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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洲在砺风戈壁是有,但在环境恶劣的东沙不可能出现。
这是个无数戈壁探险者所得出来的结论。
也是银色十字军深入勘测之后的结果。
“幻宠之地,发财了。”看着方圆数里之巨的绿洲,唐介就像一个财迷看到了金山银山一样,他的手中不知何时卷出一张粗糙的羊皮地图,奶声奶气地小声念着上面的字,“旭日神宠凯恩产砺风戈壁东沙漠,起狂乱暴风,降生之地现数里绿洲。”
旭日神宠凯恩啊……
在游戏里随处可爆的幻宠蛋,放在现在却是极其珍稀的东西。
这种通过幻宠使幻化出来,就是一只极品1星的珍稀型幻宠,是很多冒险者都向往的东西,价格自然也不是一般的高。唐介这才感叹要发财了。
唐介不墨迹。
放好羊皮卷轴,从腰间拔出来一柄寒光闪闪的短刀以及十组细小的暗器。
数里的绿洲福地,说不定会招引来什么强悍的魔兽,要知道,这可是东沙深处。
小心翼翼地前行。
一路却无任何意外。
紫蓝相间的幻宠蛋就这样静静地躺在一片静湖荷莲之上。
不对劲啊。
这时,灵光涌现,幻宠之地为人族身体带来灵润,同时体魂也在得到灵润。
却只见唐介的体魂闪烁数下,没有晋升品阶,却一直在颤抖。
“怎么了?”
唐介有些慌,试图和体魂获得联系,但体魂没有回应。
“时间越长。”
“麻烦越多。”
唐介咬了咬牙,一跃而起,直奔幻宠蛋。很顺利,静湖里没有怪物,他一把掠起幻宠蛋收进背囊便往外走。
“成了!”
唐介心里没底,因为太顺利了。
因为……体魂为什么一直在颤抖?
但幻宠蛋已经实实在在背在身后了,跑了再说!
“小子,偷了东西就想走?”听到身后粗犷的怒吼,唐介慌乱回头,只见绿洲之中一个肌肉巨汉持刀连蹦而来,速度奇快,他的脸上溅了一脸血,绿洲隐没,刚才在龙骨处看到的那九男五女的尸体也随之出现,不过几秒钟,又被黄沙掩埋。
看到鲜血喷涌的尸躯。
唐介心神震荡,扑了一跤。
呕!
他吐了,太恶心了!
“不跑了?哈哈哈!”巨汉笑得皮肉直跳,舔了舔嘴角的血,“戈壁滩哪来这么细皮嫩肉的小孩子呢,吃了定能延年益寿吧?”
刀毫不犹豫,没有任何废话地劈了下来,唐介几乎还没有反应过来。
啊!
凄惨的叫声响彻云霄。
但不是唐介的。
而是巨汉。
巨汉倒了。
从他举刀的手开始,以手筋为运路,再到脑袋,一条泥色的利锥瞬间贯穿他的生命。唐介看着这奇怪的现象,惊得出魂。直到巨汗倒下时,头顶的一道血水喷在了他的脸上这才缓过神来。
什什什什…什么情况!
唐介四下观看。
谁也没有。
赶紧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掌,体魂不再颤抖,但它没了……
不是颜色淡的看不到了,而是真的彻底没了。
现在,他不再是一位冒险者。
他重新变回了普通人。
这尼玛……嘛情况!?
唐介失落之余,也不敢在此多加琢磨了,跌跌撞撞爬了起来,一把把巨汉手中简约的空间戒指扯下,便往外面逃去。
因为……
暴风又起了,并更烈了。
说风起时,一道沙卷风轰然而至,风暴鼎沸,远处,一座沙山轰然崩塌,无尽的砂石卷入荒诞的飓风之中。砂石之风遮天蔽日,不论远近,皆是一片漆黑却又亮湛湛,如同魔龙的眸子一般。
唐介很惊。
在大自然面前,人一向是无能为力的。
当然了,这只是针对唐介这种普通人。
惊乱时,唐介看到两道身形驭风而起,一道化作一道疾风往自己疾行而来,另外一道则是化作一道青色的匹练迎风而上,似乎要与大自然战上一战。
来者是柳柠。
她一把抓住小唐介的衣领,带着他就跑,目无表情说,“可算找到你了,你得先还了你的无礼之债才能死在狂风之下。”
去者乃红人馆保护柳柠而来的星动八境的强者,是一名三十五岁的男子,名曰陈忱。
是林白夜数十门生中最不出色的一位。
是个沉默寡言却满腔热血的男人。
唐介看了眼陈忱,即使是最不出色的那位,也却已是个星动八境的强者,更是风土相性天生的克制者木相性的拥有者,他出手,小小的暴风算得了什么?
