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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站起来就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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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盘腿坐在地上,潮润阴湿的感觉便向屁股袭来。昨天刚下过雨,雨量中到大,这是我那老掉牙的收录机说的。听说还有个小孩在骑车回家时,就在这个路口摔了一跤,很厉害的,还掉了一颗门牙,害得他父母发动亲戚出来满地找牙,还是没找到。也许有人会说,掉颗牙算什么,现在的商人失了信誉、女人掉了贞操都毫不在乎的。但这里的风俗不一样的,牙是一定要找回来的,上牙扔床底,下牙扔屋面,而且扔的时候要双脚并拢,以期达到新出的牙长得整齐划一。历来如此。
  这也难怪,村镇结合部,哪个地方有好的路?一下雨,就是烂泥巴,而那牙又不是什么大石头,也许被人连泥带牙早已带到哪儿去了呢?
  天似乎更暗了,连空气也似乎越来越潮湿了,我这么说当然不会没有理由,我的呼吸越来越急促,烦闷得很,往年的五月可是暖洋洋的,尤其是在老家,这样的黄昏最适合做爱。而屁股也越来越不安分,总是像上着枯燥无味的数学课的小学生似的,移来移去的,凉气太重了!我心里说,怎么不早点带个草蒲团来呢?即使不想到带草蒲团,带一二张报纸也好呀!
  说起报纸,我就觉得有必要澄清一下事实。前一阵有份《东南晚报》,刊登了一起抢劫案。报案的是个五大三粗的打铁匠,他心有余悸地说,那人盘腿坐在地上,两目如电,对我呵斥道:要命的留下买命钱!!我本来想跟他拼一记的,大汉激动地说,但刚想举起扁担,突觉胳膊一麻,想来那家伙功夫十分了得!我转眼一想,犯不着为几个钱而丢命吧?就掏出了二百元钱,(其实我袋里总共500元呢!)。那家伙朝我扬扬手,我就像兔子一样溜走了。回家想想心有不甘,二百元啊!又不是二元钱,打铁的话,要打多少个镰刀、锄头?算算都心疼,就来报案了。
  我心里感到好笑,这小子就是不老实,当然,这也是现代人的通病。要面子是人的本性,在成千上万读者面前,如此虎背熊腰,总不能令人感觉太熊了吧?其实,月光可以作证,这小子刚想举扁担,我就说:别动,千万别动!。你猜那小子怎么了?就像被施了定身法似的,一动不动了。我叫他磕头,他就磕头,我叫他喊爷爷,他就喊爷爷,声音似打铁很是清脆悦耳。当然,这期间也有个由轻到重由低到高的艰难历程,先是扭扭捏捏如新娘子放屁,后来便放开了如腾格尔唱歌。因为我说了,喊到合格为此,不合格就别走。有一阵,因为这小子喊得太响了,连我都有些担心,怕被更多的人听到,我只好连连说NO,NO。害得这小子一下子无所适从,委曲地说,那怎么办呢?轻不行,重又不行,你说怎么办?当我得知他是一个打铁匠后,就教导他:叫爷爷,就如打铁,该轻时要轻,该重时要重,有时更要不轻不重,否则,你打不好铁!这小子挠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地说,被你说对了。
  这情景,称是上是老师之于学生的谆谆教导。而事实上,三年前我还是一位乡村教师,一个人教一所学校,也就是说既是校长又是教师。所教的学生从初一到初三的都有,胖的瘦的丑的俊的都有,但我喜欢女学生,尤其是俊的女学生。在俊的女学生面前,我往往挪不开步子,往往就像公鸡一样在她们周围转,时不时振振翅膀,展示一下自己的风骚。当地有很多乡村教师因受不了苦而纷纷下去打工,如我的前任刘老师,对外宣称是受不了上面拖欠工资,事实上是他广洒不道德的种子,怕挨村民的老拳,而自动离职。他离职离得真是时候,计算之精准之精确令无数色郎竞折腰。一个星期后,便有个初三女孩在我校简陋的厕所里,生下了一个男婴。当时我刚接班,面对此情此景,真是焦头烂额,苦不堪言,这种“掮湿木梢”的滋味,真叫难受。女孩当时想把男婴一脚踢进粪池,多亏我一个饿狼扑食把他接住。也幸亏她身子骨软,否则我再怎么身手敏捷,也难接啊!
