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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巴士 / 这场青春,你当主角 / 第四章 离婚

第四章 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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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年6月,即将面临高考的我难免有些紧张,失败带给人的除了沮丧更多的是颓废,我生怕重蹈覆辙又一次落榜,正如复习时老师曾说过的一句话:活着何必久睡,死后定会长眠。果不其然,我失眠了,状态始终调整不好,一直持续到高考。
  高考那一天,一种隐形的压迫感让我无法呼吸,进考场前我在人群中发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灿金头,银耳钉,花臂刺青,老式板鞋...是她!我穿过人海走到她面前,紊乱的心绪顿时平静了许多,我笑着说道:“你怎么来啦?不会是来打劫高考考生吧?”
  她眯着她那水灵灵的大眼睛调侃我说:“我这不是来看看未来的大学生嘛,你可要加油呀,再失败可没人看你哭鼻子喽。”
  “哈哈,一定能考上的。我先进考场了,你就在家等我的好消息吧!”我笑呵呵的对她说。临走时还对她摆出了鬼脸。
  她竖起大拇指向下侮辱我,然后又把手指转向上,口型中我读懂了那两个字:加油!
  高考顺利的结束了,我尽我所能地写下了所有会的试题,结果也不负众望,我,成功了!
  当得知我考上师范学院之时最想告诉的人并不是我的爸爸妈妈,而是菱悦,真想我们一起庆祝这个欢愉的时刻。我特别想告诉菱悦,那一天在考场门前她的出现给了我莫大的鼓励,这个成功也有她一半的功劳。
  但仿佛一切都是注定好的,她喜欢周杰伦,我也喜欢周杰伦,她父母离异,而我的父母...
  中年人的婚姻是不是都是这样弱不禁风,稍有不慎,就成了一盘散沙。
  那一天我开心的把这个好消息告诉爸爸妈妈,他们两个人坐在客厅里只是说了句:“儿子,我为你骄傲。”而后,又陷入短暂的沉默,那一刻空气凝结成霜,带着丝丝寒意冻僵了我脸上的笑容。我很是苦恼,为什么考上了大学他们俩也没那么开心呢?
  我嗔怒道:“怎么啦,难道你们不为我开心吗?为什么哭丧个脸呢?”
  妈妈带着泪花看向我,示意我坐到她的身边去。我按照她的指使坐到那里,此时的父亲正面如死寂的看向我们。然后,妈妈撰着我的手,对我说:“儿子,我和你爸要是离婚了,您想跟谁?”
  这是爸爸在一旁“唉”了一声。
  我显然被突如其来的问题给击倒了,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呆滞的坐在那里,久久没有回应。我是怎么也不会想到在最值得庆祝的时刻却被打了当头一棒,让我突然从欣喜若狂转到悲伤至极。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不知道该如何安慰父母,此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只想逃离,并无它念。
  妈妈又说:“你也长大了,有些事情该告诉你了。其实我和你爸爸早就想离婚了,只是你还没有考上大学,怕影响你的学业才一直凑合着,早在之前我们就已经分居了,这你也考上大学了,也是成年人了,所以我们才决定告诉你。”
  我哽咽的不行,感觉眼泪在打滚儿,“妈,那你俩就不能不离嘛,我们仨在一起多幸福啊。”
  妈妈说道:“你总该知道,破镜难重圆,有些东西是强求不来的,缝缝补补的伤口还是会有撕裂的那一天。”
  我不想在听两个人的任何话语,只想逃离这个我曾经引以为傲的幸福家庭,我看到的原来都是他俩演出来的,我一直再被欺骗着,我不愿意相信着一切,这绝不是真的,绝不是!