但唐介却不想看这难得的一幕,说道:“我们先走吧。”
柳柠盯了他一眼,脚下却不慢,瞬间行走出数百米。疾行的速度让风沙袭来的伤害更大,但他两个的面前似乎有一道透明的屏障一般,风沙及前,却纷纷扰扰往两边散去。
唐介得空回头一看,只见刚才之地一片绿色光辉冲天而起,硬生生将戈壁那暴戾的风沙压制在原地,并不断消耗它的威力。
“你的体魂呢?”
柳柠感受不到在龙骨出感受到的魂力。
“丢了。”
唐介如实回答,的确是丢了。
“真是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体魂也能丢?”柳柠乐了。
唐介白了她一眼。
所以说你没见识。
不过唐介口中却没说,毕竟她救了自己,再说她是不谙世事的白痴好像有点过了。不说,不代表他不腹诽,腹诽之余,流露出看白痴的眼神是必然的。
“看看。”柳柠一翻唐介的小手,的确,先天体魂没了,但好像多了点什么东西,一个星空一样的漩涡。
她眉头皱了皱,一时也说不上来唐介的变化。
不多时,一道青光跟了上来。
“那暴风太顽戾了,耽搁了。”陈忱淡淡地道。
“嗯,直接回卡诺萨城。”柳柠说道。
“我可不去。”唐介奶声奶气地说道,又撇了撇小嘴,想要挣脱。
“你不得不去,你太奇怪了。”
陈忱淡然。
不愧是星动境的强者,一眼就看出来了。
“本是土相性体魂,现在却蜕变为虚无星光漩,虽然很淡,但……前途无限。”
“我不想去,我就在戈壁城落。”唐介耍了个心机,“而且我叫唐介,你敢带我回红人馆?”
“……”
还别说,这问题问倒了陈忱和柳柠。
唐介啊,这名字和军团长柳絮语曾有一段很深的情。
唐介的风流与他的大度儒雅一样出名,泡了冥禅不说,同时还勾搭上了柳絮语,结果被柳絮语发现,两人千碑潭吵了一架,也打了一架。
“不管怎么说,这苗子不能轻易放过。”
陈忱说道。
“那我也在戈壁城住下吧。”柳柠懂得分寸。
“如此也好,过些天我带队来戈壁城拓荒。”陈忱说道,但他看不起戈壁城,又说道,“我这次回去让师傅探探军团长的意思吧,要是军团长同意,我们还是要回卡诺萨城。”
“你们都不问下我本人愿不愿意的吗?”
唐介有些懊恼。
“若不是我们,你的命已经在苍茫沙漠中了,你有何选择。”
陈忱言下之意是,你若不愿意?那好,我们把你扔回沙漠中,就当没救过你,让你自生自灭罢了。
听到这句话,唐介的小脸几番变色。
“虚伪,什么第二军团,无耻!”唐介专挑狠词,对着两位救命恩人骂骂咧咧,但他年纪实在是太小了,说话还奶声奶气的,再配合那几番失色的小脸,两人没怒不止,还一个劲笑个不停。
唐介自认倒霉,冷哼一声别过头去不理两人,心底却在想着。
虚无星光漩又是什么鬼?
风景掠动间,唐介低头看了眼手掌,只见他眼中手一片透明,里面呈现出来一个景象,是昨夜梦里的星海。
呀!
他心底里吃惊,心中小鹿乱撞,赶紧收回手掌。但看向两人时,他们好像什么都没察觉一般。
幻觉?