  找老刘显然是困难的,因为他自己人出去后,一直没回过老家,连信也没有一封,也许真的如人所说当他的精算师去了。就当他死了吧!老刘的年过六旬的父母常在别人面前叹气道;就当他死了吧!女孩的父母常在别人面前叹气道。女孩的父母为养育费的事,没少跑老刘家,无奈这两个老人,即使连皮带肉卖掉,也比不上一头猪钱(这是邻居对女孩父母说的原话)。女孩父母只得作罢,迫于各方压方,咬咬牙把男婴悄悄卖了,得款一万元,据说,女孩父母那天笑了,上街去买了一个大猪头,大吃了一顿。
  因有此前车之鉴,故我对女孩虽然感兴趣,也不敢乱伸咸猪手,即使在夏天,由于衣衫单薄的缘故,我不慎看到了女孩的精致小巧的**,我心里也暗叫罪过罪过。当然我不是故意的,至少第一次不是故意的,作为父母,就不能因为没钱,连胸罩都省了,最苦不能苦孩子,最穷不能穷罩子。业余时间没什么可消遣的,能看看总是好的,也让人有个巴望。我当然也不能免俗。看了一次免不了很想再看一次,有时能心想事成,有时却功败垂成。记得有个哲学家说过:人不可能两次踏进同一条河流。说得真好啊!看女孩的**,日长夜大的,今天看到的,与明天看到的,它的确日新月异,与众不同。有天我因连续不断看了两位很俊的女学生的**,得意忘形了,就颤抖着跟我的表弟说了,十七岁的表弟正在县城高中读书,他撇撇嘴说,这算什么?小儿科了!我气得发抖,想想自己教书虽没什么出息,工资又少,还时常被不明不白拖欠,但也算阅尽人间春色,精神食粮还是蛮充足的,没想到这小子如此猖獗!
  我都摸过三四个了!我表弟如此这般轻描淡写对我说道,我感觉到要疯了。表弟说虽然你是教师,又比我长几岁,让你猜个谜语,猜得着算你狠,猜不着你还是得服我!他出的题目是:得道高僧的困惑,打一作家人名。我说高僧就高僧呗,非得要加个“得道”,是不是太矫情了?他说,这也是重要的地方,强调该高僧是百分百正宗的和尚,既没偷尼姑,又没一夜情,更无嫖娼记录的。我绞尽脑汁,想遍了凡是学过的著名作家,还是想不起来,只好厚着脸皮等候表弟发落。表弟说,罗密欧与朱丽叶的作者是谁?莎士比亚!我脱口而出。你猜对了,表弟坏坏地说,现在我们班里一般都把这个问题抛给女生的。我哑然失笑,从此就把这位大师的作品统统塞到隐秘的地方去了,我怕我看到这名字会哑然失笑,失去对大师应有的礼貌与尊重。
  其实,得道高僧的困惑同样也困扰着我,它不会因为我把大师的书塞到远离我的视线而罢休,反而随着年岁的增长,如涨潮般越来越强烈。
  说起来,我也算是个很称职的教师,这在村民当中有口皆碑。除了前任刘校长留下的烂摊子,我一个个加以认真收拾之外,我自己觉得并没增加新的烂摊子。尽管前任刘校长的烂摊子很难收拾,比如每隔一二个月总会冒出一个怀孕的女生,让我穷于应付。不过千难万难,我还是想尽办法做灰孙子般全部解决了,因为在他走后的十个月之内,该凸起的肚子都凸起了,不凸的也就永远不凸了。我有时恨恨地想,这刘校长要是公猪的话,该有多好!要致富,少生孩子多养猪啊!学生们也不会天天过缺盐少油的日子了。
  过了这艰苦的十月,我是多么的轻松啊!我感觉轻松的时候,总想对着山谷唱歌。歌很适合我的,很雄壮,嘶哑又贴近我心情的,一向不多,故竟常有冷场出其不意地出现,那时人家就说我像个傻子,其实有点思想的人就是傻子。好的自然也有,这在靡靡之音比鸡还多的褴褛年代,在男歌手都朝女性化方向大步迈进的今天,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啊!其中有一句我唱得最好: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当然人是不可能活五百年,那岂不成妖精或者神仙了?能好好地活上一百年,已经很恭喜了。如果我能如此勤勤恳恳,任劳任怨地干下去,也许真的能活上一百年。但命运是不为人的意志为转移的,它自有一套捉弄人的办法与程序,你是无法逃脱的。