  我狠狠的撒开妈妈的手,一个人径直的跑出门去。这种强烈的痛感难以言表,就像是你用力的抓着断了线的风筝,乞求能把它拉回,可是后来才发现这只风筝其实连线都没有。有些事情,总是出乎意料,难以控制。
  我决定去找菱悦倾诉,毕竟我只有这一个发泄站,尽管她从来不把我的事放在心上,但跟她说说话或许能好些。可能友情最大的魅力就是在受伤后能得到些许安慰吧。
  我来到了网吧,刚走到门口就看到她依旧在打游戏,一旁几个混混有的在抽烟,有的在把妹,其中那个令人厌恶的红毛也在,经过一年的变化我早就已经不把他当回事,不仅胆子大了许多,身体也高大健壮了许多,再也不是曾经那个被人误会成初中生的毛头小子了。本来就心情不好,见到他更是一肚子怒火难以控制,当年他背后捶我的画面也是历历在目。索性,就故意找茬,我没有理会其他几个混混,而是故意从红毛身边走过,使劲的用肩膀撞了他的身体,同时“一不小心的”踩了他的白鞋,他口吐脏字,骂我瞎,一旁漫不经心的几个混混也走了过来围观。
  我斜视他一眼:“我来找菱悦,没想到垃圾也在场,也没想到垃圾还会骂人。”
  他气急败坏,一句“你他妈找死”破口而出,然后拉着我出了网吧的门口,菱悦并没有发现我被几个混混拉了出去,我和这厮走出网吧便开始了拳打脚踢,纠缠到一起,一旁的几个混混加入了战斗,左一拳右一脚的横飞到我的肚子上和后背上,我扛着各种拳脚攻击,双手却死死地摁着红毛不放。我纵身一跃骑到红毛的身上,将他摁倒在地,其他人有的在拉我,有的在用拳头出捶打我。
  一拳,接着一拳,打在红毛的脸上,直到他鼻血擦到我的拳头上我也没有停下,全部的愤怒集中于我的拳头上,就这样一拳接着一拳,但好虎架不住群狼,我还是被打倒了,被两个人夹着手臂摁到了地上无法动弹,另外三个人开始轮班踹我的胸口、肚子。与此同时,菱悦走了出来,看到此时正挨打的我先是一惊,然后火冒三丈,拿起地上的半截砖头向着正踢我的混混拍去。顿时,那个混混脑袋上流下了蜿蜿蜒蜒的血流,他抱头惨叫。而此时的我也愣了神,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傻也似的杵在一旁。
  其他几个人混混看着菱悦,其中一个高大威猛的刀疤男抓住菱悦说:“过分了吧,自己朋友下这么重的手?你疯了?”
  菱悦一把甩开刀疤男的手,把受伤的砖头扔到一旁,瓮声瓮气道:“你们一群人打我的人就不过分了?”
  刀疤男双眼瞪得浑圆:“那小子是你的人?他先找的事儿,你自己看把红毛打成什么样子了!”
  菱悦来到我的身边,把我受伤的胳膊跨到她自己的肩头,然后拖着浑身伤痛的我准备离开,对刀疤男说:“我不管谁先找的事,动我的人就他妈的不行!”
  刀疤男刚要说些什么,却被一旁几个混混拦下,几个人背着红毛和被爆头的混混离开了。菱悦也没有说些什么,从兜里变出一个摩托车钥匙,天晓得这是她从哪里弄来的,然后拖着我上摩托车也离开了。
  一路上风驰电掣,吓得我不得不抱紧菱悦,她的细腰是如此的性感,可我此时并无其他邪念,只是觉得这个假小子真是又酷又帅,比我一个真男人活的都精彩,什么时候自己才可以像她一样潇洒?
  “喂!还没抱够啊?别以为你受伤了我就不敢打你!”
  原来在我浮想联翩之时,我们已经到达了她的家,而此时的情景十分尴尬,摩托车已经熄火,菱悦一只脚已经着地支撑着摩托车的平衡,转头一脸嫌弃的看着陷入花痴的我,而我的双手依旧紧紧地拴在她的腰上。
  为了掩饰尴尬,我灵机一动喊了一句,“哎呦,我的肚子好痛。”
  可是,她却并没有展现出柔情的那一面,而是狠狠地拽着我的耳朵,怒斥道:“快他妈的给我下车,别在这矫情装可怜,滚进屋去我给你上药。”
  菱悦的奶奶没有在家,我也不需要再偷偷地溜进去,而是径直的走到她的房间,然后脱下上衣,菱悦拿出了酒精和棉签将我身上的伤口轻轻擦拭,全程我没有喊一句疼,可是我还是心中的疼,和菱悦倾诉了父母离婚的这件事。
  菱悦说:“这算什么伤心事,我爸妈离婚的时候我连眼泪都没掉下一滴,而且那时候我才9岁,所以你就顺其自然得了。”
  我带着哭腔向她说:“你到底是不是女人呐,有没有人情味啊?这么大的事都不算事,在你那还有什么是重要的啊!”
  她说:“有重要的呀,比如我的奶奶就很重要,其他的人或事嘛,好像干扰不了我的心情。”
  我竟无言以对,本想说一句她没心没肺的,怕挨揍还是憋了回去。
  接着菱悦又好奇的问我:“你怎么跟红毛他们几个打起来了?你现在胆子肥了是吧,还敢挑事儿。是不是当年的仇还记得呢?”
  我无奈的点了一下头,说道:“你还记得呢,的确和那件事有点关系,对哦,话说你为什么帮我啊?他们可是跟你一起打架、勒索的好朋友啊。”
  她说:“你跟他们不一样。难不成你想让我拿砖头拍你不成?你这个贱皮子。”
  我知道,骨子里的她是善良的,是有人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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