唐介忍不住这番璀璨的景色,又低头看。旭日神宠的幻兽领土虽然灵气逼人,但远没有到能把体魂蜕变的地步,那么,自己的体魂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这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自己都想不懂,那是最神秘的。
交叉起叠的几个念头,也就十几分钟的过程,那座人迹罕至的戈壁城便出现在了众人眼中。
普通人唐介走路去东沙要三个小时。
驭风境的冒险家全力以赴只需十几分钟。
而冒险者的等级分两派,下派和上派。
下派:淬心火、内构丹、驭风境(驭风疾行)、星动境(漫天星动)、掠月境(掠月搅云)、封阳境(寂灭封阳)。
下派完满之后,便是上派。
上派又为:罡星境(冒险者)、流月境(冒险家)、傲日境(大冒险家)、破空境(破空化无)、遮天境(遮天无物)、飞升。
又有放弃飞升者,有一个区别于遮天境的境界,荒境(浩瀚荒古),此境中只有一人,文栾。
这段路程。
下派完美的封阳境还需数十秒。
上派初阶的罡星境只需一个眨眼。
可见上下派乃是一个巨大的实力分水岭!
外出、取蛋、返回,吃过了饭,再送陈忱去城中广场搭载传送阵,一番折腾下来,与柳柠回到那间三房一厅的泥房时,已经是夜里十点了。
柳柠给了唐介一本大陆异闻录。
“里面有你想知道的东西。”
“哦,谢了。”
唐介没正眼看她。
柳柠没在意,反正她也不喜欢谢来谢去的。
唐介叫定她,交代了一下在戈壁城需要注意的事情之后,柳柠也独自拾了间空房住了进去。
天色早就暗了,风当然还没停,所以天色更暗。
房里没有点亮魔法灯,唐介现在没有打算看这本大陆异闻录,而是想着今天所发生的一切,想是想了,但也想不懂,懵懵懂懂又睡了。
如果柳柠知道他在睡觉,一定狠狠地骂,有虚无星光漩还睡什么睡!还不赶紧起来冥思?
但此刻唐介一味地以为他是无体魂的普通人了。
即使他知道虚无星光漩的重要性。
但他还是心底拒绝恶意挤兑睡眠时间这件事。
冥思?
不存在的。
这辈子是不可能冥思的。
“要说冥思,还真不如行万里路的冒险来得好,要不然,大陆的人怎么不叫修行者,而是叫冒险者呢?”唐介说着梦话。
梦里,还是那片海。
但他眼前多了一个银袍老人。
银袍老人问他,“如何看待冥思这件事?”
唐介的回答就是那段梦话。
“倒是别有一番见解。”银袍老人认可,“不过,冥思对于冒险者不重要,但对于祭祀或符文大师来说却是比行万里路更重要的东西。”
“我可不是冒险者,更不是符文大师。”
唐介挑眉,这老头言外有意啊。
“你不知道?”银袍老人惊讶。
知道个毛啊。
“知道什么?”
“你真不知……这片天地的秘密啊?”
银袍老人惊讶。
“真不知,老人家,你是不知道啊,这海第一天见就唬我,我怎么去发掘它的秘密呢?”唐介倒苦水。
“哈哈,端是个有趣的小子,你且看脚下及四周。”
唐介顺指一看,只见自己身处在一片荷莲孤岛之上,四周被星海所包围。
东远处,有一捧庞大的黄沙。
西远处,有一处无形的风眼。
南远处,有一座赤烈的火山。
北远处,有一片银白的冰峰。
东北处,是一张苍绿的丛林。
西北处,是一柄擎天的巨剑。
东南处,是一条耀眼的雷电。
西南处,是一朵隐涩的黑暗。
头顶上,洒一簇璀璨的圣光。
“何解?”
唐介皱眉。
“这是你的体魂世界。”
银袍老人答,“普通人所看到的体魂世界如是一星火、一滴水或一片叶。天赋好些,一团火、一捧水或一枝树。天之骄子则是燎原火、一溪水或一棵树。”
“而你?”
银袍老人欲言又止。
“懂了。”
唐介心情平复,天赋越高,看得越多,是这个道理吧。
但有时看得越多并不是什么好事,比如冥思时所受到的痛苦就越多啊。
“看来你是半懂。”
银袍老人却欣慰,八岁蒙童,半懂已经不易。
“半懂?还请前辈明言。”
“荒古曰,不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