  我那乡村学校,有很多学生都是离家很远很远的,最远的要翻三座高山。于是这部分学生就得住校,住校就得吃饭,吃饭就得付钱,但他们没有钱。怎么办?我这当校长的为此还白了少年头。最后我决定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学校旁边有一小块平地,我们当地人把它叫做“坝子”,其实就是山间小盆地,我带领学生锄草,播种,施肥,喷药,就让它旧貌变新颜了,成为令人天天离不开的菜地。我还捉了一些小鸡、小鸭、小鹅,甚至还买了五头小猪(当然是自掏腰包),过起了自给自足的田园牧歌式的农村生活。反正有劳动课,同学们干得可欢了。一则哪个学生不想在老师面前露一手?二则,他们碗里的菜,都得从这田地里长出来。给我印象最深的是两位女同学,一是应春花,二是仲秋月,首先让我记住的是她们的名字,春花、秋月,记得有首词开头便是“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最初我想自己跟她们一点瓜葛都没有,称不上了不了的,但事实上我估计还是失误了。
  瘦瘦弱弱的应春花,自从知道我喜欢下围棋后,天天放学后缠着我,说也要学围棋。我知道自己的围棋水平拿不出手,故一再婉言拒绝。在县城读高中时,班上有个叫俞斌的同学,靠沾围棋国手俞斌的光,加上自身努力,连拿二届校园围棋锦标赛冠军,赢得了无数女孩水灵灵的目光。我一冲动,也去学了,然而时不我待,刚学了点皮毛,高中就毕业了。因为这个缘故,我自然不敢轻易答应人家,我的老师曾说过,要给人家一杯水,自己就得有一桶水,故我常有自惭形秽之心。就拿英语来说吧,音标读音等就是我的软肋,有些英文单词,连我自己也不敢断定读得对不对。我读初一时,也是个高中生教我们英语,水平我也一直不敢恭维,害得我连发音都没掌握,当时的我就采取个土办法,用中文标出来,如“我夫”(wolf),“一个是配媳妇”(expensive)。有其师则必有其生,我那些学生竟然也继承了我的光荣传统,一个个在不知不觉中成长起来了。那天应春花来办公室背课文。课文上照例密密麻麻写满了汉字,其中在flower(花)的下面注的音竟是:扶老二。我看着看着就笑了,根本没清楚她有没有背结束。为此我还获得灵感,开创了制谜大师的新局面,谜面就是:男人小便(打一英语单词)。我让前来学校视察的镇教办汪主任猜,还是英语专业本科出身呢,猜了半天,无奈缴械投降。后来,汪主任对我说,好呵!苦中作乐嘛,小刘,你心态很好嘛!在这种地方教书,心态一定要好。
  这我当然清楚,如果心态不好,我早就南下广东打工去了,辛辛苦苦在这儿教书,种菜、养猪养鸭,牛马不如啊!每月工资最初是四十二元,十二年后是500多元,那是2002年事,和我一同高中毕业没考上大学的同学很多早已经脱贫致富奔小康了。我朝思暮想的是能够民转公,奋斗十几年,能够成为吃国家饭的,事实上,我的想法太天真了。这就好像中国的股市,你教书的时间越长,就套得越深。好几次我把猪食桶一扔,老子不干了!不过夜里想想千条路,早上起来还喂猪。这么多年都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能熬的?
  思想斗争如此激烈,因此往往免不了郁闷。譬如那次市里召开先进教师大会,汪主任一开始明明通知我去的,但后来又说,不行,你一离开,学生就没人管了,还是我代你去吧!结果什么荣誉都被他代去了,连我养猪种菜无偿供给学生这样的先进事迹都被他抢去了!
