽心里更是不安。父亲是个本分的生意人,遇到土匪肯定凶多吉少。艾莱忽一下调转马头,向枪响处驰去!这很明显,土匪知道父亲带钱来了,而父亲毫无还手之力,估计父亲已遭到土匪的毒手!
  艾莱忽很快找到枪响的地方。那是一片树林,整个猎场唯一的树林。土匪当然知道这里,土匪有可能在那里行凶。艾莱忽骑马到了树林,果然看见身负重伤的父亲,躺在雪地里!
  “爸爸!”艾莱忽飞身下马,跑去想扶起父亲,父亲已经不能说话了,身上都是血,加上天寒地冻,父亲已经奄奄一息,若不是艾莱忽及时赶到,父亲恐怕命丧猎场!
  父亲还有知觉,他看见女儿回来,又惊又喜,脸上显出笑意,用微弱的声音问道:
  “女儿回来了?太••••••好了。”说完,又昏迷过去。艾莱忽的眼泪一下流了出来。
  “父亲!”艾莱忽抱着父亲痛哭。土匪真该千刀万剐,把我们家害得就要家破人亡!
  “现在不是哭的时候,赶紧去找土匪报仇!”艾莱忽真真切切地听到了一句话。嗯?处于悲痛中的艾莱忽突然听到了别人说的话!分明是近前有人。
  艾莱忽透过泪水一看,一惊:是玉山!本来离去的玉山又回来了!这使艾莱忽狂喜不已。人活在世上就是要靠缘分,不管世界有多大,不管时间有多长,两人就是碰到一起。
  “玉山,是你!”原先,通过说话,艾莱忽知道了他的名字。玉山恳切地说:
  “我本来是想再打猎一下再回家,却听到了枪声。”玉山放低声音说。“老人怎么样?土匪没跑远,去追他们肯定追得上。”玉山又说。
  玉山的一句话提醒了艾莱忽,土匪是一定要追的,父亲的血不能白流,一定要报仇,况且那么多钱不能白白送给背信弃义的土匪!
  “走!”艾莱忽突然站起来,对玉山说:“咱们俩同骑一匹马,这样就快。”但是,玉山有些犹豫,那时候男女授受不亲,况且两人同骑一匹马,不免有肌肤的接触,这有违于当时通行的男女关系。
  “你去不去?”艾莱忽有些不耐烦了。这也难怪,父亲眼看就要一命呜呼,那么多的钱就要落入土匪的腰包,形势太紧急了。
  艾莱忽说完,捡起枪跳上了马背。这太干脆了,容不得玉山再考虑了,玉山也紧随着跳上了马背。两人一起顺着雪地里的脚印,往远处追去。
  玉山发现这马驮着两人,跑得很快。不禁脱口“嗯,这马很好。”夸了一下。“这马是我们家最能跑的马,你放心,土匪是跑不了的。”
  骑马追击的过程中,两人还在呼呼地北风里,留下了一番谈话:
  “你怎么没回家,怎么又到这里了?”
  “说来惭愧,我本来是来打猎的,两手空空也不好,我又来打猎了,又遇见了你。”
  “你听到了枪声?”
  “嗯。”
  玉山和艾莱忽的马使劲跑了一阵,果然看见土匪的踪影了。也许是土匪太过于自信了,他们以为受伤的老人追不上他们,再也没人能够追得上,所以走的很慢。过于自信有时候会误事的。
  追上土匪,两人心里都踏实了。该死的土匪,祸害草原马上的本分人,罪有应得。
  离土匪越来越近了,艾莱忽甚至看见了土匪把背上的钱袋子,那是艾莱忽最熟悉的家里的东西,父亲肯定用它来装钱,那是父亲用生命来保护的东西,现在落入土匪的手里。
  看见父亲丢失的东西,艾莱忽心里更着急了。在马背上刚要举枪射击,玉山指指前面的土包,“咱们去那里,这样更有把握。”玉山提醒道。
  艾莱忽觉得玉山的方法很稳妥,就跳下了马背。玉山也紧随着跳下。他们的这些动作,土匪全然没发觉,他们以为没有人阻止他们,以为他们得到了这么多钱,以为他们的行动很成功。
  艾莱忽这才觉出玉山的主意很正确,这样可以很好地保护自己,也能近距离打击土匪。
  两人在土包后米看隐藏好。艾莱忽发现玉山还拿着猎枪,这样打仗会吃亏的。因为前面有七个土匪,有七支枪。艾莱忽觉得弄不好他们会吃亏的,必须速战速决。
  玉山开枪速度快,他必须有好枪。艾莱忽把自己的枪递给玉山,“你开枪速度快,你用这枪。”玉山不好意思,他没说实情,只说:“枪里的子弹用完了,就扔了。”
  对于艾莱忽换枪的想法,玉山也没反对,这个关键时刻是容不得半点虚假的,玉山把自己的猎枪递给玉山,拿起了快枪。艾莱忽熟练地给猎枪上好子弹。
  两人开始瞄准。土包给他们充当很好的掩体作用,两人向土匪瞄准。艾莱忽瞄准的是拿钱袋子的家伙。玉山瞄准的是手里拿着枪的家伙。
