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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土匪也有情 / 第一章草原的灾难

第一章草原的灾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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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时的科尔沁草原是个寂寥的草原。天还是那么苍茫,草原还是那么辽远。草原人还是祖祖辈辈那样顺礼成章地在草原上放牧。那时候虽说日子有些艰难,倒也能过得去。
  但是,到了二十世纪二十年代末,草原就不那么寂寥了,一心放牧的牧民们都突然愤怒了!因为王爷不让他们在这片草原上继续放牧了!王爷要把他们从这块草原统统赶出去,因为王爷要把这片草原卖给军阀,他要毁去草原牧民的生活来源!
  当时,王爷是这块草原之主,草原是他的私有财产,他可以为所欲为,他可以随心所欲,现在他竟然把这块草原卖给别人,其想法的恶劣令人发指!
  在王爷看来,诺大的草原是他的私有财产,广大的牧民只是借用王爷财产的佃户。他完全不管这片草原的来历,他只知道他可以随意支配草原,因为这是清朝赋予他的特权。
  可是,那时清朝已经倒台,一切赋予他的权利已经不存在。而王爷还在实行他的特权,这未免有些不识时务了。谁都知道,这一片草原早在成吉思汗时期,就属于成吉思汗的弟弟合撒儿王爷的。这些牧民就是合撒儿王爷的属民,这一带草原什么时候成为他那得木得王爷的?
  再者说,草原是牧民们世代生活的地方,现在要他们离开这唯一赖以生存的地方,牧民们的反应是如何的强烈!他们决心以武装起义,来抗击吞并草原!于是,产生了嘎达梅林等一系列为民请愿的起义!他们的壮举如日月行天般的壮烈,是草原人民的骄傲,是草原世世代代可歌可泣的。
  在嘎达梅林起义的队伍中,有一部分人来自为人不齿的土匪。这些人和嘎达梅林一样,也拿起武器,参加了抗击军阀队伍的战斗,其行为也同样令人肃然起敬。
  其中,有一支“玉山绺子”土匪作战格外勇敢,打死了很多军阀兵,给人们留下了深深的烙印。
  咱们单表这个“玉山绺子”。据说这个玉山原来是个普通牧民。因为生活所迫,因为生活道路艰辛曲折,才沦落为为人不齿的土匪。从牧民到土匪,乍看只有一步之遥,但是有天壤之别。
  玉山的生活道路很是曲折艰辛,期间也牵扯到一个姑娘,上演了一段催人泪下的情感故事。一个姑娘竟然钟情于一个土匪,这个闻所未闻的情感故事就在草原上发生了!
  说起玉山的故事,如滚滚的西辽河水,咱们暂且娓娓道来——
  玉山是科尔沁草原的一个刚满二十岁的普普通通的牧民。小伙子家境不是那么好,因此他也没有多少奢望。只是摔着鞭子整天勤勤恳恳地放牧,要不偶尔扛着枪,一心一意地打猎。
  玉山和北村的姑娘艾莱忽是在打猎的猎场有所接触的。年方十八的艾莱忽姑娘的家境很富裕,人又长得美丽,是村子里出了名的一枝花。当然,艾莱忽姑娘也就成了村里很多小伙子怀揣的梦里的佳人。
  他们虽说住在邻村,却无缘打交道。那时候的封建思想还是蛮强的,男女收受不亲。
  那时候,玉山扛起一把枪,到村东的草甸子里去打猎。玉山是个是个很能打猎,又很爱打猎的人。每年的冬天是他最快乐的时节,因为那是他总有沉甸甸的收获。他总想好好把握上天赐予的打猎好机会,解决一下拮据的生活。
  玉山打猎的技术很不错,每次打猎他都收获颇丰,够他和他的妈妈享用好几天。那时候,当玉山往家里扛回沉甸甸的猎物时,心里的高兴劲总是溢于言表。
  可就是这些天,他心里很落寞,有几次竟然空手而回,这使他的内心感到很失落,玉山认为这是一个猎手的耻辱。特别是当他听到远处传来的枪声时,心里特别不自在,认为这是人家羞辱了他。
  但是,玉山还是去打猎,因为打猎能解决他们娘俩的吃饭问题,那是绝好的攫取美食的好机会,玉山是绝不白白放过的。
  那天可能是东北冬天最冷的天,呼呼的北风直往玉山的脖领里灌,玉山感觉比用刀子扎还难受。但是,猎场上打猎的人有的是,都在满怀希望地往前走。也许大家的心情和玉山一样。
  人们不管冻得如何,还是满怀希望地往前走。因为天气越冷,打着猎物的希望就越大。这些人都不愿空手而归,因为家里都有好几口人在等着猎人的猎物呢。
  可是玉山从一大早到小半晌,玉山可是什么猎物都没碰着。也许老天并不光顾我了,又要让我空手而回?玉山心里有些凄凉。
  他害怕自己又落个空手而归的结局,这个结果是很残酷的,他和妈妈又要啃原先预留的干粮了。让妈妈又空欢喜一场,是玉山最不愿看到的。玉山是个孝子,他心疼妈妈,妈妈就这么一个儿子,就这么一个生活的依靠,他不忍心让妈妈过上忍饥挨饿的生活。
  说实在的,玉山也到了谈情说爱的年龄了。在草原上,像玉山这么大的小伙子都有了媳妇,有的甚至有了小孩。每当玉山见到这些时,心里都酸溜溜的,隐隐的有些难受。
  玉山了解自己家庭的情况。他也想娶媳妇,可是有什么办法呢?玉山心有余而力不足。玉山特别注意妈妈的感受,有时候玉山发现妈妈也心事重重,有时候看着儿子叹着气,他知道妈妈为什么叹气。有什么办法呢?肚子都填不饱,哪有条件说媳妇呢?
