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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月份,已是樱花盛开的季节。
托管园是林小澜和闺蜜一起筹资开办的,专门帮父母照顾小学低年级及幼儿园的孩子。由于规模不大,林小澜只请了两个助手帮忙打理日常事务。
此时距离小男孩母亲被害已经过去了一个多月,但警方仍然没有掌握实质性的线索。由于小男孩的父亲表示将不会再把孩子送过来,无奈之下林小澜只能把存放小男孩个人玩具的柜子清理掉。
每个孩子的柜子面积都不大,清理起来也不算费劲,里面往往是各式各样的的智力小玩具。但在小男孩的柜子里,林小澜却意外地发现了一封信。
信贴着柜子底部,被一些玩具牢牢压实,如果不仔细观察,还可能疏忽掉它的存在。林小澜小心翼翼地取出信,信封是空白的,但里面却有些硬度。
四岁的孩子怎么会写信呢?林小澜不解地拆开信。随即里面的内容让她震惊。
信封里是一张照片,照片上面是一个背部全裸趴在地上的女性,看样子应该是死了。在她背上有一条长约10厘米,呈“丶”字形状的刀痕,两侧都溢出鲜血。血色的“丶”看起来非常明显。
虽然只能看到背部,但林小澜马上就辨别出照片上的女子就是小男孩的母亲。
林小澜被吓的不知所措,冷静下来后跟左暮取得了联系。
左暮迅速赶来,在看过照片后,他预感到这并不是一般的凶杀案。
“这会是凶手拍下的照片吗?”林小澜紧张地问。
“应该是。小男孩在他母亲死后还来过这里吗?”左暮的视线从照片移到柜子。
“没有再来过了。”
“把照片放进小男孩的柜子里,可能是想让小男孩看到自己母亲死亡的样子,如果真被他看到了,将会在他童年时留下多么大的心里阴影。”
“你觉得会是凶手亲手把照片放进去的吗?”
“不见得。那边的监控看到这里没问题吧?”左暮又将视线从柜子转移到墙角的天花板处。
“能看到……可是园里监控录像的保存期限都被设置了一个月,如果是一个月前的监控资料,恐怕已经……没有了。另外,要重新查阅一个月里的所有监控,恐怕只能靠警察去做了。”林小澜显得很为难。
“嗯。照片极有可能是凶手拍的,但到底是由谁通过什么方式放进柜子里的还是个谜。死者后背这条‘丶’字血纹是否代表了某种含义也不得而知。哦,信封里面好像还有字!”
左暮发觉信封内侧有笔迹,便小心翼翼地拆开,果然信封内页不起眼处留下了七个工整的小字:“来自死神的洗礼”。
“来自死神的洗礼。凶手自诩为死神?”左暮喃喃自语。
“这到底是什么?该怎么办呐?”林小澜越发惊慌。
“别怕,说不定是一起仇杀。现在警方正在征集线索,我们复印一份然后把照片和信封交给警方吧!”
警方在接到林小澜的报案后,调走了园里的所有监控资料,也向林小澜和她的两名助手询问了是否看到过陌生男子入园?但几人均表示入园的都是被托管孩子的亲属,并无异常。经过三天昼夜查看监控,警方也未发现有人动过小男孩的柜子。于是有关此案的调查再次陷入僵局。
四月四日,一场暴雨侵袭了全城。
而左暮驱车六个多小时来到外省B市某县城的一个小镇里。第二天就是清明节,也是他母亲两周年的祭日。
小镇坐落在大山脚下,远离县城,经济落后,交通也不方便。在小镇的南部最边缘处,一座三层楼的老宅坐落其中,宅子四周被低矮的砖墙团团围住,砖墙显得破败不堪,把宅子和外界分隔开来,从外面望去,宅子显得沧桑而神秘。这座宅子是母亲和继父生前的住所,也是左暮成长的地方。
左暮到时已近傍晚,但滂沱大雨还在无情地造势,不远处几座高耸静止的青色大山压抑地呈现在眼前。
左暮跑进屋子时全身已经湿透,正想去卫生间处理一下,却猛然发现客厅正中央的地上有一张被折叠过的纸,在四处无物的空旷客厅里,十分显眼。
奇怪,去年回老家给母亲上坟时自己明明已经把家里都打扫过了的。
左暮费解地捡起纸,铺开时见上面写满了密密麻麻的文字。然而内容却让他顾不上已经湿透的身体。
“巧雯:
你在黄泉路上还好吗?你一定是感到寂寞了,所以才总是来找我对吗?