  黄昏,我正郁闷,应春花就来敲门了,天正下着大雪,我正生着闷气,一个人在下棋。你教我下围棋吧!应春花说。我那局棋此时正下到一半,右手快赢了。我一个人下棋,总是分左手右手的,顺序也决不搞错的。当然最初肯定是有失误的,但我别的优点没有,就是善于总结经验教训,我在两个手掌心,一个涂黑圈,一个涂白圈,从此搞定。
  你先看着!我依然左手右手地下着,不过显然受了干扰,心就不太稳当,时不时要看看手心里的黑圈白圈。应春花哈着小手,看来是点冷。我就把石英电热器转向她,她朝我感激地笑笑,露出徐静蕾式的牙齿。我突然觉得,她还真有点像徐静蕾。好不容易下完了,我点一点目,左手胜一目半。看来左手的胜率要高出至少10个百分点,我心里一估算。这对右手似乎不太公平,平时重活脏活总是右手去干,而左手往往袖手旁观,最多是出来协助一下,碰到好事了,左手就当仁不让了,这不是抗战胜利某些人下山摘桃子吗?这不是像汪主任吗?想到这里,我就用右手狠狠地拍了左手一记:“啪!”的一声,把应春花吓了一跳。
  我刚要教她下围棋,应春花竟自己拿了一子,“啪”的一声,放在了正中间。我一惊,说,你原来会下呀!应春花笑了,露出徐静蕾式的牙齿。我会五子棋,她轻声说道。我突然觉得她像川端康成《伊兰舞女》中的小舞女。那本书是我在读高二时在学样图书馆借的。后来因为实在喜欢,还去看了同名电影。书中那舞女自从我阅读后,就一直装在我心上了,小舞女跟着那帮人走了,我的心也跟走了,我有一阵吃饭吃不香,读书读不进,担心得要死,怕她哪天被某个客人强奸,或者被哪个学生哥**,反正担心得不得了,以致严重影响了我的学习成绩。为了拉我一把,我那和蔼可亲的班主任张老师三顾茅庐,第一句总是:小刘,(最近)忙呵!因为她发音突出前后四个字,而中间二字读音很轻,基本听不出来,故我常错听成:小流氓呵,成绩近来不尽人意嘛!我宁愿听她喊我“刘英俊”同学的,虽然在她说来,也不是很动听,她往往把“英俊”与“**”混为一谈。有一次,我没打扫教室,第二天早读课,她指着我说了:协助女同学搞好卫生工作,是你刘****(应尽)的义务……我第一个笑了,全班男同学也跟着笑了。我理所当然为我的大不敬付出了应有的代价。但我总算很得意,凡是女孩子求教我,我总是很谦虚地说:好的好的,这是我刘****(应尽)的义务。害得女生个个退避三舍,一个个看见我就脸红,真是莫名其妙。
  后来的事情,当然不容我细加描述,我把应春花当成了舞女。我觉得川端康成真傻,有花堪折直顺折嘛!当然,也许他也有自己的苦衷的,比如说附近买不到伟哥什么的。他后来肯定后悔死了,否则根本用不着自杀,好像汪国真说过的:只要彼此爱过,便是无憾的人生。摆在面前的爱不做,几十年可能就睡不着觉,就成了一件心事。我觉得我决不能再做川端康成第二,所以我下手了,第一次光荣完成了我“**”的义务。拿我过去班主任张老师的话说,只要我学习一松懈,她就会说,**(英俊)你怎么又潇洒去了。在那个下雪的冬夜里,应春花就像一朵美丽的迎春花绽放了。
  其实,应春花是不该经常往我这儿跑的,她的家就是学校所在的村子里。跑着跑着,就有闲言碎语飞起来了。这当然与我的疏忽大意也有关系,有时连门也不关好,就迫不及待地干起来了,结果被仲秋月撞见了。我看见仲秋月的眼睛瞪得溜圆,与八月仲秋的月亮没什么两样,然后似猫一样地溜走了,她是来交英语作业本的。事实上,即使没有仲秋月看见这回事,迟早还是会被人家知道的。民间有识之士是数不清的,光走路就能辨别女人真假是非。如应春花,那欲盖弥彰的行走姿势,无疑是在昭示一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信号。不久听说应春花的父亲,一个脾气暴戾的村支书也知道了,据说他是个全才,集老子庄子孙子三位伟人之大成,故人称他“老装(庄)孙子”。我心里不免有些惴惴然,这种人可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便对时常来交英语作业本的秋月有些怨恨,尽管她可能没有说出去。那天我去喂猪,在猪棚刚好碰到割完猪草回来的仲秋月。我上前一把就把她抓住了,她全身发抖,眼睛睁得溜圆,似中秋的满月,牙齿“得—得得”地响着。
  猪棚里,一头青年雄猪正追着一头年轻的母猪,不停地叫唤着,春暖花开,是叫春的时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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