  玉山想着,扛着枪走着。作为猎手,在猎场总是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放不过猎物出现的蛛丝马迹。特别在这种时候,察觉到猎物的出现,那是顶顶万幸的事情。
  玉山正在心事重重地走着,他希望能见到猎物的出现。突然,有个硕大的野兔在前面出现了,在雪地里一蹦一跳!
  玉山立即精神振奋起来。这年头发现个猎物多么不容易!决不能让它白白从自己眼前溜掉。玉山提着猎枪追了上去。
  猎物好像跑得不快,但是始终在玉山的有效射程之外。作为猎手的玉山知道,这是个很有逃跑经验的猎物。玉山瞄准了几次,无奈猎枪的射程太短,玉山只能慢慢地跟踪。
  玉山徒步追猎物也是很费劲的事。徒步跑得不快,又费力气,玉山已经追出去很远,已经上气不接下气,但是一看见还在蹦跳的野兔,玉山没有想别的,又继续追了下去。
  野兔故意吊玉山的胃口,跑的速度并不快,还在前面蹦跳。玉山明白了,这是个受伤的野兔,已经筋疲力尽了,但出于逃脱危险的本能,它还在坚持。玉山已经追出去好几里地了,玉山明白,只要他再坚持一会儿,野兔就能达到耐力的极限,那时候他就把野兔收入囊中。
  突然,玉山发现了一排排的木桩,在草原上是那么显眼!从没见过这个情景的玉山愣住了。但是,野兔眼看就要进入木桩划定的范围里,玉山也顾不得许多了,跟着野兔追了上去!
  正在这时,玉山听见传来一声喊:“喂,别走了,再走就开枪了!”玉山听得出,语气很强硬。
  玉山往喊声处看了一眼,脚步停了一下,又要跑。因为他看见野兔已经筋疲力尽,已经倒在那里了。
  突然,玉山看见有两人向他这边跑来。“这是怎么回事?”玉山想着,停住了脚步,并且把脚从木桩那边抽了回来。玉山觉得他没过木桩,不会有什么事。
  “你怎么回事?”转眼间,那两个人跑到了玉山跟前,满脸凶气地对着玉山大声喊道。
  “那是我的兔子,跑到那里去了。”玉山指着倒在木桩里边的兔子说道。
  那两个人都背着枪,对着玉山又大声喊道:“你的兔子?进木桩里边就不是你的了。”
  木桩里边?玉山倒懵了,这里前些天玉山还来打猎过。那时候随意开枪打猎,哪有什么木桩?玉山不明白了,原先我们随意打猎的草原,怎么现在就不让打猎了?
  玉山忍不住把猎枪拿在手里,反问道:“木桩?什么木桩?”玉山由于激动,声音稍稍提高了一些。
  看见玉山的神情,那两个人也立即把枪拿在手里,并且把枪口对着玉山,冷笑道:
  “小子大爷告诉你,王爷把这片草原卖了,从今以后你们不能再打猎了。我们两个旗卫队的人就是看着这一片草原的。你赶紧滚蛋,不然我们就不客气了。”说着,伸出手往后推玉山。他们要玉山远离这一片地方。
  他们的所作所为把玉山气坏了。这些旗卫队尽情欺负我们牧民,霸占我们的草原,不让我们牧民生存。我们自己的草原,我们都没权利进去。天下还有公理吗?天下还有良心可言吗?
  但是,玉山不想吃眼前亏,但他又不甘心。这些人太令人生气了。他背了猎枪,正色地对旗卫队的人说:“这一带草原是我们祖祖辈辈放牧打猎的地方,王爷这样做,是亏了心的。”
  说完,玉山就转过身来,大踏步地回去了。任凭那两个旗卫队的人怎么骂,他都没回头。
  玉山觉得心里很憋屈,自己的草原都不能进去打猎。玉山觉得,应该找到公道。天下总有公道可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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