好!你得逞了,不过一星期内我也会来找你,你就放慢步子在那边等着我吧!你活着的时候,我已经受够了你的辱骂,对,就因为那样所以我要打你,我喜欢看到你浑身的血迹,喜欢看到你皮开肉绽时的美貌,可你死了就不怕了是么?为什么非要纠缠着我不放?
你知道你的死并不是我造成的。那个晚上,是你先拿着刀准备与我同归于尽的,难道不是吗?我只是选择了从这个家里消失,可是你却选择变成鬼来报复我,是这样的吗?
哈哈,但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等我来到了阴曹地府,难道我还会怕你吗,我要继续追着你打,掐着你的脖子把你打得浑身是血。哈哈,真是忍不住想看看那时候从你身上流出的血是什么样子的?
对了,你想知道那小子过得怎么样了对吧?说实话,我也不清楚,那个野种本来就是你带到这个家里来的,为了他我们才会落到今天这个结局。但不久我也会成厉鬼,那时我一定要慢慢地折磨他,就像你此刻不停地折磨我。然后再让他回到你身边与你团聚,好吗?
记住,等着我,不要害怕。哈哈哈。”
左暮咬着牙,差点把纸撕碎。
底部没有落款,但左暮认得出这是继父的字迹。巧雯是左暮母亲的名,继父生前就是这么称呼她的。
如果信的内容真实,那么继父是在自杀前一周写下了这封信。信的内容里充满仇恨,这也符合继父的性格。但奇怪的是,信是如何送到这里来的。那段时间左暮明明跟踪着继父,虽然不是时刻紧盯,但来回此地光是车程就接近一天,左暮不至于发现不了。
然而怪事又出现了。
凌晨2点,左暮的手机响起。来电的是一个陌生号码。
他拒接了两次,电话却坚持打来。
无奈之下,他只能懊恼地接起。但对方没有说话,几秒钟后,有个孩子开始唱歌:
“小蝌蚪找妈妈找到了青蛙摇摇尾巴,
青蛙不是我妈妈,
妈妈它怎会没有尾巴
……”
左暮感到震惊。大声地嚷着:“喂、喂……”
但对方把电话挂断了。他再次回拨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又是拨不通的网络电话。
凌晨3点,手机再次响起。
这一次,左暮直接警觉地拿起电话吼道:“你听着,有种就不要搞鬼鬼祟祟的把戏!”
然而电话那头还是有个孩子在清唱:
“小蝌蚪找妈妈找到了青蛙摇摇尾巴,
青蛙不是我妈妈,
妈妈它怎会没有尾巴
……”
“你听着,再来一次我就报警!”左暮愤怒地挂断电话。
凌晨4点,手机再次响起。
此时左暮几乎通宵未眠。他时刻准备好报警,打开免提并按下录音键。
但电话里居然不再唱歌,而是有人开口说话,声音是被处理过了,反而比歌声还要惊悚。
“左暮?你好。”
“你是谁?”左暮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态声音吓了一跳。
“这你不用管。但你要祈祷再也不会接到我的电话。”对方说话慢条斯理,吐字清楚。
“让小孩唱歌的也是你?”左暮愤怒地打断了对方。
“哈哈,我的声音没有像歌声那样动听对吗?我知道你不会喜欢,知道理由吗?”
“你到底是谁?”
“知道理由吗?”
“我要报警了。”左暮已经气急败坏。
“知道理由吗?”对方穷追不舍地问。
左暮开始沉默,对方就像个疯子。
“因为接下来,当你每次接到我的电话,都会有一个人因你而死。我是谁?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哈哈。
那个女人是第一个死的,抱歉,这个电话是为她补上的。希望你不会再接到我的电话。
噢,对了,请务必记住我下面的话,如果有警察参与进来这‘死亡游戏’,那会加快我打电话给你的节奏,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那么,再见了。”
随即对方掐断了电话。。
对方口中的“死亡游戏”、“你不是已经知道我是谁了”到底是什么意思?此时,左暮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人:继父。
此后,左暮再也无法入睡,听着窗外不断的雨声,自己仿佛置身于两年前的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