  这两人本来是打枪的高手,一阵瞄准更增加了准确性的把握。“啪”的两声清脆的枪声突然在土匪的身后响起,立刻有两个土匪应声而倒。
  有意思的是,两人开枪之前都要商量好要打的土匪,免得打重了,既浪费子弹,又白白失去打击土匪的机会。两人迅速简短交流后,两人又同时开了枪。
  土匪那边很惊慌。本来以为万无一失的,没想到突然有人开枪,当场有两人毙命。土匪们的吃惊程度无异于听到了惊雷。
  土匪们都一惊。这两人的枪法不错。艾莱忽猜得不很对,拿钱的那个家伙是土匪的头目。她没想到她打死了这伙儿土匪的头头,剩下的土匪一下没了主意。
  剩下的土匪正在惊慌失措,乱成一团。正在这时,又射来两颗子弹,又有两个土匪应声倒下。这样一来,剩下土匪们呆不住了,四声枪响后,只剩下三个土匪。
  看见打死四个土匪,玉山和艾莱忽更有信心了,他们开枪的速度简直太快了,他们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剩下的三个土匪兢兢战战,就要爬上马背逃窜。土匪看出这里是死亡地带,早点离开这里,他们就有生还的可能。
  这些草原上的土匪都是马背上的好手,转眼间三个土匪就爬上了马背,开始往远处逃去。不好,土匪要逃!玉山和艾莱忽知道,不能让一个土匪离开这里,否则会后患无穷。
  他们两人超乎平常速度迅速装好了子弹,忙得没怎么瞄准,就开了枪。很好,立刻有两个土匪掉下了马背!玉山和艾莱忽心里不禁为自己枪法的精湛叫好。
  还剩下一个土匪!玉山赶紧开枪,但是那个土匪跑得太快了,再加上那个土匪骑马很有一手,紧紧地贴近马背,玉山能打的目标实在太小了,玉山只能眼看着那个土匪眼睁睁地逃去!
  艾莱忽迅速跑到那伙儿土匪身边,迅速地拿起那个钱袋子。艾莱忽一看,里面的钱完好无损,他们来的太及时了!他们行动的太快了!
  “你在看什么?快走吧,你爸还等我们呢。”玉山催促艾莱忽。时间照样紧急,那是救人的时间。
  艾莱忽举起钱袋子,问玉山:“你知道这里面是什么吗?”玉山不禁一愣,这个时候艾莱忽还有开玩笑的情趣。
  “告诉你吧,这里面全是钱,满满一袋子!”玉山立刻呆住了,他长这么大还没看过这么多钱!“怎么拿这么多钱给土匪呢?”玉山问道,因为他还不知道事情的原委。
  “赎回我呀。”艾莱忽道出实情。玉山明白了,土匪拿艾莱忽当绑票,向艾莱忽的家里要钱,这太卑鄙了。
  “咱们快些走吧,你爸还等我们呢。”在玉山的催促下,两人迅速地跳上了马背。向远处的小树林奔去。
  所幸的是,受伤严重、奄奄一息的王老大还没死。两人把王老大放上马背,两人牵着马,往家里走去。
  “你还是没打着猎物。”艾莱忽抱有歉意地跟玉山说。艾莱忽没说下文,下文是“没打着猎物,你们家吃什么呀?”
  “将就呗,不过替你们家拿回那么多钱,也值了。”玉山说道。艾莱忽听玉山这么说,心里很暖和。这个人什么时候都是想着别人,这是个很不错的年轻人。
  突然,艾莱忽看见前面有个人背着个野兔,看来是刚才的打猎所得。艾莱忽就叫住了那人:“你的野兔卖不卖?”玉山很纳闷,这个姑娘怎么做起生意来了?
  “不卖,我们全家都在等着吃呢。”是啊,谁家都是这样,这年头能吃的只有这些了。
  “我给你五倍的价钱,你卖不卖?”艾莱忽说道,玉山看出,这姑娘非要这个猎物不可。
  “那好吧,我卖。”野兔到了艾莱忽的手里。
  艾莱忽又把野兔递给玉山:“拿着,拿家去吃。”
  玉山明白了,艾莱忽用这么高的价钱买下猎物,原来是为了玉山!
  玉山说什么也不要,“这猎物的价钱太高了,你拿家去吧。”
  “你怎么不要?你家里吃什么?你忙乎一天为了我家,帮了那么大忙,难道一支野兔算什么呢?今天你不要也得要,你不要我就不答应。”艾莱忽说着,带着哭腔。玉山听出,这姑娘已经急了!野兔不要过不去了。
  玉山就把野兔放在肩上。“回家注意保密,不要让土匪知道一点风声!”玉山嘱咐道,他觉得这一点很重要。土匪一旦知道了,那是很麻烦的。
  两人就在岔道上分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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